来啊来啊 来临幸我 by 狄恩恩【完结】(4)

2019-01-25  作者|标签:狄恩恩


  "嗯。"
承受
  韩闯实实在在被气疯了。
  得知韩凌走掉的那一刻,理智就脱离了他的大脑。
  到真的看轻了蒋理这小兔崽子,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了。
  手段一点不高明。真的,韩闯在江湖上混这么多年,玩过的花样比这多多了,问题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干,他真敢这么干。
  怒极的韩闯不管有多少人拦着他,就像一个最低级的地痞流氓,直接闯进"ENCHANTING"二楼,一脚踹开蒋理办公室的门,大喊:"韩凌呢?"
  蒋理一脸你奈我何的样子麻木不仁地端坐在大班台后的皮椅上,慢悠悠地说:"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所以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韩闯额头青筋直跳,暴怒地左右一看,抄起个花瓶就朝蒋理砸了过去。
  蒋理转了转皮椅,躲开。
  "ENCHANTING"的保安已经从外面一拥而上,跟韩闯撕巴起来。
  韩闯完全不记得要保持形象,也不考虑后果,只是泼妇一样挣扎着跳脚大骂,把他这辈子所知道的所有脏话,泼水一样倾泻出来。
  "都放手。"蒋理慢条斯理地站起来。
  "让韩先生砸。回头算一算该赔多少钱,把帐单给韩先生送过去。"
  "韩闯,我理解你,心情很不好是吗,所以我就不报警了。不过这里是有监视录像的,所以韩先生你砸东西的英姿,将作为娱乐节目连续不断地在‘ENCHANTING'的大屏幕上播出。"
  "蒋理,你行。"韩闯被气乐了,"我还真小看了你。好,你喜欢玩咱们就好好玩一玩。玩个够!"
  推开糊在自己身上的一堆人,韩闯气急败坏地走了。
  韩闯刚走,蒋理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医院的院长,声音极度兴奋,"沈斯言醒了。"
  沈斯言终于脱离了危险期,从长久的昏睡中醒了过来。
  蒋理握着他的手,忍不住眼圈泛红。
  "小理--"沈斯言嘶哑着努力说,"记密码。"
  蒋理把耳朵贴了过去。
  出事的时候,沈斯言是去搜集韩闯的犯罪证据。
  杀人越货的事韩闯就干多了,可是真正能证明他与之有联系的证据就少之又少。
  从蒋道把韩凌弄到自己公寓开始,沈斯言就已经行动了,可韩闯也不是吃素的,这些证据差一点点就随着车祸灰飞烟灭。
  蒋理从军区医院出来,将车驶上高架桥,立即被两辆不明身份的车尾随。
  蹙了蹙眉头,蒋理拐了几个弯,非但没有甩下尾随的车子,跟着他的车还多了两辆。
  韩闯是真疯了,蒋理心想,现在天色刚刚接近于黄昏,韩闯甚至等不到天黑就开始动手了。
  左拐右拐,左冲右突,不但没能逃出包围,下了高架桥以后前面还有"迎接"蒋理的车。
  前后左右簇拥着,硬是把蒋理的车挤上一条偏僻的土路。
  蒋理干脆停了车,打开车门走下了,倚着车门看着。
  那些车也都停了下来。
  蒋理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一群,原来现在黑社会真的都是西服革履,皮鞋锃亮啊。
  "怎么样?还玩不玩了?"韩闯最后一个从车里下来,冷笑着问。
  "玩啊,这么好玩怎么不玩。"蒋理依然保持优雅的站姿,声调也很平稳。
  话音没落就遭到一个肘击,疼得他五官都移位了。
  MD,这些人打人还真专业。
  蒋理揉着腹部,努力站直身体,冷冷丢下一句:"真幼稚。"
  更幼稚的拳打脚踢接踵而来,韩闯燃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你跟韩凌是朋友是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友谊能支撑多长时间,能不能支撑到我抽完这支烟?"
进村
  韩凌一辈子也没来过农村。
  刚闻到五哥家那股鸡屎味,差点没吐出来。
  怎么也不能吐啊,韩凌忍耐着,昂首阔步,大踏步地穿过院子,跟着五哥进了屋。
  还好屋子里挺干净的,适应了一会儿,那股味也没那么强烈了。
  五哥家里就三口人,五哥,五嫂和他们的女儿丫蛋儿。
  五嫂简直比城里的大姑娘还腼腆,进来把糖盒子搁桌上,一句话也没说,涨红着脸又退了出去。
  五哥憨厚地笑着解释:"乡下人不会说话。"
  韩凌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一家人。
  丫蛋儿站得远远的,好奇地看着坐在炕上的韩凌。
  韩凌忍不住,拿了块糖**她,"过来,过来,叔叔给你糖吃。"
  丫蛋一甩小辫,咯咯笑着,飞也似地跑了。
  韩凌也笑了。
  接下来的鸡飞狗跳完全出乎韩凌意料。
  他刚刚坐稳,就听院子里一片咕嘎大乱的声音,趴窗子一看,五嫂挥舞着菜刀,正在捉一只大鹅。
  "这做什么?"韩凌大吃一惊。
  丫蛋儿又跑进屋来,兴奋地脸蛋红彤彤的:"我妈晚上要炖大鹅吃呢。"
  "五哥,你快跟五嫂说不要杀了。"韩凌急死了。
  "没事,多。养了十来只呢。"五哥依然憨笑着。
  韩凌只好亲自跳下地去阻止五嫂。
  五嫂完全不听韩凌的,就是一句:"你屋里坐着,这儿灰大。"
  然后就满院子捉鹅,捉到了手起刀落,麻溜地就给鹅砍了。
  韩凌回到屋子里,重新坐上炕头,觉得一辈子都没这么温暖过。
  炖鹅肉的香气慢慢从锅里飘出来的时候,韩凌拉着丫蛋的手,已经村前屋后地走了个遍。
  真不够韩凌看的,尘土飞扬的土路,轰隆隆的小四轮,欢叫的鸡鸭鹅狗,趴着直哼哼的肥猪。
  韩凌下乡,一如乡下人进城,看啥啥新鲜。
  刚回到五哥家的院里,五嫂神秘地冲他招手,一面撵丫蛋,你看你爸上哪嘎哒去了?
  韩凌不知道五嫂把丫蛋撵走,单独叫他要说什么,奇怪地凑了过来。
  五嫂从锅里捞出个黑糊糊的东西,非让韩凌吃。
  原来是叫自己吃独食,韩凌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听话,直往外冒水蒸气。
  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口,是鹅肝。
  "快吃。快吃。"五嫂笑眯眯地向看待自己孩子一样地摸摸韩凌的头。
  这是韩凌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好吃不好吃?"看韩凌吃完,五嫂得意地问。
  "嗯,好吃。"韩凌拼命地点头。
  五嫂开心地笑了。
  五嫂给韩凌单独收拾了一间屋,铺的全是新被褥,炕烧得滚滚烫,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晚上韩凌就趴在炕上和丫蛋一起画画。
  白天他领丫蛋去"大供销"(韩凌第一次知道商场还有这种别称),想给丫蛋买点吃的。
  结果他所看见的所有零食几乎都是假的,仿的。仿造的手段之拙劣,让人一看即知。最后韩凌只好给丫蛋买了几个图画本,两盒彩色水笔。
  就是这样,丫蛋也乐坏了。
  从买回来就拉着他画啊画啊。
  "你画的是什么?"韩凌伸长脖子看丫蛋的。
  "飞机。"
  "你呢?"丫蛋看韩凌的。
  "鸟。"
  "你画的真好看。"
  "啊。"韩凌看着自己那只表情堪称呆滞的鸟,囧了。
  那天入睡之前韩凌想,也许永远在这住下去,也可以。
某道的初恋
  蒋道第一次看见韩凌是在"ENCHANTING"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当时已经是深夜,前面没了停车的位置,蒋道就在"ENCHANTING"附近绕圈,想要随便找个停车的地方,结果停好车下来没走几步,就看见角落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两个人都很瘦,韩凌是那种苗条到不行的体格,身高也就1米74左右,和他打那个比他高半头,但是比他还要瘦很多。
  他们俩个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对骂也不出声,就是闷打,打到最后抱着滚在地上,滚了一身的土,还在打,蒋道对这两个人大约有点印象,似乎是自己店里的,就一直看着,也一言不发。
  后来韩凌赢了,从那人手里夺了一卷钱就走。
  那人急了,爬着追上韩凌,抱着他的腿咔嚓就是一口。
  韩凌杀猪一样地叫。
  一头扎进蒋道怀里,眼泪鼻涕没命地往他身上蹭,嘴里稀里糊涂地说着:"救命啊,救命啊,完了完了,我死了,我传染上艾滋病了。"
  眼泪把韩凌脸上画的浓妆冲开露出他本来玉洁的皮肤,有那么几分梨花带雨的可怜味道。
  而那时地下的仍然咬着他。
  蒋道一时不知动了那副好心肠,踩了地下的人一脚,把韩凌带上自己的车子,送他去医院。
  韩凌坐上蒋道的车子还在哭,整张脸花红柳绿煞是热闹。
  蒋道实在跟他丢不起这个人,拿过湿巾递给他命令他擦干净。
  擦干净的韩凌令人震撼,瓷白的脸孔上,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一个洋娃娃。
  洋娃娃在医院里大吵大闹,非说自己被传染了爱滋,让医生给他打预防针。
  医生控制不了他,最后蒋道勒令他闭嘴。
  把他拉到一边,才弄明白,韩凌的思路是这样:咬他的人吸毒,吸毒的人都会得艾滋病,得艾滋病之后咬了他,所以传染了。
  蒋道没办法,先是安抚,然后客观的表明,即使是传染了,也没有预防针可打。
  最后韩凌总算安静下来让医生给他包扎消毒。
  回到"ENCHANTING",蒋道就叫来总经理问他具体情况,某两人为什么打架。
  总经理一头雾水,下去了解了一下,大呼失职,不断检讨。
  原来那个咬人的,花名叫JOHN,以前也算是"ENCHANTING"里的一个头牌,不知从哪时候起,开始吸冰,别人都避之不迭。
  韩凌却锲而不舍地努力阻止他,可是他自己的能力也很有限,能做的就是比如像今天这样JOHN借到钱他再抢回去,还给人家。让JOHN没有钱去吸。
  蒋道听了总经理的汇报低头沉思,总经理一再检讨,说立即就开除JOHN,蒋道最后作了生平第一次违反原则的事,跟总经理说,拿些钱送JOHN去戒毒所。
  让那跟了蒋道许多年的总经理很是吃惊了一下子。
  因为"ENCHANTING"就是"ENCHANTING",又不是慈善机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可是老板发话,当然照办,JOHN就被送去了戒毒所。
  第二天,又是深夜,蒋道鬼使神差地又把车停在那里,然后竟然又碰到韩凌和人打架。
  这次更诡异。
  和韩凌打架的人蒋道非常熟悉,是"ENCHANTING"最红最受欢迎的小生SUE。打架的方式也和昨天不同--相当的斯文。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互扇耳光。
  很快两个人的脸颊都肿了起来。
  最后SUE先停了下来。
  说出的话差点吓掉蒋道手里的烟,"LILY,我真的喜欢你。"
  还有这种情况下的表白吗?
  "可是我不喜欢你。"韩凌拒绝的那叫一个直白。
  "你不要做了。"
  "与你无关。"
  俩人还要再继续,蒋道咳嗽了一声,引起俩人注意。
  韩凌白了他一眼,丝毫没因为昨天的事对他感恩,转身回店了。
  SUE一个人没戏唱也回去了。
  结果当天店里来了个爷,一来就甩下三摞钱,说要点特殊服务。
  所谓特殊,无非是SM之类的。
  尚未接客的几个面面相觑,那客人的眼神扫到韩凌的时候,SUE蹭地跳起来说我来好了,我愿意。
  韩凌立即跳到他前头,说凭什么好事都轮到你,我来。
  两个人抢来抢去,那雇主明显相中了韩凌,就要决定的时候,一直在监视器里看着这一幕的蒋道通过对讲机跟总经理说,我们店里不搞特殊服务,让他滚。
  这就叫最终解释权,游戏规则我临时制定。那位没能消费上的大爷恼怒莫名,闹闹绰绰地被请出了"ENCHANTING"。
  也真是邪了,第三天晚上蒋道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又看到了韩凌打架。
  蒋道不得不怀疑是否以前每一天韩凌都在打,只是自己刚发现。
  这次是一个胖子,骑在韩凌身上打,韩凌完全不是对手,衣服被撕的一道一道的。
  雪白细腻的肌肤暴露出来,上面还有一道道刚添的血痕。
  蒋道的心情突然就变得烦躁,站得远远的低喝了一声:"干什么呢?"
  胖子扭过头,当然是认识蒋道的,立刻从韩凌身上爬起来。
  韩凌蹭地一下就又扎到蒋道怀里,看样子是有点吓着了。
  蒋道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他,拍拍他屁股让他先进屋。
  然后问胖子怎么回事。
  胖子已经觉出不对来了。
  连忙一五一十地说,今天来这,突然看到韩闯他弟弟,以前被韩闯欺负惨了,能不花钱上一下出出气吗。可是韩凌一听他提韩闯,就不干了。本来都收钱了,说什么也不做了。
  胖子恼怒之下趁人不备,扯了韩凌出来,打算玩QJ。
  全部交待完,胖子扑通往地下一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蒋道示意他起来,皱着眉问:"你没认错,他真是韩闯的弟弟。"
  "绝对没错。"胖子点头。
  行了你走吧,蒋道挥挥手放走了胖子,自己琢磨起来,他怎么就是韩闯的弟弟呢。
  第四天出乎意料的,韩凌竟然没跟任何人打架。
  蒋道待在办公室里正觉得有点无聊,因为人家不肯带套子,韩凌又上演了提着裤子夺命狂奔的一幕。
  蒋道打发走了那位爷,突然觉得,韩凌也许不是地球人,说不定是从火星来的。
  第五天,蒋道进了办公室,吃惊地发现,火星人韩凌不知几时潜伏进了他的办公室,正躺在他沙发上睡觉。
  听见他开门,韩凌激动地跳起来。
  "道哥,你来了。那个,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喝点补一补。"韩凌眼睛里闪着危险信号,把一盆鸡汤推到蒋道面前。
  蒋道完全被韩凌所折服,竟然好心情地陪他玩起这个游戏,打开一看,时间太久,鸡汤都凝了。上面一层白油。
  蒋道这辈子都没见过比这更糟烂的鸡汤,而韩凌犹不自觉,色迷迷地看着蒋道劝说着:"你喝啊,喝啊。"
  蒋道强忍着说:"喝汤总要配点酒,你去外面给我要杯红酒。"
  韩凌屁颠屁颠出去了。
  蒋道转头把那盆鸡汤全到了,只留个空盆。
  韩凌拿着红酒回来,看见空盆,满心欢喜,"你都喝了?"
  蒋道点点头。
  韩凌一个饿虎扑食,就粘了上来说:"中了小爷的计了吧?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一手顺着蒋道的腰就摸了下去。
  蒋道的小兄弟很给面子地站了起来。
  "哇,这药真厉害,一千块钱两包也值。"
  一千块,两包,是金子做的药吗?蒋道恨不得捏死这个笨蛋。
  "道哥,你想要了吧?"注意到蒋道一直沉默不语,韩凌一边脱衣服一边解释:"我只是仰慕你,没别的意思。过后你怎么算帐都行,现在就从了我吧。"
  美食送到眼前,不吃白不吃,蒋道决定牺牲自己,"从了他"。
  看着入眼的雪光春色,蒋道一面配合地把韩凌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尽情享用,一面从桌上抓过一盒纸巾递过来,"把脸擦干净。"
  韩凌认认真真地卸妆的时候,蒋道把韩凌剥了个溜干净。
  手感光滑细腻,温软如脂,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托起韩凌的小下巴,蒋道就吻了上去。
  韩凌的小舌头,软软的,甜甜的,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蒋道才满意。
  然后韩凌脸红红地跳下地,把准备好的KY和套子拿了出来。
  一根手指慢慢伸了进去,很紧。
  蒋道忍不住问道:"这些天你接过几个客人?"
  "没有。"韩凌特郁闷地说:"没人点我,后来有都叫SUE搅合了。昨天那个也没成。"
  蒋道心情大好,开玩笑地说:"那你还是小处男喽?"
  韩凌摇摇头:"不是。我十四岁生日那晚我哥就......"
  蒋道胸口一窒,不怎么温柔地就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真正进入的时候,韩凌很疼,两手紧紧地抓住了沙发,指节都发白了。
  蒋道见状退了出去,又添加了些润滑,重新进入。
  韩凌低低地说:"还是疼。"
  蒋道低头亲吻他汗湿的背脊说:"疼也得忍着。"
  然后很有耐心地一点点抚慰他,亲吻他,韩凌的注意力一点点转移,慢慢地忘记了后面的疼痛,蒋道就在此时突然动了起来......
  韩凌在蒋道的怀里趴着,觉得全身都疼,春药是挺厉害的,可以让一个人持续那么久,可他也没想到蒋道把鸡汤全喝光了啊。
  蒋道抱了韩凌一会儿,温柔地亲了亲他:"不戴套子再做一次?"不等他回答,把他翻了个身又闯了进来。
  那天晚上他们差不多折腾了一整夜。
  第二天蒋道就告诉总经理给韩凌结两个月的工资,让他走人。
  然后给沈斯言打电话,把情况都说了,让沈斯言安排一下。
  沈斯言抱怨了句你怎么找个这么麻烦的,但是当晚仍然坐在"ENCHANTING"对面的茶馆里观察着,想看看怎么做好。
  结果就看见自己家那口子穿了身自己从没看过的衣服,扭着出现了。沈斯言一口水哽在喉头差点没化成血喷出来。十分钟后,蒋理和韩凌相携而去,开始了他俩联手为害人间的生涯。
猜疑
  半只烟燃尽,蒋理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想不到啊,大学生,够硬气的。"韩闯讽笑。
  "那当然了,因为他是我弟弟。"
  蒋理惊喜地抬头,蒋道已经和韩闯动上了手。
  而刚才修理他的那些人,也被蒋道带来的人瞬间包围了。
  好久没看见这么原始的武打场面了,没有动刀动枪,完全是肉搏。
  蒋理全身酸痛,坐在地上看着两方激烈缠斗的场面。
  韩闯的人都是职业流氓,打架是家常便饭,可蒋道带来的人都是行伍出身,打架是专业,所以这场较量最后还是蒋道的人占了上风。
  蒋理忍着疼看着,心说老哥动真格的了,这么多年,还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哥去找大院里的人助拳呢。
  所有的战役,都有最后结束的时候。
  打到最后,除了躺着不能动的,所有的人都停了手看蒋道和韩闯像两只野兽一样厮杀。
  蒋道和韩闯都挂了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色彩缤纷,可是两个人都不肯住手,玩命地往上扑,周围没人敢插手,静静地看着他俩厮拼。
  精疲力尽也没分出胜负,蒋道擦着嘴角的血说:"韩闯,我要就这么灭了你你肯定不服。"
  "说对了,老子就是不服。"
  "行,你走吧,早晚让你服。"蒋道潇洒地挥挥手。
  韩闯带着他的残兵败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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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沈斯言开门看见蒋理,两个人同时惊叫出来
  你怎么伤成这样?
  哥你怎么出院了?
  然后两道杀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蒋道。
  那个,人交给你,我先走了。
  蒋道才不顶这个雷,立即脚底板抹油,溜了。
  "来,坐下,我给你擦药,怎么伤成这样?"沈斯言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
  "其实,也没什么。"蒋理看着沈斯言把他的衬衫从牛仔裤里拉出来,轻轻地解开衬衫的纽扣,有点不好意思。
  "不行,还是去医院吧"沈斯言看着蒋理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眼中寒光闪闪,杀气重重。
  虽然蒋理知道那杀气不是冲自己,依然胆寒,他还从来没看过沈斯言这样子。
  "真不用,都是些外伤,我自己有数,还是我自己擦吧。"蒋理想接手沈斯言手里的药酒,被挡开了。
  "你哥去晚了?"
  "恩,晚了不到一分钟。"
  "哥,你怎么出院了?我哥今天出来我听杨东说了。可是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了?一开始就没出车祸?还是?"
  "车祸是真的,只不过院长把情况跟你说严重了点。"
  不止是一点吧,蒋理现在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在众人面前死撑着,可实际上疼痛从里向外散射,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该做的事竟然一样没少做。
  可是现在知道是上当了,也没有责问的**,只觉得上天把一分大幸运给了自己,心里头满是失而复得的放松,一时连身上的疼都忘了。
  傻笑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为什么?"
  沈思言沉默。
  "不相信我?"蒋理难以置信的语气?
  "哥怎么会不相信你?"沈斯言恼了。
  "那是不相信韩凌?"蒋理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了。
  沉默。
  良久。
  "哥,那你现在怎么样?都好了?"蒋理突然转移了话题。
  "恩,没事了。"
  "那做吧,"说完蒋理就扑了过去。
  他们一直是这样,把他当成一点也不能碰的玻璃娃娃,顾虑惟恐不周,连和他交往的人也再三试探,不断淘汰,恨不得周围是真空。
  蒋理懂得感恩,所有他们为他做的,有时即使觉得别扭,想到出发点是为了自己,也默默接受了。
  可今天很愤怒,难道连蒋道也是这么想的,难道连蒋道也是这么怀疑韩凌的?
  其实他真的冤枉了蒋道。
  但此时蒋理无暇细细思考事情始末,心头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只好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
  从来没见过受了伤还这么亢奋这么骁勇的人。
  沈斯言没法和这个伤患一般见识,实际上愤怒的蒋理也锐不可当,沈斯言主动地当了回零。
  "光擦药恐怕不行,我再给你找点口服药。"完事以后沈斯言立即跳下地去翻抽屉。
  蒋理看着沈斯言光裸的双腿,肌肉紧绷而有力,向上看臀部的曲线完美无缺,背脊挺直,光是他的背影,就迷的蒋理神魂颠倒。
  没办法,这一生已然深陷。
  "哥--"
  "恩?"
  "你想要囚禁我的话,我会很乐意。"
  不用象韩闯那样费尽手段和心机,不要私下那么多暗自的猜疑,我的世界只有你,禁锢我我也愿意。
小插曲
  农村的生活单纯而简朴。
  物质条件十分简陋,不过韩凌并不在意这个,他从来都是有钱的时候鱼翅当粉丝吃,没钱的时候吃粉丝当作吃鱼翅。
  待在五哥家里他很心安,这种安全感是求也求不来的,何况还有五岁的丫蛋天使一样陪着他转。
  某日。
  "韩叔叔,你臭死了。"丫蛋抽着鼻子说。
  "刚扫完猪圈当然臭。你以为自己好香吗?"
  "我也臭。"丫蛋认真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哈哈大笑起来,"韩叔叔你刚来的时候好香啊,连袜子也是香的。"
  韩凌自己也哈哈笑。
  把打扫猪圈的工具扔在院子的角落里,拿了洗澡的物事,韩凌跟五嫂打招呼:"嫂子,我带丫蛋洗澡去了。"
  洗澡三元一位,都是双人间。韩凌拿出六元钱,售票的老太太笑咪咪的说丫蛋可以不要钱,韩凌坚持说收钱吧,就我们俩一间。
  三两下扒光了丫蛋,抱着小丫头片子进屋冲水,给丫蛋抹洗发露的时候,丫蛋说:"韩叔叔,我喜欢你,你一直住在我家吧。"
  韩凌笑咪咪的说:"丫蛋,你去看过咱家的米缸吗?"
  "没有啊,"丫蛋还不懂什么叫伏笔。
  "米缸里的米快没了,过几天不够我吃可怎么办呢?"
  丫蛋思想斗争了一会,坚决地说:"那以后我一天只吃一顿饭,把米省下来给你吃。"
  韩凌笑的双肩抽搐,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说:"叔叔逗你玩呢,叔叔有的是钱,没了咱再买。"
  韩凌对于钱没有什么概念,打小花钱没受过委屈,从来就是有一个花俩的主。最落魄的就是做MB那会,没几天被蒋理捡回去,就恢复了王子的生活,蒋理对他相当大方,由着他性子花钱。
  这次来的时候,蒋理塞给他和五哥一人一摞钱,韩凌到了五哥家才发现,一万实在不少了,不买拖拉机什么的,只是日常生活花销,足够花上一年的。
  连洗带玩一个多小时,爷俩才从浴室出来,韩凌把丫蛋背在背上,丫蛋搂着韩凌的脖子追问不休,非让他答应会一直留下来。
  进了五哥家的小院,院子里一片乱纷纷,站的都是人。
  五嫂抹着眼泪,周围好几个妇女劝说着他,几个大老爷们在院子里议论着,看见韩凌回来,告诉他,五哥被抓走了。
  韩凌第一反应是五哥被韩闯抓走了,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把丫蛋摔了。勉强镇定了自己,把丫蛋从背上转过来抱在怀里,听见人家说,五哥是在镇上跟人打架,被警察带走的,这才原神归位。
  事情原来是这样子:
  五哥去镇上买化肥,与人发生争执,动手打了两拳,本来根本不算事,倒霉的是,那人是派出所长的侄子,然后就因为这点破事儿就把五哥给拘了。
  韩凌听明白了,把丫蛋放下,安慰五嫂说没事,他去看看。
  其实韩凌对于办这种事没有任何经验,可是,现在家里就只他一个男人了,他必须去。
  进屋把蒋理给他的钱数一数,拿了五千块包好,又揣了点零钱,韩凌就去了镇上。
  没出租,大客嘎悠到镇上已经是中午。
  韩凌先去买了两条烟,然后直奔派出所,派出所就一个圆圆脸的小警察跟那值班。韩凌拼命给自己打气,装出副老成的样子走进派出所。还好圆脸小警察看起来不那么可怕,韩凌说明来意,把烟递了上去。
  小警察挺客气,摆摆手说不要,问韩凌是哪的人。韩凌说是五哥的亲戚,小警察仰慕的说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然后问韩凌会不会电脑,韩凌其实只会玩游戏,这时候为了拉关系,硬着头皮说会,小警察十分激动,拉着韩凌说,你给我看看这里面有个游戏怎么玩?
  韩凌看了看小警察的破电脑,不知道是几百年前被淘汰的,里面有款仙剑,这游戏韩凌当年来来回回通关过七八次。松了口气,开始指点小警察,小警察找到凤凰蛋,乐不可支,指点韩凌,我们所长家在哪哪哪,你几点几点去合适,烟你给我们所长吧,给我没用,人就在后面小屋里关着,我给你好好照顾着,不能让他受罪。
  韩凌想先看看五哥,小警察眼珠转转同意了。
  进了后面小屋,五哥被拷在暖气片上,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
  韩凌轻轻蹲低身子,看着五哥额角颧骨上的青紫说不出话来。
  五哥尴尬地躲着他的视线低声嗫嚅着:"你咋来了,三两天我就回去,你快家去陪着他们娘俩吧。"
  韩凌不知道自己的忍功练到如斯境界,静静地待了会儿,什么也没说就站起来走出去。
  出了小屋,韩凌给小警察留下两百元钱,拜托他晚上给五哥买点饭,推脱了一会,最后小警察还是收了。
  韩凌自己找了没人的角落,呆坐了半天,晚上去了派出所长家。
  所长一看韩凌的架势不像一般人,就客客气气请他进来了。
  韩凌自我介绍之后,察言观色,和所长先聊聊地方的治安,察言观色地把话题引到五哥身上,免不得陪着笑脸说了许多好话。
  韩凌本来的性格实在是宁可去卖也不会跟人说句软话的,今天算是走投无路,破了先例。
  软的来过之后是硬的。韩凌一顿云山雾罩,和所长提了提他认识的市里的某某局,某某长,某某队,所长的表情登时变得甚为恭谨,两人相谈甚欢,走的时候,韩凌把那五千块钱忘在了所长家里。
  五哥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回来还拿了个纸包给韩凌,说所长让给他的,韩凌捏着那五千块钱特纳闷,想不明白所长什么意思?
  不要钱难道说想要人?
  事实证明,韩妖娆YD的思维不适用于淳朴的农村人身上。
  没过两天,所长同志请韩凌和五哥去镇上吃饭,推杯换盏之间,说他有个小姨子,想去县上哪哪上班,问韩凌能不能帮忙。
  韩凌晚上给蒋理打了电话,然后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到处都是韩闯一时哭一时笑一时苦苦哀求,韩凌大汗淋漓拼命地逃,可是怎样也摆脱不掉韩闯的纠缠。
失落
  韩闯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石桌旁,发呆。
  发呆对于现在的他,是一种奢侈。
  蒋道和沈斯言联手,渐渐将他逼入了死局。
  其实这一切韩闯早有预料。蒋沈两家无比牛B的背景,再加上沈斯言雄厚的经济实力,自己落败简直是必然的。
  表面上沈斯言的职业是律师,可实际上他所经营管理的沈氏的财产数目之大,使得做律师的那些收入根本不值一提。
  此番蒋沈二人联手,终于把韩闯逼入了死角。
  生死攸关之际韩闯却突然不想去面对了。
  他只想待在花园里,这个家中韩凌最喜欢的地方。
  小时候,韩凌的眼睛曾经是一片纯真,看向韩闯的时候充满了豪不掩饰的崇拜之情。
  那时候韩凌喜欢听音乐,看动画片,爱玩爱笑,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好象小学的时候,韩凌作文里的理想还是,要作一名医生,拯救别人的生命。
  可是全家都是黑的,哪能容得了他自己白。
  而韩闯就是那个顺应所有人心意,将他拉入泥沼的人。
  曾经韩凌很喜欢在花园里画画,或者折纸。
  那时候的韩凌像女孩子一样心灵手巧,能折出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韩闯每次看见都会蛮不讲理地将那些折好的玩具撕个稀烂,可是韩凌从不敢反抗,而是乖巧的说:"哥哥,你不喜欢我下次不折了。"
  可是韩凌真的很喜欢折纸,偷偷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是会折很多很多东西。
  韩闯现在很后悔,如果时光可以回头,他想什么都不作,不要那么多钱,不要江湖地位,不理别人怎么想,就坐在石桌边陪韩凌折纸,只要他喜欢,折一整天也可以......
  唉,十四岁,韩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韩闯最不愿意回想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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