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力虽然吓了一跳,不过他并不担心,毕竟刑业看起来只是个文弱书生。所以在两方相距三十米左右的时候,他喝止了刑业的脚步。“撂下枪,不然我动手了。”
刑业沉默看着对方,停下了脚步,手里的枪却没有移位。
“小业,离开这里。”严函忍不住大声叫道。
刑业还是没有表情,没有继续的动作。
沈力有点按捺不住,他看不懂刑业到底想干什么。
远处开始响起奔跑的脚步声,严函知道那是保安们看到监控视频过来了。一会儿场面将会热闹起来。这一点,其余两人也非常明白。
只是刑业依然岿然不动,彷佛一尊塑像。
“开、开门……”沈力的手在发抖,语气也在颤抖。
严函为他打开车门。
沈力维持着劫持对方姿势,忽然扬起右手将枪口对准刑业同时打开保险。
“砰——”
“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发出,两人倒在地上。
沈力后脑中枪,一枪毙命。前一秒他不会相信刑业有这样的手法,更不会相信严函会为了这个男人用身体挡住他的枪口,不过他永远不用怀疑或者相信了。
严函左肩中枪,一时还没从刚刚的险情中恢复思绪,目光落在不远处站立的刑业身上,喃喃低语,“小业……”一手捂肩膀从地上爬起来,匆忙向对方跑过去。
刑业望着手里的蝮蛇愣了两秒,看了看沈力的尸体瞬间大脑空白。直到被严函拥在怀里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才慢慢回抱住对方闭上眼睛,“对不起,我——”他可以发誓,他只是想引出沈力以除后患,绝对没有要伤害严函的意思。
“别说了小业,我明白。”就算他隐瞒了他,欺骗了他,甚至将他危险之中也好,他都已经在看到他举枪过来的那一刻原谅他了,何况之前他曾那样伤害过他。他忍着伤痛不断抚摸着他的背,他知道他被吓坏了。此刻他只想给他安慰。然而温度很快从伤口流失,意识消失之前他感觉在一片嘈杂声中自己被人抬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刑业。
额头上被人敲得一痛,睁开眼睛才发现不是在做梦。严函白了对方一眼,发起了牢骚,“哥,你干嘛啊,有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严旭白了他一眼,“你就装吧,半个月前就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整天躺在医院骗医生还是骗你自己啊,人家刑业不会来的。”
严函抓起枕头砸了过去,“行了,你到更年期了么怎么这么多废话。”尽管埋怨哥哥的乌鸦嘴,严函自己心里也知道刑业是不会来了,要不然也不会在他住院的这两个月里都不来看他一眼。也许真如冷祈所说,他离开这个城市了。可他还是希望多等几天就会等到他返回的身影。
“对了,那个戒指有没有找到?”醒来后发现一直套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没了,想必是被医生收起来了,后来一问才知道进来的时候就丢了。
严旭摇摇头,“人家都走了你还惦记什么戒指,赶紧出院回去工作吧,当心老爸拿球棒挥到医院来。”
严函泄气般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
严旭摇摇头,离开的时候丢下个信封,说是冷祈托他转交的。
严函心里莫名来了阵希望,打开一看,并没有什么信,从里面掉出个明晃晃的圆环。正是那个戒指。严函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将戒指捏在指尖举高不停地打量着。这是那时候送给刑业的对戒中的一个,那天晚上**之时他向他求婚,帮他带上这样的戒指。他记得对方是答应过的。想起那时的甜蜜,一阵唏嘘。
将戒指套上无名指的时候忽然觉得内环的字有些变了样,似乎不是原先他刻的那个“业”字,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函”字。
严函一颗心又忽地冲到嗓子眼,兴奋地几乎无法思考。一把扯了被子蹦下床,朝屋外大叫道,“哥,快帮我办出院……”
凉爽的海风夹着水汽迎面吹来,刑业坐在礁石上看着脚下的海水一波一波涌来,水花欢快地四处飞溅。
他在这海边已经度过了两个月。他不断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这让他头痛。好在无垠的大海可以让他心情慢慢安宁下来。他决定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住一段时间,逃避也好度假也好,等想起往事不会头痛的时候再考虑未来。
这里有美丽的夕阳。
云霞漫天的时候,他喜欢躺在沙滩上看天边流光溢彩。
抬手举在头顶,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夕阳下折射出丝丝光芒。
耳机里传来缓慢的音乐,有低音在轻吟浅唱,“……lastnight is history,today is a gift……”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光临!
将此文送给炎儿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