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哐当——”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声响起，随即被淹没在吵闹的音乐里，只留下浓重的酒香弥散在浮躁的空气中。
“对不起对不起——”慌乱不已的少年连声道歉。
“呵呵，真不小心啊，”严函背靠在沙发上翘着腿，悠闲地看着面前手足失措的服务生，“这瓶酒得要你一个月的工资吧？”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嗯，不如这样吧，”严函朝对方勾勾手指，等满脸疑惑的少年走上前来，随即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将人拉进怀里，低头在他耳边轻笑道，“今晚和我回去？”
少年大惊失色挣扎着，“不行，我不是牛郎……”
严函大笑，“我也不是织女啊，”手指搭上他的脖子，捏住他的领结就要扯开……
“对不起，他只是服务生。”一道与众不同的低柔声从上方传来。
好特别的声音——严函心里一动，停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
站在面前的俊美男人微笑鞠躬，“您好……”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新年快乐，同时祝自己生日快乐，咳咳……
接触
夜幕降临。
正是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
这里酒吧夜店密布，吸引着这个城市大多数喜欢或需要夜生活的红男绿女。
白天毫无生气的地方，到了点儿忽然变得霓虹闪烁人声鼎沸了。
“昨夜”和“金碧”是这条街最负盛名的两家夜店，各有千秋。前者以优秀的MB出名，后者以奢华的美酒称道。
“您好，来点什么？”林勤将杯口倒转沾了点盐，抬头问眼前的英俊男人。心里一丝疑惑，这个男人最近经常来，每天都喝不一样的酒，坐一会儿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看上了哪位MB。
“GRASSHOPPER。”男人看了看酒单，随便指了一个。
“好，稍等。”林勤转身取了点奶油出来。
“你们的鸡尾酒看起来很专业啊。”男人看着林勤的动作，手指叩击着吧台桌面。
“谢谢夸奖，都是别人教我的。”林勤微笑着，手腕转动灵活地翻飞着摇酒壶。
“是你们老板么？”男人笑问。
“呃，您是老板的朋友？”林勤一愣，将调好的酒倒进杯子。
“暂时还不是。”男人接过酒杯喝了口，“嗯，味道不错。”
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孩走了过来斜靠在吧台，朝男人微笑，“Hi，一个人？”
“我在等人。”男人微笑。
男孩耸耸肩走了，林勤呵呵笑了，“您也太直接了，小昱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
“他？我认识一个比他还特别的。”
林勤一愣，“谁？”
男人摇摇头，“他还没来。”
林勤“哦”了一声，难怪他一直没有点人。
男人转身间看到从门口进来的人，于是指着大门转身对林勤说，“就是那个。”
林勤一看噗一声笑出来，“他可不是我们这里的牛郎。”
男人也笑了，“我当然知道，他是你们的老板。”等那人来到面前，举杯递了过去，“Hi，邢老板……”
刑业接过酒杯抿了口笑道，“严老板今天依然很闲啊。”
严函讪笑，“再忙也要休息一下。”
刑业看清了手里的酒挑挑眉，往酒杯里加了些冰块。
严函一笑，“你不喜欢GRASSHOPPER？”
刑业拇指摩挲着杯口微笑，“这酒，太甜了。”淡淡的微笑，看不出笑意的目光，低沉柔和的声音。
严函心里一动。
“啪——”
“哐当——”
“你他妈的……换人……”
“蔼—”
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只听到连续不断刺耳的玻璃碎裂声辱骂声和尖叫声，还有慢摇的音乐懒懒地唱着。
正在吧台聊天的刑业无奈叹口气，叫了保安来到现场。
入眼是预料的碎片满地一片狼藉。刚来不久的男孩被恶煞般的男人揪住衣领大吼着，满脸泪痕满脸惊慌。恶男甩开劝架的朋友，怒气横冲地扬起手往男孩脸上摔去，瞬间却被人抓住不能动弹。回头恶狠狠地骂道，“妈的你是哪来的，给我滚……”
刑业放开他的手，微笑道，“对不起，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们一定给予道歉和补偿。”
恶男放开手里的男孩，转身一把抓住刑业的领口，“妈的你们什么破店，这小子……”
刑业目光一冷抬手搭上对方的手腕扣住，指尖微微用力，就见恶男“氨一声惊呼着放开他的衣领。
恶男揉了揉手腕，粗鲁地吐掉烟嘴，一拳送了过来。
刑业刚要侧身避开，严函已经上前一步牢牢抓住对方的手腕。刑业一愣，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搭上他的手臂示意他放手。严函这才松开对方的手腕。刑业松了松领带笑道，“对不起，这是我们的错。现在立刻给您换人，所有费用八折，如果您还有不满意的我们可以再商量。”
恶男看了看周围的保安，聪明地有了台阶见好就收，挥挥手嚷道，“哼，这次就算了……”
刑业转身叫了领班吩咐了两句，便离开了现场。
“你这个老板也够累的，这种小事还用得着你管么？”严函揶揄道。
“呵呵，碰巧而已，多谢严老板出手相救。”
“客气什么，我不出手你也一样能打趴他。”
刑业微笑，“您请自便，我失陪了。”
严函看着对方慢慢离去的背影，抿了口酒扬起嘴角。转身看见沈蓝，笑着拦住他去路，“小蓝，给我来点酒……。”
沈蓝噗嗤笑了，“您不回自己店里喝，干嘛在这儿破费啊。”
“当然是有事相求了，”严函一把搂过对方坐到沙发上，“看在我曾经是你老板的份上，你要老实回答我，你们老板发起火来会打人么……”
沈蓝摇摇头，“他从来不发脾气，总是笑着的。”
“你们犯了事儿呢？”
“直接扣工资吧。”
“喂，你们有没有被他上过？”严函坏笑道。
沈蓝大笑，“老板从来不要我们。”
“哦？近水楼台也不要？”严函疑惑。
沈蓝摇摇头，“老板从来没动过店里的人，也没人敢去**他……”
刑业回到保安室，看着屏幕上搂着沈蓝说笑的严函，慢慢扬起笑容。就在刚才，他出手的那一刻，心里一动。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第二天晚上严函照旧来到昨夜，随便点了个酒，然而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刑业。
回到金碧，将经理王朝招了过来。
“查得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开的昨夜？”
“三年前，我们金碧开了两个多月后吧，那边就开了。当时门面很小很不起眼，后来慢慢热闹起来，因为据说有很多漂亮的牛郎。我去过几回，确实不错。后来大哥还夸刑业有能耐呢，把那些不好管的男孩儿教得这么好。他那家店也不算小了，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撑着，不过奇怪的是没看到有哪个帮在他那边出面过。呃，他惹到您了？”
严函暗想，是我要惹他了。笑着摇摇头，“没有，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王朝嘿嘿笑了，“您去他那边看看那些牛郎就好，据说老板本人不好惹。”
严函挑眉，“他很难搞？”
王朝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没听说他被谁搞过，只知道他曾经有个**，分手后被人□了还被打了一顿，搞得挺惨。别看他总是笑眯眯的，听说背后阴得很。”
严函一笑，“这么厉害，他喜欢去什么地方？”
极地。
夹在“昨夜”和“金碧”中间的“极地”，这个时间亦是热闹非凡，与其余两家不同的是，这里以歌舞取胜。
大厅内音乐吵杂人影舞动灯光闪烁，包厢内就明显安静多了，静得都能听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唇舌交接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的第三个人终于忍不住了，“你也太缺德了吧，放着自己家那么多如花似玉的不上，非得到这里来抢我的。”
“呵呵，”刑业放开怀里快要窒息的周澜笑着说，“我在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反正你的心思也不在这个lanlan身上，不如让给我，我还省钱了。”
江彬起身拍拍衣服，“我为什么要帮你省钱，别忘了买单啊。”
“唉，小气的男人。”刑业望着江彬离开的背影叹气，一转身将周澜按倒，扯开对方的衬衫挑逗地抚摸着对方的肋骨，“小澜，他的技术好还是我的好？”
“阿嗯——”周澜扶着对方的手臂怕痒地扭动着身体，红着脸笑了，“当、当然是刑老板你……”
刑业微笑，俯身咬住对方的□。
门又开了，刑业没有抬头，笑道，“看来你还是舍不得小澜碍…”
严函一进来就看到，刑业被碎发挡着的脸贴在男孩儿的胸口，而男孩儿正叫得动情的这样一幅画面，既想笑又想把他身下的男孩儿一把拖开。咳了声笑道，“打扰了。”
刑业一愣，转头惊讶笑道，“严老板？”
严函笑眯眯走到床的另一边，轻轻扯了扯周澜的□，“听江彬说你喜欢玩多人的。”和王朝来到极地的时候，正巧遇到刚要离开的江彬。王朝和江彬是认识的，于是三人聊了几句，严函得知刑业也正好在这边，便先走一步过来了。
刑业眉头皱了下，暗骂江彬这个无聊的家伙。抓起周澜的手抚摸着笑道，“原来严老板也好这口，看来今晚买单的人又多了一个。”
严函笑道，“你邀请的话，我才想玩儿一次。”
刑业微笑，“呵呵，我受宠若惊了，那您先请吧。”
严函也不推辞，脱了只剩个内裤张开双腿坐靠在床头。其实对这种多人的并不感兴趣，可是让他感兴趣的刑业在这边，于是将计就计，看对方有什么反应。
周澜第一次服侍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慌张地望着刑业。
刑业握着他手拍了拍，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一会儿周澜便笑着点点头，爬过来蹭到严函身上，埋首隔着内裤抚弄着对方的腿间。
严函双手不轻不重地搂着周澜，目光却停留着正在穿外套的刑业身上。
刑业整理好衣服转身笑道，“严老板，不好意思，我有事先失陪了，有机会我们下次继续。”
严函望着对方带着彷佛永恒不变的从容文雅的笑容离开，心里暗骂一声，下次，估计是没有下次了。
完事后去总台，却说刑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再回到金碧的时候，哥哥严旭已经在等了。
对这个只懂工作没有任何情趣的哥哥，严函每次见到对方严肃的表情总会暗叹，总是这么个面瘫相，真是浪费了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英俊脸皮。
“去哪儿了？”严旭的声音浑厚有力没有任何情绪，透露着主人的威严，这和刑业的明显不同。严函自从第一次去“昨夜”，被刑业的声音吸引到之后，就对周围人的声线开始暗中评点。果然啊，那种特有的华丽声音还是很少的。
“呃，隔壁。”严函对这个古板老实的大哥从来不撒谎。
“这个时间店里正忙，你又去快活了？”
严函讪笑，“这不是很快就回来了么。”本来也不是去玩儿的，遇到刑业就来了兴致，谁知中途那却跑了，一个人玩便索然无味了，**了两把俊俏的周澜就回来了。
严旭对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弟弟还是宠着的，无奈笑道，“你才回来不久，国内很多东西还没习惯，要老实点别再玩儿了，当心爸爸再训你一顿。”
半年之前，严函一直在国外留学。说是留学，严家长辈也没指望他能留出什么才华出来。严旭另开了几家夜店，眼看越来越忙，就把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弟弟招唤回来。严函本还想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搞一段异国情缘，托词说学业正忙，后来被严父骂了一句“再提学习老祖宗都要从地下跳出来了”，连学位证都不求他带回来。人家都是凯旋而归衣锦还乡，严二少爷是两手空空沮丧而退。刚回来那阵儿心里有点憋屈，却只能跟着大哥熟悉生意不能往外面跑，于是急中生智就在自家店里拈花惹草自给自足了。将两个清秀的MB吃干抹净之后，严老爷子额头青筋怒张，咬牙切齿地说再给我乱搞就看仓库去吧。仓库里自然是没有小美男的，严函这才老实了近半年。无奈死性不改，只是不敢在自家店里动手，改到隔壁同行家风流去了。
此刻被大哥提点着，笑应道，“知道了大哥，我会用心做的。”
严旭点点头，朝外面的大厅指了指，“青原的人来了，你去看看。”
青原是城北的地头蛇，以一家名为“青原”的娱乐城为脸面。很少会来城南活动，严函接手这家店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他们。于是让人送了几瓶好酒，过去寒暄了。
为首的人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和旁边的小姐有说有笑，一身休闲服看起来像个上班族一样文雅。严函当然知道这个叫连景的人，面善心可不善，作为青原的老大，手段是有够厉害的。
“啊哈，是二公子啊，好久不见。”连景笑着接过严函递过来的酒杯，喝了口。
“呵呵好久不见连哥，您过来也不事先说声，我好准备下啊。”严函让经理多安排了几个小姐过来。
“我们就路过喝两杯，”连景连忙挥挥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
不常走动的两方，硬扯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聊了几句便再见了。
临走前严函隐约听到连景一个手下说了一句，“比刑哥那里气派多了”。
刑哥？严函心里一动。
暗算
“严老板今天来什么？”
“SCORPION。”
“今天来得很早啊？”林勤边切柠檬片边问。
严函看了看手表笑道，“是啊，对方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林勤了然一笑，知道对方在等自家老板。
“连你都不知道你们老板喜欢喝什么样的？”严函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地问。
林勤摇摇头，将冰块、白兰地、朗姆酒和几种果汁倒进摇酒壶晃动起来，“这里的鸡尾酒都是我们跟他学的，还真没看出来他喜欢哪一种。”林勤说着在杯子里点缀上青柠片和樱桃，望了望门口，“你要等的人来了，你可以当面问他了。”
严函转身，果然看见一个身材修长西装合身的俊美男人走了过来。于是端起高脚杯朝那人走了过去，“刑业，你来啦？”
刑业暗笑，这人最近怎么老往这里跑，要说探取商业机密有点夸张，要说他看上谁了也不见他点人。这样不温不火聊了两个月，对这个高大英俊的纨绔子弟产生些了好奇。接过高脚杯看了眼，往里加了冰块。
严函笑道，“不喜欢这酒么？”
刑业微笑，“这酒，太烈了。”
严函暗笑。
刑业喝完酒问，“这个时间你们金碧应该很忙吧。”
严函讪笑，“这不是过来向你学习经验么。”
刑业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朝路过的服务生点点头，“你太客气了，你们金碧一个晚上的空酒瓶大概比我们吧台的还要多，我向你学习还差不多。”
严函跟在他身后笑道，“可是你们这里的牛郎光人数就比我们多两倍。”
刑业将人带到一个包厢，转身笑道，“严老板，说实话我很好奇，您最近老往这里跑是来找人还是别的？。”
严函打开音响，往沙发上一坐，翘起腿好整以暇地对刑业微笑，“那好，实不相瞒，我是过来向你借人的。”
刑业暗笑，原来最近严函老往这里跑，是观察牛郎的水平呢。“那你等会儿，我去拿两瓶酒，你要喝什么？”
“无所谓，只要多兑点水就好了。”严函笑道。
来到吧台，让林勤拿出两瓶黑方，两扎冰块。
在吧台等酒的沈蓝一看笑嘻嘻道，“兑这么多啊。”
刑业微笑，“是你的前任老板要的。”
沈蓝惊奇道，“严函不会喝酒？不可能碍…”
刑业皱眉，“难道？”
沈蓝说，“他能喝着呢，店里最能喝的牛郎都比不过他。”
回到包厢时正看到严函往自己的酒杯里夹了一堆冰块，暗笑一声，不动声色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好了，严老板，我们言归正传吧。”
严函喝了口酒点点头，“你能不能借给我5个人？”虽说是借，双方都心知肚明，是不能再还的，毕竟里面牵涉到客户资源的利益问题。
刑业也往自己杯里加冰块，“严老板客气了，借就免了，您打算出多少？”
“六百万，给我一般的牛郎就好了。”
刑业呵呵笑了，“严老板你喝醉了么？”
严函扬起嘴角，“这个条件很诱人吧，那你算答应了？”
“有钱赚怎么会拒绝呢。”刑业看着对方狭长的桃花眼里闪烁的不明目光，心里微沉。
“不用担心，明天你让人去我那边，谈好了我们就签合同。”
“好。”刑业点头将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咳咳——”没料到入口的是纯酒，一个不小心被呛到，弯腰咳了出来。
严函暗笑，伸手拍拍他的背，“没事儿吧，你急什么。”
刑业料想是他刚才趁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换了酒，皱眉道，“干嘛换我的酒？”
严函举手表示道歉，“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不能喝啊。”
刑业无奈起身，“那我送严老板。”本就不怎么能喝酒的刑业，一天没吃饭，空着肚子喝了那么多，此时走到门口便觉头重脚轻，和严函说了再见，转身没走几步一个不稳身体一歪就要倒下去。
严函眼疾手快伸手一捞将人带进怀里，另一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刑业？小业？”
刑业浑身燥热，再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直觉想推开，无奈手足无力。
严函暗笑着搂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醉酒男人的瘦腰，门口人多眼杂刚要将人带走，却被赶过来的沈蓝抢走了自己老板，无奈笑笑离开。
第二天中午，经理回来说，细节都谈好了。
刑业还不放心，严函就算急着要人，也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利益。将有关文件让律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立即给对方打了电话。
签完合同之后，刑业转身的时候被严函叫住，随对方来到他的休息室。
茶几上有两个扎杯，杯里盛满了酒，旁边有两个洋酒杯。浓厚的酒香飘了出来，是威士忌。只是两杯酒的颜色不同。一杯琥珀色，一杯淡金色。
“初次合作愉快，我们来庆祝一下，”严函笑着拿出骰盅摇了下，“玩什么？”
刑业无奈笑，“随便。”
“那就最普通的大小吧，”严函分好骰子，将一份推给对方，自己拿着另一份摇了两下停住，“输了就罚酒，这里有两扎，一扎兑了冰，另一扎没有兑，随你选。”
刑业暗笑，抓起骰盅晃了两下放在桌上，点点头，“好。”
十分钟，玩了十局。两人平手，各五杯。
刑业选了淡金色的，严函两种都喝了点。
刑业暗笑，还以为对方会玩什么把戏，看来多心了。看看表时间不早，于是起身告辞。
“我送你。”严函笑得**。
“客气……”话音未落，一阵眩晕，脚一软立即向下倒去。
不到24小时，严函第二次抱着怀里的人暗笑，这真是太有趣了。将人轻轻放平在沙发上，摸摸额头，果然——又醉了。
刑业喘口气无奈地皱眉，“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那根本不是兑了冰的。”
严函哈哈大笑，坐过去将湿毛巾放在他额头上，“我也没说那杯是兑过的，是你自己选的，我已经让你了。”
刑业当时也没多想，根据经验选了那杯浅色的，而且口感比一般烈酒清爽，没料到居然是纯酒，后劲如此强大。横了一眼，“到底是什么？”
严函弯腰在他耳边轻笑，“20年的Canadian club whiskey，口感还不错吧？”
脖子上传来一阵热气，燥热的身体还是颤了一下，有点气愤地瞪着对方，“Canadian club？50度的酒你居然给我……”被对方气得头昏脑胀，一把扯掉毛巾刚要起身又跌了回去。
“哈哈哈——”严函大笑着将重新冰过的毛巾递给他，“真是浪费我的酒，看来你真的尝不出来。”
“……什么意思？”
严函贴近他的脸，“意思就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尝不出烈酒，因此只喝红酒鸡尾酒，而且很会调酒……”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你手下有很多MB，但身为老板的你，从来不卖身，曾经有两个**也是牛郎，不过是其他店里的……”
刑业心里一凉，迷糊中望着对方笑意不明的目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集中意识咬牙切齿道，“你——调查我？”
严函只笑不语算是默认，虽然让王朝调查了一下，却也没得到多少资料。两指夹起一个冰块落棋一般慢慢放在对方锁骨中间。
“蔼—”燥热的身体忽然被凉意侵袭，刺激之下不禁惊呼一声，“严函你、行了我要走了……”挣扎欲起，手臂无力又跌了回去。
“呵呵——”严函微笑着扶住他的肩膀，“我倒不拦你，不过你现在都起不来怎么回去呢？不如，”说着忽然亲了口对方的脸，“我们玩会儿？”
刑业此刻只想大睡一觉，被对方亲了一愣，“我只对可爱的男孩感兴趣……蔼—你、你放——”忽然胸前一痛，对方已经解开他领口捏住胸前一点揉搓起来……
严函笑着用指尖在他胸口周围打着圈儿，“换换口味也不错哦……”
刑业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够了严函，我们只有生意合作，其余的你还是找MB吧。”
严函听着对方因醉酒而喑哑的嗓音，有点着迷。要说两家酒吧共一条街做了两三年邻居了，也没什么来往。严函是半年前才从严旭那里接手金碧的。两人之间从没打过照面。要不是上次严函心血来潮到“昨夜”**小男生恰好被刑业看到，也不会听到对方迷人的嗓音。俊美的人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对方身上气定神闲的气质更吸引着自己。不过比自己大四岁的人，却总是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好奇之下才会调查到他的一些信息，兴趣之下用商业机密换这样的合作机会。看着躺着的人微睁的双眼里一片迷雾，白皙的皮肤上浮现的红晕，一阵心神荡漾。抓着他的手轻轻拿开，“小业，我要不是喜欢你，也不会一连两个月往你那里跑，也不会让给你这么大的好处……”
刑业一听本来就醉得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这种台词和自己骗小男孩儿的那一套太像了，简直哭笑不得。其实并不讨厌对方。虽然早就知道“金碧”的新老板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第一次见面也正好看到对方在**自家的服务生，不过后来再见多了，慢慢发现这人虽然风流却不流俗，谈吐举止并不轻浮。加上对方和自己年纪相仿，更是同行，因此对这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还是有好感的。“严老板，你明显是占我便宜吧，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刑业将毛巾递给他，示意他再加点冰块。
严函接过毛巾却扔在一边，手伸进他的衬衫沿腰侧上下抚摸，指尖一根根划过清晰地肋骨，笑道，“没关系，我有力气就好了。”
“呃、嗯——”都快虚无的意识忽然被他的抚摸拉了回来，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后的身体这么敏感。惊呼之下，手指不由紧紧抓住对方的袖子，胸口剧烈起伏，“别、别玩了……”从来都是将可爱男孩压在身下的人，有朝一日忽然被强行换了位置，一阵失措。
既惊讶又紧张也许还带着一丝期盼的神情汇聚在身下轮廓深刻的俊美容颜上，这表情深深**着严函。很久没有心动过的严老板终于忍不住低头一口咬住对方正在抗拒的嘴唇，轻轻吮吸起来……
“嗯——”威士忌的香味传入口中，刑业并不抗拒对方温柔的吻，只是当对方的舌尖想进入口腔的时候，用力咬紧牙关转过头。
严函并不追逐，了然一笑。不断游移的手却已经来到他柔韧的小腹轻轻抚摸着，满意地感觉着手下身体的颤抖，低头在他胸口小腹落下一串嫣红的吻痕……
……
Like a hotel room
I'm checking into you
I'm digging like a shovel
All the things you do
……
自己的酒吧里也经常放这首歌，这个时候刑业再次听到这慵懒低调着轻吟浅唱的女声，疲惫的身体渐渐陷入昏迷。不多时整个人忽然离开沙发悬空了。低呼一声抓紧对方的衣服，将对方暗骂一声……
严函拦腰抱起醉酒的人放在临窗的床上，慢慢俯身贴上……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里有人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为他擦掉汗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