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都行,我不挑,随你喜欢就好。”
“……”韩旭反而有点踌躇了,这个活未免也太容易点了,看着更像陷阱了,难道……是钓鱼的?他警觉起来,听说每当年底阿SIR们的任务完不成的话就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可是听肖桑透露说七月流火的后台老板还是比较能罩得住场子的,还不至于吧……好为难。
彦清也看出他的踌躇了,说:“我没别的意思,真的怎样都好,对我来说形式大过内容。请不要有什么顾虑。”
他都这样说了,韩旭也不好再推脱,“那么,就正常的方式可以吗?”虽然这样礼貌地问着,可是因为对方已经说过怎样都好,所以他不用等明确回答就硬着头皮掀开被角,自己先钻进被子里,留出半个床的位置,虚位以待。
在这件事情上韩旭其实一直也是被动的,无论是当年和男友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后来为了孩子下海伺候客人,他既不是力量型的,也不是技巧型,就很平淡平常而已,没有引以为傲的本事,还是先上床再说吧。
彦清也缓缓起身走过来,上了床,进了被子。
两个人竟像一对老夫夫一样并排靠坐在床头,一时谁也没动静。
韩旭等了等,不见客人扑过来,甚至连个手指头都没有动他一下,体察了他的意图,觉得大概是希望他主动了。于是他轻轻喟叹一声,然后一点点向下润物细无声地整个人潜进被子。
彦清看见那一坨慢慢地爬进他的腿间,他配合地微微叉开腿,他感觉自己的浴袍被翻开,尖端那处被握住,先是轻柔地揉捏着,半晌,并无动静,然后顿了顿,那物又滑进一个湿热紧致的所在,被上下□起来,彦清看着被子下面那隆起的一坨不断起伏的形状,慢慢闭上眼……
十多分钟后,彦清有点过意不去了,叫停说:“歇一会再弄吧,怪累的。”
韩旭很敬业地又弄了会,见实在不是个事,便心有不甘地从被子里露出一张脸来,红扑扑的,还有点喘,刚经历的体力劳动是有点被累到了,不过更加过意不去,“对不起……内个……是我做的不好。”一个鸭忙活了十分钟还没能让雇主成功硬起来可不是不够好么!
然而彦清才有点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刚刚忘了告诉你,我有点不行。”
韩旭歪着脑袋,没太明白,等到他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竟是——肖桑果真是老道,原来这看似轻松简单的活果真是个missionimpossible……话说回来,不行还招鸭是为哪般呢?
彦清不是故意的,他是一心想出轨,太过专注以至于忘了自己的那个毛病,现在不得不面对这进退两难的窘境了,不过他也不怎么犯愁,很快就想到了替代方案,说:“反正我就只是想跟你睡一下,怎样都无所谓……要不这样,你攻我吧。”彦清翻身很平静地躺下。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韩旭有什么动作,彦清困惑地回过头去看,只见那鸭局促地跪坐在那里身上披着被子,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怎么行的……”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彦清慢慢爬起来,靠坐在床头,随之而来的是同病相怜的触动,随口说:“那你之前的工作没问题么?我是说不行的话,那是你重要的工作本钱吧?”
韩旭说:“因为一直是下面那个,所以本质上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客人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的坚持就好。”
“那么你是为什么不行的呢?是器质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呃……我觉得是心里上的吧……也不是绝对不行,不过虽然做了这个行当,可是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做才对。对着只有金钱关系的人,我就是没办法……让您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今晚的费用我就不收好了。”韩旭是真心觉得抱歉,耽误人家事。
彦清说:“钱我还是会给的,毕竟把你从生病的孩子身边拉走,刚刚你又忙了半天,给我做了BJ,是我的问题,没理由让你白做。”
韩旭说:“你这样说我还是很不好意思……要不我打个五折吧,一半就好。”
彦清说:“不用打折,你是做生意的,在商言商。何况我说过,对我来说,形式大过内容……既然我们两个都不行,这样就当是已经做过了吧。”
韩旭有点难以理解的样子。
彦清这时候趁机说出自己想和现在的男友分手,想让他帮忙做新男友给催化一下什么的。“不用麻烦你很多,只要你肯帮忙走个过场就好。我家那个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只要我把话说明白了,他见到你的人就会答应的,不会为难你。钱的方面也请放心,我会按你出台的费用正常付给你的。此外再加一些费用也行,这个好商量”他态度淡然而诚恳,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韩旭觉得人果真只要活得足够长就什么事情都会遇到,原来这样也行。
可是笨想也知道冒充新男友这件事没有彦清说的那么简单吧,轻则挨揍,重则送命,他只是个兼职来送送外卖糊口给儿子治病的鸭子而已,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
“对不起,”他把头垂得更低,“我想我要问问肖桑才行。”他撒谎了。
彦清虽然失望,然而因为麻木,那失望好像掺了水,稀薄而又稀薄,也不觉得特别难过,只沉默了下,说:“没什么,是我强人所难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时间也不早了,睡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韩旭忙献出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随即调暗灯光,也有点忐忑地躺进被窝。他想借故离开,虽然时间太晚已经不能去医院探望儿子,呆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感到莫名的罪恶感。
可是就这样离开,留下一个不顾身体的不行坚持出来****的人独自在酒店房间品咂孤独,总觉得于心不忍……今晚姑且将就一宿吧。
昏暗的灯光下,满室寂静,韩旭觉得还是说点什么安慰下对方刚刚的受挫比较好,他试着找一个话题——“其实我去年也和前男友分手了。”
彦清果真没睡,“……唔。”然而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别人的痛苦并不能证明自己不痛苦,他想。
然而因为对彦清有着本能的亲近,在这个无名的夜晚韩旭突然有了点想倾诉的意思,那么也没什么不好吧,有些事情对着无害的陌生人说说也无妨,也许,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放下也说不定呢。
韩旭于是开始娓娓道来……
韩旭和前男友是青梅竹马的孽缘。和他的低调平凡不同,男友是个各方面都比较出色的人,一直以来桃花不断。韩旭一向隐忍,多年来也就相安无事下去。后来他收养了一个男孩,男友虽然不悦,可是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也接受了孩子的存在,如此又是几年。然后是孩子病了,韩旭去医院护理,适逢他弟弟毕业来到他所在城市住进他家……
韩旭到此停了下来。
彦清睁开眼,侧过头看着他,发现眼角有一行反光的可疑水迹,“然后你**和弟弟滚床单了,你们就分手了?”
韩旭苦涩地笑笑,“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更善良包容些,但当第三个人是我弟弟的时候我真的无法装作无动于衷了。”
彦清正过脑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们真的有点过分。”
“其实分手是我先提出来的,我想,也许我真的受够了,之前的一点一滴,这一刻只不过是爆发而已。可是我没想到……”
彦清等了等,忍不住又扭过头去看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同你分手吗?”
韩旭叹息,“不,他立刻就答应了,不过他说一分钱都不会给我的。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之前是做设计的,之前我们一起开公司,我只管设计,其他一切都是他在打理。他说一分钱不会给我,我就真一无所有了……我是无所谓,不过孩子的病每个月需要一笔钱。那时的我才对他彻底死心了。”
彦清也叹息,“于是你仍旧分了手,带着孩子到这个城市改行做了鸭子么?”
“唉。也不是没想过做别的工作,可是设计一行里我前男友的影响太大,已经没有我容身之所,别的工作我也不会做,更不要说还有孩子每个月一万多的药费和日益上涨的生活费,”他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可是做了这一行就觉得,还是要努力工作才对得起客人付的钱,谁活着都挺不容易的,还是要看好的一面。”
彦清被他的故事触动了下,情爱什么的伤人太深,一股浓浓的厌倦之情在心中弥漫,他也有点诉说的念头,“我的故事和你的有相似之处,同样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同样中间有一个孩子,同样是惨淡收场……我没告诉过你吧,我家那孩子其实是他亲生的,我养了十几年,就在明天,他要和他亲生的妈妈一起走了……其实这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很痛快地分手……可是不怎么顺利。”只说了这么多彦清就觉得索然无味,闭嘴不提了。
然而韩旭却别过头深深地看着他。彦清义无反顾地养育**亲生孩子的事实让他惊呆了,他对谁也没有提过的事实是——其实他家的虫虫也是前男友的亲骨肉,是他当初用了所有积蓄付给孩子母亲让她生下来的,他背着所有人,只是觉得这个是所爱之人的骨肉,是他生命的延续,他想让男友的生命更完满,可是到最后他竟然连孩子的医药费都不给……当然他一直没有对前男友揭示这个孩子真正的身世,一个病孩子对那冷酷男人的价值未必有多大,他不想看到他更加冷血的一面了。他宁可自己苦一点撑下去,给孩子撑起一片未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和他有类似遭遇的同类。此刻,他觉得和身为嫖、客的彦清之间产生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谊,在这莫名其妙真心话大冒险的夜晚,在这买卖双方很纯洁地盖着棉被聊天的夜晚,他怜悯地看着对方,如同看着自己。
韩旭舔舔嘴唇,下了决心说:“内个,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许可以假装你新男友什么的。”
彦清闻言别过脑袋和他对视,韩旭在枕头上点点头,“我觉得可以理解你那种追求解脱的心情,我曾经经历过,我知道。”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又客套了两句,最后各自背过身去,假装溶入夜晚的深眠。
第二天早上,彦清觉得陈建林应该差不多出发去送安迪去机场了,他才回的家。然而刚进门就看见他父亲的续弦李老师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见了他连忙迎过去,“小清你可算回来了!你去哪了?!你没事吧?”
彦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没想到。
李老师拉着他的手不放,又拿出手机按下,大声说:“小清回家了,快回来吧。”
又连打了几个电话报信。
放下电话她就不停地说自己昨天半夜接到陈建林电话说他失踪了,他们一家都被搅动起来,自己守株待兔以防他回来,小陈和彦予也开车到外面找他。
“不怕别的,就怕你想不开出点啥事。”她说,“小清啊,你到底是啥事闹到要离家出走啊?”
彦清说:“我没有离家出走,只是普通的外宿。”他自去洗手。
李老师跟在他后面说些劝解开导的话。
二十分钟后,陈建林回到家里,黑着脸,劈头问:“你去哪了?”
“和一个朋友在一起。”
“景海鸥说你根本没去他那。”
“不是海鸥,是另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你哪个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新认识的,有机会介绍给你。”
李老师极力说和着,随即彦予也到了,把他妈带走,李老师临走前叮嘱:“过日子哪没有个磕磕碰碰的,有事好好说,小清这次是你不对了,懂点事,你爸爸也担心着呢……”BLALA的。
就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彦清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
陈建林知道自己不可能揍他,然而找了一夜的焦躁和担心让他真的很想揍人,“你为什么关机?!”
“……你没去送安迪吗?”
“原来你还记得安迪今天的飞机!”
“有你们去送就好了,何况我想他不至于为了我这点事上不了飞机。”
陈建林不语,事实也是如此,陈京萍去送那母子俩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会担心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和你谈话。”
陈建林息事宁人道:“丽莎和安迪已经走了,你也该安下心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难过就不要一个人挺着,去看看医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我昨天是和新认识的男朋友在外面开了房。”彦清冷血地说。
第 49 章
陈建林顿了下,随即起身往卧室走去,“那你一定睡得不错,我昨天在外面可是找了你一夜。现在我困了,要休息了。”
彦清跟在他身后说:“你不相信吗?”
陈建林要花点力气才控制自己不用想揍人的目光看他,叹气说:“我昨天已经听景海鸥说过你的计划了。不过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和你分手的。”他一边说一边脱衣服,然后又逼彦清脱了,一把拉住上了床。
陈建林紧搂着彦清,确认这人在自己怀里,放心之后疲累袭来不免沉沉睡去。
彦清有点铁钉刺棉花的不痛快感,这让他越发焦躁,躺在陈建林怀里啃指甲。
看来必须要来点大场面陈建林才会明白他的决心了。
于是第二天陈建林只出去半天,回公司开个会的功夫,本来一路上还心心念念怎么把彦清送去看病,结果回到家就看到彦清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盖着同一张被子,巴望着他,那精神面貌简直像哥儿俩一样——这样一幅情景。
陈建林扬眉,“你们在干什么?”
彦清大言不惭说:“**。”
韩旭咽咽口水,紧张地低下头。他没偷过情,不过撞破奸情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不管从哪个意义上讲他前男友都不是个有节操的家伙——可是他捉了奸之后往往不这么理直气壮,反而是他要躲到外面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给人家以可操作空间。然而,现在轮到自己被捉、奸了,立场却似乎还是没有变化,在人家正牌的气场之下只有羞愧的份。
“会挨打吧。”他想,“可是就算挨打我也要替彦先生演好这场戏。”
他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默默想着之前商量好的台词——
“我爱他。他爱我。”
“我们是相爱的。”
“你反正也不是不能爱女人,反正你对彦清的感情也不是爱情,不如趁还不算太晚各自寻找真爱。”
……
陈建林冷哼一声,“看来我还真小看了你的行动能力,还真让你找到一个顶缸的。”
彦清说:“他不是顶缸的,他是我新男朋友。”
韩旭紧张而急迫地插嘴:“我们是相爱的!”
陈建林把注意力放在这个“第三者”身上,发现对方意外地看着像个正经人,不过哪个正经人能陪彦清整这个事?
“你,干什么的?”
韩旭咽了咽口水,“我是……设计师。”
“哪个公司?”
“……”
“设计师……呵,”陈建林摇摇头,“鸭子还差不多。喂,你不会真的找了个鸭子来糊弄我吧?听景海鸥说你好像有这个打算。”他对彦清皮笑肉不笑地挖苦,“看这个场面挺大的,你们刚才是做过了?”
“嗯。”彦清认的痛快。
陈建林嗤笑,问韩旭,“那他行吗?”
韩旭说:“……行,而且还很热情。”
彦清说:“我们做了两次。”
陈建林拍手,“那真是不错,现在证明给我看吧。”
两人怔忪,陈建立说:“快啊,别浪费时间,如果彦清行了的话,我就承认你们是**的关系,二话不说和你分手。”
不说这个提议的内容是如何下流,即便是彦清豁出去……也没法证明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彦清是不行的——陈建林是在刁难。
场面一时有点冷,眼看就要穿帮了,演不下去了。
韩旭突然说:“你反正也不是不能爱女人,反正你对彦清的感情也不是爱情,不如趁还不算太晚各自寻找真爱……”
这几句话让本来还想强装几分风度的陈建林脸色骤变,猝然翻脸,几步跨过去一把将韩旭从床上拖下来,拎着他的衣领摇晃,骂道:“你个臭出来卖的!在我的床上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被捉、奸就要有被捉的样子!你还真看不起人啊!”说着就是一拳,把人轰倒在地板上,当时鼻血就下来了。
彦清愣了愣,跳起来阻拦,双手像母鸡样张着护着小鸡,“你干什么打人!他又没有错!”
陈建林不怒反笑,“打他?还不止这么简单呢!”
陈建林一直把韩旭踢到浴室,然后不顾彦清的阻拦,把“**”绑在水管上。
可怜的韩旭心中充满了恐惧,自己要被杀掉了吗?然后分尸从马桶里冲走?他不要!他还有孩子要照顾!虫虫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救命啊!!”他大喊。
陈建林用毛巾堵住他的嘴。
彦清扑过来要救他,被陈建林一把揪住拖走,“他是他,你是你,我还有帐和你算!你以为你跑得了!**!你TM出息了!还敢跟我玩**!真是把你惯出毛病来了!有病不去治麻痹天天在家作!我让你作!!我让你TMD作!!”嘴里语言秽语地说着。
韩旭绝望地看着暴走的陈建林像要将彦清沉猪笼一样给拖走了。他被独自绑在浴室,浴室的门开着,他只能听见外面卧室的动静而无法看到景象,可是这样更加恐怖了。他奋力挣扎,然而绑着他手腕的领带十分有韧性,打的结也很专业,越挣越紧。
卧室里传来衣料撕扯和肢体接触的细微而激烈的声音,还有彦清的挣扎和喊叫,“不要!我不要!你走开!!我们分手了!”——不断这样凄惨地喊着。
“分手?!你想得美!亏你想的出用**这招!有病……呵呵,不是说刚刚已经做过了吗?还TM两次,两次都插哪了?紧得能夹断骨头了!这次你就没想起来用酒瓶子做做旧?!……你呀,我看你就是欠C!……”接下来的话语几近呢喃,合着彦清的呜咽啜泣,韩旭支着耳朵也听不清了。
可是同时还有另一种声音,身为性、工作者的韩旭一听便明白陈建林在做什么,他在实施那罪恶的勾当!不顾已经在分手边缘的对方的意愿下强行插、入着,这是什么?这是婚内(?)强J!是赤、裸裸的强、奸!……那么是因爱生恨先奸后杀吗?!……没想到竟然遇到这样泯灭人性的**……
韩旭又是一阵大力挣扎,然而束手无策,只能耳朵里听着外面彦清从最开始的抗拒哭喊到后来的无声饮泣,以及陈建林粗沉的喘息声和仿佛在泥巴地里打桩的声音。
韩旭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彦清的悲惨命运。
外面折腾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韩旭越来越心里发毛,他恐惧地想:这个渣能力还是挺强的……彦先生现在一定很惨了。
其实陈建林平时也没有这么神勇,可是盛怒之下不觉就气场全开,加上好久没做,感觉有点进入大无敌状态了,直到他自己也腰酸腿软才悻悻罢手。再看彦清已经瘫作一团,昏睡过去。
陈建林抹了把脸,擦干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冷静下来,用被子盖住受了侮辱的彦清,心里不觉泛起一阵人到中年家道中落啥啥的苍凉无奈感。然后他想到卫生间还绑着个“奸夫”。
韩旭听外面云收雨歇,不知是该替彦清松口气还是替自己捏一把汗,果真,没多久,那个罪恶的身影出现在浴室。
这淫、棍只穿了件睡裤,上身赤、裸着,还有点冒着腾腾的杀气,(实际上是出汗之后的蒸发什么的。)这恐怖的身影映在韩旭的眼睛里让他不禁瞳孔一缩,然后那影子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难道我就这样被残忍地杀害了吗?!”韩旭发狂地晃动着手腕,被堵住的喉咙里发出如见鬼一样惊恐的闷声惨叫……
陈建林说:“你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
韩旭还是害怕。
“也不是来睡你的。”
韩旭才稍微好一点,然而还是惊惶地看着这个刚侵犯过一个可怜人的现行犯,他有被客人欺负很惨的经历,知道那样的痛苦,所以他对一切强行行那事的人有着本能的厌恶和恐惧。
韩旭是被栓在墙角,坐在地上的,陈建林就蹲在他旁边,从睡裤口袋里拿出烟给自己点上,又让了让韩旭,然后发现他嘴巴不方便,也就罢了,自己一口口吸起来。
“他从哪找来你这么个傻狍子?你们出来卖的不是都很精明吗。”陈建林吹了口烟气,仿佛叹息,“你看不出来他有病吗?”
韩旭就傻眼了,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什么病?”
陈建林想指指脑子,一想,不对,于是指指心口,说:“他这里病了,抑郁症。虽然还没有确诊,不过我问过医生了,八成差不多。这一阵子就想让他去看医生,他不去,还非闹分手。扯蛋!他跟我分了就得去死你信不信?”陈建林把烟卷叼在嘴边,伸手把堵着韩旭嘴的毛巾抽出来。
韩旭得了自由,下巴试着收回来大口喘着气,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陈建林,突然扯开喉咙大喊:“救命~~~”
陈建林眼急手快又给他堵回去了,严厉训斥他:“我不杀你!也不睡你!你喊什么喊!再喊我就先奸后杀!听见没!!”
韩旭眼角泪星四溅地点点头。
“还喊不喊了?”
韩旭眼角泪星四溅地摇摇头。
陈建林于是又给他把毛巾掏出来,然后蹲在旁边,一边吸烟一边把自己和彦清的事情说了说。
他口中的故事彻底颠覆了韩旭的认知——在这个版本里,原来外面被糟蹋的那个竟然是个可以用酒瓶子对自己做出残忍事情的狠茬子,而苦恼地蹲着抽着烟的这个才是多年苦情哈哈的正主。
陈建林把第三支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碎,然后站起来,给韩旭松绑,说:“你可能不相信我说的,不过没关系,我们俩之间的事也用不着你信,别跟着瞎参合就好了……艹!看你弄的都打成死结了!”他又离开去拿了把剪子把领带一剪子断开了。
韩旭抖抖索索地扶墙站起来。
陈建林说:“我现在让你走,你可以去报警,或者忘掉这件事。怎么都随你,不过你记得别跟他起哄,要是让我知道你跟着他犯傻做下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没收你的生意本钱!”
韩旭一抖,急忙跑出去,找到自己的衣服慌乱地穿起来,穿完了看到床上缩成一团睡着的彦清,心里又不忍起来,不管怎么说看着都怪可怜的。
陈建林正监督着他的举动,此刻挡在他身前,不让看,一副请你离开我的家的表情。
“你……打算对他怎么办?”
“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不过我想不行就得治,不治还是不行的。”
韩旭离开前默默地想了想彦清那忧郁的残影,心里抱歉地想:“对不起,彦先生,我……帮不了你了。祝你早日健康。”
第 50 章
鸭头肖桑后来看到韩旭脸上的淤青觉得不对,问了问才知道这码子事,把韩旭骂到不行,然后坚决要了彦清的联系电话,要亲自替他讨要个说法。
接电话的人没说上两句,就换了另一个声音,自我介绍是陈建林,说这事他负责,晚些时候会给送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