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热带 by 尼罗(悲剧)【完结】(3)

2019-06-08  作者|标签:

  他没有看我,只是问:"我带你逃走,好吗?"

  我看了看门口,低声说:"谢谢,我会找机会的。"我也许应该好好的对待他,如果我们再回到加拿大的话。

  他看了看我**的肩膀,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过了一会儿,我说:"你出去吧,我要起床了,不要和这里的人找别扭,知道吗?"

  "是,里拉本先生。"他顺从的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在他面前,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表现出来的乖巧与真诚是不是真的,在贫民窟长大的流浪儿会有这样的性格,实在令人怀疑。床边地椅子上放着一套叠好的衣服,看来我昨晚的表现让李贺良很满意,他已经能够让我正常的在别墅里走动了。如果我再继续向他投怀送抱的话,也许他会主动让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想到这儿我自嘲的笑了,我不是傻瓜,李贺良自然就更不是了,想走吗?总要让他玩到厌倦了才可能吧!到了那时候,我可能也就变成一个男妓一样的东西,想回也回不去了,对于一堆淫秽的垃圾,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是那样的结果,我宁愿趁早死掉,满是羞耻记忆的人生是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我慢条斯理的将自己打扮好,李贺良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房,他快乐的凑过来亲了亲我的面颊:"小瞌睡虫,可以下楼吃早饭了吗?我很饿了。你真漂亮!"

  我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好啊,是该吃早饭的时候了。走吧!"我看了他一眼,他衣冠楚楚的仿佛时尚杂志上的成功男士一样,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牵着我的手,下楼下到一半,他突然问我:"贺宁,你没有带戒指?"

  "哦,我不大习惯带戒指,早上摘下来了。"

  他点了点头,倒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示。

  "我一会儿就要工作了,晚上回来,白天你可以和爱德华玩,或者让司机带你出去兜风,愿你今天过的开心!"在餐桌上,他突然对我说。

  "哦?不怕我跑掉?"我忍不住地说。

  "当然是怕的。"他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不过现在我们住在偏远的郊区,而且进入市区的公路因为山体滑坡而被封锁了,除非是坐直升机,否则你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很好脾气的向他笑了笑。

  "何必强颜欢笑呢?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失望吧?等我晚上回来吧,我爱你宝贝!"他站起身,径直走掉了。我愤怒的把盘子摔到地上,他没有回头。

  下午茶的时候,我和爱德华坐在二楼 他的卧室里,我把李贺良的话向他说了一遍,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你到处走走,我想,一定会有别的路的,也许你会找到。"我说。

  他用手捧住脑袋冥想了一会,抬起头不大肯定的说:"里拉本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和他们去那个农场--就是那个有一片森林的地方打猎的时候,我们好像不是从过市区的公路上去的,而是走一条很偏僻的小路,而在那里,我买他们帽子的俄罗斯人,是从邻市直接开车来的,我是想,我们的确不能到市区的话,那么,应该可以到别的城市,只要那个城市有机场,就一切都好办了是不是?"

  我不置可否,慢慢的喝着茶,心里盘算着爱德华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我只需要一辆车就够了。不,还得有足够的现金和一把枪。

  "爱德华,我们从加拿大来的时候,给你带的钱,还剩多少?"

  "还没有花呢,大概有五千美金吧。"

  谢天谢地,足够了啊!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爱德华,你准备一下,我们过几天去打猎!"

  

  2

  这一周里我温柔的对待着李贺良,他倒是像一个新婚的幸福男人一样,吃完晚饭就粘在我身上,我偶尔会出去走走,但是都会按时回来。他似乎以为我正在回心转意的阶段,所以加倍的对我好,这天晚上,我被他抱坐在浴缸里,他正以极大的热情吮吸着我的乳头,一只手灵活的刺激着我的阴茎,我被他弄得心乱如麻,好在他过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我,我靠在缸壁上还没有平息下来,他又抬高我的下身,低下头,含住了我的阴茎。我屏住呼吸,感觉他柔软潮湿的舌头像一尾小鱼一样煽情而耐心的挑逗着我的身体,可惜啊,我推开了他。

  "怎么,不喜欢?"他看着我。

  "没有用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器官依然是虚弱的垂着,我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会这样?你的身体--?"

  "我也不大清楚,我不能够勃起,也不能够做爱--就是这样了。"我瞥了他一眼,他正认真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有女朋友?"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子--"我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直挺挺的下体: "我从来都没有过!"

  他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望着我,把我搂进怀里:"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你吗?男人这样子......"

  我扭过头,我不是很在乎这种被迫禁欲的生活,相反,与其和李贺良进行床第之欢,我宁愿禁欲。

  "我下周要去印尼,大概要一周的时间。"躺在床上,他拍着我的后背,当我是小孩子一样。

  "我下周想去打猎,就去你南边的那个农场。"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他半晌没有回答,我仰起脸看着他:"怎么?怕我逃走吗?"

  "我在想让谁和你去安全一点,你想去就去吧,只是别往林子深处走,里面有蛇。"

  "知道啦!睡吧!"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他没那么可恨了,但是,我决心要离开这个炎热的地方。

  

  李贺良在周一离开了,我开始着手打猎事宜,爱德华收拾好了我们出逃的必需品,掩人耳目的放在装衣物的旅行袋里。李贺良派给我的人是一个向导,四个保镖。我烦恼的看着这五个健壮的年轻男人,真是大麻烦!

  出发时我到车库里选了里面最好的一辆吉普车,这是我,爱德华和向导的车,四个保镖一辆车跟在后面。我看着给车加满了油,带了足够的食物和水,中午的时候,我们出发了,正常的话,傍晚之前就可以到达农场了。那里说是农场,其实驻扎着李贺良的私人武装,在边境地区,他们俨然也是一个政府了。

  车走到小路上了,因为是土路,加之前一阵子连续的大雨,如今愈发的崎岖,两旁树木的枝叶旁逸斜出,车竟似摸索着前进。我向后面看了看,听得到后面的车响,却看不到车,我这辆车也走的好像披荆斩棘一样,旁边就是黑洞洞的森林。如果再开一段,从时间来看,就应该是农场的地界了。

  我问正在开车的爱德华:"你把水放在哪里了?"

  "就是在放雨衣的那个带子里。"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我把那个袋子拽到自己的脚下,从里面摸出了安好消音器的手枪,前座的向导正在指点爱德华如何避开那些树枝。我把枪口悄悄的抵在前座的靠背上,毫不迟疑的扣动了扳机。

  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中,枪只发出了鸟叫那么大的声音,向导猛然挺起身体,又悄然歪倒在了座位上,我真的瞄中了他心脏的位置。一枪毙命!

  爱德华猛的一打方向盘,我们冲破了树枝的屏障,冲入了森林,吉普车碾过浓绿色的大地,爱德华不知是根据什么判定的路线,加大马力向前开。后面始终是有车的声音,那四个人一定是发现我们转弯了,可是我们都看不到对方。茂密的枝叶沙沙的刮过挡风玻璃,爱德华竟然好像真的认识路一样,一点也不迟疑的开着。我的心提到了喉咙,胡乱的祈祷着,让我们马上平安的走出这鬼地方。

  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后面追踪的车大概是被我们甩掉了,爱德华停下车,开门将那个向导踢了下去,我焦急的问:"爱德华,我们还要多长时间能离开森林?"他擦了擦汗:"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迷路的,我很会辨认方向的。"他继续发动车子。

  太阳渐渐落山了,森林里面更是黑的快,爱德华一直不说话,专心的开车,我也不打扰他,眼看树木越来越稀疏起来,我的心情轻松了好多,看来我们不会困在里面了!可是也没看到路,我们这是在哪里呢?

  天越来越黑,车也开的越来越快,我几乎都看不清外面的景物了,不由得不佩服爱德华猫头鹰一样的夜视能力。

  

  车停下的时候我正缩在座位上迷糊,看看表,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我揉揉眼睛:"爱德华,我们到哪里了?"

  "我们自由了!"他快乐的一边回答一边下了车,我也下了车,这是一块空地,而我们面前,竟停了一架直升机。我狐疑的望向爱德华,他却向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我直截了当的问。

  "带我们离开这里啊,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做的事吗?"他很温和的对我说。可是,我已经嗅到了浓烈的诡异气息,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异国人,他怎么能弄得到一架直升机?我戒备的退后了一步:"这也是你安排的吗?"

  "是啊,来吧,动作快点!"他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要把我拖到直升机上去,我用力的挣着:"放开我,爱德华,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充耳不闻,像对待一件行李一样,把我夹在腋下钻进飞机,前面的开飞机的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那是个很黑很瘦的家伙,倒像是马来人种。

  我从爱德华的怀里坐起来,心里惶惑之极,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男人也是个什么有来头的人吗?那他为什么要低声下气的先去做佣人,而现在,他挟持我,目的又是什么呢?我不记得我在这里有什么仇家,难道他是要用我去要挟李贺良吗?我的目光转到爱德华的脸上,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是一种原形毕露后的休憩。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沉默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怎么会有我这样命运的人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我就这样被人骗来骗去,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可是现在,我的处境比以前更危险了。李贺良起码不会过分的伤害我,这个爱德华就难说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会被送到哪里去?这里是边境,最混乱的地方。

  这段飞行旅程并不短暂,当直升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着陆时,天边已然渐露鱼肚白。我随着爱德华下了飞机,环视四周,周围远远的是高低起伏的低矮山丘,到处依然是树木茂密。我正身处一个大院子里,院内前方是几幢白色的小楼。院内空空荡荡的,院墙上竟然还拦着铁丝网,难道我来到了一个监狱?

  "爱德华,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么个......这么个地方?"

  他背着渐白的晨曦,满脸阴影的向我笑了:"为什么把你弄到这里来?因为我们之间颇有点关系,你一定还不知道吧?现在,欢迎你来到我的家里,喜欢这个地方吗?"

  "完全不喜欢!别和我拐弯抹角,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忙了一夜了,你不累吗?来吧,我们去吃点早饭,还应该换换衣服,我的身上还有那个导游的血迹呢,这个腥味真讨厌。"他走向中间的一幢比较大的白楼,我连忙跟上他。

  楼中没有奢华的装饰,规规矩矩的划分成许多房间,这点也很像一个监狱。他在二楼,指着一个房间说:"进去洗澡,然后吃早饭。这是给你换穿的衣服。"

  我看着那套衣服, 白衬衫和黑裤子,都不是新的,"这是被人穿过的衣服?"我问。

  "是我穿过的,你将就一下吧,当然,你不穿也没有关系。"

  我接过衣服,进了那间浴室。一夜的奔波让我狼狈的很,虽然浴室里面条件简陋,可终究是聊胜于无。而且这也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

  我穿着爱德华的大衣服下了楼,一楼的大厅里摆了一张厚实宽大的木桌,爱德华正坐在桌边看着我。我走过去的时候,几乎踩到自己的裤脚绊了一跤。

  饭也做的很差劲,我吃了一点后就胃口全无。爱德华却吃了小山一样的面包和肉。

  看着他总算抬起头一边嚼一边用餐巾擦嘴,我忍不住说:"爱德华,现在你总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了吧?"

  "好啊。我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你弄到这里,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着不可磨灭的仇恨。"

  我又惊又惑的笑了一声:"我和你?仇恨?我把你从门口救了起来,让你留下来工作,难道这个让你很痛恨我吗?还有,你装可怜可装的真像啊!"

  "你杀死了我的父母!"他冷静的说。

  "......"

  我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梦呓,我从未见过他的父母。而且,竟然还说是我杀了他们!

  "六年前的事,你不记得了?"他依旧是很冷静的口吻。

  六年前?我还在国内啊,那时我每天的功课就是闲逛,偶尔读书。可没有去行过凶啊。除非他的双亲是农场的奴隶,也许我曾弄死过两个奴隶?我疑惑的问他:"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是商人。"

  "我想你也许是弄错了,我从未伤害过任何商人......"

  "我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非常惨烈的,车祸!"

  我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大脑:"是那辆黑色的车?"

  "正是。"

  我着急的站了起来:"那不关我的事,那天是路天白开的车,她的车,我只是坐在里面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六年前,路家还没有搬走,一天,路天白来找我兜风,因为她刚得倒了一辆新车。车在盘山道上行驶的时候,她不停的向我炫耀她的车是如何好,如何防弹防爆,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以为我在嘲笑她吹牛,就一定要证明给我看,她要去撞前面的一辆小汽车,我说:" 你少来了,那种车,力气大的人一掌就能推翻,要你来撞啊?我信你的话,你安稳的开车吧!"

  她果然绕开了那辆小汽车,却向一辆黑色的奔驰靠近,然后一声巨响和刺耳的刹车声,我被颠了起来,头撞倒挡风玻璃上,黑色的奔驰被撞倒了左后方,刹车没有刹住,翻翻滚滚的从公路上滑下去了,路天白猛转方向盘,很快就驶离了现场。我又疼又气:"你疯了?这是出人命的事啊!"

  "放心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车不是盖的吧?"她满不在乎。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而把我抓到这里给他的父母偿命,未免太令人委屈了!

  爱德华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坐下:"我曾找过你的好朋友路天白,她现在在俄罗斯的一家精神病院里,快要死了。上帝已经替我惩罚了她。所以我只好来对付你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无辜,但是总要有人受到惩罚的是不是?"

  "你要把我怎么样?"我愤怒而惊恐,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理论?要是那天他也在车上就好了,让他也早早的去见鬼!

  "当然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直到你死掉为止。我平时捉到了俘虏,总是把他们卖到甘蔗园里去砍甘蔗,这个活儿很辛苦,他们都熬不过两个月。对你,我不打算这样做。你是不是很荣幸啊?"

  我真想把口水吐到他那张故作温和的脸上。

  "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知道你对逃跑这事很热衷,可是我不是李贺良,如果你敢逃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如果不信的话,你大可试上一试!"

  我气的要命,抓起桌上的盘子向他用力掷过去:"你,你......我说过我是无辜的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他的头一偏,躲过了盘子,站起来靠近我。

  我的肚子挨了他重重的一拳,痛的我蜷缩着倒在地上,然后,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双手护住头,呜咽着想要爬到桌子下面去,他抓着我的脚踝把我拖了出来,狠狠的踢我的下体和臀部,我惨叫起来。下一秒,皮鞭呼啸着抽到我的背上,我痛苦而艰难的躲避着,几乎哭不出声音。我从来都没有挨过打,爱德华的暴力让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也许是看我不再动弹哭叫了,他停下手,用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然后悠闲的踱走了。

  我姿势别扭的趴在地上,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我已无力再怨天尤人,我从未参加过任何赌局,可是,我输的最惨。这样的人生,我做噩梦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我一直都居高临下的生活,眼中看不到那些弱小而可怜的生命。现在,我几乎在陡然而变的现实前碰的粉身碎骨。不必再提什么尊严,生命都握在别人的手中,我无法预计我还有多久的生命。如果明天他再这样打我一顿的话,我一定会一命呜呼的。

  这还不是凭他的高兴么?爱德华真是个好演员,能在那么恭顺乖巧的伪装下生活了将近一年,我完全的信任了这个凶残的男人。

  我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渐渐的,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我看了看表,是晚上十点。我咬牙站起来,周围黑洞洞的,这么大的一幢楼里,好像竟然没有一个佣人。桌上还是白天的残羹冷炙,爱德华大概没有回来过。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困难的坐到桌旁,抓起已经干硬的面包塞进口中。上帝保佑,还有一些水。我快被这些干面包噎死了。

  在我正用力咀嚼的时候,灯突然亮了,我惊慌的抬起头看门口,爱德华正在那里不动声色的打量我。我赶忙扔下手中的碎面包,用袖子擦了擦嘴,有一种偷吃被捉到了的感觉。

  "呵!里拉本先生,我是不是打扰您用餐了?"他淡淡的向我微笑。

  我不想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如果反唇相讥的话,难保他不会笑容可掬的对我大打出手。

  他一边大步走过来一边说:"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倒胃口,为什么不把身上的血洗掉呢?还有这些面包渣。李贺良现在看到你的话,不知是心疼呢还是厌恶。"

  我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恐慌的四处看,想找到一面镜子,他把我的脸打坏了吗?

  爱德华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到二楼的浴室,打开门将我推进去:"把自己弄的有个人样再滚出来!"

  浴室里面有面大镜子,我看着里面的人,也不由得一惊。镜中人满脸灰尘血污,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上也有一条条的血痕,我流血了?镜中狼狈的男人,是我?

  脱衣服时我尝尽了苦头,血把破损的衬衫和伤处的肌肤粘到了一起,我又害怕又疼痛,简直不知要不要继续脱下去。

  我站在淋浴下面,不想再出去看到爱德华,我怕他。

  也许我这个澡洗的过于漫长,爱德华不耐烦的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这就出来,还有,我没有衣服穿!"我刚发现我只有那套脏兮兮的大衣服在浴室里面。

  过了一会,门又被敲响了:"开门,给你衣服!"

  我把门开了一道缝,把手伸出去拿,没有摸到衣服,却碰到一只大手。那只手握住我的手腕,猛的把我拉了出来,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爱德华开心的哈哈大笑,他蹲下来看着我:"我发现你还挺好玩的。"

  我**着身体,简直无法抬头看他,只能小声地要求:"给我衣服!"

  "我看你不穿衣服也很好看啊!里拉本,给我讲讲,李贺良是怎么上你的?"

  我的血液一下子涌到脸上,把头扭到一边,努力控制眼泪不要流出来。他是这样的羞辱我。

  他却将我抱起来,走过走廊,进了一间卧室,我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他也坐在了床边,用戏谑的口吻:"哪!给我讲讲吧,细节也要哦!"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哀求他:"求求你,不要这样。"

  他在我手臂的伤处用力捏了一把,痛得我惊叫了一声,我爬到床里,他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又拽了过来:"别让我不高兴哦!你这个小贱货!"

  我不在躲闪反抗,老实的坐下。他摸着我的身体:"你还真不错,李贺良喜不喜欢这样子摸你啊?"

  "喜欢。"我轻声说。

  "然后呢?"

  "然后,我们做爱。"

  "来,告诉我,你是用哪里和他做爱的啊?"

  我不再回答,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开心,让我趴下,将臀部高高翘起,他将手放在我身体的密处:"男人干你这里的时候,感觉怎么样呢?"

  我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流泪,发抖。他看着我冷笑:"对啊,我想到新的玩法了!"

  

  3

  接下来的两天我在这张床上死去活来。他把各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塞入我的体内,把我当成塑胶人偶一样无情的玩弄。我一次又一次的晕厥,他看到我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时,开心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我的忍耐力一次次的冲到了极限,可是,不想就这样放弃啊!我的脸被他按倒枕头上,捂的我几乎窒息,即便如此,我还在想,要活着离开这里,我刚22岁,我的人生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葬送在这片炎热肮脏的土地上。

  两天后他似乎对我的兴趣减淡了一些,我每天独自留在屋子里,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只要他在,我就缩在角落里,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生活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呼吸都是战战兢兢的,也许唯有这个时候才能最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存在。这是热带丛林中的一个辽阔的孤岛,爱德华是这里的国王。我曾在窗子里看到楼下的雇佣军一队一队的经过,有时候还有血肉模糊的半死的俘虏,用绳子系成一串,不知被牵到什么地方去。身处于这样的世界中,加拿大小镇的恬静的生活,每周两次的英文课,周末开车去城里购物,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一次爱德华把我从床上踢到这个临窗的墙角处,从那开始我就生活在这个角落里了。我整天的坐在那里,晚上也睡在那里。唯一的娱乐就是站起来望望窗外。外面的景色也很单调,这里没有四季之分,顶多就是晴雨的变化。如果楼下有人走过的话,我会一直盯着看直到人消失为止。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的话,我会很自然的慢慢的变成一个白痴,或者是精神病人,就像路天白一样。

  爱德华似乎把我当成了屋中的一件摆设,不再看我,随便我沉默的缩在墙角。我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说话了。

  这天晚上,我侧躺在地上,不知为什么,今天爱德华没有给我晚饭,我是不敢向他开口要的,谁知要来的会不会是一顿拳脚呢?睡吧,睡醒也许就会有东西吃了。

  我迷迷糊糊的,正要入睡时,门却开了,灯也亮了。我睁开眼睛,是爱德华,和一个半裸的黑女人。我连忙低下头,缩回墙角。

  爱德华并不在意我,黑女人和他很快扭成一团,发出放荡的**和尖叫。两人手忙脚乱的,衣服扔了一地。床上应该正春光如海。如果他们稍稍小一点声音的话,我就可以再次入睡了。可是,让我害怕的事情又来了。

  "里拉本,过来!"爱德华和那黑女人结束了这场肉搏,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叫我。

  我胆怯的站起来,慢慢的挪到床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黑女人靠到了爱德华的身上:"爱德华,这是谁?他怎么一直都在那里呆着?"

  "他呀,他就是我花了好多时间才弄来的那个男人啊!"爱德华用一种天真的语气回答,惹得女人捏他的鼻尖。

  "里拉本,来,把它舔干净!"爱德华指着他那湿黏的粘满体液的下体命令我。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这样恶心的事情!他只是想找机会折磨我罢了,与其如此,我宁愿被他打死。

  我很冷静的说:"我办不到。"

  爱德华用慵懒的语气问:"你知道拒绝我的后果吗?"

  "不是很清楚,但大致可以猜得出来。"

  "噢?你好像身上又长出刺来了呢?"

  "......"

  "怎么不回答?"

  "......"

  事实上我的心里怕极了,如果那窗户是打开的话,我一定会随时准备着从那儿跳下去!

  爱德华让那女人出去了,自己依然是躺在床上的姿势,笑眯眯的看着我:"把衣服脱掉,我就不逼你了。"

  我不安的脱掉了简单的衣物,在他面前我早已无暇害羞,重要的是他又想在我身上玩什么花样。

  他把我拉到床上,让我做出那个屈辱的姿势,他拍拍我的脸:"我想看看,和男人做爱,与和女人,到底哪个更舒服点!"

  我垂下眼帘,什么都不想,等待着这件事的开始与结束。

  他很快的又勃起了,毫不留情的插入我的身体,我痛的眼泪也流出来,这样的刑罚,比毒打更来的伤人。

  当我从晕厥中醒来时,已经是天亮了,我**着身体,腿上有干了的精液,被丢在那个墙角里。爱德华不见了。我只觉得要饿死了,爱德华要饿死我吗?那也好啊!我不再奢望离开这里了,没有别人的帮助,我即便离开了这个大院,也会死在茫茫的雨林之中。我死后,我的财产会转入李贺良的名下吧!不知道李贺良现在怎么样了,随便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没有招惹他们,可他们不肯放过我。

  我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怜,想来这一生中竟没有和自己真正亲近的人。路天白也许可以算是一个,但是她已经疯了。除她以外,再没有了。

  

  生活在这个炎热而寂寞的地方,我渐渐的觉得生之无趣,每天的事情就事吃饭,发呆,睡觉,充当爱德华的**。这种原本是我最为厌恶的的行为,竟几乎成为我无法逃避的功课。心一天天的死掉了。人却还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虚弱了好多,即便给了我自由,我也走不了多远了。

  

  这几天进入了雨季,从早到晚,外面总是淅淅沥沥的不肯放晴。爱德华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我可以略微放松一下我绷紧的神经了。在阴暗的下午,我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只到被轰鸣的汽车声惊醒。我好奇的站了起来向外看,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吉普车开了进来?下车的人看起来不像是这里的军人,可是也是荷枪实弹,为首的车门开了,出来的是爱德华,还有......天!我好像看到了路天白!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如果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话,那么那个和爱德华走在一起的人就是路天白!可是,她不是疯了吗?而且,她也是爱德华的仇人啊,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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