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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 131 章 ...
隔天,梵钊请宋衍来家里吃饭,肖卿妍半躺在沙发上拿个Ipad上天涯扮五毛正哈皮呢,立马梗了:“你你你你——”
“是我。”宋衍泰然一笑:“我跟你说了,有事当面谈的。”
“啊?”
“那天你在车上的,对吗?”
肖卿妍瞪了梵钊一眼,光速上楼收拾行李:“妈的!老子又没妨碍你和沐禹的性.生活!居然这样整我!老子找岑悦仹爆你猛料——”
“怎么了?”沐禹象征性的敲了敲客卧门。
“没怎么!我要搬家!老子这辈子都不在梵钊和你面前出现!行了吧——”肖卿妍坐行李箱上,扣死了密码锁,柜子里一大半的东西都不要了,逃命。
“卿妍,不要耍脾气!你现在怀孕呢!东奔西跑的,弄出个好歹来——”
“是我想跑吗?你们家男人逼我跑路的!”肖卿妍抹掉了眼角的泪:“老子一四十岁的老女人,想生个孩子就那么难吗!我就你和梵钊这两个朋友,想依靠你们就那么难吗!算他狠!我以后就算是要饭都不会讨到你们家门口——”
“肖卿妍,别冲沐禹发脾气,惹你的人是我。”梵钊揽过的高先生,微笑,轻声:“帮我招呼一下宋衍,我有话跟肖卿妍说。”沐禹摸了摸鼻子,识相的应“好”。梵钊关上了门,递过一方手帕:“把眼泪擦干净了,这样,真不像你。”
“你以为我想哭啊!都是因为你——”肖卿妍抢过了帕子就是一鼻涕,B家的格纹真丝就这么被糟蹋了。
“不全是因为我。”梵钊把女人架到椅子上,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收进衣柜:“肖卿妍,你对我和沐禹的好,我都记着,即便你现在打搅了我的生活,我不高兴可还是愿意的。但我从不认为你能成为一个好母亲,可你一定要坚持生下这个孩子,既然这样,是不是应该更勇敢一点?孩子的父亲始终有知情的权利——”
“你怎么知道宋衍是孩子的父亲?”肖卿妍抽噎着,找回理智。
“你觉得这个圈子有多大?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小。”梵钊的微笑,清隽:“当初我父亲极力压制有关我性向的传闻,可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这点,你比我清楚。”
“那你也不该告诉他——”
“不是我说的。”梵钊款款的,吐露:“即便我知道,可我还没八卦到对人指手画脚的地步。既然你查了岑悦仹的祖宗八辈儿,就该晓得他跟宋衍是好友——”
“啊?这个我真不知道。”肖卿妍扶额,回想起自己骄傲的在岑悦仹面前挺起肚子,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叫丫得瑟!得瑟不死丫的!“现在怎么办?”
“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处理范围。”梵钊把行李箱放进柜子,大功告成。“我先下去了,你补个妆下来吃饭。”
“喂,你的帕子——”
“扔了吧。”
真他妈奢侈,扔毛啊!肖卿妍端详着五颜六色的方帕,这块儿是眼影,下面的是眼线,那一坨是散粉,边角的一撮是唇彩,眼泪和鼻涕不均匀的遍布各方,呃,要扔吗?百度个干洗费先。
肖卿妍换了条露肩高腰的小礼服,蹬一双McQ陶瓷鞋,瞅得沐禹直皱眉:“你非得穿这么高的鞋吗?”
“非得这么穿不可!”肖卿妍深呼吸,转身对宋衍轻巧一笑:“好久不见了。”
“的确很久,四个月了。”宋衍看着肖卿妍一响:“这样可以吗?”
“什么?”
“穿这样——”
“没问题,我经常这样穿!”肖卿妍皮笑肉不笑的瞧着高先生:“对吧?沐禹。”
沐禹叹了口气,唱的哪出戏也猜到七八分,不接招:“吃饭吧。”
可卿妍迟迟不动,宋衍想扶,却被女人打了手:“男女授受不亲!沐禹,沐禹——”
“我也是男的。”沐禹白眼。
“你丫是gay!少跟我抬性别的杠!”肖卿妍就佛爷上了,搭着沐禹的胳膊,不看梵先生的脸色,不敢看呗,见隔了一段距离的两个男人疏忽了才敢抱怨:“妈的,这什么破鞋!老子脚抽筋儿了——”
“谁叫你穿得!”沐禹白眼连连。
“你以为我想穿啊!老子靠这身行头谈判呢!”肖卿妍一撇嘴转了模样,大家闺秀,硬是撑到了一顿饭结束。
宋衍喝着沐禹泡的茶,不经意一抬眼:“你不喝吗?”
肖卿妍抿唇:“最近失眠,我把咖啡和茶都戒了。沐禹,给我杯牛奶!”
“你怀孕了?”宋衍默了一刻,平地惊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怀孕了?”肖卿妍喝了口牛奶:“我最近胖了,可能是更年期提前,胸闷心慌烦躁,你别惹我,我正在抑郁的边缘。”女人西施捧心,努力揣摩更年期的各种特征:“嗯,可能过不久我就停经了,怎么可能怀孕?肯定是的——”
梵钊听不下去了,拉着沐禹去了花园。“肖卿妍是不是当我们都是瞎子?”沐禹呐呐,她这肚子,穿了公主裙也绷不住,医生都说她补得好,看着像五个月往上的。
“她不当我们是瞎子,当我们是傻子。”梵先生把沐禹搂到怀里,享受独处的时刻。
“呃,那个人是卿妍的对象吧?”高先生比划了一下肚子,含蓄。
“是孩子的父亲却不一定是肖卿妍的对象。”梵先生喜欢沐禹的直线思维,这样的思维让现实主观意义上的美好。
“诶——”
“所以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定要戴套,后患无穷。”梵钊顿了一下:“嗯,今晚我不想戴套了——”
“梵钊!”高先生咬了梵钊的嘴,嘴啊,就是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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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 132 章 ...
半弯的月亮挂在空中,沐禹看了看表:“我们要回去吗?”
“回去吧。”梵钊搂着沐禹。微凉,怀里的人穿得单薄。
肖卿妍和宋衍坐在客厅的两端,说话都得提声儿的距离。女人一看到沐禹就像受地主剥削的农民见到解放贫苦百姓的八路:“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呃,我们随便逛了逛——”沐禹打了喷嚏,还是受凉了:“卿妍,你离我远点儿,我可能感冒了——”
“哪儿不舒服?”梵钊扯过肖卿妍披着的线毯裹住了沐禹:“回卧室躺着,我去找药。”
肖卿妍就被凉一边儿:“没人性!”转头就指着宋衍:“还没坐够啊!有眼力劲儿没!我们家男人病了!等着送客呢!没人搭理你!”
宋衍清淡的笑着:“我下次再来——”
“别来了!真没人搭理你!”
男人瞧了眼忙碌的梵钊,轻巧的一句:“也没人搭理你。”
肖卿妍呕血了,妈了个巴子的,这丫跟犀利哥拜把了吧,一针见血!可气势还得绷着,一直等到宋衍彻底消失了干净,她才瘫倒在沙发里。
“能上楼吗?”梵钊走了过来。
肖卿妍笑得没力气:“怎么关心起我了?”
“不是我,是沐禹。沐禹让我看看你。”梵钊居高临下看了肖卿妍一响:“别趁强。”
肖卿妍怔了怔,避过眼神:“我走不动了,脚肿了,卡在鞋子里。”
梵钊蹲下了身,帮她脱掉了鞋:“好些了吗?”
“我是不是该死而无憾了?你帮我脱鞋!你居然帮我脱鞋!”肖卿妍答非所问,觉得自己幸福爆了,万年冰山的男人帮她脱鞋,以前,这个男人连个笑都吝惜于她。
“你是可以死而无憾了。”梵钊把她扶上了楼:“明天我会请工人把楼下的卧房收拾出来,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上下楼——”
“别对我太好,我会爱上你的。”肖卿妍捂住心脏:“爱一个人两次不悲催,悲催的是你丫是gay!”
梵先生字字珠玑:“犯贱。”
肖卿妍幽怨了:“你侮辱了我——”
“我还可以再侮辱侮辱你。怎么就和这样一个男人搞上了!白活了四十年。”梵钊认识宋衍,可不代表他认可宋衍。那个人周围的花太多,顺水推舟的手段也高,来回的风闻百十桩,都是韵事,没想到身边的人会堕入其中一例。
肖卿妍叹笑着:“我这四十年的形象全毁了——”
“知道了就安分点儿。”泛舟皱眉:“还需要什么?没有的话,我要回房了。”
“那个,给我做点儿吃的呗!晚上光顾了脸面,没好意思吃——”肖卿妍的胃很给力的一声悲鸣。
梵钊把沐禹做的菜热了热,端到女人房里:“慢点儿吃,都是你的。”
“我想慢,可饿啊!”肖卿妍海塞着,左右开工:“不管怎么说,今晚都谢谢你了。”
“不用。”梵先生挑眉,冷淡:“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今晚不戴套。”
肖卿妍梗了,操!和着搞这么温情脉脉的都是为了不戴套!为沐禹同志的贞.操默哀!为了不辜负沐禹同志的“牺牲”,肖卿妍嗑光了一托盘的饭菜,打着饱嗝忏悔自己老来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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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 133 章 ...
这天,肖佛爷伤春悲秋了,把小侍应们来回折腾了百十来遍,草草盯准了风头,死赖在厨房不出去,顶不住就把小伍推出去听佛爷懿旨。“肖卿妍,你不痛快别弄得别人也不痛快。”高老板看不过眼,拉起了挨训的小伍。
“我都不痛快了,凭什么让别人痛快!”肖卿妍摊手,无赖样。
“那就找那个让你不痛快的人去!”
“我找不到啊——”
沐禹把名片摸了出来:“嗯,你找不到是吧,我找得到——”
“别啊!哀家知错了!”肖卿妍想软玉扑怀,谁知肚子碍事。“哀家一定老老实实的,善待宫女奴才——”
“善待你自己就好了。”沐禹替她换了杯温好的牛奶:“那个人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啊?我看他倒是长得挺好的,又是董事长——”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梵钊这样三贞九烈的!但凡到了这个位置,什么没见过!冰火两重天三天两头的玩,一堆脱衣舞娘围着圈儿的讨好都不带劲儿!再说了,我跟他纯属意外!”肖卿妍撑着下巴,精明:“沐禹,我都这个年纪了,说相信爱情那绝对是假话!宋衍这个人你不了解,人模狗样的,比谁都油,连梵钊都鄙视我怀了他的孩子。虽然我也鄙视我自己,但不妨碍我喜欢这个孩子,有个孩子不容易啊!只能说哀家保养得当,老蚌生珠也算幸事一桩——”
“那个宋衍真就这么不堪入目?”沐禹只觉得那个男人彬彬有礼。
“看你怎么想了,大多数男人羡慕他风流——”肖卿妍粘一叶桂花切片入口,沁人的桂花香:“我跟他真要权衡一下,最多就算个**,要不是我喝得二不挂五的,能便宜他!老子早叫好牛郎了——”
“卿妍!”高先生一阵皱眉,知道女人的感情史丰富,却没料到海纳百川的地步。
“我说真的!牛郎有什么不好!年轻,英俊,活儿好!我跟他上床又不谈感情!每三个月就抽血检查一次,比很多男人都干净,更重要的是,他们省事儿!不过跟宋衍也不算吃亏,虽然年纪比小牛郎大了点儿,但也英俊,活儿好,就是后续麻烦——”
“也不知道谁说的,四十岁的女人紧吧。”沐禹的吐槽神功又进阶了一层。
“呃,都说了我保养得宜嘛。”肖卿妍揽镜自照,天生丽质难自弃。“反正我跟他没戏!”
没戏?人生走下去,演哪出谁说了都不算,沐禹不懂,担心未出世的生命。他可以成为孩子的爸爸,却代替不了生物学上的父亲。
肖卿妍叹气,眼前单纯的男人珍贵,不止梵先生呵护,她也小心翼翼的捧着。“沐禹,我四十岁,宋衍三十一岁;我不结婚,他是他们家单传;我没精力跟其他女人争宠,他身边有一搭明星模特名媛。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她简化了感情的细节,理性,“为爱痴狂”是傻逼干的事儿,她最多也就是个苦逼。“所以我跟他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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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 134 章 ...
有时候,不能说事儿,老话好呗——说曹操曹操就到。宋衍西装革履的站在沐草馆大门口,把小女侍应迷得劲儿劲儿的。肖卿妍刚喝的牛奶一口气儿贡献给了地板:“来人啊!有刺客!护驾!护驾——”
沐禹无奈,抱住了横冲直撞的肖佛爷:“就这么怕他?”
“老子不是怕他!是怕他缠我!操!快护本宫去厨房避险!”肖卿妍抓着沐禹就奔了厨房,也不知道谁护谁,刚进门就把小伍和草草赶了出去。草草在外面苦苦哀求的一刻,才保住了一炉子肉桂面包。“给哀家来两个面包——”草草丢了两面包给肖卿妍就跟沐禹蹲旮旯画圈圈聊八卦。“喂喂喂,有什么好笑的?本宫也要参一脚——”
草草一回头,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呢。”
“说我什么?”肖佛爷挑眉,现在的奴才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您后院失火——”草草憋不住,“噗”的一声,颜面抽搐,坏笑:“哎哟喂,外边儿那位是太上皇吧,怎么着民间‘千里寻妻’的戏码唱到了皇家——”
“小草草,你大胆犯上——”肖佛爷一拍桌子,疼了自己的手。
臧草草女士在被苦苦奴役了一个月又十一天后,终于举旗放抗:“哟,我就犯上了,怎么地吧!有本事您就出去!没本事就乖乖的坐这儿忍我**!”
“啊!反了!反了!高侍卫呢?护驾的!赶紧啊!”肖佛爷一心寄托于化身侍卫的高老板。
“呃,我听不见。”沐禹很认真的问草草:“有人喊我吗?我怎么听不见啊?”
“的确没人喊你。”草草握着沐禹的手就心有灵犀的狼狈为奸了。
“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草草娇笑,邪魅狂狷的小意思,好一方风生水起出头天。“佛爷诶,外面那个人可就候着呢,我这儿是不是摆阵迎驾啊?好歹人家是太上皇嘛,你肚子里皇帝的爹啊——”
“哀家一时不慎,和一不入流的面首鬼混了一夜,那厮绝不是太上皇——”
“停!这什么狗.屁玩意儿!您一句就飚唐朝去了!还‘面首’!老子这儿只伺候清宫戏!穿越神马的斩立决!”臧女士不乐意了,不带这么串戏的。
“哀家知错,知错了嘛!”肖佛爷不端着了,嘟嘴就装老萝莉博同情。
“反正你早晚得见,上次就见过了——”沐禹实在没演戏的天分,专职吐槽。
“上次老子就说清楚了!叫那丫哪儿凉快呆哪儿去!想要孩子一把的女人给他生!干嘛转盯着老子不放!操!我一徐娘半老的想生个一儿半女的容易吗!”肖卿妍恶狠狠的咬着肉桂面包:“他到底看上我什么啊?比我漂亮年轻身材好的有的是!想分我家产?尼玛的!他比老子有钱啊——”
“王八看绿豆呗。”草草精屁啊!果然跟秦琰臻是一家的,一家子都爱放精屁。
“万一他守到下班,你还是得见。”沐禹给自己泡了杯金盏花茶,润喉:“你呆这儿吧,反正就你一人丢脸——”
“高沐禹!”肖佛爷狠厉的一眼:“学你们家梵钊什么不好!学毒舌!”
草草笑眯眯的瞧着一贯傻愣的发小儿:“真有夫夫像!”
“过谦过谦。”高先生才学个两三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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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 135 章 ...
肖卿妍抚平了头发,和宋衍对视:“你丫是不是非要阴魂不散?”
“我还没死。”宋衍笑着,一派风流倜傥。
“那你就赶紧去死。”肖佛爷配了倾国倾城的笑,和衬。
“不敢死,还要负责——”
“负毛责啊!你睡了老子一晚是不假!你他妈睡的人多了!要负责你先把她们的负一负再说——”
“她们可都没有孩子。”
“谁他妈说我有孩子了!老子都跟你说了更年期——”
“肚子显形了,你想骗谁?”宋衍放下了翠绿的茶杯,一眼的通透:“肖卿妍,我们认真的谈一次,好吗?”
肖卿妍梗了,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明明两个人都没道理。“那好,你想说什么?这一次就说清楚。”
“我想跟你结婚。”宋衍轻易奉送下半生。
太轻易了,肖佛爷感叹的是下半身。“结婚?要在旧社会,我再长个两三岁可以当你的妈——”
“你现在是我孩子的妈。”
“你喜欢孩子不戴套就是了,保准明年的这个时候一打的孩子都叫你爸——”
“即便不戴套,明年的这个时候,孩子也不会叫爸,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呢。”
“你他妈就不能不挑老子的语病啊!”肖卿妍摸着肚子,胎动得厉害。
“好吧,我不挑。”宋衍妥协,胜利姿态。
“就这点,我就对你没好印象!”
“不需要好印象,有没有印象都好,我们上床了——”
“老子喝醉了!”
“还没醉到不醒人事。记得吗?你叫我的名字了。”宋衍俯身轻声,一张好脸,不说好话。
“操——”肖卿妍最近常想分裂出另一个自己,然后让另一个自己把自己胖揍一顿。“这很正常,嗨大发了呗。”
“既然你承认,我们就讨论一下结婚的事吧。”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要二十年前,我确实想结婚,可二十年前你才十一岁,毛都没长齐,再者,我这辈子唯一想嫁的男人就是梵钊。他不要我,我也不要别人。”肖卿妍本来是气了,说到最后却笑了。想起二十年的前梵先生,风华正茂,英俊得日月失色,拒人千里之外,牵了一个男人的手。她看着,嫉妒了吗?也许吧。
“可惜现在不是二十年前,你老了——”
“知道我老了,你还缠着我干嘛!想让我老得更快点儿啊!”肖卿妍双手绷着眼角,生怕气极了就跳出一根鱼尾纹。
“我是说你可以看看其他的男人,一辈子在梵钊周围,作茧自缚。”
“我乐意!关你屁事!”
“我想和你结婚。”宋衍认真,狡猾惯了的人突然认真,预着认真一辈子。
“为什么就非得和我结婚——”
“我爱你。”
“这个借口太烂,换一个!”
宋衍沉默了一响:“想不出别的。”
“操!老子不跟你演纯情偶像剧!”沐草馆专职清宫戏!“你把你的爱留给别人,我无福消受。”肖卿妍捧着肚子起了身:“我真不结婚,你找个良家妇女陪你玩吧,姐姐我耗不起。沐禹,摆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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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 136 章 ...
高先生把肖佛爷牵上了车:“等我,我跟草草说一声。”转头回了沐草馆,宋衍还在沐草馆。“你别总是气她,高龄孕妇处处都要小心。”他对他这样说。
“只要我出现就是气她,可是我不能不见她。”宋衍有些疲惫:“她不相信我。”
“你相信你自己吗?”沐禹看着宋衍,一副好皮囊,再好,也只是表面。
“至少我现在爱她,想和她结婚,以后怎么样,谁都无法保证。”
高先生终于琢磨出点儿门道了,“风流”的门道。人总说三年就是一辈儿,他跟他差了九岁,整整的三辈儿,代沟如鸿。“既然不能保证一辈子结婚干什么?肖卿妍自己就可以过得很好,不需要你——”
“你呢?当初和梵钊在一起就想着一辈子了?同性恋比异性恋更不可靠。”宋衍眼见的高沐禹,平平,如果他是梵钊,少不得偷腥,岑悦仹投怀送抱的,未尝不可。
“我跟他在一起就说了一辈子——”
“爱情呢?”
爱情,有很多感情都比爱情长久,为什么非要纠缠“爱情”?沐禹最初不爱梵钊,到现在是说不清是爱多还是依赖多,他离不开他,认清楚这点比什么都强。“他是我最亲的人。”沐禹微笑,笑纹美好。
然后,高先生开始认可肖卿妍的决定,那个男人虚有其表不可托付。“我说的不信,你偏要自己去看,龌龊了自己的眼睛。”肖卿妍叹了口气,受了沐禹的关心,温暖:“那我再给你说一个道理。岑悦仹和宋衍是一样的人,只是中意的性别不同罢了。我也算老江湖了,还是着了道,把梵钊看紧点儿,免得悔不当初——”
“我没那个精力看紧他,他有他的分寸。”沐禹淡然。
“你就那么信任梵钊?”
“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个个都在意,我早就累死了。岑悦仹固然好,可是不是梵钊要的好,未必。”
“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感情。我跟他二十年,知根知底,如果他要跑,不是现在,我这个人傻,守不住的,可是如果他跑了,我不会在原地等他,再傻都有自尊的。我害怕没有安全感的生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这么清楚了还要触我的底线就说不好是谁傻了。”
“沐禹。”肖卿妍仔细看身边的男人,名叫高沐禹的男人,突然有了别的观感。“我太小看你了。”
“你老说你四十岁了,我也四十了,总会有些心得的。”高先生泰然,坦诚最原始的恐慌。坦诚,害怕,安全。
梵先生对沐禹的爱情,从始自终。“睡不着吗?”把消瘦的男人搂到怀里,一吻。
“卿妍这样好吗?”沐禹还是担心女人,独立的女人是不需要肩膀还是没有可依靠的肩膀?
“她自己选的路。”梵钊抚过高先生的脸庞,温柔。
“她会累的——”
“那是她的事情。”
“你呢?你会累吗?也是你一个人的事?”
梵先生瞧了沐禹一响,轻笑:“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你。”
“一件都没有?”高先生挑衅。
“啊——”梵钊转了心思:“有一件。”
“什么?”
“我现在想跟你做.爱,却没有告诉你。”
“梵钊——”
“嘘——”梵先生热吻了高先生:“忠于诚实的身体。”
忠于本能,高先生非常干脆的沦陷了,一个由感官支配的夜晚,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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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 137 章 ...
宋衍三不五时的出现在肖卿妍周围,高沐禹习惯了男人对女人深情的眼光,一种极有时效的深情,在他的理解范围内,只称得上短暂而猛烈的精神宣泄。“他想结婚了,恰好我出现在时机内。”肖卿妍如此说,不说“爱”,对宋衍,她从来不提爱,未必是不爱的,无非浅显罢了。
岑悦仹趁了宋衍的八卦,成了配角之一,出现在他们的具体生活里,细究起来,他更常出现在梵钊的面前,毕竟,他是摆明态度要追求梵先生的。某个无关紧要的餐会,某次作秀更甚于慈善的晚宴,他们总会有意无意的碰见。有意,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