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 by 潘郎(竹马)【完结】(29)

2019-06-08  作者|标签:


  “睡觉吧。”尤为把他拉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岑先生动弹不得,某人的怀抱。“为什么?”他问他。英俊有钱的男人不止他,他老了,不玩感情的游戏,只靠体温取暖。
  “我说了啊,我要你。”尤为亲了亲岑悦仹的额头,笑意:“晚安。”
  不是“喜欢”,不是“爱”,是“要”,太霸道了,会不会要到了就腻了呢?岑先生腹诽着,睡着,有怀抱,有温暖。

番外之岑悦仹8

  清晨,岑先生是被吻醒的,一阵呆滞:“你怎么还在这儿?”
  尤为把额前的长发别过耳后,轻笑:“起来,吃饭了。”
  早餐。烤土司,太阳蛋,牛奶。“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有汽酒和矿泉水!”岑悦仹反驳,客观意义上的正确,夹杂小脾气。
  “没有食物。”尤为撑起下巴,欣赏岑先生凌厉的眉眼,心水之。
  “那这些是哪儿来的?”岑悦仹咬着抹了黄油的土司,外脆内软,香。
  “我在你小区里的超市买的。”
  “哦。”岑先生埋下了头,还懂得有所耻。
  “平时你都不在家里吃饭吗?”
  “没人给我做。”
  “保姆呢?”
  “她只负责清洁。”
  “把钥匙给我。”
  “诶?”岑先生的太阳蛋跟桌面亲密接触。
  “我有空就来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出入我的家——”
  “跟你上床的人就可以了?”尤为笑眯眯的,把餐刀耍成了蝴蝶刀。
  岑先生看得心惊肉跳:“一晚上而已。”
  尤为停了手上的花样,看着岑悦仹:“**?”
  “感觉好可以多来几次——”岑先生梗了,慌张的喝完牛奶,神经被无声无息的威胁崩到极限:“我吃饱了。”
  尤为点了根烟,悠哉:“吃饱了就洗碗。”
  “啊?”
  “我做饭你洗碗,很公平。”
  岑先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我从来不讲究公平——”
  “嗯?”尤为拉住岑悦仹,把唇间的烟塞到岑悦仹的嘴里,坏笑:“可是我讲究。”
  “放开我!”岑先生皱着眉瞧了眼墙上的钟,头疼:“我现在必须走!还要开会——”
  “洗碗。”
  岑悦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给了尤为一拳,狠命:“我没时间洗碗,再见!”连西装都顾不得穿便走了,逃的架势。
  公平,这个世界只有相对的公平。很多时候不是付出就有收获的,如果公平,岑悦仹会花尽力气争取梵钊,他想要一个漂亮,梵钊从头到脚都是漂亮的。
  之后的忙碌,把“公平”甩在了脑后,岑悦仹看到签了字的合同才松气不想回家,怕尤为,万一他真要他洗碗该怎么办?岑先生不会家务,活得过于高级。
  “你怎么来了?”臧草草咬笔杆算帐,沐禹几乎不来沐草馆了。“都快关店了。”
  “一杯绿茶。”岑悦仹不管,挑了角落的位子。
  “又被人追着跑?”草草嗤笑,赠他一碟自己酿的糖霜冬瓜条。
  岑先生想否认,可又不能完全否认,与其说是“追”,不如说是“玩”,尤为觉得他“好玩”,可岑悦仹享受不来股掌间的恶趣,他一向都是清清楚楚,做.爱,喜欢,朋友,男朋友。分明。他不会玩。“好累啊。”岑先生由衷的疲倦。
  “累就找个人靠。”草草沾着碟子的糖霜吃,哄了嘴巴。“当然,也不能乱靠。”
  岑悦仹一怔,笑着岔开了苦涩的话。“梵钊怎么样了?”
  “出院了,过段儿时间开始化疗什么的,反正就是熬。”草草把贴碟边的霜都吃光了:“沐禹还说让我们去玩,怕梵钊闷坏了。嗯,好像卿妍和宋衍快走了吧,也该聚一下——”
  “梵高呢?”
  “只有你跟我管了。”臧草草一撇嘴就气上了:“老子不喜欢孩子,结果还是有了孩子。”孩子不是亲生的,可比亲生的还操心。
  “梵高认为你才是他妈妈,肖卿妍只是叫‘妈妈’的阿姨。”岑先生拣了好词,宽慰。
  “废话!狗.日的肖卿妍一年才回来几回!梵高的家长会都是我去开的!”草草挑一眉眼儿便豪气的认命了:“算了,谁叫我们这堆人就一个孩子。等宋衍他们走了,我就把肖梵高接到我家里去,不过你也得有个心理准备,我总有烦的一天。”
  “好。”岑悦仹想得开,没有**有家人,总有一面圆满。
  喝过了茶,吃过了糖,岑先生终于不赖了。草草又送了他一盒牛油包:“真的,找个人过日子吧,梵钊不是你的,可总有人是你的。”
  总有一个人是为岑悦仹来的,不知道到了没有,又是不是眼前这个。尤为没有走,餐桌上的狼藉也不曾撤,丰盛的晚餐只得摆在客厅茶几上。
  “保姆没有洗碗?”岑悦仹死盯着尤为,责怪。
  “我叫她放着,你回来洗。”尤为笑眯眯的摆好碗筷:“来吃饭吧。”
  “我不会洗碗。”岑先生叹气:“你什么时候才肯回自己的家?”
  “吃完饭再回答你。”
  米饭香甜,菜色可口,要不是长发的男人坐在对面煞风景,岑悦仹几乎都想感动得落泪了。
  “好吃吗?”尤为给岑悦仹拣了一块鱼:“小心刺。”
  岑先生埋头,不看尤为的脸:“你不上班吗?”
  “今天请假。”尤为又给岑悦仹夹了一筷子青菜。
  “我不吃菜。”岑悦仹讨厌绿色的菜。
  “必须吃。”尤为慢条斯理的再来一筷子青菜。
  “我不吃青菜!”岑先生干脆甩了碗筷。
  尤为咽下了笑,未料到老男人的孩子气,黙了一响把执拗的岑悦仹抱到怀里:“喂,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岑先生笃眉,试图推开尤为,突然的亲密,不知所措。“打什么商量?”
  “你吃掉青菜,我负责洗碗。”
  “我不吃——”
  “乖乖吃掉青菜,如果不,我会抠开你的喉咙把青菜塞进去。”尤为紧了手上的力道,不开玩笑。
  岑悦仹欲哭无泪了,不知道四十岁练跆拳道晚不晚,至少也不能被人这么欺负啊!“我吃掉青菜,你就会洗碗?”
  “嗯。”
  “好吧。”岑先生闭上眼跟青菜拧巴上了,五官纠结。
  尤为咬着烟,欣赏岑悦仹的痛苦,末了,给了他一个吻,就像早上的一拳,彼此猝不及防。


番外之岑悦仹9


  岑悦仹抱着茶杯看尤为洗碗,长发的男人扎起马尾,干净利落。“等下你就回家了吧?”
  “就这么讨厌我?”尤为擦净了手,转过身,微笑。
  讨厌吗?有一点儿吧,更多的是不确定。这个男人从天而降,烟火般耀眼,可烟火都是短暂的,岑先生想留着眼睛看平淡的风景。“我们认识并不久——”并不久,严格意义上说,谈不上讨厌,转身还是可以安心的做路人。
  “我认识你很久了。”尤为点了一根烟,把厨台上的水晶烟缸托在手里,趁了一色洒脱。他认识他,不说话,寥寥的几眼,惦念至今。很久以前的Bin还是个小酒吧,尤为在那里做侍应,却不常招呼客人,喜欢遛到后巷抽烟,看漆黑的天空里唯一明亮的星星,老板告诉他“是卫星!现在污染这么严重,城市是看不到星星的。”,尤为更愿意把那璀璨的一点理解为星星,理解。后来有个人跟他做了同样的事,这次,他没有看星星,看那个人。那个男人穿着三件套的西装,神情忧郁,抽淡烟草的薄荷烟,空气里都是薄荷香。他看着他,第一次觉得有比星星还好看的人。那个男人不常来Bin,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两个人走,尤为靠在角落,看他搭讪或者被搭讪,生活渐渐美好。
  “你认识我?”岑先生扬起嘴角,不肯透露情绪。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尤为痞性的笑:“那时候我还是短头发。”
  岑悦仹想象着尤为短头发的样子,一定不如现在好看,倘若没有之前的种种,其实他很愿意跟他发生点儿什么。“你可以一直保持那个状态。”
  保持沉默的态度,沿着安静的人生走下去,两番远景,可是交结了,总会纠结。尤为不置可否,记起岑悦仹的笑,那时候他快去意大利了,更喜欢翘班,缩在后巷抽淡烟草的薄荷烟,想念抽这种香烟的男人,突然被打搅,“野战”的戏码,见多不怪,只是主角之一是他想念的人,心里便多了点儿什么。那个男人看见了他,却不避开,反而朝他一笑,炫耀似地亲吻着身边的人。尤为愣了愣,离开了,尔后辞去了工作,去了意大利,鬼气的笑在回忆里翻腾,男人的脸刻在脑子里,尤为才惊觉了爱情。后知后觉的爱情,两岸,不曾遗憾亦无希望,没想过上帝的厚爱。再次碰见他,男人真狼狈,狼狈得稀罕,稀罕到骨头里去了。尤为不想放过他了,缓慢的吞噬,眼前的人。“不好奇我是怎么认识你的吗?”长发的男人说得蛊惑。
  “呃,你怎么认识我的?”岑先生诚实的表示了好奇。
  “不想告诉你。”尤为杵灭了烟,把烟盒置到一旁,走到岑悦仹面前,看了仔细,爱了五年的人,比想象的可爱:“还有,我不会回家,除非你跟我回家。”
  岑先生攒紧了眉毛,尤为总是给他选择题,一个糟糕的答案,和一个更糟糕的答案。无法选择。“你这个流氓——”
  “原来我是流氓啊。”尤为恍然大悟:“那就做点儿流氓的事情吧。”
  “什,什么——”岑先生轻易的被吻住了,深吻,反抗不了。体力跟岁数的比是个波形图,他现在在走下坡路,体会深刻。
  “岑悦仹,你一直是1号?”尤为喘息着,情.色,剥开了岑悦仹的衬衫。
  “废,废话!”岑先生护不了春光,干脆脱起尤为的衣服。暂时的公平,相对的,一直都是。
  “抱歉,你以后只能当0号了。”尤为极其诚恳的褪下岑先生的裤子,握住岑先生的要害。
  “我不当,当0号。”岑悦仹被快.感逼得声音颤抖。
  “不当?”尤为细碎的吻着岑悦仹,享受指间的节奏,突地一紧,耳边的惊叫,悦耳。“要么憋死,要么让我上。”
  “操!把你的手拿开!”任是岑先生教养再好,被人生生扼断高.潮,也想骂娘。
  “要么憋死,要么让我上。”尤为风轻云淡的重复着,隐隐笑意。
  “还,还有没有其它选择?”岑悦仹狠抓着尤为的胳膊,血痕都是情趣。尤为舔掉岑先生锁骨上的汗,摘下发带,瀑布般的长发散开,写意。可岑悦仹没心情欣赏,发带绕上要害,明显想让他废了人道之能。“你,你想干什么!”岑先生害怕了,这次,真的害怕。
  “憋死你。”尤为轻笑着,残忍得好看。
  “不要!”岑悦仹想要挣扎,仅仅是想,尤为压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疯了——”
  “我没有疯,是你自己选的。”尤为单手给岑先生扎了个蝴蝶结,何等本事。
  “老子还没选——”
  “那就选一个。”尤为弹了弹岑先生被包装过的要害,上面的经脉一一描绘。
  岑悦仹终于自暴自弃了,否则他真的会自爆的。“让你上!让你上行了吧!给我解开——”
  “会解开的。”尤为俯下身,亲过岑悦仹的耻骨,中意岑悦仹隐忍的**,熟练的翻出了床头柜的软化剂:“忍着点儿。”
  “唔,你慢点儿,慢点儿!疼!”岑先生皱紧了眉头,抓破了尤为的背。
  “等下就好了。”尤为咬着岑悦仹的耳垂,放缓了速度,等到岑悦仹放松下来再加一指:“总是要做的,忍一下行吗?”
  “老子没做过0号!忍不了!”岑先生终于堕落得跟臧草草和肖卿妍一个德行了,不入道教也称老子,总算明白了些脏话的妙处。
  “好吧,我也忍不了。”尤为哑声,扶着岑悦仹的腰,侵入:“放松。太紧了。”
  岑先生被投诉太紧了,无比委屈,又不是他想被上的。“你——疼!”反驳的话哽住,股间的感觉骇及全身。“轻,轻点儿。”岑悦仹气声,再指责不出半句。
  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做.爱啊,总是要双方配合的。尤为抱着岑悦仹静了一阵,吐出一词“温暖”,岑先生认不得算不算夸奖。“我要动了哦。”尤为轻吻了岑悦仹的唇,真的忍不了了。
  岑先生刚开始还不适应,可疼着疼着就不疼了,甚至索吻,伸手去拆蝴蝶结,满身大汗。“尤,尤为,我受不了了,让我射!”他快哭了,管不得自尊。
  “好。”尤为快一下慢一下的动着,解开了岑先生要害上的结。
  岑悦仹脑袋里一片空白,淋漓尽致的高.潮,等到反应过来,尤为已经射在他的里面,连抱怨的眼神都没瞪出就再次被侵入了。妥协下来,一样享受,可惜享受过度,岑先生错过了第二天的工作。


番外之岑悦仹(完)

  岑悦仹趴在床上按着腰,悔恨自己的晚节不保,老男人,还是个老0,真的就暗无天日了。“猪骨粥凉好了,现在喝吗?”尤为低下身,亲了亲岑先生的脸颊。
  “嗯。”岑先生没骨气,饿得很:“把我的电脑拿来——”
  “不是请假了吗?”
  “请假不等于不工作,一公司的人都靠我吃饭呢!”岑悦仹的责任感,近乎于赌气。
  尤为帮岑悦仹安置好一切,又在他腰上垫了个枕头:“舒服点儿吗?”
  岑先生白了尤为一眼,不做声,喝光了粥便开始工作。尤为闲下来,遣散了保姆,打扫房子煮饭做家务,岑悦仹看着尤为忙碌的身影觉得心里被什么填满了,什么呢?想不通,晃了晃脑袋,继续工作。
  晚上吃过了饭,岑先生甩下碗筷扶着腰往客厅走。“你不回家吗?”
  尤为停了收拾的动作,看了岑悦仹一响.“我想跟你在一起。”他说一个“想”,却一定要这样做。
  岑先生张了张嘴,骂人的话横在喉咙里,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要出去工作了,大概十一点回来,碗留在水池里,我回来再洗。”尤为拿起玄关鞋柜上的车钥匙:“借下你的车。”
  “喂——”
  “水果切好了,放在冰箱里,你想吃就去拿。”尤为微笑着,关了门。
  岑先生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往后的时间更加坐立不安,就像是等长发的男人回家,可是不该等的,却忍不住手脚。屋子里多了个人,又走了,寂寞铺开来,难受,岑悦仹不想承认寂寞,一身的孤独。
  门铃响的时候,岑悦仹几乎犹豫。尤为大大方方的进了门,仿佛理所应当。“想我了吗?”他问着,又是一吻。
  岑先生咬着唇,转身进了卧室。想吗?想。
  睡觉的时候,尤为很自然的岑悦仹一张床,顺便抱住了抵触的先生。“晚安。”
  岑悦仹叹了口气,轻声:“为什么是我?”
  “什么?”尤为没听懂。
  “你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更英俊,更有钱,更有情趣——”
  “他们不是你。”尤为不找完美的男人,找岑悦仹。只有他。
  “为什么是我?”问题轻易的折返。
  尤为扬起嘴角:“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明明白白,非要宣于口,落个切实,可真到了这份儿上,岑先生愈加害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再清楚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
  “我不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我自己知道就好。”尤为的爱情,单靠身体不能说明,要生活,和岑悦仹生活。
  可是岑先生也想知道。现在的,是梦境,还是真实;是短暂的,还是长久;能有多长久,能一辈子么?“尤为,你多大了?”
  “二十八。”
  真正风流倜傥的年纪,岑悦仹羡慕了,如果自己也二十八,不妨跟他赌一次人生。“我快四十了,所以很难相信。”
  “总有相信的一天。”尤为撑起身体,看四十岁的男人,气质得很,英俊。“岑悦仹,我爱你。”他不说给岑悦仹听,说给自己听,说给长久的曲折听,以后,不再思念了,深刻的感情,成真。
  岑先生缩在尤为的怀里,不答,恋着体温,睡着。
  尔后,两个人的生活,岑悦仹突然被人照顾了,习惯得飞快。他不承认尤为是他的男朋友,只是同居,偶尔发生关系。尤为不计较,看他骗人,骗自己。
  “悦仹,今晚去梵家吃饭还记得吧?”草草在电话那头,凌厉。
  “记得——”
  “那下班等我去接你,一块儿去热闹——”
  “随便。”岑先生跟草草约定了时间,批完合同,就开始踌躇,要不要跟尤为说,可为什么要跟他说,他们没有关系啊,啊,不,有肉.体关系。一番矛盾挨到了下班。手机突地响了,尤为。“喂。”
  “下班就回家吗?我买了基围虾。”尤为一贯的口气,有点儿命令。
  “我有约了。”岑先生磨叽了半天,官方答案。
  “有约?”
  “嗯。”
  “是去酒吧吗?”尤为嗤笑。岑悦仹泡吧被他抓了好几回,每回都搞得动静十足,酒吧老板认得了尤为,自动自觉的把尤为捧成了岑悦仹的男人。此后,岑先生再无艳遇。
  “不是!”岑悦仹皱眉,生气:“我真有约,和朋友聚会!正经聚会!”
  “我可以去吗?”尤为不仅想“入室”,还想“ 登堂”。
  “不行。”岑先生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过了一秒又心虚,是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尤为并不纠缠,只叫他“好好玩,早点儿回家”。岑悦仹听着盲音,失落起来,干嘛不争取一下,只要尤为姿态再低一点,他会答应的啊。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草草抿着话梅糖,也给了岑悦仹一颗。
  “没有。”岑先生剥离掉情绪,展颜一笑。
  “走着!”草草还他一笑,认真觉得岑悦仹漂亮,客观来说,高沐禹永不是岑悦仹的对手。
  梵家,因为有肖梵高而热闹非凡。“爸爸!爸爸!”肖梵高跳到岑悦仹身上,无比亲昵。
  “梵高最近乖不乖?”岑悦仹托着梵高,慈爱。
  “乖啊!上次测验我考了全班第一!爸爸,我很厉害吧?”梵高又重复了一遍“丰功伟绩”,把宋衍听得直皱眉。
  “厉害。”岑悦仹又跟梵高玩了一阵,才闲得招呼宋衍:“怎么还没走啊?”距离宋衍说要走已经过一季了,岑先生做了“散宴”的准备,迟迟不散,连累心情。
  “肖卿妍不走,我能走吗。”宋衍苦笑,看围着梵钊打转的肖卿妍:“她说要陪几个疗程,确定稳定了再走,不过,也真的快走了,定了下个月的机票。”
  “肖卿妍忍得了你没脸没皮的跟着?”岑先生打趣,奇妙的姻缘。
  “其实,女人比男人更想稳定。我都想了,她能不想吗?只是看我做得够不够罢了。”宋衍沉了一刻:“你也快点儿稳定下来吧。”
  岑悦仹笑着,想起尤为,“岑悦仹,我爱你”,不稳定的人和不稳定的话,可不可以换一个稳定?
  “你们干什么呢!洗手吃饭!”草草把男人们陆续的赶进了卫生间。
  席间,梵钊的冻没镇住气场,瘦得仙风道骨的英俊男人想要打麻将。高先生很郑重的阻止了梵先生:“你现在在生病,过几天还要住院——”
  “无聊得很。”梵钊冷声冷气的,别致童真。
  “到时候我去医院陪你斗地主!”草草切进气氛:“今儿真不能打麻将!秦琰臻到上海追车展了,你们缺搭子——”
  “我可以补上!”肖卿妍主动请缨。
  “补你个头!宋衍!把你未来娘们儿牵回去!捣什么乱呢!”草草狠瞪了肖卿妍一眼:“再者,你吃完饭消消食就得睡觉!沐禹想着跟你白头偕老呢!一百岁才算白头!你还差得远!”
  梵先生偏头看着高沐禹:“你想活一百岁吗?”
  高先生笑得眼尾都是褶子:“我想跟你一起活到一百岁。”
  梵钊思考了一会儿:“臧草草,你要来医院陪我斗地主。”
  “老草儿万死不辞!”草草起身做了个万福,逗笑了一桌的人。
  这一桌的人,有各自的生活,只是人生拧到一起,便是上天入地的好。余生大好。
  宋衍把肖卿妍推上了车,转头对岑悦仹道:“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来送悦仹!有始有终嘛!”草草揽过了岑先生,悄声:“给他们点儿机会。”
  “我明白。”岑悦仹对宋衍摆了摆手,上了草草的车。“他们这回真能在一起了吧?”
  “肖卿妍还想翻腾什么!有人要就该偷着乐了!”草草发动了车子:“女人总比不得男人。”
  那男人跟男人能比吗?岑先生腹诽,恼火。
  “还喜欢梵钊呢?”臧女士有的放矢成精了。
  “嗯?”
  “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梵钊呢!”
  “不知道。”岑先生乱了,感情被分薄。
  草草一转眼珠,意味深长:“找着人了?”
  找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岑先生不知道。
  “你到了。”草草把车停小区门口,吁了口气:“岑悦仹,我总想我们这圈儿人是好的,你也会好。”
  岑悦仹微笑,努力,下了车,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尤为。长发的男人,白衬衫牛仔裤,秀气的样子,一直男人。他朝他走了过来,对车里的草草点头一笑,才问起岑先生:“聚会好玩吗?”
  “还好。”岑悦仹被设计了,只得开诚布公:“草草,这是尤为——”
  “你好!我是臧草草!”臧草草下车,绕到尤为跟前,伸出手。
  尤为回握了礼貌:“我是尤为——”
  “你是岑悦仹的男人吗?”草草不关心名字,关心身份。
  “是他男人,不过,他不愿意承认。”尤为说着,笑话岑先生。
  “不承认也不否认,对吧!”草草帮着尤为一起笑话了岑先生:“下次聚会你也来吧,多个人多份儿热闹,但你可别嫌我们老!”女人看得清楚年轻的男人,他们都年轻过。
  “说定了,一定到。”尤为认了约,挤进岑悦仹的范围。
  岑先生被凉一边儿了,没辙,等到草草离开了才撇一嘴:“你可真会自来熟!”
  “总要认识你的朋友。”尤为淡然。
  岑悦仹不想继续可能**的话题,转了跑道。“今天怎么没上班?”
  “我辞职了,想找个跟你作息相近的工作。”还是**了。感情。
  之后,岑先生一通抱怨,比如年轻,比如随意,比如工作,种种,种种。尤为点了根烟,抱着胳膊看义愤填膺的岑悦仹,看他一个人走路,骂人,可爱得很。“干嘛不走!”岑先生一回头,觉得白费了口舌,两人拉了好大一段距离,看吧,就是不定性!凭什么相信他的“爱”!“我说你走不走!杵那儿当电线杆呢!”岑先生又得折回来,拉起尤为:“电线杆都没你这么矮的!真不知道站这儿干嘛——”
  “等你牵我。”尤为反握住岑悦仹的手,情话,实话。
  岑先生一愣,脸红了,低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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