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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没有挂科,某些庇护,总是及时,高沐禹陷在了梵钊的井里,沉吟后心安。臧草草整个暑假都心不在焉的,偶尔问起男孩儿的恋爱,关于恋爱的意义:“这学期我们班跟法律系的一起上大课,有个男生不错——”女孩儿顿了下,微笑:“嗯,跟梵钊不一样,是个很木的人,当然,跟你的木也不一样——”草草端着高沐禹的脸,细细的看:“你这木,与生俱来;人家那木,清丽脱俗的——”
高沐禹挽起笑意,任凭女孩儿编排,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他理解,至此透彻。
“他给我传纸条,问我电话,到我们系找我——”草草弯起了眼:“高沐禹,我恋爱了——”女孩儿等不到反应,再次郑重:“我恋爱了!给点儿反应好不好!”
“要怎么反应?”高沐禹停下了速写的笔,意料之中,反应不来。
“至少问问我们接吻上床没啊!”草草觉得沐禹十分不上道。
“那你们接吻上床没啊?”高沐禹面无表情的照做。
“操!拿点儿感情出来行不行?尼玛的!重问!”女孩儿心里的剧本丰富到泛滥,无奈配角揣测不来主角的狗血情深。
高沐禹索性直接扔了笔,摸了摸口袋,遗憾:“没带感情出来——”
“高沐禹,你他妈的喜剧真够黑色的。”臧草草憎恶男孩儿的淡漠,生硬的淡漠,心疼。
他的喜剧是黑色的,能够让人快乐吗?好像不能,“不要打乱我的节奏”,梵钊,你的节奏是什么?高沐禹不曾拥有过节奏,觉悟以上的秩序。
“喂,你还没画完!”草草拿着半成的画稿,恼怒。
“我画不下去,体会不来你的心情。”沐禹轻声。
小小矛盾一直梗到了开学,臧草草带走了画,未完成。中秋那天,高沐禹接到了女孩儿的电话:“吃月饼了吗?”男孩儿沉默。“怎么了?还在生气吗?我都不气了——”
“没有生气,高兴的,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高沐禹总是在求和,跟草草的相处,总是被动,独这一件,被动不了,友情珍贵。
“是啊,你怎么不来哄我?我都等三个月了——”女孩儿委屈得倔:“等不下去了。高沐禹,你现在哄我吧!”
沐禹轻叹:“不知道要怎么哄你——”
“心里有事,对吗?”臧草草以为沐禹会坦白,她一直在等,男孩儿不开心,一直不开心。
“没事——”
“你不会撒谎。”
沐禹自嘲的笑了:“我很傻,对不对?”
“说实话吗?”
“说实话。”
“高沐禹,你真的很傻。”
“你说,聪明人会喜欢傻瓜吗?”
这次,换女孩儿沉默了。
“就这样吧,挂了。”男孩儿不要回答了。
“沐禹——”
“什么?”
“聪明人会喜欢傻瓜!”
“能喜欢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臧草草不知道,一辈子的事,不是轻易出口的。高沐禹傻,容易死心眼。“沐禹,不是每个人都是曲欣然或者高玉生,也有可能是我爸妈——”草草的隐喻,孩子气的哲理。
“或许。”沐禹没有争辩的力气,也不勉强自己信服:“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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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操.蛋的生涯总有那么一两个小亮点,不是自己的,就是别人的。孟德宇恋爱了,和一戴玻璃瓶底厚眼镜清汤长发的学姐恋爱了,追上了“姐弟恋”的流行。把秦琰臻给打击得:“小孟子,着急告别处.男身份也不能怎么苦逼吧!左右手是我们的好伙伴——”
孟德宇白了秦琰臻一眼:“她在我眼里是最美!”
“坑爹的羽泉!”秦琰臻扶额。
“行了,**眼里出西施,别那儿皇上不急太监急得——”于和帮腔:“好歹510总有一个兄弟给推出去了,虽然弟妹长得有那么一点儿寒颤人,也就一点儿吧——”帮倒忙。
“于老大!”孟德宇直接跳出游戏端口,额间青筋暴露。
高沐禹抱着肚子滚到床上笑得死去活来的,也不管大本营被人抄家了。
然后,恋爱成了主旋律。秦琰臻每天都要逼孟德宇来个自我小结,说是为自己以后恋爱做准备,可这秦琰臻今天追这个明天追那个的,从不认真,反倒是于和后来居上,和他们班的班花**上了,于是乎,孟德宇又抓着老大的小辫子,痛批老大的女人长了一张“蜂巢”脸。高沐禹没理解这么深奥的贬斥,百度之:“嗯,新西兰威灵顿蜂巢,是吗?全世界最丑陋的建筑——”一场争论,以心灵美结束,总的来说,爱情最特么坑爹!秦琰臻的精“屁”,高沐禹完全赞同。
“怎么着,你小子也恋一个?”秦琰臻挎着高沐禹,痞性。
“我没他们这欣赏水平。”沐禹也跟着痞了:“要不你恋一个?”
“我不随便恋,得找个真正喜欢的!”秦琰臻一反常态的认真,一身都是滑稽。
“我还以为你只要是个人就成——”
“哎,无聊的呗,追人追着玩!咱追的都是境界!”秦琰臻非常享受这样的境界,看女孩儿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就得瑟。他并非找不着女朋友,怎么说也算文学院一院草,地界儿里吃得开,台面下混混总还是有人亲睐的。可就这么个顽主内心纯洁得跟漂白过的琼瑶似地,死守“true love”。
高沐禹觉得秦琰臻真正闷骚,也真正纯洁,没好意思继续嘲笑。实际上,他也没资格嘲笑别人,梵钊成了心结。
圣诞节,冷,这个城市不会下雪,浪漫趋于人工。寝室里只有高沐禹,孟德宇和于和分别跟女友约会去了,而秦琰臻蹭了别系的联谊会。手机上,“臧草草”的名字不停的闪,他做好了被迫分享甜蜜的准备:“喂——”
现实总是来得玄幻,女孩儿在手机那头哭得肝肠寸断的:“沐,沐禹——”
“草草,怎么了?”高沐禹慌了。
“那,那丫的是个流氓!他,他妈想对我来硬的——”臧草草抽噎着,话快被哭声掩完了:“他,他把我弄到宾馆——”
“你现在在哪儿?”高沐禹抓了钱包就往外冲。
“我在学校外,外面,不敢回去,丫的找人在宿舍楼下堵我——”女孩儿又是一声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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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高沐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言语间的安慰,薄弱,臧草草不停的哭,压根儿说不出话。“草草,你等我,我现在上飞机了,等我!”沐禹扣上了安全带,空姐示意他关机:“哪儿都不许去!答应我,等我!答应我!”
“我,我答应你——”女孩儿抽抽的,只剩下出的气儿了。
颠簸的一路,要了人的心神,高沐禹没去过臧草草的学校,就连这个城市,都是第一次来,再开机的时候,已经打不通草草的手机了,凭印象说出了地址,在大学周围晃悠了两圈儿,天青白,终于找到了女孩儿。草草缩在后街的酒吧里,发抖。
“沐禹——”女孩儿抱紧了高沐禹:“沐禹!”
“没事了!”沐禹轻轻的拍着草草的背,哄,平生心甘的哄:“我在这儿。”
“老子要抽死丫的,狗日的啃了我的初吻——”女孩儿生气的点,和现实总有所出入,“危险”之类的词太过华丽,不肯体会。
“白痴——”高沐禹狂跳的心突地找回了位置,女孩儿还是那个女孩儿,真好,幸好:“除了初吻,其它都在吧?”
“嗯——”草草揉着通红的眼睛:“他想霸王硬上弓,我踢了他一脚,跑出来了,我以为他是个好男人,我都和他谈恋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沐禹,我瞎了狗眼——”
“再给你配一副,钛金属的。”男孩儿拭去女孩儿的眼泪,温柔。
“我真喜欢他——”草草笑着,泪,一颗一颗的,断线:“我真蠢。”
高沐禹把女孩儿揽到怀里,说不出漂亮的话,她的愚蠢,自己认得就好,他只记住这一刻的臧草草,脆弱骄傲,隐在性格里的另一面。他们依偎在一起,就像那时,高沐禹强迫自己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的时候,她在他身边,借他怀抱,女孩儿张开火柴棍般的手臂,死死的抱住男孩儿,稚声稚气的:“高沐禹,别难过!你有我!我不会背叛你!”沐禹相信,相信草草,不再相信爱情。
“我好饿。”臧草草哭累了,总算说了句人话。
“我们去吃早饭。”高沐禹牵起了女孩儿,结了酒吧的账,老板只当他们情侣吵架,教训了沐禹一通,男孩儿不争辩,搂紧了草草。
他们在临街的早餐摊子要了油条豆浆,北方的城市有暖气,照料了高沐禹怕冷的习性。臧草草吃光了剪成段儿的油条,沐禹只喝了豆浆。“要是我能喜欢你就好了——”女孩儿舔着油腻腻的手指,由衷感叹。
要是他也能喜欢她就好了,高沐禹轻笑着,遗憾。
他们牵着彼此,走过了下雪的路。“雪很美,对吧?”草草问他。
沐禹拍掉头发上的零星雪花,享受不来:“很冷——”
“傻瓜!”女孩儿白了他一眼。
沐禹难过,因为这句“傻瓜”,那个人总喜欢叫他“傻瓜”。
“你现在就回去吗?”草草拽住了男孩儿的衣服,舍不得。
“附近有旅馆吗?”沐禹揉着草草的脑袋,默许撒娇:“逃几天课没关系的——”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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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臧草草——”一些温暖被打断了,气氛比雪冷,一个男生。高沐禹看了男生一响,很木的人,跟他的木不一样,女孩儿的男朋友,或者,前男友。
草草一颤,是怕的,可是逞强惯了,把沐禹护在身后:“你丫的滚蛋!我们玩完了!”
“你他妈说什么?”男生碎一嘴。
“滚蛋!你他妈听不懂中国话是吧!Fu.ck off!操!英文懂不?小土鳖整洋事儿!滚蛋!”臧草草撒开了,不指望好聚好散。
“你他妈的——”男生上来就是一个耳光,被高沐禹截了下来:“你他妈又是谁!老子教训女人!管你鸟事儿——”
“她不是你女人,是我朋友。”沐禹皱眉,误解了文质彬彬的“法律系”,流氓玩法律才恼火。
架是要打的,例行程序,高沐禹没打过架,凭本能,打篮球得那些本事都用上了,五五开局,力量不够就靠反应,险险躲过,可惜低估了流氓的下限,一板砖儿拍下来,世界旋转,沐禹倒在雪里,红色的雪,草草的身影,慢镜头,所有的,慢镜头,静止。
漫长的一觉,梦,梦里的曲欣然依旧不会哭:“沐禹啊,我不后悔,和你爸结婚,我一点儿也不后悔,我有你。”不后悔么?以为一辈子,都以为了,走不到最后。梵钊,你的节奏是什么?好想知道。天台,少年,香烟,笑容,出脱尘世,记一辈子。
“沐禹?沐禹!”草草的声音,清厉得刺耳:“医生,医生!他醒了!醒了——”又是哭泣,女孩儿爱哭了,成为了真正的女孩儿。
高沐禹想要看清臧草草的表情,努力睁开眼睛,梵钊,梵钊的脸,万丈红尘里的英俊,像个繁盛的幻境,他看着他,假的也好,不掩饰感情。“醒了?”梵钊的声音,好听。
“真的?”沐禹讷讷。
“傻瓜——”
“真的。”
梵钊抚上了沐禹的脸:“再睡会儿吧。”
沐禹睡着了。
再醒来,深夜,梵钊还在,梦和现实的交际,挣扎间的美好。梵钊低下了身:“要喝水么?”
沐禹垂下了眼:“嗯。”
“慢点儿,头还疼吗?”梵钊撑住高沐禹,小心。
“还,还好,你怎么来了?”
“你逃课了,我给你打电话,是臧草草接的。高沐禹,我希望你以后做事前动动脑子——”
“我担心草草——”
“要真有什么,你飞过来也是无济于事。”梵钊的冷漠,分离了事实,高沐禹以外的,皆是多余。
“你也飞过来了——”沐禹的辩驳,无意间的聪明。
梵钊扬起嘴角,阴鹜:“想说明什么?我跟你一样笨?”
“不,不是的——”
“我担心你——”长久的沉默后,梵钊的倾吐。
“啊?”沐禹傻了。
“我担心你,高沐禹。”
行动先于语言表达了,而后的叙述,偏于诗意,多么平淡,也是诗意。后来,高沐禹没睡着,时不时的偷看陪床的梵钊,他的侧脸,一一勾画,想要记住,不光记住,拥有。一个傻瓜的梦,长出了翅膀,一定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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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第二天,臧草草肿着一眼圈儿来的,拎着两大袋吃的:“高沐禹,你吓死我了!昏迷了两天——”女孩儿咧嘴一笑:“我买你喜欢的鸡肉粥,试试!温着呢,特意找保温桶装的——”手机响了,梵钊的,他对沐禹清淡的一笑,出了房间。草草看呆了:“操!这男的帅得要人命了!早知道他跟你玩着这么好,老子就应该借你八年抗战拿下他——”
“咳咳咳——”高沐禹被臧草草的话吓着了,现在的他,不愿意做她的梯子。
“喂,慢点儿!好点儿了吗?”女孩儿急急的拍着男孩儿的背:“小心点儿,白痴!小心把伤口震破了——”
“我的伤口在头上,想要震破,难度太大。”高沐禹开起自己的玩笑,试图化解草草的内疚。
“白痴——”女孩儿笑得费劲儿,眼睛周围还都淤着血。
“怎么了?”他摸着她的熊猫眼,疼。
“跟丫打架打的,后来你昏了,老子神力附体把他丫的给干开瓢了——”臧草草整个一自豪。
“那学校呢?”高沐禹记得是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打架的,周围都是人,很难小事化了,如果只是他,还好,他不是草草学校的,可是草草掺进来了,难测。
“没关系——”臧草草耸肩:“大不了被退学,重考就是了——”
“草草!”
“我真的那样想,起初是害怕,但是看到你昏了,流血了,突然不怕了,我只怕你受伤。高沐禹,你不可以受伤,我们还要分享心事,我还没有跟你讲我的初夜呢——”女孩儿赖到男孩儿的怀里:“我也想知道你的第一次,我也想帮你分担——”
“笨蛋。”
“被你传染的!”
他们对视,笑,潜意识的慌被分享了,减轻,有了支持。梵钊进门,皱眉,关于酸的心情,表现在了脸色里:“高沐禹,你的学生证在哪儿?”
“学生证?”高沐禹想了一会儿:“放钱包里了——”
“钱包还在吗?”
“啊?”
“现在那个人拿着你的学生证告到学校里去了——”梵钊的怒气,隐忍:“我现在回学校去,你养好伤后再回来,保留所有的就诊记录。臧草草,你要跟你们学校作证明,是他先动的手——”
“是他先动的手——”草草无措。
“跟我讲没用,跟你的老师讲,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校方,他想强.奸你,演的夸张一点没关系。”梵钊冷然。
“好,好的。”女孩儿没料到爱情的后遗症,严重到几乎失控。
“可能对你的名誉会有影响,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这样做,毕竟是因你而起——”
“草草,不要那么做——”高沐禹不想让草草受到伤害,他已经受伤了,够了。
“高沐禹,你闭嘴!臧草草,你必须那样做,并且要找到可以帮你作证的人,我现在回学校帮沐禹周旋——”梵钊顿了一下,郑重:“我不允许高沐禹出事,即使是因为你也不行。”
臧草草许久后才从梵钊的话里醒悟过来:“沐禹,对不起——”
“没关系,我自己愿意的,你别听梵钊的。”沐禹轻言,甚至暗自高兴,那个人的语气,认真的。
“不,他是对的。”女孩儿抓起包就往外跑:“等我!我晚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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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一天,焦躁。高沐禹的钱包丢了,后知后觉,抱着手机,不知道该打给谁,他让他们操心了,不是故意,也够惭愧的了。是晚,女孩儿颠儿颠儿的来了,提了一大堆好吃的:“中午吃饭了吗?我们室友让我给你的,说哪天来看看你这救美的英雄——”臧草草把热食摊了一滑桌:“都是我们食堂做得好的菜,你试试!啊,对了,中午饭你吃了吗?可能医院的饭不好吃——”
“吃过了,护士小姐给我打的,还凑合,比我妈做得好。”高沐禹宽慰道。
“曲阿姨听到该伤心了,不过,是个人都比你妈做菜好吃。”草草擦净了筷子,塞到沐禹手里:“幸亏梵钊告诉我怎么做,否则只剩下挨打的份儿了,我们现在化被动为主动,寝室里的姐们儿都愿意帮我作证,法律系里也有几个仗义的,那天打架围观的也被我堵到几个,现在学校初步相信我讲的。明天我去宾馆,看看能不能要到走廊录像,实在不行就找服务员作证,等到我这边理清了就帮你开个证明——”
“草草——”
“可以解决的,相信我!”臧草草的眼圈儿红了,衬得乌青的更青:“下次,我绝对不随便谈恋爱了——”
“不是你的错。”沐禹轻声。人总是连累爱情。
“当然不是我的错!可我害怕——”藏草草抹掉了眼泪,没心没肺的笑容:“沐禹,我下次要谈恋爱就一定是跟那个人结婚了——”
结婚啊,名词还是动词?沐禹只见识过一个残破的过程,结局寥落。两个人相对的,沉默,女孩儿打开了自己陷入的僵局,说起沐禹的室友,他们给他打电话了,担心的,那时候男孩儿昏迷中,体质太弱,睡得都比别人久,梵钊赶来,等在身侧,寡言,对臧草草的烦,倾泻,眼角举止里都是。“他气我,我也气我自己,可是我觉得他真的生气得夸张!问他要不要喝水,他就这样斜眼儿看着我!这样——”草草学着梵钊的样子,轻蔑之极,没做到十层,意境已明:“夸张吧?不过我不敢吐槽,他那个样子好凶,你肯定没见过!我再也不想见了!你们什么时候玩好的啊?太他妈哥们儿了吧!大学?大一——”高沐禹岔开了有关梵钊的“反应”,心底都是暖,说些寝室里的挫事,散了女孩儿的注意。“真有意思!下次我要去你们大学玩,看看你的室友!”臧草草做了这样的决定,男孩儿无可奈何的答应。
拆线那天,高沐禹被臧草草一寝室的女孩儿围观了,本来五针的伤口硬是被惊声尖叫成了“烈士”状,惹得医生频频皱眉:“这段时间注意忌口,不要碰水,多休息,可以的话,回你们那儿的医院再好好看看,最怕病人自己在家护理得不好——”
“医生,能长出头发吧?”臧草草担心这个,耳朵上面的伤口,周围的头发都被剃掉了,高沐禹不漂亮,可赖利头的高沐禹就只剩下丑了,她替他担心。
“没伤到毛孔,以后会长出头发的。”中年医生笑道。
臧草草长出了一口气:“我可以不对你负责了——”
高沐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滑稽:“我才不要你负责。”
跟一堆热情到恐怖的女性告别后,高沐禹才敢真正的松气,所以说“物以类聚”,跟臧草草一群的,都是极品中的战斗机。“把这个文件袋拿给梵钊——”草草塞给他一个袋子:“这是你的机票,钱包,学生证我暂时要不回来——”
“没关系。”沐禹接过证件和机票:“袋子里是什么?”
“打架事件的证明和证人证词,都有证人签字,应该有用的,不过学校不愿意出面,我拿不到校方的情况说明。那丫是个某二代,有人在保他——”女孩儿丧气:“沐禹,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我才这么做的。”高沐禹的微笑,无碍。
臧草草哽咽,抱住男孩儿:“一定要这么快回去吗?”
一定要,他想他,不可抑制,纷乱的现实只陪衬了想念。“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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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下飞机,高沐禹拨通了梵钊的电话:“我到了——”
“马上回学校,带着臧草草给你的证明。”梵钊全然没有相聚的喜悦,连客套都吝啬。
沐禹不敢怠慢,打车回了学校,梵钊等在门口,没说一句,拿过了资料袋,边走边看:“用法律效用,还好——”他看他,忽略伤口:“我现在带你去校务处,把情况简单说明一下,表现诚恳一点——”
“哦。”沐禹讷讷,跟着,更多的话被情绪淹没。
高沐禹只须得平常的样子,便是被欺负的老实人,再加点儿小眼神儿,都快赶上“灰男人”了。训导主任亲切和善:“这事我大概也知道一些,的确不是你先动手的,但是影响太坏,肯定会有一定的处理,你要有心理准备。”
“老师,我会被退学吗?”沐禹这才找着点儿慌的感觉,他不怕退学,只怕再考一回却考不到这个学校了,学校里有梵钊。时间催生了感情,唤醒直觉,恐惧骇入骨,未及失去,诚然失去。真糟。
回寝室的路,艰难。“我会被退学的,对吗?”高沐禹轻声,训导主任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而是很官方的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无法向上。
“害怕吗?”梵钊搂过了沐禹,怀抱里的安慰。
沐禹沉默。一些害怕,轻易,希望呢?他希望了,想要奔着希望去。
“去吃点儿东西吧,下飞机还没吃过东西呢。”梵钊带他去了学校附近的餐厅,点了两份清淡了套餐。高沐禹咬着筷子,面前的饭菜,只扒了几口,梵钊没有劝他,也不说处理的事,出了餐厅,天黑完了,只有路灯,一晕一晕的光,并不相连,影子若有若无的,晦暗。
沐禹看着梵钊的影子,纤长,优雅,他想要踩着他的影,却只承载了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他不想面对510的兄弟们,愧然。
梵钊住了脚,牵着他,转了方向。校外,灯火明艳的小街,市井气的热闹,再过,便是萧静,郊区的色彩,单调,乏味。要是没有尽头就好了,走下去,一直,牵着。“我不明白你的节奏是什么。一直没明白,一直在想——”高沐禹的言语,像是自诉:“我想要明白。我没有和你谈论的资格,对吗?可是我想说。”
梵钊转过了身,跟沐禹相对,棕色的瞳孔,闪亮,从不曾变过的冷,流动:“高沐禹——”
“我想说。我怕我不说会后悔。”沐禹的笑,努力:“梵钊,我喜欢你,没想过打乱你的节奏。我只是喜欢你,想一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