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翅膀的微小震动能影响整个世界,这就是蝴蝶效应.
PS: 现代重生+清水文,不喜者免入.
第一章
墓院五月的清晨,空气中吹拂着冷冽的寒风,一个老人身着单衣,佝偻着身体站在一墓碑前,墓碑上贴着一张年轻男子的照片,这是一张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脸,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冷漠,眼睛目视前方,可以看出他生前是多么的桀骜不逊。
突然在寂静的墓地里传来鞋子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噔噔噔……中间夹杂着沙沙的响声,那声音既单调又沉重,在若大的墓地里回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脚步声越走越近,最后停在老人的身后,远处被惊起的乌鸦尖声叫着飞起.
“宋智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不同于墓前老人的苍老,站在身后的人却是身体硬朗,一身黑衣肃面,宋智祥回过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找不出任何的表情,“是你,赵垄平,你不在虎头帮里好好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来找你,啧啧,看看你,往日让人闻风丧胆的宋世集团总裁,晚年竟落的如此下场,不但被人众叛亲离还年老色衰,你真的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宋智祥吗,”赵垄平讥讽的点上一根烟,吸上一口,将白色的烟圈吐向空中,残忍的宣布,“宋智祥你老了!”
“咳咳,你不要忘了,你比我还大四岁,你也会老的。”宋智祥捂住胸口极力想掩饰自己心脏的剧烈疼痛,身后的人一阵冷笑,“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因为你是看不到那一天的,”赵垄平说完从黑衣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顶在了宋智祥的脑袋上,“卡”宋智祥能清晰的听见子弹上膛的声音,可是他此时心里充满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宋智祥咳后喘着气说,“如果不是慕长风我们连认识都不是。”赵垄平端着枪,稳稳的指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杀我是为了他,那你为什么晚了二十年?”宋智祥抬头看着眼前的熟人,他们从少年起就认识认识了,至今已经有四十多年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赵垄平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脑浆喷了一地,连带着砰出的鲜血洒了他一身,墓地周围的鸟群一起惊飞,扑哧扑哧杂乱的声音持续了很久,赵垄平冷漠的将口里的烟蒂掐灭,蹲下看着死者,“因为我现在才查出,当年把他叫出去的原来是你,那天是你四十岁的生日。”
赵垄平掏出手帕仔细擦干净手上的鲜血,起身看了看墓碑上那少年的照片,“你这家伙明明都四十多岁了还拿十八岁的照片充数,真拿你没办法,你从以前就这样,闯了祸都要我帮你收拾,这下好了,帮你报了仇,算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了,下辈子投胎记的认清人。”回答他的是照片上依旧张扬的那张脸,哎,赵垄平叹口气,看来他也老了,明知道慕长风死了这么久还对着墓碑唠叨个不停,“慕长风,一路走好!”赵垄平低叹了一声,在萧瑟的风中走远了……
第二章
“咚”好痛,我挣扎着睁开眼,发现我正躺在一间老旧房间的地板上,这是在哪,我还没死吗?我记得正被赵垄平用枪指着,我前一刻还和他说着话后一刻就头一疼,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了,“碰”眼前的房门突然撞开,一个年轻的女人冲了进来,“小智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的女人还拿着锅铲,身上系着围裙,一脸兴奋的冲进来,“哦?你怎么睡在地上,该不会是……翻身掉下床了吧?”女人没有半点吃惊,反而是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他爸,他爸,我又赢了,快拿钱来,我要去买衣服,我要去逛街……”女人带着恐怖的笑声,又转头冲了出去,她那神经质一样的笑声让我的头又是一阵疼痛,好熟悉的声音,在哪听过?
我扶着头坐起,打量这间房,蓝色的窗帘,红色的地板,狭小的书桌,四周洁白的墙壁,身后是靠墙摆着的一张巨大的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张小虎队的挂历,上面的日期用红色的笔画了个大大的圆,1993年9月3日,墙角放着两个大大的哑铃,一个蓝球,一边凳子上放着一套制服,我从刚开始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我把头又转回到日历前,对了就是这个,1993年?怎么回事,不是2039年?我在哪,我是谁?
“碰”刚关上的门,又被暴力的推开,“智儿,你怎么又掉下床了,我还特意从小金库拿了钱帮你买了个超大的床诶,这下我怎么办,呜呜呜……你老爸我好不容易攒的一点私房钱都要输光了,”这人是谁,敢这么大胆在我面前又吵又闹,毫无形象可言,“碰”门第三次被大力的踢开,一个少年快步走进来,拖着扑进我怀里男人的衣领就想走,“妈叫我上来提醒你,愿赌要服输,还有不要打扰‘柿子’大人更衣,”“不要叫我‘柿子’要叫哥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出口,然后我愣住了,能这么叫我的人,世上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亲生弟弟宋天陆,他从生下来就是我的克星,能争的他都要争,我的东西几乎都被他抢过,衣服,鞋子,只要我有的他都要有,连奖状他都要比,我得过的奖他都要得一遍,我得第一名,他从不得第二,我以前被他折磨的苦不堪言,等等,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看上去这么年轻,难道……
我捧起面前男人的脸,那是一张早已哭的淅沥哗啦的脸,鼻涕眼泪横流,可还是能看出那是张清秀的脸,有几分像我,“你是我爸爸……”我无语,那张脸虽然在记忆里很模糊,但仔细看久了,就会越来越清楚,就像看张旧照片,而这房间分明是我在梦里回想了几十年的场景,为了它我还和宋天陆打了一架,这么说来,就在前两天发生的事,他为此还哭了一场,几天都没和我说话,那刚刚那个年轻女人是我妈,想想她现在应该是……35岁,也难怪她一向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已经是个欧巴桑,我摇摇头,我一定在做梦,真实的我现在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这难道是回光返照?
“智儿,智儿,你和妈妈说说不要收赌金,她就听你的话,呜呜呜……”手里的男人还在一个劲的耍赖,眼前的梦是这么真实,手里碰到的肌肤还是热的,被他抱着强力拖着的身体还能感觉到疼痛,这一切都提醒着我,这都是真的,“喂,‘柿子’让开点,”那个少年一脚踢在男人的腰上,一把扒开男人抱着我的手,拖走了,留下房门无力的虚掩着。
第三章
镜子里一张还是少年稚气的脸,双眼皮,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红润的脸蛋,怎么看都很可爱,这是我的脸,准确的说是我14岁时候的脸,没有皱纹,没有伤疤,只有一脸的无知和单纯,我惊吓的倒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顿时泪流满面,如果这是梦,我也心满意足了。
从浴室里出来,我几乎是带着虔诚的心情穿上了那身青山中学的制服,“滴滴滴滴”房间里传来闹钟的声音,从前的我生活十分散漫,不到最后一分钟我是决不会起床的,我按下闹钟,领起书包,环顾了房里,安静的关上了房门,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踏入房内。
“小智智,你起来了,快来吃早饭哦,尝尝妈咪的爱心早餐,”一下楼,那个记忆中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妈,你好……年轻”近距离的看一个只会在梦里才出现的人,真不是普通的惊喜,“讨厌,小智智嘴巴还是这么甜,笑话人家,”眼前的女人抱着我猛亲,和记忆里对比,这个一直在装小女生的老妈,要我接受还真是挺困难的,毕竟我的心智已不是14岁而是60岁了,“来,小智智,这是你的早餐,”一盘一团烧的漆黑的物体放在我面前,可怕的记忆又回来了,老妈的手艺……还是让人不敢恭维,都煮了十多年的饭了,还是那一手恐怖的厨艺,连简单的煎蛋都不会,兴致一来乱煮一气,只有老爸才会乖乖坐在桌前,老实的吃完,生前的我是能多远就躲多远,我对她笑笑,吃着一旁外表还算过的去的香肠,这个不用煮,应该是安全的吧,“爸妈,我今天放学有活动要晚点回来。”已经吃完了早饭的宋天陆边喝着牛奶一边说着,活动?我这位弟弟才13岁,在育才中学上初一,“哦,小天天,你又要踢球啊,真是的,男孩子就喜欢这么野蛮的运动,弄的全身臭臭的,早点回家陪妈咪不好吗?”
宋天陆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不管那个‘柿子’他还打篮球呢,凭什么只管我,不许我踢球。”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久违的家人,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弟弟小时候外表不同于我的可爱,上了中学后的弟弟偏向妈妈那边,隐隐有小帅哥的雏形,个子也越长越高已经超过我小半个头,加上他从小到大什么都和我斗,到后来连哥哥都不大愿意叫了,也不知是不是少年青春期的缘故,反叛的我们谁都不服谁,现在连学都不一起上了,他到镇上的一所中学就读,而我则找了一所偏远的学校,每天要早起乘校车上学,现在要见面只有在饭桌上,“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坐在上位的老爸,一本正经的端着盘子,艰难的吃着,边对我们做手势边可怜兮兮的看向这边,弟弟在我对面气势凶凶的瞪了我一眼,等一下,我按着头用力回想,这场景不是我经常梦见的吗?这么幼稚的对话,这么可笑的举动,然后是“乒”,我看向老爸,他尴尬的看着我们,歪歪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我想起来了,我竟然回到了老爸突发心脏病的那天早上,就是那个早上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第四章
我就知道我回来是有原因的,未知的原因引发了爸爸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脏病,我记的当时我们全家人全吓傻了,我们搬来没多久,还没装电话线,等我们好不容易借到电话,叫来救护车,又因为住在偏远的地方,不好找,等车来了,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爸爸也因为医治无效就这样去世了.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守着爸爸的身体,一分钟一分钟等救护车来的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着身体,倦缩成一团,然后无数次从梦里惊醒。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从厨房里出来的妈妈,吓了一跳,见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爸爸先是不信,然后跑到爸爸面前去扶他,见到爸爸那抽搐的身体,立刻腿就软了,“死老头子你别吓我,快起来啊!”,她的脸煞白煞白的眼睛里完全没有了我和弟弟的身影,手足无措的抱着爸爸的身体不放.
“我……去打电话!”在对面的弟弟吓的脸也白了,倒退一步,撞倒了椅子,好不容易分清方向,朝门口跑去,中间还摔倒了几次,就是因为他现在的状况这么遭,才让他在人生地不熟的附近,找了很久的电话,“等等”我叫住他,弟弟停下来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看向我,我上前用力打了他一巴掌,他的身体向下倒,我一把抓住他要摔倒的身体,果然不出所料,他现在还处在不清醒状态,我又连续打了几巴掌,“你干什么,”弟弟清醒了一点,用力想摔开我,“清醒了没有,没有清醒我可以再打你几下!”我不自觉把董事长的气势发挥出来,极力控制着自己惊慌的情绪,用力在他耳边吼道,看着弟弟一脸错愕的表情,我镇定的说,“到对面的吴大叔家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他知道哪里有电话,也知道找谁来帮忙,爸爸这是心脏病,第一次发病会很凶狠,时间不等人,你快去快回,”最后,我用力抱了他一下,希望能给彼此力量,“弟弟全靠你了,”弟弟的情绪稍微稳定了点,用苍白的脸,坚定的对我点点头,跑了出去,我回身来到爸爸身前,不停劝慰着妈妈让她放手,然后做着在梦里做了无数遍的事,急救!
我的手很稳,心跳的也不快,很好,我暗自鼓励,既不激动也不胆怯,这是一名优秀的医生要做的,我也做到了,慢慢的手下的身体开始有了呼吸,虽然很微弱,但是毕竟有救了,二分钟后,弟弟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我问清楚情况后快速在脑子里盘算了下利弊,决定就地等救护车的到来,还请他们在每个路口转角处,帮忙留个人给救护车指指路,看他们一脸怀疑的表情,弟弟更是在一边跳脚,我握紧他的手,一遍遍的说“相信我”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开进院子里,我指挥着大家以正确的姿势搬动着爸爸的身体,“小伙子,行啊,抢救的很到位,学过吗?”一救护人员在最后拍拍我的肩膀,我僵硬的一笑,全身发软,被他一把托住,昏了过去。
第五章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过来,白色的床套,刺鼻的气味,都告诉我这里是医院,难道梦醒了,我回到了现实里,我看向四处找着如日历什么的东西。
“唔”床的一边被人压住,一个瘦小的身体扑在我身上睡着了,是弟弟,不知怎么我松了口气,看来我留了下来,不知道爸爸怎么样了,不过看他一脸平静的表情,应该是没事了,
我推了下他,他在嘴里支吾了一阵打开我的手,翻了边头又睡了过去,
“吱”病房的门打开了,妈妈憔悴的脸露了出来,看我醒过来了,绽放出笑容,走了过来,“小智智,你醒了,都怪妈咪,什么都不会,你爸爸一昏倒我就慌了神,还好有你和小天天,不然……”
“别说了,妈,都过去了,爸怎么样了!”
妈妈擦擦眼泪,笑着说,“还好,多亏抢救及时,再休息一下就可以出院了,我已经为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多休息一下,到时再上学吧!”
我点点头,对她笑笑。
妈妈睁着双美丽的眼睛,惊奇的看了我半天,才说“好奇怪哦,小智智,你感觉好象长大了点。”
我抬了下眉毛,苦笑了一下,我的爸爸和妈妈,一个是热门的小说家,一个是专门做童装服饰的设计师,两人都是一身的才华,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最大的乐趣就是相互打赌,什么希奇赌什么,而且乐此不疲,亏了这么古怪的父母,养成之前我霸道,任性的性格,在父亲死后,一向乐观向上的母亲竟也自杀死了,让我一个人带着弟弟在以后尝尽了生活的艰辛,人生的冷暖,那时的自己什么棱角都给磨平了,同样是少年的弟弟那时不但不体谅我,还越走越偏,加入了黑道,也就是那时我碰见了慕长风。
我越想越心惊,希望这一次能让弟弟离慕长风远点,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被人砍的血肉模糊的倒在黑巷子里,这种心痛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
一直扑在我身上睡觉的弟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听了妈妈的话,见我在笑,以为我在得意,坐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我会比你更出色,更像个男人,”说完用力踩着地,气呼呼的摔上门走了,
妈妈笑着说,“哈哈,他这是在生自己的气,一向离自己不远的哥哥突然远远甩开他,偷偷不知在什么时候成为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他这是气不过呢,”
妈妈刮刮我的鼻子,“你啊,鬼灵精怪的,不知从哪里学的急救,不过也多亏了你,不然……”妈妈后怕的笑了一下,突然一把抱紧了我,我吓了一跳,她的身体竟然全身冰凉,很久她才说“他真的活下来了,他真的活下来了,是吗?”
“是的,他活下来了,他不但今天活着,以后都会一直活着。”我也用力抱着妈妈,坚定的说,
妈妈在我身上松了口气,脸色如常地笑道,“小智智你有时候也该让让弟弟,爸爸昏倒了,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边看着,大自己一岁的哥哥却能冷静自若的处理好周边的一切,他能不发狂吗!好了,我去找找他,你先躺躺休息一下。”
冷静自若?我吗,回想起那一幕,我的身体就簌簌发抖,就像前世的那个我,躲在角落里,无助的看着爸爸的身体,事后只能在梦里一遍一遍后着悔,我比你更不如,我的弟弟。
终于,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亲手从死神手里夺回了这个家,谢谢,谢谢。
爸爸的身体果然像我估计的那样,很快就出了院,因为怕他发病,他的地位一下从最低层升到了最高层,谁都不敢在他身边大声说话,让他十足过了把一家之主的瘾,不过很快就被我们镇压了,
不能劳累,不能吸烟,不能工作时间太长……'十不准'牢牢的钉在爸妈的房间的墙壁上,被全家人积极通过,至于爸爸那哀怨的眼光,被大家彻底无视。
弟弟和我的关系比以前还要差,在我印象里前世的我和他关系从来就没有好过,都是针锋相对,彼此不给对方好脸色看,一语不和就动手打架,非要对方鼻青脸肿才住手,真是令人头疼。
算了,先不管他了,明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次上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想起脑袋里一张张那些熟悉又陌生人的脸,心里说是紧张还不如说是期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就能看见我最好的朋友萧鸣。
第六章
“碰”一大早,我的房门,又一次被踢开,“小智智,你亲爱的妈妈来叫你起床了,诶……奇怪,人呢,”房间里此时空无一人,东西都摆放的井然有序,“不好了,他爸,小智智被人绑架了,”一个女声尖叫着冲下楼,还在饭桌前喝着咖啡的男人,扑的一声喷了出来,“孩子他妈,你别吓我,智儿怎么了?”
女人挥舞着手中的铲子,叫道“小智智,他,他被绑架了,他爸怎么办?”
“什么……绑架?”男人结结巴巴的说着,心里抽搐着不觉数着银行存折里有几个零,“爸、妈,早”这时大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少年,边脱鞋边低头说着话,“啊?小智智……你,你不是被绑架了吗?”
我抬头看着无理头的老妈,从心里叹口气,“你在说什么啊,妈,我只是起的早去跑步了,”“可是你从来都是赖床啊,一下子房间里没人,是谁都会怀疑你被绑架了呀,”我耐心的说,“我不是折了被子吗,妈,绑架犯应该不会帮忙干这个吧!”
“说的也是,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讨厌,妈咪每天的乐趣就是,看你脸上那想睡又不得不起来时挣扎的表情啊,你怎么能剥夺我的乐趣呢,”妈妈跺着脚扑进老爸的怀里,我皱着眉,“妈,你为什么非要看不可?”
“因为很可爱啊!”妈妈理直气壮的说,我脸凝了一下,想起可爱这个词等我当上了总裁,才没人再敢提 ,算了,谁让她是我妈,“你竟然背着我去跑步,我明天也要去。”早就下楼的弟弟,站在一边气愤的说,我经过他时,摸摸他的头,说道,“随便你,早起锻炼身体对你也有好处,”我以前就是缺少锻炼,落的晚年一身的病痛,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多多锻炼身体,弟弟一愣,没想到我会摸他,我一向对他都是拳脚相加,不像现在这么和颜悦色,自然流露出对弟弟的爱护。
我放下手对爸妈说“我先上去换衣服,对了我已经做好了便当,早饭也不用为我准备了,我会在车上吃,”我挥挥手,上楼去了,“他爸”留在原处发呆的妈妈,捏捏同样发呆的爸爸小声说道,“我们是不是从医院里领了个一模一样的小智智回来,他好像换了个人,告诉你我刚从他房间里出来时吓了一跳,干净整齐的不得了,一点也不像男孩子的房间,连内裤都折放的……”
“孩子他妈?”
“好嘛,我要说的是,他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
“懂事”弟弟咬牙切齿的说,爸爸反而是一脸欣慰的说,“可能是我的事情让他一下子成长了起来,知道他是家里的长子,应该负起责任,不愧是我的儿子。”瞥见弟弟一脸不愉的瞪着他,忙缩着头,低头看报。
“你们怎么还站在这里,”我换好了校服下楼,看见三个人表情不一的看向我,“你什么时候,会煮菜了?”弟弟阴郁的看着我,一脸不平的说,等你一无所有,不停去餐馆里打工,从一天刷几百个盘子开始干起,你也会的,我笑笑从书包里抽出本菜谱,扔给他,“看看吧,弟弟,炒菜其实很容易。”
我生怕露馅,抓起便当,离开了家。
到了站台,我把背着的书包放在一边椅子上,才上初二而已,书包就已经这么沉了,现在的教育者都在想些什么,我打量四周,也许这里很偏的缘故,车站里一大早看不到什么人,说是车站其实不过是一个小木棚,两个大大的木椅,加上一个破旧的站牌组成了站台。
八点零五分,一个表面漆都已经脱的差不多的大巴士,准时的停在我面前,上面挂了个牌子,‘青山中学’看来这就是那辆记忆中的校车,“啪”车门打开,一个满口嚼着槟榔的中年大叔,只是看了我一眼身上的校服,对我一点头,“早啊,顾叔”我有礼的打着招呼,上车。
“恩?”司机大叔从望后镜又看了我一眼,确定不认识我,“歹事啊,现在要找个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小伙子吃了没?”
“正要吃呢,谢谢顾叔”“你是那个……”
“宋智祥,我们全家刚刚搬来没多久,”“对对,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送进医院的那家,住老吴家对面是吧,哎,听说闹的够呛,还好没出什么事,坐好了,小弟弟,要开车了。”
我对他笑笑,乡下地方消息就是这么灵通,一旦出了什么事,相互都会帮忙,所以我才会,让弟弟去对面敲门,这里民风这么淳朴,到这里休养,爸爸运气不错。
第七章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窗外除了山还是山,我从书包里取出自己做的三明治,吃了起来,两块面包中间夹有鸡蛋和火腿,很简单的做法,味道也还过的去,车里人很少,七、八个左右,大部分年纪比我大,只有两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可是我又不认识,他们青一色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青山中学,主要已升学为主,分高中部和初中部,初中部比较普通,有14个班,高中部却是全国的重点高中,只收7个班,每年有大量的学生从那里进入清华,北大,校园里的气氛很沉闷,哪里都能看见有学生捧着书本在读书,每年的期中,期末考,班级里更是会按分数重新排过一次位置,竞争很激烈.转学才一个月,我就有点吃惊,太闭塞了,学校被包围在山里面,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这个时候连电话都很少,更别谈手机了,什么娱乐都没有,周围的同学都埋头苦读,一个个都和二楞子一样,没有一点朝气,我刚进教室时,还不能接受眼前的奇景,每个人桌上的参考书都一本本垒的像山一样,更有甚的是这里连课外活动都很少,体育课等副课开了没多久就被主课老师无情的霸占了,好在我虽然处在青春期,却早过了青春期的躁动,我现在的活动更偏向静,不喜动,这么闷的环境,我竟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聊的老头吧。
“啪”车门打开了,车程的后半段上来的人慢慢增多,有一、两个看来是我班上的同学,他们对我打了个招呼就找好位置掏出课本背了起来,才初二就开始用功了吗?
最后上来的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他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留着很长的刘海,衣服半扣着,能看见里面的白色衬衫,书包单肩背着,印象最深的是他微驼着背走路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神情,竟然是他,感觉我的身体无比僵硬,那是慕长风,不会错的,还好他没注意到我,一上车他连眼皮都没抬就近坐在了第一排,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他墓碑上照片的样子,18岁,算算他应该在读高三,他一向很讨厌照相,唯一一张能拿来摆在灵堂上的照片就是他高中时的毕业照,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碰见他,这是不对的,时间上错了,前世我碰见他是在我16岁的时候,那时他已经20岁了,刚刚创立虎头帮的他,正在酒店里摆宴席庆祝,而一心想找到弟弟的我就那么闯了进去,我和他的见面怎么会提前的呢,我和他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高中部和初中部,分开两栋楼,互相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们同校一年却从没见过面,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竟然是校友。
难道是我篡改历史的结果,因为我救了爸爸,所以我和慕长风的相遇提前了,那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难道之后的一切事都要改写,那是会越变越好,还是会变的更糟呢?
我带着忧虑目视着远处的学校离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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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二7班,就是这里,凭着记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现在就读的班级,一进教室就听见里面震耳欲聋的读书声,我是走读生,所以没有参加早读,我叫了声报告,班主任朝我点点头让我进来,今天星期三正好排到读语文,内容一向是文言文,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听起来有点像经文,教室不大,只能坐四、五十人,所有人都把要用到的课本摆在桌子上,所以显的桌子和桌子之间的通道很狭窄,我小心穿过,才来到最后一排,因为我是开学后过了很久才转到这个班上的,那时位置已经排好了,我只能在最后一排找个空位子坐下,最后一排加上我,只有三个人,其他两个是住校生早已经来了,现在正躲在后面,一边读书一边在老师看不到的时候抄着作业,越是后面的学生成绩越差,越是中间的学生成绩越好,这似乎已经成了老师们眼中排座位的潜规则,5分钟后,铃声响了,站在讲台上带读的语文课代表,开始催收作业本,我记得她好像叫阮佳,圆圆的脸蛋上总有两朵苹果红,对人很热情。
教室里变的吵吵闹闹,有说话的,有抓紧时间抄作业,有讨论问题的,坐我左边靠窗户的男生,正好抄完了作业,摔着肩膀叫道,“累死我了,数学作业这么多,总算抄完了,”这时他看见我,坐到我身边,一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家伙,你可回来了,这么久没来上课,想哥了没!”
我敷衍的笑笑,生前的我秉着物以类聚的原则,只和成绩好的同学交往,对这种差生我都是敬而远之的,事实上我只在后面坐了一个学期,就调到前面去了,他的名字我一点也想不起来,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特别幼稚,“好了,别装花花公子了,油饼,你还有心思笑,下节英语课,你课文背好了没?”我右边的男生正翻着英文书苦恼的说着,“今天一定是犯邪了,英语课碰到抽背,第四节课语文课碰到默写,这日子让人还怎么活啊!”那个叫油饼的男生哀叫连连,背书?我最讨厌的事情,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越是普通的学校越是采用死记硬背的方法教学,真是让人不爽到了极点,好脑袋不是用在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