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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爸爸!”
“唐菱……”
紧紧拥抱住飞奔而来的女儿,唐文博一时之间有些眼眶湿润。
抬头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Elvis,唐文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避开对方的注视。
“爸爸,我好想你,妈妈不要我了,你不要丢下唐菱一个。”缩在唐文博怀里的女孩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男人一阵心疼。
“怎么会呢,爸爸最爱唐菱了。”温柔的拭去唐菱脸上的眼泪,在唐文博的劝哄下,唐菱终于又笑了起来,拉着唐文博到Elvis面前。
“爸爸,叔叔对我很好噢,带唐菱去迪士尼,还买好多好吃的给我。”
“唐菱,看吧,叔叔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找到爸爸的。”Elvis弯下腰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极尽宠溺之能。
Elvis抬头看了眼神色复杂的唐文博,又带着挑衅的扫了眼一直跟在唐文博身边压低了帽子的辰逸。
辰逸轻哼了一声,依然站在唐文博旁边不去理会Elvis。
“哥,我们谈一谈吧,就我们两个人。”Elvis笑着说道,“就在那边,一会儿就好。”
唐文博点了点头,有些事情的确应该和Elvis好好谈一谈,继续拖下去,无论对谁都不好。
虽然不想和才刚刚见面的女儿分开,不过这种事情总不能让小孩听到,唐文博轻声哄道:“唐菱,爸爸和叔叔有些话要谈,你先和这个大哥哥玩一下好吗?”男人指了指站在旁边的辰逸。
看到唐文博把孩子托付给辰逸,Elvis心里一阵不是滋味,不过表面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他等着看好戏。
“不要,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唐菱看也不看辰逸,死死抓着唐文博不放,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一旁的辰逸走过来,蹲在唐菱面前柔声道:“唐菱乖,哥哥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好!”唐菱排斥的看了眼辰逸,一口拒绝。
“唐菱……”唐文博微微皱眉,同时满含歉意的看了眼辰逸。
这时,Elvis站了出来,摸了摸唐菱的脑袋,哄道:“唐菱乖,叔叔要和你爸爸谈点事情,待会儿我们一起带你去玩,好不好?”
Elvis看了眼唐文博,示意对方有所表示。
“爸爸不会再离开了你了,相信我好吗?”唐文博柔声道。
在唐文博和Elvis劝哄下,唐菱最终还是乖乖的坐到一边继续吃冰激凌了。
“我在这里等你。”辰逸凑在男人耳边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嗯。”接收到来自于辰逸的关心,唐文博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Elvis坐在座位上远远看着那两个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恨不得把手上的叉子给折断了,看到唐文博朝这边走了过来,Elvis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咖啡,提拉米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Elvis让侍者拿来了唐文博的最爱。
“谢谢。”不咸不淡的回应,唐文博用勺子搅动杯子里的咖啡,开门见山的问道,“唐菱怎么会在你这里,她为什么会说莉莉不要她了?”
面对唐文博的质问,Elvis没有立刻回答对方,只是满怀愧疚的看着男人:“Vincent,我约你出来就是想跟你把事情都讲清楚,那些我曾经犯下的过错,我发誓,将来再也不会重复。”
停顿了一下,Elvis的视线停留在男人的左手上,从刚刚他就发现唐文博基本上很少用左手。
“我记得你以前宁肯吃药也不要打针,上次却对自己那么残忍……”Elvis久久注视着男人的左手,在外衣的包裹下,他无法看清那曾经被碎酒瓶狠狠划伤的手臂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
唐文博为了逃离他,居然会那么狠心。
“还疼吗?”Elvis伸手想要去触碰男人放在桌上的手,后者随即把手放到了腿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唐文博说道。
虽然唐文博避开了他的触碰,不过Elvis只是苦笑一声,叹道:“你是说莉莉吗?她已经重新嫁人了,我想唐菱应该跟着你。Vincent,你不会以为我会伤害唐菱吧?怎么会呢,她是你的孩子,我像爱你一样爱她,多可爱的孩子啊。”
Elvis笑着看向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女孩,眼中的温柔和宠溺就像是一种幻觉,让唐文博有些迷惑。
“Vincent,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不会再强迫你,那晚的事情,是我太过急躁,一时昏了头,我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我只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一次。”Elvis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唐文博,“这是这几年你应得的集团红利,我一直帮你存着。”
“不用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些东西我也不要了。”唐文博拒绝了Elvis。
Elvis笑着说道:“拿着吧,你还要照顾唐菱不是吗?”
Elvis的话让唐文博有些分不清真假,对方真的就打算这么放弃了吗?唐文博不这么认为,无论Elvis在想什么,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是一件好事。
他已经厌倦了四处逃避,更无法再去承受来自于Elvis的强迫与控制。
“Elvis,这么多年来我们纠缠了那么久,我也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只是……”
“Vincent,让我把话说完好吗?”Elvis打断了男人的话,他不想听到唐文博的那些话……
“你说吧。”男人耐着性子说道。
“莉莉其实是我放在你身边的棋子,当年你们意外发生关系,以及后来她执意嫁给你其实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必须告诉你真相,我想让你明白,我真的不会再欺骗你,也不会再强迫你。”Elvis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唐文博的表情,后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莉莉现在离开了,她让我代她向你道歉。”Elvis柔声说道。
“没关系,都过去了。”唐文博露出一丝苦笑,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样呢?
和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妻子原来只是Elvis放在他身边的监视,他觉得很悲哀,他的不幸还要牵扯莉莉进来。
无论莉莉是不是骗他,但是莉莉也献出了最宝贵的十年青春,还给了他一个孩子。
“你恨我吗?”Elvis望着男人轻声说道,“我对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
“如果我说我恨你呢?”唐文博笑的无奈,“就算我恨你入骨又能怎么样,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Elvis,你曾经是我最爱的弟弟,即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依然是我的弟弟。”
“Elvis,我希望你真的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唐文博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抱歉,我不会再回去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交往的人了。”唐文博看向不远处的辰逸。
第 30 章
第二十九章
“呵——你在说笑吧?”Elvis压着胸口的火,看向唐文博的眼神不免冷了几分,“你才认识那个人多久,你们就交往了?”
一时口快,唐文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和谁交往,和谁在一起这是我的自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唐文博顿了顿,说道,“Elvis,如果你想对我说的话都说完了,那我走了。”
“Vincent!”看到唐文博起身离开,情急之中Elvis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好巧不巧的正好抓在受伤的左手手臂上,强劲的力道隔着袖子传染到尚未痊愈的伤口上,猛然而来的疼痛一下子让男人皱紧眉头。
看到唐文博一下白了脸,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Elvis连忙放开男人起身要过去搀扶,只是旁边突然冲出一个年轻男子把他撞开。
“没事吧?”辰逸一直都注视着唐文博和Elvis这边,一看到Elvis有动作就赶快跑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把Elvis撞开,一想到这个人做的那些事情,辰逸就想过去给Elvis一个拳头。
“没事。”深吸了口气,男人摇了摇头,刚刚被Elvis那么一抓,简直就是疼的他眼前一黑。
无从插手的Elvis冷冷站在一旁,如果说刚才他还能勉强压抑他的嫉妒与愤怒,可是现在,当着他的面,他最爱的男人和其他人亲昵的在一起,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温柔早已经换了对象,如何能不让他感到内伤?
“Vincent!”Elvis谨记他说过的话,他不会傻到当着唐文博的面去发火,他们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Elvis也摸清了唐文博的性子,虽然看起来温润如水,但其实倔起来比谁都厉害,你越是逼他,他越是不愿意投降。
辰逸站在唐文博面前冷冷注视着Elvis,如同保护他的所有物一般:“我说,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Elvis微微挑了挑眉,不屑的冷哼一声。
“阿逸,我们回去吧。”总感觉下一刻埋在Elvis和辰逸中间的定时炸弹就会爆炸,唐文博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去外面吸口能让人轻松的空气。
“阿逸,叫的真亲密。”Elvis看着唐文博,说道,“Vincent,喜欢歌剧的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听流行歌了,一个流行歌手,年轻幼稚,你到底为了什么和他交往,你觉得你们会有未来吗?Vincent,我不想看着你伤心,这个人,他给不了你安全,更给不了你未来。”
Elvis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觉察到辰逸在听到【交往】二字时眼中划过的讶异和不解,辰逸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唐文博,后者拉着他的袖子,眼里似乎有些慌乱。
“你尽管嫉妒好了。”无论Elvis如何嘲讽,辰逸此刻的嘴角都快咧到眼梢去了,挑衅的看了眼Elvis,辰逸不顾男人反对的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十指紧扣,“像你那样霸道又自私的爱,只能带给人毁灭,这样的你不过是个人渣,我和文博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阿逸……”辰逸的反应让唐文博有些愣住,更多的还是惊讶,在事情闹大之前,或许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有些事情就应该说清楚。”辰逸拉住唐文博不放,对脸色发青的Elvis郑重说道,“我不许你伤害他,无论你是以什么样自欺欺人的理由,那些不是爱,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私欲的愚蠢行为。”
Elvis没有动怒,只是看了眼一旁的唐文博:“你都告诉他了。”
不是疑问句,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陈述。
“爸爸,你们在干吗?”见几个大人吵的厉害,唐菱也跟着跑了过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唐文博给拉着往外走。
“爸爸,我们要去哪儿?”
“跟爸爸回去。”哪怕是一秒,唐文博都不愿去面对Elvis的眼神,或许是曾经的阴影太深刻,他已经无力去面对,只想逃避。
“那叔叔呢?不是说一起去游乐园吗?”唐菱回头看着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Elvis,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跟过来。
“爸爸很累了,改天再去好吗?”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唐文博柔声说道。
“好。”紧紧拉着唐文博不放,唐菱听话的跟着唐文博和辰逸离开了餐厅。
辰逸心里很堵,堵得慌,闷得慌,还有些躁动不安,他很想亲口问问唐文博关于Elvis口中的【交往】是什么意思。
虽然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在交往,可是为什么唐文博要说他们在交往,是为了应付Elvis的纠缠,还是唐文博真的有这么个思想?
辰逸很想问,可是一直找不到时机。
从回来开始,唐文博就和唐菱待在一块儿,好不容易重新回到爸爸身边的唐菱也俨然一副“爸爸是我的,谁也不许碰”的姿态,看到辰逸过来就瞪,见辰逸要喊唐文博说两句话就哭,总之是直到晚上睡着了以后,唐文博才重获自由,快要等到死的辰逸也终于找到机会和唐文博单独谈谈了。
“文博,我们去楼下喝杯酒吧。”这样的开场白,实在是有够逊,但也再适合不过。辰逸趴在男人门口,小声且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想找我喝酒,还是找我谈事呢?”尽管这一天下来唐文博已经有些疲惫,但男人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拉着辰逸去阳台看星星。
两杯红酒,一些午夜甜点,躺椅,星星满天。
真是浪漫……
一天的疲惫好像都消失了,让人想要沉溺其间的美丽夜色,也要有人分享,才不会那么冷。
“我知道你有事情要问我,”唐文博第一个开口,躺在椅子上,看着繁星满天的苍穹,露出淡淡的笑容,“问吧。”
“你所说的我们正在交往,是认真的吗?”再扭扭捏捏就不像一个男人了,辰逸终于把他憋了一天的话吐露出来。
明明早就不是一个青涩的青年,曾经对于迷惘于爱情中的人报以不解和冷嘲热讽,如今当自己陷了进去,因为一个不可期望的回答而心动加速时才明白,有些事,真的需要亲身经历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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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唐文博偏头对辰逸说道。
辰逸点了点头,静静等待。
“第一个问题,你知道我多大了吗?”唐文博问道。
“那有什么关系,年龄什么的根本不是……”唐文博是在担心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吗?辰逸连忙回答。
“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突然伸手捂住辰逸的嘴巴,唐文博笑的温和,“其他的,待会儿再说,好吗?”
辰逸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试图用自己的眼神告诉对方他的坚定和认真,却不知道唐文博是否能够明白。
“那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唐文博放下了自己捂住辰逸嘴巴的手。
“三十五,而且和我是同一天生日。”明明是同一天生日,可是性格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呢?辰逸在心里有些感叹,什么是缘分呢,相差一轮的两个人,同一天的生日,碰到了一起。
“第二个问题,你的职业是什么?”唐文博继续问道。
“歌手和演员。”辰逸回答的有些无力,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职业会带来什么,隐私的难以保护,如果他和唐文博真的交往了,那也只能在暗地里,一旦曝光,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会是一种灾难。
然而同时,也是一种考验吧。
“第三个问题,你以前喜欢过男人吗?”
辰逸摇了摇头,好像还真没有,虽然见过不少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但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参一脚,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唐文博,辰逸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坚信这就是爱情,从未有过的心动与执着。
“最后一个问题,阿逸是家里的独子吧?”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唐文博不免露出一丝苦笑,和辰逸相处了几个月,从来没有听辰逸提过他有什么兄弟姐妹,虽然他自己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可是并不代表辰逸的家庭不会不在乎。
爱情当然可以美好,可是爱情也很现实。
辰逸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唐文博同志,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几个问题,是为了要让我清楚的认识到现实和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困境。”
“现在我回答完了你的问题,是不是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辰逸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躺在一旁的男人。
“阿逸,我不小了,还有一个女儿,而你才刚刚迈入最美好的时期,你有年轻的资本,有不错的事业,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你开朗乐观,而且英俊帅气,和你在一起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放松和快乐,可是原谅我不得不去考虑更多实际的问题,我不想——”
“唔——”男人的话,被压上来的辰逸用嘴巴封住。
没有推开辰逸,也推不开,唐文博被紧紧的拥抱,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疯狂的涌入他的唇舌,让人忍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