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全氏的人吗?”他幽幽开口。
全氏?
“不认识。”疑惑在我心中越来越大。
“那……算了,”他似乎有点欲言又止,“明天八点在公司楼下等我的车,拿好你的装备,我们一起过去。”
“好的。”我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不能问,聪明的人不会随意问自己不该问的东西,尤其是我还不是很聪明。
“下去吧。”他好像有些疲惫,扬了扬手。
居然什么闲话都没有和我说?
我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再说什么,反而还会被人看成自作多情,还不如趁早走人。
我起身,离开。
走出总裁室的时候,我看见了小青。
她正坐在桌子后面,端着咖啡,看着电脑,见我出来,对我友好地微笑。
我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但我知道我不可以在这里和她攀谈,所以我很快走进电梯。
回到总务部,大多数同事对我报以热烈的祝贺,他们说,踏出这一步,离升职也不远了。貌似他们忘记了我前不久才被降职的事情?
当然也许亦有人对我报以鄙视的态度,但我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就当它们不存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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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将自己的仪容仪表打理好,笔记本电脑装好,穿了一身相对暗色的西服,出门。
下了公交站,看看表,刚好八点。
而总裁专用车已经停在了公司门口,我急忙加紧步伐小跑过去。
一身黑衣服的保镖为我打开了车门,坐进去,陈柏豪已在车内,神情略显不耐烦。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先开始发难:“呵。还说让你等着我,想不到比我还慢。”
我无话可说,谁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脾性,可是我不回话又太不敬重,于是我只能低声回了两个字:“抱歉。”
他似有些用力地将自己揉进坐垫里,没有再说话。
我也不敢看他,只能拼命坐直了身体,双眼不移地望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你晕车?”
呃,居然被发现了……我只能回答:“是的,总裁。”
“嗤。”他好像有点不屑,发出了一声不太礼貌的音节。
我有些汗颜,晕车不是我的错,坐了这么多年的公交车,还是会晕轿车。
之后我保持这滑稽的动作一直到到达全氏大厦,这里是全氏公司众多分公司中的一个,不过规模也足够大了,本市在全国也是一个发达之地。
本来以全思凉的地位,完全可以只在总公司等待陈柏豪的上齤访,可是这次他却一改往日作风,大动干戈亲临分公司,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去英国出差了一段时间,让陈柏豪的地位上升了那么多,足以让全思凉刮目相看吗?
待车停稳后,我率先下车,陈柏豪则由另一边下车——在保镖的服务之下。
我不禁感慨,地位悬殊造成的服务效果差距,就是这么大啊,忍不住想起七十年代毛泽东的真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果然是对的。
跟在陈柏豪的后面,我第一次走进全氏大厦。
果然知名公司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虽然只是分公司,但是大堂顶部的超华丽水晶灯就足够让人刮目想看了。
也许这里同时是一个酒店的缘故吧,大堂里很多人,初来乍到,我有些懵了。
礼仪小姐很快将我们带至大堂角落的专用电梯前,输入密码,将我们送上了顶层。
陈柏豪路上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出电梯前,他才对我叮嘱:“如果等一下全先生问了你什么,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要惊慌,也不要不礼貌说错话。”
……什么意思?
这次的接洽应该只是陈柏豪和全思凉单方面的谈话而已,就算说话,也轮不到我这种小人物来说,他现在说这这些,着实让我疑惑了。
之前在公司顶层和他的谈话,也一并进入我的脑子里,疑惑越来越大,但就是想不通,也不敢问,让我想到李煜的一句诗,果然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我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随陈柏豪出了电梯。
这里的风格和公司顶层的风格大径相庭,墙壁雪白,家具漆黑,黑白强烈的对比风格让人感觉拘谨之中带着一丝明快,右侧是一间相当大的会议室,左侧则应该是秘书室和总裁室,相对较小,许是总裁不常光临这里,所以装修得比陈柏豪的总裁室小很多。
陈柏豪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而我就快被心里的好奇大石压死。
陈柏豪走在前面,由秘书为他打开了总裁室是门,看着他的手往门把缓缓压下去,我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门开启的那一刻,室内的强光照进眼球,慢慢消弭下去,渐渐看清了室内的景象,我几乎就要窒息。
我好像看见了一幅画。
深埋藏在未启封的记忆里的,
最美的画。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