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现场静寂了几秒,随后就是轰然的笑声。
杜言红着脸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那个一脸忍笑的司仪拿着麦克风一通调侃,“这位英俊的男士就是下一位准……即将步入婚姻礼堂的人,让我们大家来恭喜他!”司仪还算厚道,没把那句准喜娘说出来,否则杜言可能会当场自爆。
至于杜言身边的白晖,笑得全没了形象,只是那眼神在杜言身上溜了两圈,活脱脱的就是在扒他衣服。
杜言不淡定了,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他只不过yy了一下这美人穿婚纱的样子,用不用这样啊?
看着手里那束捧花,杜言欲哭无泪。
第七十六章
杜言悲催的捧着那束花回了家。他不想要来着,结果婚礼上喝高了玩疯了的一群小年轻,硬是把这束花塞到了他怀里,还派专人一路跟着杜言,要是这小子胆敢把花扔了,立刻上去扒衣服的干活。直到婚宴结束,杜言都被迫捧着那束花被人当景观看,偶尔还得来一两句不着调的**。
这哪里是一群月收入可高达五六位数的白领啊,整个一群流氓土匪啊!
杜言抹着眼泪,捧着那束花上了白晖的车,看到驾驶座上,趴在方向盘上,肩膀一个劲抖啊抖的白某人,杜言火得一下子将那束花丢到了白某人的头上,结果,车里的温度骤降,杜言的酒也醒了大半,看着慢慢抬起头,收起了嘴角的笑,冷冰冰的瞅着自己的白晖,杜言缩了缩脖子,对了对手指,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气糊涂了吗……
到家之后,杜言脱了西装,扯掉领带,瘫坐在沙发上,脑袋又开始发晕。虽然没多喝,可架不住刚开始空着肚子给大张挡酒,头晕沉沉的开始疼,要不是没精神,他才不会就这么回家了,直接跟着那帮人一起去闹洞房,在婚宴上给大家当了一回西洋景看,总得从那对新鲜出炉的小夫妻身上找回来,睚眦必报这个词,杜言从学会怎么念开始,就一直是当褒义词来记的。
想去洗洗脸清醒一下,可杜言就是不想动,突然额头感到一阵冰冷,半睁开眼睛,白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身边,白皙的大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舒服得杜言直叹气,忍不住向着白晖身上凑了凑,手脚都往白晖的身上缠,姿势有些别扭,也不舒服,白晖轻笑了一声,干脆一把捞起杜言,把杜言抱在了怀里,两只胳膊正好横过他的脖子,两腿分开,就这么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舒服吗?”
“恩……”
杜言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在白晖冰凉的颈项间蹭了蹭,热气呼到那白皙得透明的肌肤上,似乎都能结上一层霜。好想咬一口……
杜言这么想着,完全忘记了上次咬过白晖之后,自己得到了一份怎样的赠品,他现在脑子里装的全是酒精和渐渐腾起的某种粉红色的东西,所谓酒后乱那啥,更何况现在是美人在怀——准确点说是在美人怀,古人有云:酒壮熊人胆!自己和这美人已经算是确立了那啥关系了吧?那么自己做点什么也不算出格对吧?
杜言越想越觉得在理,忍不住的伸出舌头在白晖的脖子上舔了一口,冰冰凉的,没什么味道,软软的,口感倒是不错,挺像用纯净水冻的冰块,消暑解渴。
杜言越想越不着调,手底下的动作却没停,一边舔着,一只手不老实的从白晖衬衫的襟口探了进去,摸着摸着那位置就有点向下,睁开眼瞄瞄白晖,恩,没什么反应,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于是乎,杜某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罪恶的手指慢慢的伸向了白晖腰间的皮带,叮的一声解开了金属的扣环,咽了口口水,手一下子就伸了进去,反正上次这美人也摸过自己了,他这回摸回来也没差吧?
刚要抵达目的地,杜言的手腕却一下子被握住了,做贼心虚的抬起头,就看到白晖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明,只金色的双眼愈发明亮,瞳孔全部变成了两道细线。
“你确定?”
白晖凑近杜言的耳朵,声音区别于往日的清亮,带着些许的沙哑。
咕咚……
杜言又吞了一口口岁,随着白晖的前倾,已经被解开三颗纽扣的衬衫慢慢滑下肩头,露出了一边的肩膀,白皙的皮肤,光滑柔韧的肌理,虽然没有什么凸起肌肉,可那有力的线条依旧能让人感受到那具身体下所蕴含的力量。
杜言的眼睛有些发红,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反应是出于本身或者是其他,一开始他只是打算借着酒劲摸上几把占点便宜的,可照眼前这情景,不管白晖是怎么想,他实在是不想停下来了。
腰部以下的某个位置已经昭示着他的决心,杜言干脆拉着白晖脑后的发,闭上眼睛,狠狠的吻上的白晖的唇。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三年前就开始肖想这美人了,如今有这机会,不扑的是傻子!
杜某人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正琢磨着怎么把眼前这白美人扑倒吃干摸净,结果却突然被白晖抢占了主动,冰凉的舌一下子缠住了杜言的舌,一点一点的用舌尖把杜言的舌推回他的口中,然后扫过杜言还带着酒味的口腔,又缠住杜言的舌,一点点的带到了唇外,含进自己的嘴里,轻咬着,勾缠着。
杜言觉得一阵阵的头晕,酥麻伴随着一阵阵的颤栗感从腰际升起。白晖一手扣住杜言的后脑,继续纠缠着他的唇舌,一手从杜言的腰际探了进去,扯开杜言的衬衫,放开杜言已经被吻得红肿的唇,湿冷的吻顺着杜言的下巴和脖子向下,划过胸膛,到了柔软的小腹,杜言仰躺在沙发上,体内的火热和体表冰冷的气息刺激使得他无法再保持哪怕一丝的清醒,咬着嘴唇,难耐的在沙发的布面上磨蹭着,十指抓乱了白晖的发,随着逐渐加重的吻和隐隐的噬咬。猛的仰起头,一声惊叫即将脱口而出,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捂在了嘴里,修长的食指伸进他的嘴里搅动着,来不及咽下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突然□一阵冰凉,杜言的腿被驾到了沙发背上,只一瞬间的清醒,杜言想到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那个,白晖……”
“恩?”
白晖抬起头,看向杜言,双眼全部变成了一片灿烂的金色,乌黑的发散乱的搭在额头,薄唇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此刻的男人像是一个妖精,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他的动作,都蕴含着种种难以解释的蛊惑力与让人迷眩的魅惑感。
杜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勉力的抓紧了被褪到手腕的衬衫,咬了咬嘴唇,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那个,我绝对不是怀疑你,只是,你能那啥吗?”
嘎嘎……一群名曰路人甲的乌鸦飞过……
静默两秒,白晖的脸色变黑了。
“真的,我绝对没其他的意思,可是那啥海绵体……那个你没体温,总是冷冰冰的……还有……”
杜言的声音越来越小,白晖的脸越来越黑,终于在黑成锅底的前一刻,干脆的架起了杜言的两条腿,打算用行动来告诉杜言他到底行不行,结果杜言又大喊了一声。
“停!我还有问题!”
“什么?”
“你体内都是那啥吧?那你那啥的不会也都是那啥吧?要真是那啥,弄到了我的身体里,我不是又得中好几种的那啥吗?所以……”
白晖险些被杜言一连串的那啥给弄晕了,到最后总算是了解了杜言在说些什么,可了解了还不如不了解呢,于是乎,白晖的脸色由黑转青,又由青转黑,很是好看了一阵子。
一群乌鸦就在他头顶上飞来飞去,飞来飞去,时不时的嘎嘎叫两声,结果被白某人一爪子划拉咽气了,世界安静了。
杜言尚不自知已经快要把白某人惹毛了,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要不就我来,要不我抽屉里还有几个上次住旅店带回来的套、套,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大不了多套上几个……”
“闭嘴!”
白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杜言愣了两秒,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可实在是晚了,在一声惨叫过后,杜某人深刻的体会到了何谓祸从口出,也明白了无论是纯种男人还是非纯种男人,无论是人还是不是人,只要是雄性,被质疑那方面,都是会抓狂的。
可悔之晚矣啊……
杜言悲催的咬着白晖的肩膀,还不敢用力,生怕咬破了再吃进什么奇怪的东西,两行热泪慢慢的留下,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白晖眯起眼,似乎不满意杜言的走神,一个用力,杜言又是一声惨叫,红着眼眶恨恨的瞪着白晖,也不管什么蛊不蛊的了,张开嘴,恨恨的就是一口,他咬!
斜眼看看杜言,白晖舔了舔嘴唇,很好!
杜言抖了两抖,反正都这样了,爱咋咋地!
于是乎,和不是人的白晖较劲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结果是,杜某人在第二天早上没按准点起来,哪怕闹钟叫得震天响,还是十分悲催的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这个时间,凄惨的大叫一声,再抓起电话,已经被行政冰冷的告知,错过了最后补假时间,本月全勤奖没了,月终奖金还要扣2%。
杜言扶着腰咬着牙挂上电话,看向早已经空了另一半的床,他这算啥?人财两失?恨恨的大吼一声:白晖,小爷跟你不共戴天!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现今河鲜当道,低调一点吧,还有手下留情,别去举报远方,俺也没写啥,多谢了。
第七十七章
杜言被算旷工一天,扣钱不说,身上也难受,干脆又请了两天假,直到徐姐的催命电话打到家里,杜言才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散落在床上的各色零食,刚开了封口的薯片,还有笔记本上差一点就通关的游戏,叹了口气,揉了揉腰,在家养了两天,除了解决五谷轮回问题,他就没从这张床上离开过,这是猪一般的生活啊……
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么滋润呢?
就算身体还有些不舒服,杜言也再没借口不去上班,要知道他以往烧到三十九度都能面不改色的和人枪单子,难不成还要和徐姐说他是因为被人压了,身体心灵皆受重创?
还不如一拳揍晕他来的好!
大张休婚假去了,他手上的工作就分摊到了组里其他人的头上,再加上杜言又连续请了两天假,小刘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看到杜言迈着外八字走进办公室,险些热泪盈眶,总算找到组织了啊!
“杜哥,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盼着这一天呢!”
杜言呲呲牙,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办公椅上,他身后某个地方还没养好,白晖那厮下爪子太重了,真不是人!
“杜哥,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没什么,来的时候撞了下腰。”
小刘眨眨眼,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一副我了解的样子,然后回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管东西放到杜言的桌子上,“杜哥,这事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这两天的工作汇报我都发你邮箱里了,还有,徐姐让我提醒你,她也给你发了封邮件,让你上班就看,可能公司最近还会有人事变动,让你提前做好准备。”
杜言点点头,等小刘出去,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那管东西,脸一下子就僵了。
马应龙痔疮膏?!
杜言忙起来之后,倒忽略了身体的不适,小刘的工作汇报做得不错,王娇前两天已经离职了,孙茂签了不大不小的一笔单子,小刘小钱几个手里的客户都还稳定,杜言想着,是不是该和徐姐说一下,组里再招两个人?做销售不同于其他,并不需要太丰富的工作经验,太油滑了反倒不好调理。现在正好是各大高校毕业生找工作的高峰期,这个时候招人,那绝对是物美价廉,壮劳力一找一个准啊!
当然,能不能留住还是两说,也要看各人的手段不是?
眯着眼睛敲了敲桌子,杜言打算着下班之前就和徐姐那里透透口风。再点开徐姐那封邮件,杜言眼前就是一亮,升职?销售部经理?徐姐都能这么明白的告诉自己这周五就发调职报告了,估计王老板现在除了手里的股份,也就挂个总经理的空衔了。难怪要这么催着他来上班呢,调职令下来,人不在总不太好。
“杜哥,内线接一下,徐姐找。”
“知道了!”
拿起话筒,杜言心情意外的好,可随即又是一皱眉头,想起大张婚礼时见到的栾冰,是不是该再和徐姐说说?
可是,徐姐会不会觉得他太多管闲事了?咬了咬嘴唇,杜言把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徐姐架空了王老板,成了公司里的实权人物,杜言作为徐姐的嫡系头一号,身价也是水涨船高,调职令一下来,杜言就没闲下来过,办公室搬了一间,业务一组暂时交给小刘管理,等着大张回来,再招一批新人,将原来的老业务分流一批带着新人,这样下来,他手底下也算有了资本,不算空头司令了。杜言不是不相信徐姐,可他总得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一忙起来,杜言就没心思去七想八想了,看徐姐最近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暂时就把那份忧心给放到了一边,全心扑到了工作上,杜言几乎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的连轴转,小身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薄下去,看得徐姐直咋舌,“小杜,工作是要做的,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杜言笑呵呵的答应着,回头一撇嘴,他要不是识时务,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表现一下“过劳”,“鞠躬尽瘁”,早就和那两个被徐姐踢走的组长一样,卷包袱回家种地去了。
“杜经理,今天下午有几个人来面试,刘组长那边说还可以,您要不要再看看?”
接过助理递来的简历,杜言翻了一下,“这几个都是刘组长面试进来的?”
“对。”小助理刚出校门,还是白嫩纯洁的水葱一根,当初招这小姑娘进来的时候,杜言还怀疑这女孩满十八没有,结果试用了几天,才发现,这简历上一排的班长团支书可都不是当假的。
“我知道了,你和刘组长说,先试用一个月,能干的就留下吧。”
“不都是试用两个月的吗?”
杜言挑挑眉,嘴角一勾,“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这几个人里,能在刘组长手底下熬过半个月的不会超过三个,试用两个月,根本没必要。只要能做满一个月,足以进咱们公司了。”
小助理摇摇头,“经理,你就别打趣我了,和你打赌?十赌十输,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就知道了。”
“真不赌?”
杜言笑得满面春风,看得小姑娘红了脸,心跳加快,忙不迭的借口有事离开了杜言的办公室。
摸摸鼻子,杜某人自我陶醉的看着光可鉴人的办公桌面上映出的倒影,“唉,人太有魅力了也是罪过啊!”
只不过,这感觉可真好啊……
杜言这边正自我陶醉着,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笑,倏地转过头去,就看到栾冰正一脚踩在窗台上,看样子似乎正打算从窗口跳进来,单手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抱歉,我不是有意笑你的……”
杜言看看栾冰,再看看窗外,现在是上午十点半,这里是二十九楼,这厮是怎么上来的?大白天的就cos蜘蛛人?也不怕被人发现了抓起来当稀罕物观赏。他还以为就白晖喜欢爬窗呢,原来这还是他们的共同爱好?
“小赵,麻烦送杯凉茶进来。”
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栾冰笑眯眯的看着杜言,“你不打算和那个小姑娘解释一下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没必要。”杜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们公司又不是什么保密机构,说吧,栾大老板大驾光临,是有什么指教?”
“杜言,我发现你对我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那是你的错觉。”
“你是说我老得已经失去了判断力?”
“我可没说。”
“……”
放下茶杯,栾冰交叠起两条长腿,收起了脸上的笑,“真遗憾,我本还打算多为你介绍两个客户的,现在看起来是没这个必要了。”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栾冰起身要走。
客户=合同=有钱可拿!
叮的一声,杜言眼睛亮了。
“栾总,留步,怎么会没必要,大大的有必要啊!”
“真的?”
“当然!”
杜言头点得飞快,栾冰没撑住,又被逗乐了。
被栾冰吊着鼻子溜了一圈,杜言到底没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栾冰怎么可能就这么明摆着给他送钱不要一点报酬?虽然自己上次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可难保栾冰没有别的心思。
杜言不打算冒险,可又舍不得即将到手的好处,抱着脑袋一脸的纠结,好吧,鄙视他吧,他就是个爱钱的小市民!
“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并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我更喜欢做长期投资。”
杜言抬起头,栾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斜靠着桌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态度显得有些傲慢,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白皙的指尖点了点杜言脖子上的某个位置,那里还留着白晖的咬痕,虽然颜色已经很浅了。
“这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吧?”
杜言下意识的捂着了脖子,栾冰轻笑了一声,“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你和他,做了?”
杜言脸红了。
“恩,也就是说,短时间内,我是没机会了。”
栾冰认真的语气,让杜言的脸更红了。
“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上次说过,我们的时间很长,人类不是有个名词叫做七年之痒吗?杜言,我等你痒了来找我的那一天。这些,”栾冰指了指桌子上的资料,“就当是我的投资吧。至于那个女人,你放心,我还是很挑嘴的,不会什么都吃。”
杜言愣愣的坐在办公椅上,直到栾冰离开之后都没回过神来。
栾冰那次突如其来的造访之后,杜言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定,白晖却在这段时间没了踪影,杜言几次跑去白晖家都找不到人。
扁了扁嘴,白晖这厮不会真的吃完就跑吧?那也太没品了!
坐到白晖家门前的花坛上,杜言气哼哼的念叨着等这家伙回来,一定要让他好看!时间已经入秋了,晚风开始转凉,杜言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衣,一阵风吹过,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里对白晖的怨念更深了。
“白晖,有种你现在就出现在小爷面前!小爷不揍你个乌眼青,小爷就跟你姓!”
“好吧,那你改姓吧。”
“喝!”
杜言吓得从花坛上掉了下来,落地之前,却被白晖圈进了怀里。
“白晖?”
“是我,有问题吗?”
嘴巴张合了几次,杜言哼了一声,一把拉过白晖的头,狠狠的吻上白晖的唇。比起揍他,他更想这么做!
这不能怪他,通俗点的说法,他们还在热恋期,他对这美人有某种冲动,那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这几天你去哪了?我找你好几次了……”
“以为我吃完就跑?”
“……”
对对手指,杜言不说话了。
白晖揪着杜言的脖领子把人捞进门,往沙发上一扔,大门一关,冷冰冰的呲出一口白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小盒子扔到杜言怀里,“吃了吧。”
杜言疑惑的拿起那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摇了摇,似乎能听到些响动。
“这是什么?”
“蛊。”
几天不见人,回来就叫他吃这东西?!
白晖懒得废话,见杜言不动,干脆自己打开盒子,把里面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硬是塞到了杜言嘴里。杜言猝不及防,一口把那个东西吞下了肚子,咂咂嘴,口感有些奇怪,却并不难吃。
“这到底是什么?”
“那截槐树和槐树精制成的蛊,记得我上次说过的吗?这个东西可以压制你体内的引鬼蛊,免去不少麻烦。”
“这段时间你不见人,就是在做这个?”
“恩。”白晖半眯着眼睛点点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惜有些人好像不领情。”
“哪能啊……”
杜言不好意思了,狗腿的凑到白晖身边,这摸摸那捏捏,美其名曰,按摩。白晖被杜言摸出火来了,一把将人扛起来,长腿一迈,目的地:卧室。
他白某人一向不做白工,报酬,当然要向肩膀上这人讨!
说他吃完就跑?
要揍得他乌眼青?
哼!
白晖冷哼一声,双眼瞬间变成了一片金色。
悲催的杜言,再度面临无辜旷工的危机,愿主保佑你,阿门!
第七十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一回生二回熟,被摧残了一夜的杜言第二天早上竟然奇迹般的准时起床了!
哪怕是腰疼得快断掉了,杜某人依旧强撑着梳洗利索,从白晖的衣柜里顺了一套衣服出来,衬衫西裤就别想了,就算给他他也穿不了,只能对付的找了件T恤和一条牛仔裤套上,至少这裤腿折上几折不像西裤那么显眼。
杜言收拾好了,白晖才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半眯着眼睛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杜言正习惯性的拉开冰箱门,随即一脸铁青的关上,勾了勾嘴角,“墙边的柜子里还有一盒糕点。”
杜言刚想着白晖这人有时候也挺体贴的,结果看到那盒糕点上的生产日期,脸色由青转黑了。
这都过期快两个月了,这还能吃吗?!现在这些食品里都是这添加剂那添加剂的,泡杯奶粉都担心里面有什么三聚氰胺,这厮却大大方方的让他吃这种过期食品?想毒死他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直接塞几个虫子下去不就解决了?!
“啊,抱歉,我没想到这个问题。”
白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点了点杜言的额头,他刚刚好像看到眼前这人脑袋上冒烟了?错觉吧,不过可真好玩啊。
白晖的早餐当然是冰箱里的罐装食品,好在他还没眼睁睁的看着杜言就这么饿着肚子去上班,开车带着杜言去了一家港式早茶,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份招牌小食,推到杜言面前,“吃吧。”
杜言怀疑的夹起一只虾饺,看看白晖,再看看店里其他吃早餐的人,满脸的问号。
“你不是不吃这些吗?”
一口解决掉一只虾饺,鲜美的味道溢满口腔,好吃啊!
“是啊。”白晖面前只有一杯白水,也是动都不会动一口的,“可这不妨碍我知道这家店不是吗?四十年前,我曾经在G省见过这家连锁店的创始人,和他聊得还算愉快。”
“哦。”
杜言点点头,继续吃。
白晖见杜言不说话了,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杜言吃到半饱,舀了一勺海鲜粥吹了吹,刚要送到嘴里,不经意的看了白晖一眼,只是一眼,却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在白晖的身上,本就白瓷一般的肌肤似泛起了珍珠一般的润泽,卷翘的长睫毛微微低垂着,鲜红的唇微抿,顺着弧线优美的下巴看去,立领衬衫微微敞着,露出了精致的喉结和性感的锁骨,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点缀在脖子上,阳光照射下微微的闪着光,杜言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发现,整个餐厅里吃饭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把目光落在对面这个男人的身上。
果然是美人啊……
可这美人祖宗现在是他杜言的恋人,他昨晚可是从下到下都摸遍了啊,你们再看也摸不着!想到这里,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杜言这边正偷着乐呢,额头就被敲了一下,“想什么呢?快点吃吧。”
揉揉脑门,杜言一咧嘴,又一口消灭了一只虾饺,干掉了一碗海鲜粥,顺带着小食三份,满足得叹了口气,美食可口,秀色可餐,人生一大幸事啊!
结了帐,白晖送杜言去了公司,几日未见,白某人又换车了。杜言摸摸眼前这辆布加迪威航,口水忍不住的就往下流,眼前这不是代步的车,都是钱啊,钱啊!
白晖奇怪的看了杜言一眼,一巴掌把杜言拎到了一边。
“你就再让我摸两下呗?又不会掉块漆……小气吧啦的……”
“我可以把这车送你。“
“真的?!”杜言眼睛亮了,随即又是一顿,“哪有那么好的事!”
“怎么不会?”
白晖笑笑的靠在车门上,香车美男,又是一阵目光聚集而来,顺带着刷刷刺着被白晖揽住肩膀的杜言,饶是杜言脸皮堪比城墙,也难受的扭了扭身子,没看出来啊,这栋商务楼的白领全都会以眼杀人的绝招啊!
“条件当然是有的啊——”
白晖拉长了声音,杜言的心开始往嗓子眼提,他甚至暗暗下了决定,只要不是太过分,哪怕白晖要每个月压他个十次八次的都不成问题!
“很简单,你搬来和我住吧。”
话音落下,杜言被一个雷劈在了当地,呲呲冒着烟气。
敢情这厮打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压他?!
那他杜某人还焉能有命在?!
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险些把脑袋从脖子上摇下来,虽然不舍得那一堆现成的钞票,可是,命更重要!
美人诚可贵,钞票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两者皆可抛!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打死都不考虑!
“那好吧,真遗憾。”白晖点点头,“不过,你若是改变主意,欢迎随时来找我,对了,除了这辆车,我现在住的那栋房子也可以送给你,考虑一下吧。”
说完,白美人留下一个飞吻,扬长而去,只留下悲催的杜某人站在风中,一遍遍的念叨着,车子,房子,被压,小命,小命,被压,房子,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