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辈子的回忆(1)
清明节,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感觉有些潮湿。
王卓凡下车后,从副驾驶座位上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菊花,往陵园里漫步走了进去。清明节扫墓的人很多,三三两两的举着伞,低声细语。
他来回走了两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属于那个人的排位。排位有三个,他位于中间,姓名,出生年月,逝世年月都用红笔描好了,至于旁边的,上面除了姓名,其他都空着。
王卓凡放下菊花,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上面的照片。
那人死的时候快四十了,但是黑白头像看上去却特别年轻,二十来岁,正是他芳华正茂的年纪,眉宇间皆是骄纵嚣张的气息。
王卓凡取下墨镜,专注的看着照片中的他,然后扯了下嘴角。
唐若绯,你死了三年,这地方也就我来得最勤快了……
听见他死讯的时候,他正搂着一小妞唱着跑调的成年老歌,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唐若绯怎么可能会死,前些日子见着的时候他明明还被锁在房里,怎么可能……
匆匆赶到医院,人已经被送去了太平间,白布盖得好好的,他没去看,说不上害怕还是什么,总之,他没那个勇气。
说起来唐若绯在他眼里一直都是英俊的,有时看着他甚至觉得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好看太多了,他坏笑时歪起的嘴角,气极时微微挑高的浓眉,甚至在情动时迷离的眼神……王卓凡宁愿记着他最美的,也不愿看他最后一面。
缓步走出医院,他和一个人擦肩而过,回头看了眼那跌跌撞撞的身影,王卓凡眯起了眼。
那人想必也后悔了,原本一直以为自己会走在前头,没想到唐若绯却早了一步,用的还是自杀。并不意外,那人的监禁世上没几个人受得住,尤其,还是对父子。
王卓凡摇摇头,叹息一声。
有时想想感情就像一个迷宫,他已经走出来了,回头再看,困在里面的人仍然像只无头苍蝇,毫无章法的欺骗自己,伤害别人。
雨渐渐的停了,有些人收起了伞,有些人还举着。
王卓凡抽了一根烟,随后将剩下的半包放在了遗像面前。
往外走的时候,他脚步微微一顿,他又看见了那人。
三年弹指一过,他已经坐在了轮椅上,头发也白了,但是那痛楚的眼眸……一如那日在医院见到的,从没变过。
或许,真正痛苦的并非死去的唐若绯,而是他---裴萧栋。
28.住院
前脚我爸刚走,后脚打人的就来了,进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的,我眯眼瞧了瞧,他衣服换了,手上也空着,身后还跟着两保镖,生怕我打击报复似的。
他冲我打量了几眼,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他朝两保镖摆了摆手,让人出去了。他静静的看着我,似乎等我开口。
我扭开了头,不愿搭理。对这病痨,我已经当疯子处理了。
五分钟后,在我的无视下,他气息变了,渐渐急促起来。
“你……你是不是还不知错,还觉得我错打了你?”终于,他怒目圆瞪,撑着椅背站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我冷笑一声: “没,侄子知道错了,裴叔打得对……”
这世上,和谁过不去,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服软不是因为我怕他,就一疯子,你还和他计较什么,认了呗,免得人家惦记。
他看着我,嘴里噗哧噗哧的,要是多两截胡子,一定能飞起来。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柏柏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他一跺脚,拿我没辙。
我挑了挑眉,冲他特友好的纠正道: “辛柏不是瞎子,就一近视眼,裴叔,您老搞错了吧?”老……老……老不死的。
他冲上来想甩我巴掌,我反应快,加上原本就防着他,所以一手就拦下了,还不忘死死的拽住了他手腕。
“裴叔,其实之前你打我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你看……”我眼神游移在他的手腕上,啧啧两声道: “多漂亮的手,跟个女人似的,不,比女人还漂亮,裴叔,用来打人太可惜了……”我知道他听不得这个,所以,故意的。
下一秒,他另一手甩了上来,我措手不及,脸颊上多了个五指山。
“下流!”他的脸色白里透红,血色极好。
“这就叫下流?”我啐了一口,怒了,“老子下流的那招还没使呢!”说完,我使了招猴子偷桃,拿住的时候,我其实特自在,上辈子那玩意我看都不要看了,就一发育不良的豆芽,还是个没毛的,用行话说就是青龙。
“看见没有,这才叫……妈呀……”我这话还没说完,床边的那人就像疯了似的扑了上来,对我拳打脚踢的,见我挡,他还用上了扯头皮。
“妈的,你有完没完啊?”我受不了了,忍不住一手掐住了他的腰,趁他吃痛的时候,翻个身狠狠将他压在了床上。
一气呵成。
“疯子!”我朝他喷了一脸的唾沫,准备恶心死他。
果然,他好像我杀了他老娘似的,一脸的愤恨。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是一帅哥!他妈的,不就摸了下你小鸟,用得着和我拼命吗?”我一脸的流氓气,还对他龇了下牙。
“你……你……”大概是气坏了,他胸口开始不正常的律动,好像上了发条,上上下下特别快,没过一会,还翻起了白眼。
我一怔,拍了拍他脸,“喂,你没事吧?”下一秒,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冲门外,叫道: “医生,有人休克了!”
将裴萧栋送进抢救室后,我和两保镖坐在了门外的长椅上。半个小时后,出来一白大褂,他拿下口罩朝我和两保镖问了句: “家属在不在?病人这病得签字……”
两保镖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说了话: “家属不在,不过凶手还没走,就是他把我们老板给气成这样的……”说着,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我胳膊。
我急了,踮起脚尖就叫道: “他妈的老子天灵盖还是里面那人破的呢,前因后果你怎么不说说清楚?”
白大褂抬起手,指了指拐角处的投币电话,平静道: “刑事纠纷请打110,我这边就问家属现在联络得上吗?”
两保镖对看一眼,摇摇头: “小少爷去支援山区了,老板曾经打过电话,不过没通,一般都是小少爷打回来的……”
白大褂两手一摊: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这谁说得上话?”
两保镖沉默了。
“我,我签字,倒了八辈子霉了!看什么看,等你们家少爷回来发话估计裴萧栋早就进棺材了,到时候这责任谁担?你还是他啊?”教训完两保镖,我对白大褂道: “医生,他是不是要做什么手术,有没有生命危险,要是一个不巧吧嗒了,这责任算谁的呀?”
白大褂翻了个白眼: “先生,你是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手术啦?病人现在病情平稳,不过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先去挂号签字,然后去住院部付费……”
两保镖顿时松了口气。
“这么麻烦啊……”我皱了皱眉,指着两保镖指使道: “喂,没听见医生说要去挂号吗,还愣在这里干嘛,再看你老板也不会蹦起来!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是说签字,不过我没钱,你们老板是睡走廊还是病房,你们两个商量商量,反正我不急……”我坐在长椅上,腿一抖一抖的。
半个小时后,裴萧栋的病床按在了我房内。原因很简单,我进来的时候裴萧栋给我住的是单人房,在医院里属于五星级,等保镖去挂号了,医生告诉他现在病房只有十人一间的,保镖跟在裴萧栋身边日子也不算短,知道老板不喜欢和别人一屋,商量了半天后,一群人马就把裴萧栋推进了我房里。
白大褂说病人要休息,大手一挥全赶了出去,轮到我的时候,我指了指头上的纱布,一个蹦极钻进了被窝里。
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出去的时候帮忙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转头看了看隔着不远的病痨,郁卒了。
***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揉眼一睁,吓得差点蹦起来。
病痨站在我床边,惨白的面色在月光的衬托下,好像七月的厉鬼。他安静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
我握紧拳头,以防不测。
片刻后,我动摇了,伸出一手捅了捅他腰侧,他仍是没动,眼睛眨也不眨。
“裴叔?”
他没应我。
“病痨?”
我冲他招了招手。
“疯子?”
我拍了拍他两颊。
“**?”
我拉了拉他奶 头。
“S M狂?”
我扯了扯他豆芽。
五分钟后,我明白一件事,这病痨梦游了。
翻了个身,我蒙头不理他,继续睡了。
第二天醒来是被吵醒的,我**一声,头痛得厉害。
一旁裴萧栋正在大声呼喝,闹着要下床,两个年轻的护士面面相觑,没过一会其中一人奔出去找了白大褂。
“吵什么吵?”我脸色很臭,下床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裴萧栋正在收拾衣物,他看也不看我,径直想要从我身边走过。
我转了转眼珠,一脚横了过去。
下一刻,病痨摔了,倒地的时候把我也扯下当了垫背,一瞬间,我下面钻心的疼,表情像抽了筋一样扭曲。
妈的,我低头一看,他的……大腿不好不死的撞在我命根子上,废……废了!
29.背叛
“病人下 体软组织挫伤,一个星期内,希望病人多休息,不要进行过激运动……”白大褂一脸的正经,边说着边在手上刷刷刷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药方,“涂抹的早晚一次,外服的早上两粒,主要是用来消炎……唐先生,你听清楚了没有?”
我哼哼两声,指了指旁边道: “医生,我现在疼得两手无力,这话你应该问旁边的那个,他听清楚了没有?”
白大褂看向裴萧栋。
裴萧栋咳了咳,面无表情道: “我会给他请护工,医生说的我都记下了……”
白大褂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几眼: “那你呢?护士和我说你挺会闹的,怎么,不好好养病给我们医生添乱是不是?”
裴萧栋低着头,脸绷得死紧。
“行了,都闹什么别扭呢,外面有多少人想住院还没床位呢,好好珍惜国家资源,要是真有那能力,请私家医生去……”白大褂损完就带着护士出了门。
屋内一片静默。
“裴叔……”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他看向我,抿了抿嘴,面上怒气未消。
“我……我想上厕所……”我冲他招了招手。
他用力的哼了一声,转开头: “我去叫护士进来……”
“不……不行,我快尿出来了……”我没说瞎话,膀胱已经憋了一袋的水,估计犹如黄河之势,要是在不开闸,就要变喷泉了。
见我坐起身子,闹着要下床,裴萧栋连忙叫了两保镖进来,把我搀扶着去了厕所。
“裴叔……”我铁青着脸,在里面唤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裴萧栋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两保镖走到他跟前,指了指里面: “他要老板进去扶他,他说别人在他尿不出来……”
“裴叔……”我靠在墙边,扯着嗓子又叫了一声,反正马桶就在前面,不差这一两秒。
没过一会,裴萧栋进来了。
我顺势搭在了他肩头,住院才一天,他身上就有了股消毒水的味道,特别明显。
他垂着眼帘,任由我倚在他身上,他的眼睫微微颤动,身子僵直着,很显然,他不习惯和别人这般接近。
但是上辈子他和我近身了,肉贴着肉,那时反抗的是我。
我扯了扯裤头,不够力,我冲他耳畔咽呜了一声,眼珠子水汪汪的。说实话,对裴萧栋我心里扭曲了,我见不得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以为他是神,其实剥去外皮,骨子里就是一肮脏的**。
他脸色青红咋白,估计是见我实在受不住了,别开脸扯下了我橡皮筋束着的睡裤。
“哗啦啦……”
我整个人放松了。
半分钟后,我抖了抖,又在他的帮忙下穿上了裤子,出去的时候,他耳根子红彤彤的,把我交给保镖后,他回头去了厕所。
我躺在床上歪头睨了他一眼,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这病痨洗手去了。
晚上,古维带着鸡鸡赶到了医院,手里还提了一碗粥,热腾腾的,特别香。
待我吃完抹干净后,鸡鸡托着腮笑眯眯的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翘起大拇指,赞道: “一级棒!”
鸡鸡又问我明天还要不要吃?
我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点了点头。
一旁古维端着另一碗送到了裴萧栋面前,裴萧栋摆了摆手,不稀罕。
古维朝我看了一眼,又说了些好话,还把饭盒盖子打了开来。我侧身瞧了瞧,和我的那碗不一样,他的明显比较清淡,白粥上飘着几根绿芽,瞧着挺好看的。
裴萧栋耐不住古维的热情,试着吃了两口,没什么声音,很秀气,和我呼噜呼噜的完全不同。
娘娘腔!我在心底骂了一声。
放下汤勺的时候,粥大概还剩三分之一,古维连忙接过,放在了一旁。
我冲古维招了招手,让他扶我去了厕所,关上门我问他: “干什么呢,对他像对你爸似的?”
古维压低声音,道: “你爸吩咐的,让你乖点不要再忍他生气了,你爸说那人不能惹,手段子辣着呢……”
“废话,老子命根子差点被他废了,对了,公司那你帮我请假了没有?还有,天达恒通那有没有什么动静?”我放了费总鸽子,也不知那女人气得怎么样了。
“唐哥,公司那边不要紧,不过就是全勤没了,至于天达恒通倒是打了个电话到公司,听说你家出了事也没再多问什么……”古维让我不用担心。
说完话,他扶着我上了床,我抬头一看,鸡鸡已经窜到了裴萧栋的床边,嘴里像抹了蜜似的,一直夸他漂亮。
至于裴萧栋,明显不怎么受用,冷漠得像杯白开水。
“唐哥,你早点休息,我问过医生了,他说先住个三天看看情况,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我让鸡鸡明天送饭来,这医院是大锅饭,我怕你不爱吃……”
“古维,哥没白疼你……”这家伙倒是想得挺周到,我很满意。
九点,送走古维和鸡鸡后,我让护工擦了擦身,也躺在床上睡了。
到了半夜,晚上喝粥的效果来了,我支撑着身子,下床去了厕所放水,厕所门没关,我打了个哈欠,抬头就看见已经有一人坐在了马桶上。
是裴萧栋。他瞪着我,同样也是一怔。
我转了个身,帮他带上了门,嘴里随便嘀咕了句: “上大号也不晓得关门,啥功德心啊……”
十分钟后,见他还不出来我急了,拍着门就叫: “裴叔,您老好了没有,侄子要尿出来了!”
门开了,裴萧栋慢吞吞的,脚下好像绑了石块,他挡在门口,阴沉道: “马桶坏了,冲不下去……”
我跺了跺脚,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管得这些,直接从他胳膊下就钻了进去,马桶被他盖上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了……潘多拉之盒。
我靠!我飚了几句脏话,扯下裤头就放了出来。
撒完后,我冲了下水,没下去,估计堵住了。
转身出去的时候,裴萧栋还挡在门口,那表情想杀人灭口似的,我哆嗦了一下,搓了搓手,“那个啥,我不在意,裴叔,夜深了,洗洗睡吧……”
可能是见我特别真诚,他扯了扯嘴角,冷冷道: “不用你在意,唐若绯,我这般年纪了不会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之前教训你也是为了柏柏,不用和我嬉皮笑脸的,我不吃那套……”那眼神像看垃圾似的,嫌恶得像吃了苍蝇。
“裴叔,之前和你闹也是我咽不下那口气,”我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顿了顿,干脆就正经说了,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我不比他小,虽然心理年龄上还透着幼稚,“我这人的个性就这样,别人对我好,我也会对别人好,辛柏的事,你比我清楚多了,当年我要是没出国,照着辛柏的性子他还会像现在这么喜欢我吗?”
我冷哼一声,越过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我不是傻子,从小到大,我对辛柏那是掏了心的,但辛柏呢,非不听我劝和王卓凡混在了一起,我在他身边待久了,他早就不在乎了,反正我不会离开他,只要他对我一撒娇,我就没辙……”
裴萧栋没说话,安静的坐在了一旁。
“我出去是给自己一个痛快,也是给他一个痛快,辛柏那人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着王卓凡的道,被他骗上了床?裴叔,儿子是你养大的,他心事你都知道吧,出去之后,我才知道天有多大,这心也就渐渐放开了,回来后我没主动找过他,后来遇见也是听着我爸的意思和他套近乎,但是事情就这么奇怪,顺其自然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知道,里面有辛柏自己的争取,也有裴叔你的推波助澜……”
“在酒店被你撞上那事,我其实也挺惭愧的,我一堂堂太子爷就为了笔小生意把自己给卖了,说出去简直要笑掉大牙,但是没法子,不用这我根本没单子,裴叔,在公司没单子就是一龟孙子,我对那女人没啥感情,总共才见了两次面……”我竖起两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理讲事实。
“至于对你……”我掐灭了烟头,又点上一根,评价他得带上点情绪,话嘛,肚子里早已一箩筐了,“裴叔,叫你叔是尊重,其实我俩站在一起差不了多少,所以,有时候会没大没小的,而且,你老是帮着辛柏,很多事也不问问清楚,就像这次,光想着我出轨,也不问原因就打了,我心里能好受吗?还有害你住院……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逗逗你……”
他抬起头,眼眸深邃。
我心突然漏了一拍,等着他说话。
“好好对辛柏……”说完,他上了床。
完了?我瞪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
三天后,我出了院,一个星期后我回了公司。
“若绯,身体好些了没有?”经理拍了拍我的背,关心道。
“还行,”我笑了笑,跟他进了办公室。
谈话中,经理先表扬了我,天达恒通的单子他们看过了,数额不小,他也和对方老总通了电话,谈得不错,对方还特别指名赞了我,说我细心,有恒力,总之,天花乱坠。
出办公室的时候,经理特别帮我整了整领带,让我好好干。
这下子,我这心好像打了兴奋剂,别提有多美了。
吃午饭的时候,我手机响了,定晴一看,靠,是失踪了几个月的黄飞祺。
“黄哥,你再不来电话小弟都以为你成木乃伊了?”很久没听到黄飞祺的声音,我一时有些不适应。
“这么想你哥死啊?哥忙事业呢,倒是你也不来个电话问候一下,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电话里,他呵呵一笑,精神气不错。
“切,还不就是老样子,黄哥,忙什么去了,之前我打过你电话,不通……”黄飞祺这人想干就干,一点征兆也没有,像这次,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和王卓凡开了个公司,前些日子被他拖去搞慈善,到山区建小学去了……对了,在那我还看见了辛柏,你有印象没有,就是你以前那朋友,谈崩了那个……”
我一口饭噎在喉中,过了几秒才艰难吞了下去,“黄哥,你确定没看错?”
电话里黄飞祺肯定道: “若绯,你当哥什么眼睛啊,我们还坐一起吃饭,他过来是当教师,我回来的时候他还没走,估计还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