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慈善晚宴
十月下旬,入秋。
自力他妈的事情了结后,我如沐春风,做事也特别顺手。渐渐的,我爸也开始带我参加一些酒会,介绍一些生意场上的叔伯给我认识。
周五下午,我接到我爸一个电话,他说原本约好的那个慈善酒会他临时去不了了,由我一个人出席,他让我穿得正式点,还说如果有看中的尽量举牌,不必顾忌。
我点点头,答应了。
晚上,我打了个电话给鸡鸡,让他带上西装到公司来,小家伙听见有酒会,开心得不得了,才半小时的功夫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一脸的兴奋。
古维让他换上西服,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发胶朝小家伙头上一阵摆弄,随后还帮他打上了领结,忙活好后,我冲鸡鸡吹了声口哨。
和小家伙认识时间久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孩子,没想换上衣服,倒成了一翩翩美少年,模样挺神气的。
七点,我带着古维和鸡鸡准时出现在某时尚杂志举办的慈善晚宴上,不同于明星在布景板面前的走秀拍照,像我们这种VIP直接就被主办方请进了里面。
会场布置成自助式,我从服务生那里拿了杯酒,开始游走在众多认识的商界朋友间。
八点,晚宴开始,主持人用话筒提醒大家回到座位,随后,灯光缓缓暗下。
一旁鸡鸡情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兴奋着,他和我咬着耳朵,说坐在隔壁圆桌的是谁谁谁,后面隔着一个圆桌上的又是谁谁谁。
我瞧了两眼,全是当红的偶像小生。
台上主持人先感谢了今天来参加的嘉宾,一阵恭维后,渐入主题。这次的晚宴是为了筹集儿童白血病医疗费,拿出的拍品倒也不错,上得了台面。
灯光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抹视线,炙热的,毫不避忌的,赤 裸 裸的冲我而来。
“副总,裴萧栋也来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古维转头后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
事情被撞破后,他就没再给我过电话,我也理解,毕竟当中横着一个辛柏,他有他的想法。
随着晚宴的进行,主持人拿出拍品的档次也越来越高,我看中一条项链,银制的,是国外某设计师的作品,起拍价十万。
我举了牌。
随后,随着竞争人数的增加,价格开始创了晚宴的新高。
叫价到五十万的时候,我摇摇头放弃了,虽然感觉挺适合古维,但是到了这程度,就算拍下来他也不见得会要,这小子的心思,我比谁都明白。
最后叫价到八十万的时候,人群中沸腾了,设计师站在台上,一脸的激动。
我转头看了眼身后,不禁挑了挑眉。
拍下项链的是裴萧栋,他低头对身旁人说了两句,然后那人上了台,一脸笑意的接过了项链。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松了松领带。
两个小时冗长的拍卖结束后,大家开始站起身子,继续之前的寒暄。
鸡鸡一下子从位子上蹦跶起来,跑去了偶像那里要签名。古维摇了摇头,和我说了一声后,跟在了他身后。
我端着笑脸,起身往认识的叔伯走去,冷不防的,被人拦住了我的去路,跟着小声的说了几句。
我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想了一会后,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下了电梯,那人直接带我去了停车场,黑色轿车前,我眼神一个闪烁,冲里面人微微笑道: “裴叔。”
***
三日不见,小别胜新婚。
我和他刚进屋子,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抬头就是一阵乱啃。
“裴……裴叔,别,我有话要说……”我抓住他双手,忙不迭的将他推开。
他喘着气,眼神虎视眈眈的。
我咽下口水,不太自在的躲开他视线,老觉得有些事偏了,至少对裴萧栋,不知从什么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像上辈子,就像方才,好像要吞了我似的。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玩火。
“裴叔,那天回去后,辛柏……他有问什么吗?”他带我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地方,我熟门熟路的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罐啤酒。
他看着我,双手交叉,顿了一会缓缓道: “柏柏做事有分寸,他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这话的意思我好像听明白了,估计辛柏回去一个屁也没放。
我坐在他旁边,喝了口啤酒,道: “是吗?不过也对,他是做儿子的,哪里管得了老子的闲事,可惜……裴叔,我家那个老子他问我了,你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有时什么也没说就等于什么都说了,我爸给我下了令,让我离你远点,不让我和你混一块……”
这话我没说谎,句句属实。
裴萧栋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珠子冷洌得好像把刀,瞟一眼划一下的,我躲都躲不开。
“你……听他的?”
“他是我爸,我不听他的听谁去,裴叔,我现在搞不懂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只想找个人玩玩,”我扯了下嘴角,摸摸鼻子,笑道: “我玩不起……”
以退为进,老子这手玩得精了。
裴萧栋盯着我,眼眸黑得像漩涡,一个不慎就能把人吸进去。半响过后,他仰起头轻轻衔住了我下唇,然后用只有我俩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不是……不是玩玩,只有你……这些年来只有你可以……所以,不能放手……”
我扬起嘴角,然后慢慢抬起手……关上了灯。
黑暗的那一刻,我听见了自个的叹息,莫名的悲天悯人。
***
我抱着他在床上翻滚,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抱他去淋浴的时候,我这两腿像打飘似的,走一步晃三下的。
他两手圈着我腰,看那模样好像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似的。
躺回床上,我抱着他又是一番温存。
和裴萧栋在一起,我从未做到最后,而他好像也不知道一样,对我后面没有任何明显的企图。也好,偶尔打打牙祭。
正亲着的时候,我手机响了,估计是古维的电话。
“裴叔……你等等,我去接个电话……”我翻下床,从长裤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唐哥,你在哪儿?”电话那头,鸡鸡声音嘹亮。
“酒会上遇见一朋友,后来跟着他续摊去了,你们呢,回去没有?”想起那两人着急的模样,我心头暖洋洋的。
“啊?怎么都不说一声啊,我们早回去了,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不了,明天再回来,鸡鸡,和古维说一声,让他甭担心……”背后人咬着我耳朵,弄得我浑身痒痒。
“唐哥,你旁边是不是有人?”小家伙挺敏感的,一下子听出我声音的古怪。
我一怔,连忙否认道: “没,没人,别给我胡思乱想的,就这样,先挂了……”不可否认,刚才一瞬间,我心神不宁的。
“谁?”
裴萧栋掰过我身子,轻声问道。
“一朋友。”我垂下眼帘,不想多说。
“是上次和你弟一起来的那个?”他不依不饶的,又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
他碰碰我的唇,说了一句: “看着倒是挺活泼的……”跟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我盯着他,心里一咯噔。
番外:上辈子的回忆(2)
裴萧栋生来就是一个贵公子,吃饭穿衣就由人伺候着,就算爸妈死了,家里的一竿子佣人还是把他当成了菩萨,天天供着。
十六岁他第一次开荤是自己找去的,在看了一排女人后,他挑中了里面嘴唇特别红的。到现在,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红娟。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总之……很快乐,那是一种侵入脑髓的兴奋,全身战栗的同时让人不能自拔,沉迷其中。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往后更多次。
裴萧栋十八岁那年不顾众人的反对娶了红娟,一同进门的还有她的儿子,辛柏。
结婚一年后,红娟死了,因为飞机失事,当时裴萧栋很痛苦,他不明白怎么一个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呢,伴随着痛苦的,还有他那急速下滑的健康。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裴萧栋绝望的看着一天天翻过的日历,恨不得早点上天去见红娟。
让他真正清醒过来的是红娟的儿子,辛柏。在他眼里,那个孩子很懂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叫他叔叔,进门的第一天就知道改口叫爸爸,而此刻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仍是那个孩子提醒他,妈妈死了不代表他们死了,他下个星期要小考,下个月大考的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
孩子的眼神很平静,恍惚间几个月前在红娟的葬礼上痛哭流涕的不是同一个人,裴萧栋看着他终于明白,人生始终是往前走的,时间不会独自为你一个人做任何停留。
往后的几年,裴萧栋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他人脉广,性子也较之同龄人稳重,在做生意这块,他似乎有与生俱来的天赋,短短几年,公司越加状大。
辛柏四年级的时候,因为搬家的关系,他转了学校。
没过几天,裴萧栋发现辛柏交上了新朋友,一个模样看着挺机灵的男孩,唐若绯。
小家伙似乎和辛柏很要好,时常到他们家来玩,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还叫了他一声哥哥,当时乐得他眉开眼笑的。
时候一长,他渐渐发现这孩子门槛挺精的,动坏脑子的时候眼珠子会不停的转悠,偏偏他还长了一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起来更是让人觉得机灵。
一晃眼的功夫,十来年过去了,裴萧栋的性子越发沉静,他年纪不大,但是那心却好像快入棺材一般,激不起任何涟漪。
他眼里的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紧跟着更快的,他发现了。
那天夜里,他记得很清楚,晚上应酬回来上楼经过辛柏房间的时候,里面传出了诡异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知道里面在干什么,身子一个激灵,他悄悄将门开了一条缝,然后,朝里看去。
房里的气氛是旖旎的,他的儿子光着身子把那个孩子压在身下,下 体连接处不断的做着同一个动作。
裴萧栋之前虽然懵懵懂懂知道些什么,但是亲眼见到,不妨还是吓了一跳,更让他奇怪的是,自个的心噗通噗通跳得飞快,好像快蹦出来一般激烈,他咽了下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那个孩子的肤色原本就白,如今在两人飞溅的汗水下,更是透出一种淫 荡的气息。情 欲中的他半眯着眼,双手紧紧搂着儿子的脖子,鼻息间不停的发出腻死人的轻呢。
“辛柏,慢……慢一点……”嘴里叫着的同时,他却不知羞耻的主动挺起身子,和辛柏猛烈碰撞。
裴萧栋捂着嘴,终于逃回了自己房里,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他缓缓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跟着,像是脱离自己意志一般,他的手缓缓移到他下 体,那里,十来年没有起来过了,但是眼下,它的顶端因为刺激慢慢溢出白浊的液体,有些发胀,让人难以自持。
裴萧栋闭上眼,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刻,手快速的上下律动着。
发泄出来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那个孩子,那个眼下就在隔壁房里被自己儿子压在身下的孩子。
他似乎是叫唐若绯吧?
42.车祸
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腰上的那只手紧紧的勒着,连翻个身都显得很困难。
我推了推,没想身旁人圈得更加用力,我半睁着眼,嘴里嘟囔了一声。
“唐若绯,你在叫谁?”深夜,裴萧栋的问话异常的清晰。
“什么啊?”我皱了下眉,眼皮子重得很。
“鸡鸡是谁?”
身上突然有些重,我睁开眼,发觉裴萧栋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他的眼眸很亮,似乎还有些怒气,黑暗中,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满。
“怎么了?”可能还晕乎乎的,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垂下眼帘,一双手缓缓抚上我的胸口,没有任何技巧,有的只是那种类似所有物的占有。
“刚才你叫了鸡鸡……”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僵硬,他呵呵一笑,唇缓缓的贴上我胸口,“是之前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孩子吧,今天的酒会你也带他去了,我很好奇,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一怔。
“你不说也没关系,很多事只要有钱就可以查得到,唐若绯,我没想到你也会有在乎的人……他叫鸡鸡对不对?还有,你这肩膀上的痕迹是他留下的吧……小嘴倒是挺利索的……”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随之变得严厉。
“裴叔,”我叹息一声,轻轻绕上他的长发,“他是我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和他就是那种关系,我是成年人,就算没有他,身边也会有别的男人女人,我又不是柳下惠……”
很干脆的解释,原本还想瞒着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还不如老实交代。
“你对他……也像对我这样吗?”他声音一瞬间低了下去,不过听得出,他仍在比较。
我皱起眉: “裴叔,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感觉怪怪的,想笑。
他抬起头,然后堵住了我的嘴,舌头灵巧的在我嘴里转悠,一边吸着一边用不知何时勃 起的下身蹭了蹭我。
“别……今天都已经三回了,裴叔,我倒是不怕,就是你这身子……”我连忙拉住他双手,阻止道。
病痨的身子我多少清楚,要是玩残了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裴萧栋抬起头,嘴上湿润润的: “没事,唐若绯,我要你平日里怎么对他的,现在也怎么对我……”
我捂住眼,心想着那可不行,不过两秒过后,我还是没能忍住他十指过于性急的挑逗,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
十一月,股市回暖。
十二月,王八羔子的,老子出了车祸。说句实话,撞上的那一刻老子啥也顾不上,直接两手就先捂脸了。
伤得挺重,醒来的时候整一成了新疆吐鲁番,纱布包了一身。
我**着,感觉自个脑袋重得像铅球,挪了半天还在同一位置。让我更憋屈额的是,牵一发动全身,我这骨头好像是拆了重组似的,咯咯作响。
“儿子,你没事吧?别……别动,看着我,还记得我是你谁吗?”我爸站在我旁边,眉头皱得好像一苦瓜。
我心里朝他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子就算谁也不认,也不能不认识您啊,当下扯着嘴角,特亲热的叫了一声: “爸。”
刚叫完,我爸立刻兴奋了,握着身旁古维的双手叫道: “小古,儿子还认得我,儿子还认得我……”
古维眉宇间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状似平静的拍了拍我爸肩膀,附和道: “唐总,我早就说过副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爸听了直点头,没一会儿功夫原本刷白的脸就就恢复成了山西爷们的猪肝色。
“爸……”我动了动手指,嗓子虚弱得好像三年自然灾害没吃饱的时候。
“怎么着儿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急,爸给你叫医生……”我爸话还没说完就急着走到门口,喊出一破锣嗓音。
远远的,我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跟着门口像刮风似的跑进来一白大褂。
“医生,你给我儿子瞧瞧,他好像身子不太舒服……”
白大褂眼眸一闪,看着挺专业的,其实在我眼里就是翻了个白眼。他举着一根手指走到我面前晃了晃,问道: “先生,麻烦告诉我这是几?”
我抽了抽嘴角,回道: “一。”
白大褂冲我爸貌似安慰的点点头,又伸出一指,问道: “先生,麻烦你告诉我这是几?”一张脸看着挺无害的。
“二。”我哼着气,一脸的无奈。
“很好,”白大褂赞许的冲我笑了笑,再伸出一指,问去: “最后一个问题了,告诉我一加一等于几?”
小样,还真把我当白痴对付了,我瞪着他,看着他那三根手指,冲他吼了一嗓子,叫道: “三!”
刚叫完,白大褂从身旁护士手里拿过一本手册,边写边对我爸说道: “唐先生的轻微脑震荡并不是特别严重,不过先阶段可能还是需要留院观察,另外,根据唐先生右脚的情况,您最好帮他请个看护……您看是自个外面找,还是就我们医院的护工?”
我爸皱了皱眉,犹豫不定。倒是一旁古维接口道: “就医院的好了,经验足。”
白大褂点点头,本子上又是刷刷两笔,龙飞凤舞的。
等把人送走了,我爸瞧了瞧腕上的手表,我知道送别的时候来了。
“儿子,好好休息,明天爸再来看你,自个身子注意你,这里由小古陪着我也放心……”说完,我爸伸出手,原本是想摸我头来的,估计见纱布包得太厚实,半道上转了个弯,直接握上了我手。
我嗯了一声,然后动了动手指,闭眼道: “爸,我车祸的事别告诉自力,他刚刚在那安顿下来,我不想让他担心……”
瞧,我这话说得多贴心,我爸听后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答应了一声。
等我爸走出门后,我见屋里只有古维一人,干脆也不忍了,龇牙咧嘴就喊痛叫屈的。
“妈……妈的,是谁这么……不长眼撞了老子,他……他妈的老子让他全家去见祖宗!”我一句话断断续续,分了三次才说完。
“唐哥,甭叫了,撞你的那个现在就住在隔壁病房,人家肋骨断了两根,伤得比你还重,另外,因为车祸发生得太突然,现场没有一个目击证人,都说看到的时候两车已经碰了,所以说起来这事比较麻烦……”
他见我挣扎着想起身,连忙又把我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