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角色风波(上)
晚上，为了庆祝自力抗争胜利，他特地请了我和古维还有鸡鸡三人上馆子吃了顿大餐。酒足饭饱剔牙的时候，自力提出了想和我一块住的那个意思。
说是那个意思，不过他脸皮薄，没明说，瞧他那副模样敢情是想让我把话捅明白，求着他住进来。
我眼珠子一溜，假装没听见。
说实话不是老子小气，我那三室一厅，要地方倒是有，问题是住进来后……我和古维咋办，我和鸡鸡咋办?两块红烧肉放在面前吃不着的感觉……要命啊!
老子看起来不笨，有必要做那种不利己的蠢事吗？
所以，继续剔牙。
一旁古维也没做声，见自力往他那边看了，他赶紧起身找个借口去了厕所，一刻钟也没耽误。
我见了心里忍不住一阵偷笑。
“自力哥，要不你……”
见小家伙往他那挪了挪屁股，我那根神经立刻吊了起来，正想琢磨着给他一些暗示的时候，只见他考虑了片刻后，道: “要不自力哥你搬到我们宿舍住得了，反正最近在上海活动，我也不住那地，要不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我一颗心立马落在地上，从没这么踏实过。
“这提议倒是不错，自力你不是想和他们培养感情吗，那住一块最好，有利于彼此了解……”我在旁直点头，附和道。
自力微微皱起眉头，托着下巴没做声。
“自力哥，我们那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公寓，设备条件可好了，和我们家比一点也不差，不信我带你去瞧瞧，保管你满意……”
虽然小家伙的思维一直没跟上，不过就他嘴里现在说出来的，听着还真有几分说动人的心思。
“再说吧，反正也不急……”自力微微一笑，朝我瞥了一眼。
我冲他也来了个回眸一笑，白牙露出八颗。
论装傻，自力，你道行比哥浅。
吃完饭走出饭店，我瞄了眼手表，准九点，想着病痨这时候差不多该到美国了，我心思一动，不由想给他去个电话。
“哥，我行李还在朋友那……”自力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默默递给我。
“哦，那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古维，鸡鸡就不耽误你了，你先走……”点上后，我心不在焉的到大马路上帮他拦了辆出租车。
自力顿时没了声音，再说话的时候就两个字:拜拜。
我挥挥手，也跟他来了句:拜拜。
待车驶远后，一旁冷不防的古维摸了摸鸡鸡的脑袋说了一句: “做得好。”
然后，鸡鸡一脸的莫名其妙。
***
回去后，趁着古维在书房办公，鸡鸡悄悄把我拉到厨房，伸出手指冲我比划了五。
我点点头，理解道: “五万?行，明天划你账上。”
刚想走，胳膊立刻被小家伙拽了回来，瞧见他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摸样，我不由一头雾水。
“唐哥，是……是十五万……”他低着头，脚下划起了圈圈。
“十五万?”我微微一愣，随后满不在乎道:“好，明天划你账上。”
其实对我来说没差，最主要是小家伙开心。
果然，我这话一出，鸡鸡下垂的嘴角立刻扬起，高兴道: “唐哥，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
跟着对我左右脸颊来了两坨口水，新鲜出炉。
我呵呵一笑: “唐哥答应过你的，不反悔，对了，和哥说说，买了什么东西?”
“嘿嘿，买了一个明星捐出来的限量款包包……”鸡鸡嬉皮笑脸，怪不好意思的。
也对，就一二手的，还花了十五万，是人都会觉得不值。
我冲他挑了挑眉，问道: “捐包的那个……应该不是什么小明星吧?”凭着我对他的了解，给人铺红地毯的事他不会做，要走，也是他拉着人家一起走上。
鸡鸡又是嘿嘿一笑，承认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港台实力派，小家伙听见内部消息说是那个实力派要与他们老板合作电影，因为加入投资的关系，所以也有挑人的权利，晚会上小家伙就想着法子给人留印象，后来见人家捐包慈善，他就直接找机会上了。
“鸡鸡，做人有主意是好事，不过……就你点小聪明，不是哥说你，就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值。”听完后，我直言道。
就凭买个包包就给你演电影，有这么好的事吗?还不如拿十五万直接塞他兜里来得实际。
鸡鸡脸色一变，半秒的功夫又撒娇道: “唐哥的话我记下了，我知道家里就唐哥对我最好，现在自力哥也待我身边了，唐哥你就放心吧，有人罩着我还怕什么?”
说话间，一副得意满满的味道。
我见状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直摇头。
话说不撞南墙不碰头，可惜真要是他撞了，我又觉得心疼，得，随他去，万一哪天真要是流了血，我和古维给他包扎。
和鸡鸡聊完后，我坐在沙发上拨通了裴萧栋的电话。等待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敛过，小痒。
“喂?是若绯啊?”
电话那头，裴萧栋直接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裴叔，是我，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到饭店休息了?”我拿着手机，心里美滋滋的。
“嗯……刚洗完澡正准备出去，若绯，我现在有事，要不一会我再打给你吧……”
他妈的，还没等我说话，他挂了。
刚才前一秒我还美滋滋的，现在直接就被一桶冷水浇在了头上，心里立刻不满起来。
“操!”我咒骂一声，心里一把火没处发。
倒贴的事老子上辈子干过不少，可是就如今……行，老子心里要是再装着你就跟我妈姓，裴萧栋，咱俩走着瞧!
心里是这样想，其实我明白自个就是讨厌被人忽视，而且还是被在意的人忽视，那种感觉上辈子尝过，这辈子不想回味。
***
没过两天，一早正上班的时候，我接到了裴萧栋的电话。
“裴叔，不好意思我正在开会，一会我打给你吧……”接通后，我啥也没说，先不干不咸的来了这么一句。
电话那头病痨倒是挺明事理，嗯了一声后就挂了。
他这一挂，我气又是不打一处来，觉得自个被耍了。
憋着气等下了班，我这还没缓过来，鸡鸡那里又出了岔子。
他们公司和那个实力派明星电影是筹备起来了，人选也初步定了，不过……在我意料之中，和鸡鸡没啥关系，他团里另外一个中了标。
听鸡鸡话里的意思，那个原本属于他的角色还是自力推荐的，这下，小家伙算是撒泼了，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对着我就全使上了。
“唐哥，古维，我不服!”他趴在床上，眼泪鼻涕流了枕头上一摊。
古维叹了口气，冲我递了个眼色后去厨房做饭了。
我明白古维意思，他要是留着，保不定嘴里要教训，问题是小家伙现在听不进去，一来二去，难保不会内部斗争。
“鸡鸡，别急，这次不成我们下次再努力，就凭你的条件……男二男三我们还不稀罕，要演就演男主角……”我抽出一张纸巾往他脸上轻轻擦拭。
鸡鸡抽泣两声，委屈道: “唐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今天宣布的时候，他们三人瞧我的神色……感觉我好像被耍了似的……”
“怎么会呢?别胡思乱想，起来，古维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特地做了你喜欢的菜，走，我们吃饭去……”我拉起他，顺了顺他不停颤抖的背脊。
“唐哥……我不是说自力哥坏话，他这次回来……好像和我不亲了……”鸡鸡靠在我胸口，鼻尖通红。
“什么不亲了，别瞎想……”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其实和他意见统一。
找个机会还是和自力好好谈谈，唐家传统帮亲不帮理，这种优良传统可不能到他这一代没落了。
68.角色风波(下)
晚饭后，鸡鸡约了几个同学出去散心，正巧给我和古维腾了空间商量起了自力的事。
古维泡了杯茶，热的。
我瞥了一眼，自顾自的从冰箱里拿出啤酒。这年头也只有他在大热天里还能心平气和的像个老头似的喝茶，和那病痨一样。
呸呸，说好不想他的，怎么又记起来了?
没出息!
正懊恼的时候，古维叫了我一声。
“嗯?你也觉得自力古怪?”我坐在他身旁，把电视机音量稍稍调小。
古维眯起眼靠在沙发上，道: “转变太大，让人不得不起疑心，唐哥，你说要不要找个人去查查?”
“查?”我冷哼一声，“叫人买张飞机票去日本查啊?古维，不瞒你说，我觉得自力这次怎么感觉不像冲我，倒像是冲着鸡鸡去的?”
这句话全凭第六感，没啥标准。
“鸡鸡?”古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跟着淡淡笑道: “顺带的吧?唐哥，你小心点，不是我神经过敏，自力……他对你……”
他抿了抿唇，没往下说。
我见状不由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跟着沉默了。
一旦牵扯到我把握不了的，我心就没了底，自力对我的那点意思，早几年我倒是怀疑过，不过老子又不是**，没事谁会往那边想，今天被古维这么一提，我还真有了几分担心。那晚和他一屋的时候，半夜我分明感觉到自力那双手是搂着我的，他妈的，还死紧，挣都挣不了。
不是世界变化快，而是人心**多，一大男人如今也担心贞操了。
“唐哥，希望是我多疑……至于鸡鸡那，你也别太担心，自力再怎么说也会给你面子，不会做得太绝的。”
我嗯了一声，心里沉甸甸的。还想着日子好不容易过顺了，他妈的又添乱了。
“找个时间还是约他吃个饭吧，古维，一会你看看时间，要不就这个周末吧，我应酬全推了……”我拿出手机，上下翻了一会后终于找到了自力的电话号码。
说起来自从他去了日本，他那手机我一次也没主动打过，偶尔过节也是他先给我发的短消息。
接通后，自力对于我的邀约很高兴，一口就答应了。
“他同意了，就明天晚上……古维，你先不要来，等半道上再过来……”挂上电话后，我抓了抓头发，对身旁吩咐道。
古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
到了星期五，我人还没下班，自力就先来我公司，给了我一个惊喜。
瞧着他和前台小姐有说有笑的摸样，我一阵唏嘘，想当年他可是一个屁都打不出的主，没想去了趟国外不止形象上提升了，连那张嘴皮子也溜了。
“弟，走吧。”我走到门口，搭着他肩膀说道。
前台小姐来回瞧了我和他两眼，临走的时候，一张嘴也没来得及合上。
“怎么样?哥这公司办得还行吧?”我打开车门，系上安全带。
自力眉梢露出笑意，点头道: “还是哥有出息……”
“什么有出息，弟，别忘了当初你也是一个高材生，哥现在带你去吃烤肉，顺便喝点小酒，我们兄弟俩好好聊聊……”我踩着油门，去了一早就预订好的韩国烧烤店。
一路上，自力迎着风，抖着脚，嘴里还哼着歌，别说，还真像他这岁数该有的摸样，问题是我以前见惯他文气，现在冷不丁的狂野，我老是觉得看别人似的。
“哥，我想把头发留长了……”他瞥了我一眼，顺了顺已长至锁骨的黑发。
“好啊，我记得你以前就是长头发不是?”我附和道。就自力的头发，乌黑亮丽，要是留长也不见得难看，随他。
到了烤肉店后，我带着他直接去了二楼的包厢，然后点了两瓶啤酒和几个招牌菜。
“自力，随便吃，别跟我省钱……”我熟练的煎完一块肉片后先放在了他碗里。
他咬了一口，然后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哥一定和鸡鸡常来吧，手艺真不错……”
我呵呵一笑: “也不是，偶尔家里不做饭的时候带他们出来吃吃，不过古维对这不感兴趣，老觉得不干净……”
“嗯，看得出来，古维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事一本正经的，鸡鸡呢，哥觉得他变了没有?”
不管话题怎么绕，自力永远有本事往小家伙身上说去。
我抬了抬眼，见他不依不饶的，不由放下筷子，直言道: “自力，和哥好好说说，你是不是对鸡鸡有意见?”
自力仰头喝了口啤酒，道: “我对他没意见，就是这一两天的相处，我觉得他浮躁了……哥，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什么样，但在别人嘴里，他的口碑并不怎么样……”说话间，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我一眼，“就像这次选角色，本来上头倒是有那个意思选他，原本都内定了……”
“内定?那为什么后来不要他了?”我有些惊讶，不禁松了松领带。
“呵呵，说起来那个角色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他们团里四个人都可以上，一开始挑中鸡鸡也是因为他形象好，加上人气不错又听话……”自力拖着下巴，把整件事娓娓道来，“可惜，事情被他自己搞砸了，他对那个明星献媚，没想马屁没拍好还落了一身骚，那个明星怕被记者落下话柄，所以直接和我们老板说了不行……”
“不就是个包包吗?用得着大惊小怪吗?”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哥知道这事?”自力挑了挑眉，下一秒了然道: “我想他怎么有那么多钱……原来是哥给的……”
眉宇间他对鸡鸡更是不屑。
“自力，这事过了就算了，以后给哥一个面子，凡事照顾着他点，你也知道他在这没什么亲人，怪可怜的……”我叹了口气，用上了怀柔政策。
“可怜?我是没看出来，就哥看他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弟……”自力翻了个白眼，吃醋道。
“去去去，这话哥听得就不舒服了，什么叫他是我弟?怎么着，哥对你不好?”我眼眸一闪，冲他嚷嚷道。
“哥反正心里明白，不说别的，就我上次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搁哪了?”他一边翻着锅里的肉，一边问道。
我一怔，他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我气焰一下子就高了起来，说道: “自力，你不提我差点忘记问你了，你从哪里买来那个东西?幸亏你哥没心脏病，不然……”
“不然怎么样?哥冲到日本来教训我，嘿嘿，我巴不得呢……”他对我**一笑，接口说了下去。
一瞬间，我没词了。
“小子，你在日本打了鸡血是不是?整个换了个人似的?”我捋了捋头发，面色尴尬。
“嗯，认识一些朋友，加之想通不少事，对了，忘记告诉哥了，我妈再婚了!”自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
“啊?”听见他妈的消息，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嫌恶，为了掩饰，我干脆垂下头，咬了口肉，随口道: “那敢情好，敢情好。”
“所以一时半会她也管不着我了，哥，你为我高兴不?”他摇头晃脑道。
“你妈管不着，别忘了你还有个爸，还有我这个哥，瞧你美得……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拉到公司给我做助理……”我又给他开了罐啤酒，皮笑肉不笑道。
“好啊，我就等着哥这句话呢……”他对我眨眨眼，嘴角上扬。
我抽了抽嘴角，又没词了。
正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我电话响了，一瞧来电显示，我立马精神来了。
是古维。
“喂?啊?你在附近……那巧了，我和自力在拐角的烤肉店吃饭，嗯，就是我们平常去的那家，好，那等你……”
挂上电话，我对着眼前人道: “是古维，他在附近……”
“嗯，我都听见了……”自力冲我摆摆手，让我不用解释。
得，既然他这样说，我也不做声了，满头吃肉等救兵。
五分钟后，古维依约而来，就我这角度看过去，他对着自力……笑里藏刀的。
69.暗箭难防
一瞬间，我看见自力原本上扬的嘴角迅速的垮了下来，然后更快的又微微扬起。
变脸，绝对的四川变脸，我在心里咋舌。
“嗨，古维，这么巧?”自力扬起手，冲他点了点头。
瞧不出热乎还是冷淡，两人招呼过后，古维就坐在了我的身侧，然后一扬手让服务员又上了两份牛肉。
“自力，别光喝酒，和哥说说日本好玩吗?”眼见气氛莫名僵持，我干咳一声，寻了个话题。
也不知道是自个错觉还是直觉，我老觉得眼前二人眼神交错间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活脱就是八月黄梅天。
空气中交锋片刻后，自力垂下眼帘，想了想微笑道: “日本好玩的地方……我和哥提过，是个叫二丁目的地方，那里不错，有酒有音乐……还有男人女人，各式各样的……”
他的表情像在回味，又像在品味。
我抬头看他，随口道: “都是出来卖的?”
不怪我往那边想，就他那想入非非的表情，活脱脱刚嫖完，还是活占了便宜不用付钱的那种。
自力眼中闪过一丝责怪，低声反驳道: “哥，才不是，那里虽然有卖的，但是更多都是你情我愿……”
“切……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力，哥多嘴问一句，你找到你情我愿的那个了?”我摸着脸颊，感觉热乎乎的。
一旁古维见状连忙叫了服务员，让他们给我上了杯醒酒的热茶。
“哪有这么容易，感情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尤其像我这样的，说不准这辈子爱上一个直男……全赔在里面了……”他低下头，面色苦恼。
我和古维对视一眼，我冲他努努嘴，让他打个圆场。
没一会功夫，古维见锅里的肉熟了，不由出手主动给自力夹了一块。
“凡事想开点，自力，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感情上其实可以找一个爱自己的，也可以轻松一点不是吗?”
我闻言连忙附和道: “古维说得很有道理，自力，你听听……”
就眼下这情况，不管古维说什么，我都同意。尤其这话听着还蛮有道理，上辈子老子就是做了爱人的那个才没落下好下场，这辈子说什么都不会重蹈覆辙了。
自力闻言转头间瞥了我一眼，眼眸里好像藏了千言万语，看得我心里一阵哆嗦。
“哥，我心里有数，这事我们就别提了，倒是我想问问古维，说起来认识你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也没见你交女朋友，该不会……”自力脸色一变，嘴角嚼着一丝玩味。
面对自力的挑衅，古维皮笑肉不笑，神色未变，“就我这贫农家底想找一个城里的姑娘，估计还得攒几年钱，自力，你想多了……”
一句“想多了”立刻给他打了回票，一点想象的余地也没留。
自力闻言不禁闷头笑了两声，转头对我道: “哥，古维跟在你身边几年，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得，一转眼矛头又指向了我。
“哈哈，那说明哥的好……”我抓抓头，打起了圆场。
一顿烤肉吃到最后，我就觉得胃里堵得慌。
吃完饭走出店面，自力跟在我身后，冷不丁在我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微微一怔，跟着眼眸向对马路看去。
不远处，鸡鸡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少男少女走在一起，一群人嘻嘻闹闹，嘴里还叼着烟，看着就像社会上的不良少年。幸好小家伙还知道带上鸭舌帽，若是不仔细瞧，看不出他就是某偶像。
“不争气的东西!”古维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我拍了拍古维的肩膀，没多说，自个管自个去了后面拿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就小家伙现在的年纪，多说……反而会引起他叛逆。别问老子为什么这么清楚，老子上辈子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叛逆这个词，不管搁在哪都是个贬义，说教更是吃力不讨好的作为。
“哥不去管管?”自力跟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冷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再说，现在你是他经纪人，你都不去管，关我什么事?”
感觉他是想挑拨离间，所以一时间我也没了好脸色。
“哥……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兴许是感觉到我的不高兴，自力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嘴里不是滋味。
我叹了口气，道: “哥不是那个意思，自力，你老实和哥说，你是不是看着鸡鸡觉得讨厌?”
这话若是说明白了，我也好早日给小家伙打个强心剂，让他提防起来。
他看着我，眼眸深得好像深井，黑不溜秋的。
“哥，我要是和他闹起来，你站在哪边?”他这样问道。
我想也没想，直接回了他一句: “当然是站你这边，你真把哥当傻子了，真不知道谁是我亲弟弟?”
这也就是随口一说，绝非本意。
反正我讨好人本事一流，不怪我，这是做商人的本事。
“哥……”自力笑了，“有哥这句话……你放心，我会罩着鸡鸡，当然前提是希望他别给我惹麻烦，他的团体有四个人，不是他一个人的……”
“哥有你这句话也安心了……自力，好好干，若是缺钱和哥说，哥对你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见他眉目开朗，我心里一扫方才的阴霾，口气也跟着好了不少。
其实我这人挺容易哄的，真的。
“走，哥送你回去……”我拉开车门，顺便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谢谢哥。”他微微一点头，钻了进去。
身后古维跟着上了后车门，我从后视镜瞧了他一眼，见他犯困搭着眼皮子打了个哈欠。
***
送走自力后，原本在后面睡着的古维立马来了精神，走下车子坐在了我旁边。
“唐哥，他瞪我了……”拧开矿泉水盖，他咕噜咕噜先喝了一大口。
“嗯，不止你，他连我也瞪了……古维，自力是越来越不简单了……说起来老子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啊?现在他怎么有点恩将仇报的感觉?”我掌握着方向盘，皱眉道。
“唐哥你是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因为你光做对不起他妈的事了，对了，该不会……他知道了吧?”古维凑近我，提醒道。
我“啧”了一声，说道: “就算知道我也没啥理亏的，本来就是他妈不对，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挺对，从没不安过。
“唐哥，方才你可能没注意到，你让他坐这位置的时候……”古维歪头想了想，道: “他高兴不说，还冲我示威了一下……”
“怎么示威，他对你竖手指了?”我开玩笑道。
古维摇摇头，笑道: “你在这他不敢做得那么明，也就对我歪了歪嘴角……我看着，他应该是察觉到了我对你的感情……”
“你怕?方才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见你没承认吗?”拐进小区后，我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
古维走下车，不经意间垂下眼帘，道: “这不是怕唐哥你难做人吗?我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连累你……”
我锁上车门，见着周围没人不由一把上前勾住他的腰，贴着他耳畔道: “古维，就冲你懂事这点，一会回去让我好好疼你……”
黑暗中，他耳根子瞧不出什么颜色，但就我刚才碰到，是……烫的。
和自力吃完饭的第二天，一早鸡鸡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要连日集训准备下一张专辑，还说为了团队默契，四人要住一块。
鸡鸡苦着脸对着电话嗯了一声，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枪打出头鸟，让他一人造反的事他不会干。
“唐哥……真烦，”挂上电话后，鸡鸡靠在我肩头发起了牢骚。
我冲他嘴里塞了口面包，安慰道: “也就是住宿舍而已，别说得好像住贫民窟似的，有空哥给你去电话，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皱着眉头，没吭声。
“怎么，才半年的时间就厌了?”古维往他怀里扔了包牛奶，冷笑道。
这话一针见血，我连忙点点头对怀里的小家伙看去。
“才没有……”他撕开包裹着吸管的塑料，吸了口牛奶，“只不过刚刚和唐哥住上几日，舍不得……”
舍不得?我怀疑。
“唐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家伙咋呼了，不满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走了以后唐哥一定是瞧上别人了……”
还没等我解释，他开始滔滔不绝了。
“我就想这个星期我住回来唐哥为什么不碰我，原来原来……我鸡鸡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我就想待在唐哥身边，当初说好的，唐哥就算喜欢上了别人也不能不要我，才……现在才两年……唐哥说话不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