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分手
过了几天,我给黄飞祺去了电话。那家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些天没动静了。
听人说感情是需要维系的,电话是需要联络的,现在想想这话一点也没错。
“若绯是不是想哥了?”接通后,电话那头的黄飞祺笑呵呵的。
我摸了摸鼻子: “是是,我想黄哥了……”
电话里笑声更大,听得出黄飞祺心情不错。
“黄哥,下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一边转着笔,一边提出了邀约。
“行啊,你几点下班,哥来接你。”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我翻了翻眼前叠成小山的单子,估量了下时间,道: “五点半吧,黄哥,你到了打我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去休息室倒了杯茶提神。
算算时间,进我爸的公司已经三个月了,现在也不知道我爸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提拔我也就算了,也不透个风声,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我自个一头热似的。
这么下去……不行。
倒好茶,我回了座位,继续干活。
五点的时候,黄飞祺的电话来了,他说他到了。
我揉了揉脖子,嗯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若绯,出去约会啊?”坐在后头的大妈朝我挤了挤眼。
这个大妈,是我们部门流动的广播站。
我呵呵一笑: “男人先立业后成家,女朋友?没边的事呢,我找兄弟喝酒去。”
下了电梯,我一眼就瞧见了他那辆红色跑车,他妈的太扎眼了……
我坐上了车,他一路开到了饭店门口,将钥匙交给开门的小弟后,他勾着我的肩膀往二楼上去。
进了个包厢,他随便点了几个菜和两瓶酒就让服务生出去了。
“若绯,鸡鸡在你家好不好?”他拿出一包烟扔在我面前,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还不错,白天睡觉,晚上胡闹,精神好得很,对了黄哥,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承认,我憋不住了。
他们俩的关系,我的确好奇。
黄飞祺吸了口烟,吐出,眉头微微皱起,神色无奈:“若绯,哥不瞒你,我和鸡鸡不可能了……”
我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
玻璃圈里讲真情,那是屁话!
“若绯,那天我和鸡鸡亲热的时候被我妈看见了,她没告诉我爸,因为她知道这事可大可小,不过她也给我下了死令,以后不能再和鸡鸡见面,若绯你不知道我妈的性子烈得很,她和我爷爷一样说一不二,做事不留一点余地,原本我带鸡鸡回来就是想好好照顾他,他以前太苦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我看得出,黄飞祺是真痛苦,没在装样子。
我给他倒了杯酒,说道: “黄哥,你这想法鸡鸡知道吗?”
他苦笑一声,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若绯,鸡鸡对那些人情世故比谁都清楚,我妈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若绯,我这有张存折,你一会回去给鸡鸡,我和他……就这样了吧……”
这话一出,我知道他下了决定,鸡鸡和他,算是完了。
吃完饭,黄飞祺送我回去,下车的那一刻,他拉着我的手,低头说了一句: “若绯,给哥一个面子,不要赶他走。”
我一怔: “黄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放心,他要是听我的话,我一定帮他走上正道。”这点哥们义气我还是有的。
他嘴角上扬,拍拍我的背脊,让我走了。
开门的是古维,他指了指趴在窗口的鸡鸡,眼神有些无奈。
我叹了口气,走到鸡鸡的旁边,小家伙哭了,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哭得让人心口一揪一揪的。
“唐哥……”他抱住了我腰,呜呜的靠了过来。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 “鸡鸡,你什么都知道了吧?”
有些话,还得明说。这世上钻牛角尖的人一抓一大把,我不鸡鸡成了其中之一,黄家,他惹不起。
他抽泣着点了点头,“我知道,唐哥,你别赶鸡鸡走,这里,鸡鸡除了黄哥,只有你了……”
我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红色折子,上楼的时候我看过了,十万,不是个小数字。
若是分手费,份量算足。
鸡鸡打开一看,吸了吸鼻子,把折子又还给了我。
我皱了皱眉。
要知道分手这事上,我信奉的是好聚好散。
“唐哥,鸡鸡住在这吃的用的都是唐哥的,这些钱用不着,唐哥帮鸡鸡收着,鸡鸡不用,”他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黄哥那里我不会想了,黄哥是我恩人,不欠我。”
我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小家伙,算是明白道理。
“那……鸡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自力坐在旁边,问了一句。
这话原本也是我想问的。
鸡鸡歪头想了想,道: “鸡鸡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唐哥,你知道哪里有学的吗?”
我笑了,“地方多着呢,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多大了?”
“十八。”
我嘴里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十八?你十五岁就跟了黄哥?”
操十五岁的孩子的屁 眼?黄飞祺真他妈的是个**。
他推了推我手臂,嘟起了嘴,“唐哥你不要怪黄哥,就算不跟他,我也会和其他男人……再说了,我觉得也没什么,我们那里像我这种的多了……”
靠,他自己倒是洒脱。
我抿了抿嘴,道: “你给我上学去,自力,你从明天开始每天给他补习,现在十一月对不对?鸡鸡,唐哥不逼你,明年二月吧,你给我去考个学校,听见没有?”
“啊?”鸡鸡一愣,有些不太愿意。
“啊什么啊?”我朝他瞪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吓唬他。
“没,没,唐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立刻焉了。
***
晚上趁着自力和鸡鸡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古维蹭到了我旁边,说起来前两天自从他生气后,我一直把他晾在一边,没怎么理他。
“唐哥,晚上……”他扯了扯我衣摆,口气可怜巴巴的。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 “算了,古维,你矜贵,脾气也大,以后不用了……”
这下子他急了,拉着我的手就不肯放,我哪里由得他胡闹,一脚就踹在了他肚子上,“你他妈的少给我来这套,我唐若绯出去叫一声,甭管男的女的,这队伍长得很,古维,你给我摆脸色,算是找错人了!”
对人,我还是有点分寸,古维是我保姆,若是放在五百年前他就是一个奴才,一个会摆脸色的奴才我要他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吗?
“唐哥,我错了,我错了……”他抱着我的腿,抱得死紧,“唐哥,那天我是着急你,下班的时候我去找你,他们说你中午的时候就出去了,我打你电话又是关机,我怕……我怕你出事,唐哥,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哪有给你过脸色看,那天我是急糊涂了,你不要怪我……”
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裤子。
我深吸一口气,心软了。
“起来,我不想给自力和鸡鸡看见……”我拉起他,眼前的他吸着鼻子,模样凄惨得很,“古维,有些话我现在和你说明白,你为我做事,我给你钱花,我们之间没其他的,还有,我们那事是大家闲着没事,玩玩的,你要是往深处想,真以为我对你有了什么心,那就给自己找糊涂了,听见没?”
古维低着头,嗯了一声。
挺响的。
我把他推进浴室,道: “去给我洗把脸,你现在这模样,我瞧着恶心。”
“唐哥,一起吧……”他用脚挡着门,双手拉住了我衣服。
我抽了抽嘴角,直接回了他一句: “哥今天没兴趣,这事,以后再说……”
我不想和他做了,这家伙黏黏糊糊的,不爽气。
18.做戏(上)
十二月,公司是真正到了冲刺的阶段,销售部,财务部天天开着夜灯,就连平日里最闲的人事和我们行政,也不得避免的加起了班。
六点半,出去买肯德基的小姑娘终于回来了,一群人顿时一哄而上,不管什么拿起就往嘴巴里塞,我也不能免俗,左手一只鸡翅,右手无骨鸡柳,越吃越饿。
上辈子我身居高位,每天唯一做的就是签字,下面的人到底做些什么,我一直没去在乎,现在真到了下面,我反而怀念起那时我签字时候的潇洒,虽然签着签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下班的那一刻,我看了看表,好家伙,已经九点了。我拨了电脑部的内线,巧了,正好是古维接的电话。
我问他好了没?他说差不多了。
挂上电话,和众人打过招呼后,我去了电脑部。
进去的时候,古维正收拾着东西,见我来了,立刻露出了微笑。
走出大楼,我们叫了辆出租车。
“唐哥,反正也晚了,不如今天我们俩住外面吧……”他悄悄握住我的手,暗示道。
我皱了皱眉,“不了,自力和鸡鸡在家我不放心。”
我承认,这借口傻了吧唧的。
他的眼眸立刻黯淡了下来,一路上,他再也没说一句话。
下车的时候,我把发票收在了口袋里,公司有福利,过了九点,车费报销。
回家后,我先去洗了澡,然后回了房。
自力还没睡,正开着小灯躺在床上看书,手里还拿着笔。
我知道,他正在给鸡鸡备课。
“哥,今天又忙了吧?”他起身到冰箱拿了罐牛奶给我。
我咕噜咕噜一口喝完,扔进了垃圾桶。
“到了年底,没办法……”我耸了耸肩,钻进了被窝。现在天渐渐冷了起来,家里有个暖被窝的,感觉不错。
“哥……”他舔了舔唇,话头又缩了回去。
“怎么了,鸡鸡今天又惹你了?”我哆嗦着身子,考虑要不要去厨房冲个热水袋。
“没,”他摇了摇头,“我今天和爸通电话了……”
我愣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脑中第一反应的就是糟糕。
“你们说什么了?”我稳住气息,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和。
“我妈给我打的电话,她知道我和你住在了一起,一开始也没说什么,后来聊着聊着我妈就哭了,”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我也哭了,我和她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我是她儿子,我一辈子都会孝顺她……”
他和那女人煽情的部分我听不下去,我直接问道: “你和爸说什么了?”
或者说爸和你说什么了?
“爸说……爸没说什么……”
我抽了抽嘴角,“没说什么?那爸到底是原谅你了,还是怎么着,总得有个话吧……”
一瞬间,我怀疑他隐瞒了些什么,他妈的,一定是那个女人下的套。
他看着我,抿了抿唇,“爸说唐家幸好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否则的话,一定饶不了我……”
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了,闹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扣我头上了?
“哥,爸还说星期六让我们回去吃饭……”自力缩在了我身边,一脚绕上了我大腿。
他腿沉沉的,就和现在我心一样,沉甸甸的。
这事,看来得好好琢磨,唱戏中,起死回生的故事不少。
***
周末,我带着自力回了家。进屋的时候,我爸和那女人都在,那女人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穿着挺正式的。
我爸上来拍了拍我肩膀,和我说了一句话: “工作上……干得不错……”
我心里听得美极了。
那个女人朝我这看了一眼,笑里藏刀的。
“你们先坐,一会有客人……大概快到了,”我爸看了看手表,说道。
“自力一会见了人,要叫叔听见没有?”那个女人唯恐自个儿子不懂礼数,先嘱咐了起来。
自力点点头。
七点刚过的时候,人来了。
见到来人的时候,我的心蹦跶得厉害。
是裴萧栋和辛柏。他扶着那个病痨,朝我这边慢慢走来。
那个女人推了自力一下,自力走上前去低头叫了声叔。
我跟在了他身后,叫了声裴叔。三年未见,他样貌没变,但是身子却是弱了,他柱起了拐杖。
辛柏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神色未变。
“裴总,这边坐……”我爸笑声连连,将他迎上了座位。
看模样,我爸要有什么事求他了。
饭桌上,我看着我爸装模作样,对他称兄道弟,虚伪得可以。
裴萧栋出生大家,喝起酒都是小酌的姿态,我爸和他这般一比,低俗了。
吃完饭,他和我爸去了书房,临走前,我爸让我顾着辛柏,好好聊聊。
我看了辛柏一眼,答应了下来。
至于自力则跟着那个女人上楼,估计又去洗脑了。
大厅里,我让佣人给辛柏倒了杯浓茶,方才,他喝了酒,好像还不少。
我朝他看了几眼,原本想说两句客套话,但是都在他的漠视中吞了回去。
几年没见,这家伙个性阴沉了。
“辛柏,要不你先坐坐,我上楼了……”与其大眼瞪小眼,不如我上楼休息。
“若绯……”他开口了。
我等着他往下说。
“你和那人还在一起?”他顿了顿,看向我。
隔着镜片,他的眼睛异常的清澈,和他的外表一样。
我笑出声来。
他奇怪的看着我,有些疑惑。
“哈哈,那是我胡说的,你真信了?!”我挺高兴的,这家伙也有被我糊弄的时候。
他低下头,过了一会,他跟着笑了起来。
“好样子,我竟然被你骗了?”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气氛变轻松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笑声更大。
他妈的活该!
“若绯,我……”他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嘴角一僵,歪头看着他。
三年,这家伙不会还没对我死心吧?
下一秒,我证实了我就是块香馍馍。
“若绯,我对你……和以前一样。”他说得含情脉脉。
身后脚步声停了下来,我往后看了一眼,我爸站在楼梯口,成了塑雕像。
我又笑了,没心没肺的。
***
“你……你们什么时候的事?”我爸抓抓头发,一脸的怒气。
我耸耸肩,道:“我也是刚知道的,爸,我和他三年没联络了,我怎么知道他成了这个?”我伸出小指朝他晃了晃。
“这……这叫什么事?那个工程……他妈的!”
我爸狂躁了,他一下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扫了下去,噼里啪啦的。
过了一会,我走出书房,朝门比了下中指。
方才说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我爸是钱也要,孙子也要,他让我去陪着辛柏,但是让我别当真,等事成了,他给我一百万。
我没要,一百万,不是个小数字,但是和我爸的遗产一比,就嫌少了。
因小失大,我不是那种人。
所以,我刚才答应的时候特委屈,我几乎是嚼着眼泪点头的,我爸见不得我这样,他说就是让我做出戏,不会让辛柏那个兔崽子碰我。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要是真碰了我,你还能咋滴?
翻脸?只怕你翻不过裴萧栋。
19.做戏(下)
第二天是星期六,外面下起了暴雨,温度犹如垂直线一般急速下降,我躲在被窝里,死活不愿起来。
“唐哥,电话!”鸡鸡在厅里吼。
我蒙起被子,装作没听见。
“唐哥哥哥哥哥……”他冤魂不散的进了我房间,整个人趴在了我被子上。
“电话话话话话……”他在我耳边哈了口热气。
我眼角抽了抽,朝外伸出了手。
鸡鸡立刻把铃声不止的手机交在了我手里。
我瞧了瞧,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心里火冒三丈。
“若绯,我在你家楼下。”电话里的声音平和中带着一丝欣喜。
“我家楼下?你哪位?”我打了声哈欠,转头瞧了瞧床边的闹钟,已经十点。
“辛柏。”声音顿时冷却下来。
辛柏?我看着手机微微一怔,随后道:“8楼A座,你上来吧……”
挂上电话后,我仔细看了下号码,确是辛柏的,从用手机开始他的号码就没变过,照理说我不会忘记,但不知怎么的,刚才一瞬间我竟然想不起来,十三位数字,有的我过目不忘,有的我却一辈子也记不住。
突然间,我觉得有些惆怅……大概是秋天的关系吧。
洗脸的当口,辛柏进来了。
“不要客气,自己找地方坐,鸡鸡,倒茶。”我一边擦着脸,一边指手画脚。
鸡鸡咬着薯片朝辛柏打量了两眼,然后蹦蹦跳跳去了厨房。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我坐在了他旁边,随口问道。
他垂下眼帘,神情竟带了点羞涩,“昨天那话被你爸听见……唐叔没为难你吧?”说完,他抬头看着我,似乎等我回话。
我站起身子朝厨房大叫: “鸡鸡,茶!!”
“来了来了!”鸡鸡拿了瓶矿泉水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唐哥,没热水。不过冰箱里有这个。”他把徐徐冒着冷气的矿泉水递给了辛柏。
辛柏脸色有些难看,他接过后放在了桌上。
“回房复习去,要是自力抽考你答不出来,我要你的小命……”我看不下去了,拎着他的后领就扔进了屋。
“辛柏……”我掂量了一下,开了口,“昨天你说的,不止我爸,裴叔也听见了吧,他怎么说?”
我讨好辛柏,是为了那个工程,而那个工程的决定权在于病痨,所以说到底,他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这人做事不喜欢白忙一场。
辛柏想了想,道: “我爸说人一辈子活一次,自己开心就好,所以,他随我的意思……”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同意了?切,儿子不是自个亲生的,说起话来也轻巧,那个病痨还真会做人。我心里不着痕迹的唾弃了一下。
我抽了根烟,递给辛柏一根,不过他摇头拒绝了。
“辛柏,有些事我不瞒你,我爸现在求着你们,所以他同意让我和你多走动走动,但我爸是个老古板,他不会让我来真的,再说,我和你分了三年,三年当中你发生过什么,或者说我做过什么,我们都不了解,你确定要和我好吗?还有……前些日子我在茶坊,看见你找王卓凡了……”
他脸色一白,一手立刻搭在了我手背上。
“辛柏,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和我说三年中你谁都没碰过,我还不相信……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在国外,我洋妞玩多了……”
这下子,他面色的白又添了几分红,似乎是气的。
“辛柏,这事你要是能帮得上忙,我一定会对你……”话到了这份上,已经和含蓄无关了。
我和他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上辈子不是,这辈子也不是,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得让他明白,我没空陪他玩爱情游戏。
“若绯,我……工程的事,我会和我爸说……”他握紧了我的手,五指交缠。
既然他这么说,事情好办了……我对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家伙,还有点用处。
说话的时候,我瞧了眼窗外,外面雨停了。我拿起外套,冲他招了招手,“走,午饭没吃吧,我请你……”
“唐哥……我也饿了,”兴许是听见我说话声,原本待在小屋里的鸡鸡冲了出来。
我瞥了眼,伸出食指摇了摇: “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等自力回来他会做给你吃……”
下了楼,我上了辛柏的车,三年,他还是以前的那部车,没变过。
我让他在路口停了下来,那里有家肯德基。
“辛柏,去酒店吧……”我拿着两包肯德基钻进车里,对他说道。
他一怔,跟着脚下油门一踩,五分钟后停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
我和他开了间房,用的是他的身份证。
进了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被他压在了门板上。
“若绯……”他摸着我的脸,身子很热。
我皱眉忍耐着,他的眼神像条蛇,绕上了我的脖子,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和辛柏的性 爱,是种压力。
他吻着我,那性急的程度好像在沙漠中找到了水源般饥渴难当,他的舌头绕着我的牙龈转了一圈,**着,挑逗着,不断的吞咽着我的口水。没一会儿功夫,我和他便从门口一路磨蹭在了床上,彼此身上的衣物也只剩下内裤。
“若绯……”他压在我身上,一手摸上了我的命根子。
看得出,这场性 爱中,他是主导地位,他想上我。
我喘着气,闭上眼尽量把他想成是个金发妞,金发妞,金发妞……我有了反应。
他拉下我的内裤,低头就含了进去,那种深入的程度,让人疯狂。
我压着他的头,动着腰,哪里舒服就往哪里撞去。
发泄过后,我长长舒了口气,身子松懈下来。
身下的他还意犹未尽的舔着我的命根,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不得不夸一句,刚才,他做得很好。
“辛柏……”我把他拉到了身边,他的脸红红的,白净的脸庞上一双眼眸熠熠生光。
我拨了拨他刘海,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激烈过后,那种平静的亲吻很容易让人沦陷,这招,我知道对辛柏管用。
他哭了,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仔细想想似乎我身边的男人,都爱哭。
我搂着他,什么话也没说。这一刻,我不恶心他了。
等他平静后,我和他躺在床上,吃着我之前买来的肯德基。
“辛柏,裴叔这几年对你怎么样?还没找女人吗?”我闲话家常。
辛柏顿了顿,道: “爸……他还是老样子,他希望我进公司帮他……”
“你不想?”我喝了口可乐。
“我对商业上的没什么兴趣,大学里我读的是师范,我想当教师……”
我噎了一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裴叔同意了?”
他摇摇头: “我爸让我再想想,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
我愣了,上辈子不是这样的,辛柏明明进了病痨的公司,助纣为虐,怎么到了现在……不过,也好。
我大力的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 “辛柏,我支持你,裴叔不是说了吗,人一辈子只活一次,还是自个开心最好……”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再说,辛柏若是不照着老路子,以后发生的也会变吧。
他笑了。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瞥了眼,来电名字是王卓凡。我朝他勾了勾手指,辛柏咬了咬唇,把手机给了我。
“喂?”我勾着辛柏的脖子,嘴角上扬。
电话里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道: “唐若绯?”
“嗯,耳朵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谁呢?”我故意就着手机吧唧亲了一下辛柏。
我承认,我闹脾气了。三年前的那件事,我气还没消。
“辛柏在你旁边?”电话里,他仍然沉着气。
“废话,不然我刚才亲的是谁啊,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要洗澡了……”我不耐烦了。
“呵呵……辛柏他不够朋友啊,什么时候和你搞上了也不通知我,唐若绯,要不要来3P,哥功夫不错……”
我瞥了眼辛柏,他怒了,眼珠子里冒着火。
我冷笑一声: “王卓凡,有句话听过没有,3P4P,不如单枪匹马,王卓凡,你OUT了!”
说完,我挂了。随后一个翻身,把辛柏压在了身子下。
20.交易
晚上回家后我给我爸去了电话,给他报了个喜讯,说辛柏愿意帮忙。
我爸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一直夸我有本事,临挂电话前,他还不忘一本正经提醒我一声,让我办完后立刻收手。
我心里嗤笑一声,答应了。
一旁自力看着我,欲言又止: “哥,爸他……让你陪客?”
陪客?我笑了,你干脆说我做三陪得了。
“别瞎想,陪个老朋友而已,就是昨天来我们家的辛柏,顺便让他在他爸面前美言几句……”我用几句话概括了。
“那人……听说和我一样……”他抓着我的手,有些担心。
“他啊……也就是玩玩的,自力,有些事不能当真,一旦较真,自己就先陪进去了,懂吗?”我摸了摸他头发,语重心长的。
“我看他……对你挺认真的……”他声音突然轻了下去。
“认真?谁不会装啊……”我抿抿嘴,有些不屑。
辛柏这人心眼多,单凭他掉个几滴眼泪,说个肉麻话就相信他,我怕是上辈子白活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对他,不能掏心掏肺,上辈子的下场,我心里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