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门毫无预警从里边打开,一只手幽灵一般迅速伸出来,拽着他的手腕一把拖了进去,房门很快又被甩上。
江楠未来得及发出一点声响,就被压到墙上,一个火热又粗暴的吻落下来,严严实实堵住了他的嘴,他猛地瞪大了眼。
江华杰的吻直接又粗鲁,毫无调情色彩,发狠一样地啮啃着,舌头钻进江楠嘴里横冲直撞四处扫荡。
江楠被迫仰着头,嘴里火辣辣地痛,嘴唇被咬得生疼,连舌头都似乎要被搅断,舌根阵阵发酸。他捏着钥匙的右手使劲推了江华杰一把,没有用,他又用脚去踢对方膝盖,踢中了,只是江华杰受了疼不仅不退开,反而一个贴身挤上来,把他压得密不透风,嘴下惩罚性地咬了一口,江楠的舌尖被他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嘴里弥漫开来。
这味道刺激得江华杰更加激动,他把江楠抵在两人之间的手压制到头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江楠的衬衣下摆被他从裤子里抽出来,他寻着缝隙伸进一只手掌,在腰际处摩挲了一会,缓慢坚定地向上游走。
江楠意识到他要在这里做什么,猛烈挣扎起来,右手挣脱桎梏,本能地狠狠朝江华杰扇了一巴掌,钥匙扣还挂在他手指上,尖锐的金属硌得他手掌一阵钝痛。
所有的动作都瞬间终止了。
江华杰缓缓放开他的嘴,手也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慢腾腾的、无情绪的,仿佛十分平静。
两人依旧离得很近,急促的喘息喷在对方耳际上,温温热热的,江楠感到脊背窜上一股凉意,他知道今晚不会好过了。
江华杰开了灯,江楠看见他眼里血丝密布,嘴角上方有一道细长的红痕,正慢慢泌出血珠子,那时刚才被钥匙划到的。江华杰沉默不语,仅是这么盯着江楠,整个人透着种暴戾与狂躁。
“嘁嚓——”
令人窒息的沉默忽然被一点细小的声响打破,江楠提在手里的向日葵掉到了地上,圆圆的大花盘从花束里滚落出来。
江华杰低头看了一眼,发红的眼又看了看江楠,慢慢弯腰把花捡起来。
江楠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江华杰举着花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递到江楠面前,“这是什么?”
江楠伸手去拿,江华杰突然把手举高,让他接了个空,江楠皱起眉,“你要干什么?”
“这是什么?”江华杰又问了一遍。
江楠撇开眼,不想理会。
江华杰盯着他轻轻笑了笑,猛地将花束甩到地上,把花砸了个稀巴烂,他揪起江楠的衣领,咬牙发狠道:“我他妈问你,这是什么?!”
江楠被迫对上他的眼,心里颤了颤,他闭上眼,过了会才道:“花。”
“谁送的?”
“……”
“说!”
“我朋友。”
“呵,是肖家那个小子对吧,还送花。”江华杰放开江楠,气急败坏往屋里走了两步,猛一转身回头道:“以后不许跟他来往。”
江楠猛然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说什么?”江华杰一个跨步扑上来,钳住江楠的下巴,“我不可理喻?你他妈收一个男人的花就理直气壮了?!”
“我光明正大的,凭什么不能理直气壮!”
“你他妈还光明正大了,”江华杰气笑了,咬牙切齿,“你他妈整天跟姓肖的小子卿卿我我,老子屁都没放,你就真当我是个孙子了?!”
江楠到现在才听明白他话里所指,登时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清,“……你以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你无耻!”
“行,反正都无耻了,老子今天还就无耻到底了!”
江华杰一把扛起江楠,几步跨上二楼,踢开房门,将他摔在床上。
江楠迅速撑起身体跳起来,寻着个空隙跑出去,跑到走廊上又被江华杰从后头拦腰抱住,他踢着脚挣扎:“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
江华杰收紧手臂,制住江楠往回拖,但江楠闹腾得太厉害,好几次让他挣脱了,他索性一挺身,把江楠压在栏杆上。他一手圈住江楠,另一手去扯他的衣服。这一次很顺利,他很快脱了江楠的上衣,去解他裤腰带的时候却发觉了不对劲。江华杰的脑子已经被怒火冲得不清醒了,他勉强抑制住更进一步的欲望,伸手去捏江楠的下巴,把他的头扭过来。
江楠已经放弃挣扎,他双目通红,眼里一片水光。“你敢在这碰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江华杰看着他,放佛被当头泼了桶冷水,浑浑噩噩的意识一下子清醒,理智慢慢回到他脑子里。
这栋房子当初设计的时候,为了采光与美观,将第一层建得很高,二楼栏杆到地面至少有六米的距离,跳下去不会要人命,但要是刻意而为,断手断脚是很容易的。
江华杰往后退了一步,跳下去这几个字实在是他的禁忌,当初白芸也是这么一跳,人就没了,虽然现在想来不至于心痛难耐,但是那栋大厦他这么多年再也没去过,就算是底下的街道他也从不打那边经过,仿佛去了,就能看见白芸像一只蝴蝶一般往下落的情景。
他慢慢后退,边退边点头,声音沙哑:“好、好……”他最后看了江楠一眼,迅速转身下楼,没一会大门被使劲甩上,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再过一会,声音远去渐渐消失,房子里恢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