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被吸引过去,兴奋道:“真的?”
我舒了一口气,小孩子还是很好骗的。
“恩恩,”我点头,“还是第一次动,他太懒了……”
他呵呵笑着,一脸白痴样凑过来摸了又摸,不一会儿抬头郁闷道:“怎么又不动了?”
“……说了这孩子懒嘛。”
他扁扁嘴:“算了,下次动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说着一拍脑袋,“元宵还热着呢,你等着,我去端来。”
或许他并不是傻到听不出我在蹩脚的转移话题,只是单纯的不想看我尴尬,他很善解人意,更让我感动的是,他从不问前因,也不问后果,只是单纯的陪伴,做一个完美的倾听者。
我把衣服丢进了垃圾袋,封好,想着明早去倒垃圾。
正好,把关于叶清的所有也跟垃圾一起倒掉。
没有吃元宵,喝了几口汤,就去睡了,我本是要提前进卧室上药的,刚找到药膏乔延就推门而进,我只好把药膏又丢了回去,说了声晚安假寐,想等他睡着再上药,结果假寐假寐就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乔延去上班,他现在是实习生,干的活比驴多,赚的钱去动物园给狒狒买香蕉都不够,却又要任劳任怨,回来还包办了大半的家务。
再一次罪恶感袭来,起床动了动身体,兀然发觉下体凉凉的,上了药。
我脸一白,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的一条缝,看了眼又立刻盖住。
……我就说乔延没这么好骗。
但是……
脸又冒起热气,一想到昨晚睡得像死猪似的,没准他给我抹药的时候我正大声打呼噜呢。
厨房锅里温着甜粥,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的,餐椅上都放上了厚厚的垫子,我真的想不出夏天放垫子除了某些原因外,有什么需要放垫子的。
吃过早餐,跑去阳台照料小孔雀——辞职后闲的蛋疼,便去买了盆孔雀竹芋,赐名小孔雀——乔延说名字太骚包,不过配我正合适,被我强力镇压了下去——有了这块心头肉,日子还不算太无聊。
不过我不会等着做山吃空。
前几日联系了一个原来乐队里的朋友,乐队解散后他又重组了一个新的乐队,问我要不要加入,我当时已经在叶清的公司工作,便拒绝了,前几日他得知我辞职,又打来电话,说是要出一张新专辑,问有没有时间赚点外快,我自然当仁不让,搜罗了几首从前没事时写的歌,编了曲,把谱子给他,专辑还没出呢,钱先到帐,用他的话说是,要留住我这么个金饭碗。
于是,混吃等死的日子又迎来了本行,我摸着琴盖默默叹气,这碗饭可是保命的,这辈子是离不开它了。
游曳在黑白两色之间很容易不分白天黑夜,我趴在五线谱上涂涂抹抹一堆奇形怪状的小蝌蚪,很快被乔延叫停,我摸着脑袋无奈笑道:“我也得赚钱吃饭呀。”
他欲言又止,却没再干涉我,但琴房里多了许多温馨小贴士,比如琴盖上写着“吃药了吗?”,谱架上贴着“注意眼睛多休息”,我每每看了都不禁会心一笑。
他的善解人意,让人欲罢不能。
肚子越来越大,长时间坐着腰疼,宝宝则好像很喜欢钢琴的样子,我一弹琴他就会动,还是随着节奏动,给我打拍子似的,这让我很是惊喜,在肚子里就这样有节奏感了,出来不得是第二个莫扎特呀!
我欣喜地跟乔延说了,他笑得眼睛弯弯,说道:“宝宝很厉害呢!”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加利福尼亚传来好消息:林睿生了一个超可爱的小女孩。
第二十六章
身材走形在夏季是一个让人无比心酸的事实,我尽量憋着气,穿着宽松如睡衣的休闲衫,邋里邋遢地在飞机上唉声叹气,考虑片刻向空乘要来毯子,遮住了鼓起的肚子。
国外的欧罗巴人种们,说难听的,大多数到了中年各个肥粗老胖,一个胖子榨出的油够做两桌菜的了。我以前分析过,这应该是人种问题,就像猴子、猩猩和狒狒。我就像现在这样,把肚子再挺起来些,也比不过他们的一个胖子,但虽说如此,还是无比怀念那副驰骋美少年令无数芳心沦陷的匀称完美的身体比例啊!
此次去探望可爱的小侄女,我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的,我还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肚子的事,这个孩子是把我自己的伤口揭开给别人看的存在, 世界上多的不是医师,多的是撒盐的人,即使我知道林睿绝不会撒盐,但揭开伤口本身就够疼了。
乔延本是要跟我一起来的,在我的坚决反对下,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了程氏实习。我也没有让林睿夫夫来接,毕竟林睿刚生完宝宝,Patrick大人小孩都要照顾,他倒是自告奋勇的说要接机,被我强力驳回。
到美国呆了两天,窝在旅馆里,思考让肚子憋下去的方法,我是不敢问谢景澄的,他肯定会骂我乱跑,我又不想找骂。
搜罗了各式各样的资料之后,我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物体——腹带。
不过……我低头看看肚子,这孩子总是让我产生挫败感,窝在老子的肚子里懒洋洋的装大爷,动一两下都是给面子,提醒我他的存在,可毕竟是自己的崽儿,用腹带勒他会影响胎儿发育,我也不忍心,但现在情况特殊,就几个小时,他应该会理解的吧。
要尊重孩子的选择,这是我一向奉行的方针政策,于是我抱着肚子跟他商量:“诶,buddy,束上腹带你的占地空间会相对缩小,但是跟你保证,就几个小时!”说着举手,“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