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后的易父有些怀才不遇,眼看着战友们一个比一个混得好,而他却还是一个批发市场的场管人员。每天的工作就是给那些为了蝇头小利的商人解决纷争。
怀才不遇的易父脾气并不好,除了每天能吼一下那些挑着担子,随意到他所管的商场卖东西的小商饭。再就是喝醉酒回到家里,拿老婆和孩子出气。
小时候爸爸打他,他是被动的挨打,遍体鳞伤,然后就是哭着找妈妈。后来他学得武功,仗着比父亲年轻高大,竟然能打得平手。每到那时,父亲就一脸欣慰,也不知道醉得脑子都成浆糊的父亲,能否从脑浆里挤出一点类似骄傲的情感。
父亲从来都不打妹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儿上辈子都是爸爸情人的关系。顺带一提,易勤安的妹妹叫易勤勤,和某个女明星同名不同姓,却没有人家半分的命。
父亲打妈妈打得厉害,周杰伦不是有首歌叫《爸我回来了》,曾有段时间,他认为这首歌是为他而写,他把这首歌设成手机铃声,唱这首歌,听这首歌,像中了魔。
他曾对哭泣的母亲说,跟那个家伙离婚算了。
母亲反而却说他是一个好父亲。
总之他后来想开了,这种事本来就跟周瑜打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样操心,反而是多虑了。
所以每当父亲再喝醉酒拿他妈出气时,他也不管了,只是那首作为手机铃声的歌却一直没改。
Episode 8
今天的晚餐是香干肉丝炒辣椒,剁椒鱼,清蒸虾,当然还有蕃茄鸡蛋汤。
易母的菜弄得是极好吃的,这也算是她的长处,不好的是,她一定要等易父回来才开饭。
易父所工作的批发市场是一个开工早,收工也早的地。作为一个场管人员,他完全可以比那些商家晚那么几个小时去,早几个小时回。现在晚上七点,天都擦黑了,易父还没回家的原因,要不就去喝点小酒,要不就在打麻将。所以完全没必要等他嘛。
“要不你们先吃吧,我再等等。”易母说。
话一说完,易勤安抄起筷子就去夹他肖想了很久的那盘虾。却被旁边伸出来的筷子打中了手背,那只虾就那么掉到了盘里。
“你干嘛。”
“等一下,你就会饿死啊。”
“会。”说得斩钉截铁,并伸手再去夹虾,当着她的面夸张地咀嚼,整个表情就是,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招。
易勤勤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幼稚,懒得跟你讲的表情。
易勤安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好臭,你刚是不是上完厕所没洗手,身上一股大便的味道。”
“哪有。你不要在饭桌上谈论这样的话题,好不好。很恶心。”嘴里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怀疑的闻了闻身上,最后还是往水台那边去了。
易勤安一脸得意。
易家兄妹从来就是死对头,易勤勤比他小三岁,从小他就以揪她小辫,弄脏她的裙子,把她弄哭为乐。兄妹情这样的东西在他家是从来都不存在的东西。
易家施行的是男孩放任不管,女孩严家看管的策略。易勤安,只需要乖乖的在学校上课,不惹事端,学习差,整夜不回家都没关系。有次他代表学校去参加篮球比赛拿了冠军,体育老师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拜见他的家长。
还未说明缘由,易父以为他惹祸了,抄起板凳向他砸去,那个力道,那个角度,也只有易勤安能接住。这种高难度动作,把站在一边的老师惊得目瞪口呆。在那之后,产生了令他欣喜的结果,学校老师再也不愿意去他家做家访。
对于易勤勤,那是父母的骄傲,读书好,和父母也很亲近,不需要操太多的心。这次易勤勤中考,易母为了不影响她学习,把家里的电视线,网线给拔了。这让某人不爽了很久。
那天易父很晚都没回家,母亲叫两个孩子吃完了晚饭,自己却还在等。
七月的气温让人觉得烦闷不已,洗完澡后身上还流着汗。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根冰棒,晃悠悠走到妹妹的房间吹空调。
“喂,出去啦!你怎么总喜欢把别人的房间弄得那么糟糕。”易勤安舔着的冰棒流下不明液体。
“没办法,谁叫他们偏心,只在你的房间里安空调。”
“你这样我没办法安心复习。”
“我也要复习啊!再说你复习你的,我又不打扰你。难道你是想跟你男朋友打电话,我在这里让你不好意思。”
“无聊。”
易勤勤丢了个白眼,没在理他,真的自顾自去学习了。易勤勤真是学习的料,可以屏蔽掉他这么大一个的干扰物。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认真做某件事的人,身上都会散发出一股魅力。最后易勤安自己也觉得没趣了。
现在是晚上10点,有哗哗的洗澡声,也有越来越有精神的打麻将声。他趿着拖鞋,准备回房间睡觉。
却听到父母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都听过好几年了。由当年不小心撞到这么私密事情时的兴奋,到后来的尤有兴趣,再到现在的毫无感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父母在干那档事时,被孩子偷窥到了。普通人家的房事一般都会关好门窗,中规中矩,一两个小时完事。然后再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易父易母也同样关好了门窗,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孩子在一个破掉一角的窗户边偷窥。
不管当事者知道被偷窥与否,情到浓时,产生肢体上的亲密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