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樊思琪。听说你打架很厉害,你当我男朋友吧!”
少年们起着哄。
“易哥,答应吧!”
“易哥威武。”
易勤安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为什么?”易勤安问。
“你做什么事都要问为什么吗?”
“那好,我当你男朋友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可以随意陪你上床,还是要钱。”
“我要是都想要呢。”
“也行。”
从那以后,樊思琪每个星期都给他一些钱。虽说他还没有约她去开房,但他相信,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
问题来了,既给钱又给人,这般是为啥。难道那女人爱惨了咱们的易大少。不至于啊!那女人每次和他都话都是一副,理你算是瞧得起你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爱惨了他的表现。想来想去,易大少都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说他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嘛。
“哥,你快点啦,我肚子痛的要死。”伴随着哀嚎的是轰隆隆的敲门声,门板很薄,被表面文静,实际彪悍的妹妹敲得发抖。
“催什么催,赶去投胎啊!先去别的楼层上。”拿着烟做深沉状的某人,因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手抖了抖,燃掉的烟灰就那样掉在了腿上,烫红了皮肤。这让某人心情不好了,虽说他已经蹲了很久,脚都麻了,而且貌似也快拉完了,但是被这么一催,他就想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别的楼层都有人,哥你快点,我的肚子真的疼死了,我求你了。”
既然说得这么可怜兮兮,易大少偶尔也会发发慈悲。
“你等等吧,我现在就擦屁股。”易大少用比平时慢很多的速度,悠闲的擦屁股,穿裤子,他都能听到外面的那个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慢死了,你的屁股的金子做的啊。”门刚刚被打开,彪悍女一把将拉他出来,急匆匆地进去。口中还嫌弃他慢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我都尽量快了。”易大少叼着烟,无辜地说。
“你又抽烟,害我吸二手烟,跟你有仇啊,想害我折寿。”妹妹的声音从厕所门背后传来,嗡声嗡气的。
“你可以选择把门打开来上嘛。”
“谁像你不要脸,可以到处耍流氓。”
“谁耍流氓了,你哥哥根本就不需要耍,自动有人送上门来。”
“你就死劲的吹吧。”
有时候说实话反而没人相信,解释的话又显得矫情。刚好烟瘾又上来了,他决定去屋顶抽烟。
易勤安的家所在区域是直江市的老城区,是直江市最先居住的市民。他们世代在这片土地上劳作,有幸分得几亩薄田。随着土地改革,和城市化进程加快,外来人口的增多,当初所分的田地被开发商用低价买去,自己能留守的土地,只剩下自家居住的平房。
到了二十一世纪,房价的飙升,这里的居民开始拆掉自家的平房,在原有的地基上建起了三四层高的楼房。自家住一层,剩下的租给外来者。好歹也是包租婆包租公。
易勤安的家是爸妈结婚时盖的新房,都是上了年代的。一楼和三楼租给别人,他们一家子住在二层。顶楼是晾晒场,不大的空间牵着几根绳子,还立着一个太阳能电池板。房顶的四周并没有围护栏,很不安全。
放眼望去,都是搭建着乱七八糟的建筑,这里搭建一块,那里搭建一块,不讲究美型和格局。居民楼与楼之间相隔很窄,很多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会迷路。
直江市是一个燥热的城市,居民用火有时一不小心就酿成火灾。他们这里的老居民楼也曾发生过,大火滔天,很多人都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看着热闹。有人报了火警,消防车开到路口,却因为路太窄,开不进去。当时消防队长说要把道路拆开,救火要紧。但涉及到自家房屋的损失,都不太愿意,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最后还惊动了市长,答应给这些人相应的补偿,才同意拆的。最后火灭了,事情没有闹大,圆满解决,消防队得到表彰,老百姓也得到实惠。可谓是皆大欢喜。
城市居民就像蜜蜂一样,家园受到了伤害,他们会勤劳的补足。除了黑色的墙壁显示着昨日的火灾,老百姓的家园又变得和从前一样,排列得毫无章法,这里一坨,那里一堆。据说是因为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大家都卯足了劲加盖违章建筑,为的是还建时能多加几个平方。
现在整个天空都是雾蒙蒙的,也不知是从哪家化工厂飘出来的烟雾。从前小时候还可以看到头顶上的星星,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突然想不起他来屋顶的意义,很烦躁,掐了烟,下楼了。
如果问易勤安家有什么味道,他一定不屑地说,不要问这么带有文艺腔调的问题。如果一定要问出一个答案,他会说,带有蕃茄鸡蛋汤的味道。
不要认为咱们的易哥从这碗普普通通的家常菜体会到家的温馨,说这个味道完全是因为现在他的面前就摆着这碗菜。
西红柿是夏季蔬菜,易家的传统是买上一大堆,然后打汤吃、炒着吃、生吃、凉拌吃。奇怪的是,不管怎么吃就是不会腻。
易母没有工作,整个一家庭主妇,给家里做饭、洗衣服、做清洁、收房租。易父曾经在部队里当过兵,学过擒拿手,手上的功夫很是了得。易家的小孩不听话的时候,都是易父铁掌下的教育。说到小时候,那真可是易同学的血泪史。不过,有付出就有回报,易同学的身手得乃父真传,打遍学校无敌手。靠着家传的功夫,易勤安收服了无数的手下败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孩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