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找我签名呢……”
她也愣了一下:“怎么会?”说完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圆场道,“我们好多同学都很崇拜您的,可能是没有遇到,否则一定签到您手软。”
我接过她的本子和笔,翻到扉页,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又在旁边写了“林玉慧加油!”的字样,末了又加上一个笑脸。
她探头看了一眼道:“额,是富裕的裕。”
“对不起。”说着用修改符号在上面改正好,递还给她,看她很宝贝地收回自己的包包里。
她站起身向我一鞠躬:“真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么久,谢谢您,我们都很支持您!”
我有点晃神,迟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啊,谢谢。”
“不不不,您太客气了,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诶,等一下。”我喊住她。
她兴奋地转过身来:“杨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我迟疑道:“……谢谢你。”
她笑道:“您太客气了。”
我把桌子上那篇写满音符和歌词的纸递给她:“给你。”
她双手接过,看了看,然后疑惑地看向我。
我把目光垂下,又撇到一边,轻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这首歌,你帮我发行吧。”
“啊?”她叫了一声,“我、我只是一个学生。”
我抬眼,对她握拳手臂向下一沈,笑道:“所以要加油啊。”
这首歌,我是听不到了,只盼那个在中国,已成为青年的少年,有一天,能听到。
她神情肃穆起来,对我一鞠躬:“您放心,我一定会加油的!您一定能听到这首歌正式发行的消息!”
我笑着点头,目送她出了咖啡店。
又坐了一会儿,把凉掉的卡布奇诺喝掉,结账,走出去。
往回走的路上要过一座天桥,走到桥中央时听到熟悉的声音叫我:“Joy!”
驻足回头,乔延迎面跑过来,缓了两口气,脸蛋因为剧烈运动泛起了红:“刚送走客户,就看到你了,叫你一声。”
不禁好笑道:“就为了叫我一声?”
“额,”他低下头去,点点头,“嗯。”
我在脑海里搜寻着和眼前这个温和的青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想起了什么,笑道:“诶,你会看手相吗?”
他张大嘴巴:“啊?”
我笑道:“你以前还给我看过手相呢。”
那时他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几条攥在自己手里的纹路,就代表了命运。
我把手掌摊开,送到他身前,笑道:“不太准那,要不要再看一次?”
他一皱眉,柔声道:“Joy——?”
对他微微一笑,侧过身子,倚在天桥的栏杆上,透过玻璃向远处看去,夏季的斜阳余晖下的新加坡,特别美。
可为什么我的心底思念的是北国的雪夜?
我问道:“乔延,你喜欢我吗?”
他脸腾地红了,耳尖都冒着热气似的,扭捏道:“额……”
我转回头,对他笑道:“你别紧张。”
过了半晌,他攥紧拳头,抬头坚定道:“我想在你的名字前面,冠上我的姓。”
我眨眨眼睛,有些湿润,有些模糊。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好,”我说道,“你不嫌弃,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对不起,虽然很残忍,但是我想在死之前,认真一次。
他惊喜地看着我,随后抿起唇瓣笑了,有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真的很好看。
他没有再回公司,我们回了他家,进了门便相拥在一起把彼此往床上拽。
他捏捏我身上的肉:“胖了。”
我笑道:“你别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说着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怎么还是发烧?”
我拉下他的脖子,用嘴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然后纠缠在一起做运动。
两次过后我们抱着倒在床上喘气,刚缓过来电话铃声响起。
他示意我接电话,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小夜的声音在另一端传来:“爸爸,你在哪?”
我奇道:“你们怎么找到这个电话的?”
小夜在记事后没有接触过几次乔延,更不会知道这个电话。
“谢叔叔来电话祝我生日快乐,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要我打这个号码,说是能找到你。”
我看了眼表,果然有些晚了,没注意时间,于是说道:“小夜,爸爸马上就到家了,乖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