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燕丹面上的细发,荆轲寒着一张脸,想起这三个月来燕丹所受的一切,眸中冷色更加。
“一切按照计划实行,这次,我定要他嬴政死得很惨!”
“驾!”大喝一声,聂妖孽勾起一丝嗜血的笑,驾着马车转向一处荒废的院子,“荆轲,别忘了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五年内桃花岛酿出的好酒可就全归我啦!”
意气风发,聂妖孽这下果真妖孽了。
马车穿过大院,荆轲抱出燕丹随着聂妖孽转开内室的一个开关,走进密室,继而,密室里面传来一阵铁楸声。
“怎样,嬴政出发没有?”将燕丹放置于一张软席上,看着这满目都是泥土的密室多出的那张席子,看来是专门为燕丹准备的,荆轲一把接过属下手中的铁器带头凿了起来。
“刚才听到侍女在准备辇车,看来马上便会出发。”另外一头将耳朵紧贴在一个细致的铁管的人回道。
“很好!”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荆轲一个用力,凿出了一丝光线,透过光线的方位,其他人便集中力道朝那个地方下手。
片刻,一个缸盖大小的洞便被打通了。
聂妖孽自袖中掏出一根丝带,揽起一头散披着的长发系上,顿时,原本的妖孽便转身为一个战士,眸中尽是凛冽的神采。
“小聂,麻烦你了……”抱起燕丹,荆轲的属下便帮荆轲将燕丹背到荆轲背后,继而,几人拿出束带将燕丹稳定在荆轲背后。
而昏迷中的燕丹,动了动耳朵,看来,即将要醒了。
聂妖孽穿过凿出的洞、立即便引来一大群喝声,错愕的惊讶的,一切嘈杂的声响最后都被聂妖孽那句云淡风轻给掩下。
“哥哥,弟弟我回来了……”
哥哥!弟弟!
众侍卫错愕的再度愣住了,如果他的大王的弟弟,那他们该不该上前?
“成骄?!”望着这个自内墙的帷幕内穿出来的人,秦王怔了怔正要拔剑的手,“你不是十二年前死在屯留了……”错愕的话未落,秦王冷血一笑,甩下衣袖,“给寡人抓住这个叛逆分子!”
成骄,长安君,嬴政同父异母的弟弟,公元前239年起兵造反,后被压下,没想到早该死的“弟弟”今日再度出现在秦宫里,嬴政虽面上凛然,心中却燃起浓烈的不祥之感。
果然,眼见自己的侍卫一一被他斩杀,嬴政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侍卫,拔出鹿卢宝剑、直对成骄——也就是聂妖孽。
“成骄,你是怎么进来的、同伴是谁?”
兵器相碰,聂妖孽邪魅一笑,顶着剑刃逼退嬴政,“我早就不是成骄了,至于怎么进来的、这个天大的秘密又怎么能告诉我亲爱的哥哥呢……”笑着,眸一深,聂妖孽手腕灵活的一转,松开剑,再接上剑,避开嬴政的剑锋快速的打破对峙的僵局而转为进攻。
后退一步,侍卫们立即团团围上嬴政竖起了盾牌,在中间,秦王刀枪不入,聂妖孽根本进不得他的身。
“成骄,既然你当年敢篡位,那今天我不介意再送你一程,这次,你绝不会有生还的机会了。”话落,用力踹了一脚挡住身前的侍卫大喝道:“给寡人取下他的人头者,连升三级!”
“啧啧,哥哥,你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是不是大王当久了就不知道怎么收敛了,那今天就让我这个血统纯正的嬴氏子孙来教教你。”话落,只见聂妖孽平齐着手中的长剑,跨步劲力朝嬴政冲了过来,眼中狠戾。
所过之处,皆是倒下一片,红色、自黑色的铠甲中溢出。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那股热流四散到空中,整个大厅,痛呼声怒吼声顿起。
“什么纯正不纯正,寡人才是秦国的王。”被戳到痛处,秦王暴躁的迎了上去。
这时候,荆轲背着燕丹一行也走出密室,望着大殿内这么盛大的一幕,荆轲轻勾嘴角,瞥了眼背后沉睡的燕白痴,“小聂,这里就麻烦你,我们待会见。”
瞥到荆轲背后之人,秦王失神的步伐一顿,孟庭……
“大王——”惊诧的,一个内侍突然冲出来、挡下了聂妖孽刺向秦王的一剑。
怔然的收敛神思,秦王转身便朝一旁的荆轲行去,“孟庭——你到底是谁,快放下我的孟庭!”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坚决不能让别人带走他!
秦王话间,侍卫再度围上秦王,一致对上荆轲和聂妖孽。
抬手撕下面上的面具,荆轲露出了真容,邪佞的举起剑,“凭你、现在是我的对手吗?”
“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为我潜伏在你身边当任你使唤的内侍是兴趣爱好?”
自秦王放了他、他便一直没有离开秦宫,依靠之前埋在秦王宫的内侍、荆轲顺利的换了一张脸去了秦王寝宫当差。最初以为在那里可以照顾燕白痴,不料秦王在宫内为燕白痴特别建筑了一个行宫,是以,荆轲被迫留在秦王身边。
既然留下了,那自然要做点什么事……
“……”眸色更深,秦王瞥向走至荆轲身旁的成骄,“你们是一伙的?!”
“啧啧,哥哥,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还一起聊天我们当然是一伙的、不过我们的安全你不必为我操心。你难道觉得我们凭这点人数就想着能带着他全身而退吗,当然是因为我们手上有着必胜的把握,这才嚣张的来杀了你再走。”话落,眨眨眼给了荆轲一个眼神,聂妖孽对上秦王,“此刻,你的对手是我,我亲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