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同时看着他。
刘莫支起身体,指着那个化得差不多了的青石镯子,
“青石镯子,在江湖上能与楚江缠斗那么长时间又带青石镯子的只怕只有一人,还用我说出名字么。”
“不用了,”楚江温柔说道,把半坐着的刘莫压回到被子里,“这么晚了,赶快睡吧。”
第16章
楚江走出房间,林风和王刀正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了,连忙问道,
“主子没有受伤吧。”
楚江挥了挥手,
“无碍。”
“青衣教左使青环。” 林风默默念道,对楚江说,“他为什么要刺杀主子。即使是他杀的成云的独子和九王爷,难道不应该先杀马九六和成云么,为什么找上我们”
“因为柳青衣是个很聪明的人,”楚江背着手,回头看着房间内睡榻的方向,“聪明的,出乎我的意料。”
僵局似乎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杀打破了,刘莫与楚江之间有了一些基本的交流,虽说不到热络,但偶尔也能交谈几句,比起前几日的状况来好了太多。然而,夜晚,却还是保持着前几日的淫靡。对刘莫来说,每夜的脔和仿佛一场永远做不尽的残酷的春梦,香艳,荒诞,像一只嗜血怪兽的完美盛宴,自己就是满足他血腥欲望的祭品。一到早上,昨夜的风情就如雾般散无踪影,与楚江相处得像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除去夜晚的抵死缠绵,白日的两人,相敬如宾到完全看不出内在的荒淫与纠葛。
如此,马车却快行到青阳城了。
唐门在青阳城,青衣教也在青阳城。
四川有唐门,还有青衣教。青衣教总坛在卿一山,位于青阳城外三十里,青衣教众虽说遍布天下,但在卿一山的地位犹如精神领袖,不可或缺,卿一山被灭,只怕青衣教也离灭教不远,幸而卿一山山势险峻,地理奇特,上下山只有一条仅能过人的山道,易守难攻,才没被正道人士剿灭。柳青衣虽然在江湖上时常走动,但每年总有几个月是在卿一山处理教务,楚江他们来到四川,一是因为有探子回报那小倌儿有意要躲到卿一山去,而是因为卿一山是最可能找到柳青衣的地方,才一路奔波到此。
到了四川,别人倒还好,刘莫却是高兴的,鬼谷正在云南与四川的交界处,若是给自己得了机会,逃出生天,便极有可能回得了鬼谷,进了鬼谷,自己这虐心虐身的日子便到头了。
心里高兴,连带着对楚江的态度也好了些,林风与王刀这几日都不敢进马车,生怕打扰主子谈情说爱。
又行了一日,楚江一行人行至一处地青阳城内的别院,几个人下了马车,门口等待多时马九六、成云等人一脸怎么才来的便秘样子迎了上来。
原本是楚江比较先走的,只是楚江与楚夫人之间涉及到新仇旧恨的情趣小纠葛十分的浪费时间,故而,晚了三天才到,这三天,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首先是背后主使似乎有了眉目。话说那成云的独子不是什么善类,朝廷的九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原本各玩各的,互不相干,不想看上了同一个小倌儿,原本应该打一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两个玩腻了寻常花柳的纨绔竟然一拍即合,玩起了3p。那小倌儿是倌儿院里花魁式的人物,平日里喝杯酒都要看客人顺不顺眼,即便是过夜也大多是被温柔相待的主儿,哪受得了这个,一时冲动,竟将两人杀了,小倌儿知道犯了大错,连夜收拾包裹,仓惶的逃到了四川。
若是那小官是个寻常人倒还罢了,就当寻常案子了了。偏偏那人是青衣教安置在扬州的探子。这问题就复杂了,青衣教到底与此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又在此中扮演什么角色?六一堂与朝廷如何应对,应不应该联手,都是问题。
以成云的角度,自然是希望完全剿灭青衣教的,先有分舵灭门之耻,后有独子被杀之恨,说不想把柳青衣抽骨拔筋那成云的神经得有马桶那么粗。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分舵被灭毕竟六一堂有错在先,六煞六毒丸本就是青衣教之物,哪怕是天下人唾弃憎恨之物也是归青衣教所有,六一堂知情不告,就已经坏了江湖规矩,故而虽被灭了一个分舵,成云也不能立即发难。独子被杀之事若是青衣教主谋,便可借此此联合部分武林人士(如楚江)派联合朝廷,一具捣毁青衣教,报了灭舵杀子之仇。如非青衣教所为,若将杀人的小倌儿交到官府,即使再恨,成云一时也没有办法。
成云捏紧了拳头,青衣教已成了他最大的威胁,绝不能放过,必须趁此机会让青衣教永无翻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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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云与马九六一直两看相厌,如今事情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刻,一院子的人都十分烦躁。楚江的到来,如同一颗定心丸,楚江一行人刚安顿下来,成云就找到楚江,将事情的进程讲给他听。楚江沉默了一下,
“这事确实不好办,当面对质是一定的了,只是柳青衣素来张狂,让他配合恐怕不容易。”
成云问道,
“这不是刚好,正可以以包庇的理由灭了青衣教?”
楚江一笑,
“柳青衣是张狂,不是傻,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若不是他做的,他此时定会收集证据,把人送过来,然后两不相干。”
成云急了,
“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来了个死无对证,将九王爷之死推到六一堂身上,我六一堂岂不是遭了不白之冤?”
楚江道,
“成堂主莫急,青衣教最近似乎在京城引了些乱子,柳青衣不在卿一山,我们还有些时间,可以慢慢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