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点头,丹少亭低低开口:“子辰放心,你在那边,也要万事小心。”
上马,带着随行的人打马而去,后面,却是众臣跪拜。愿国师早日凯旋的声音刹那响彻空旷的古城门。
打马飞奔许久,子辰方才勒马徐行:虽未回头,但望着正前方的眼神却有些迷离:前面的路是怎样的,谁都不知道,在南宫越身边周旋绝非易事,许多事情恐怕是想都想不出来的。轻舒一口气,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无论前途是怎样的,都不得不走下去。南宫越,你的债,也是该还的时候了。
两国边境,似乎永远都是荒凉的小镇。一望无际的草原,因已到了冬季,整个草原似乎都显得荒凉萧瑟,很是适合一场肃杀的战争,子辰来到顾惜边境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凄惨景色。策马在草原上缓步,子辰打量着这一份颓败,来到这里已经入了冬,这北边的小镇更是比京城冷了几分。轻拢身上的狐裘,子辰放眼打量着脚下的路: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天了,南宫越不可能不知道朝廷派了人来。但是那边一点儿都动静都没有,南宫越不动,他便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到目前为止自己是被动的一方,在把自己安插在南宫越身边之前,他不能赌也赌不起,这样的赌注,太大,不是他可以付得起的!
17、昏昏雪意云垂野
与萧子辰的不安相反,楼文大军驻扎地的主帐里,南宫越却是悠闲的很。帐内温暖如春,氤氲的酒香弥漫了整个儿大帐,帐内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军用地图,一个玄衣男子蹙眉凝视,而桌案边,南宫越却自斟了一杯在手,轻抿一口,凝望着男人立的笔直的背影,含笑开口:“你在那里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不累吗?这酒醇的很,要不要喝一杯?”
没有回应,那人依旧静立图前,南宫越不得不再次开口:“别再看了,就是那么一张军用图,你把它看穿了也不会变成其他的东西。”
没有转身,那人却开了口:“那人已经来了。”
一口酒猛然呛了出来,南宫越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走到那人身后,伸手,竟轻轻环住了眼前的人,戏谑的声音轻轻传出:“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是一直在想那个人吧!”缓缓贴近,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会吃醋的。”
皱眉,回身,毫不犹豫的挣脱开那人禁锢自己的手:“君上!”
含笑,拉开彼此的距离,南宫越在冷然有机会说话之前开了口:“你在想什么?”
“他,来干什么呢?”
笑着坐回椅子上,南宫越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那你还不如想想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顾惜打不过我们了,派人来又没带军队,你说还能干什么!”
伸手,夺过南宫越手中的酒杯,轻抿一口,冷冷的眼神仿佛不经意扫过:“这话你也信?”
“当然信!他表面上本来就是来议和的。”
“那暗地里呢?”似乎很满意南宫越的答案,冷然唇角带笑。
站起身来,再次揽住身边的人:“我也不知道,不过见招拆招,他想干什么,我们就偏不让他干。”
“你的意思???????”
“他,该是想谈判吗?”
暗笑一声,冷然有一次挣离那个怀抱,却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心机,看来自己跟对了人呢。转身,向门口走去,声音却已经传来:“那我就去准备军务,给国师大人送一个见面礼!”
轻笑,望着那个人消失在帐帘的遮盖中:都几年了,还是对那个人耿耿于怀。那么萧子辰呢?究竟想做些什么?难道还妄想阻止我的铁骑?
18、铁骑突出刀枪鸣
荒凉的草原上,是两军对峙的局面,南宫越的军队中,当先一人银白轻铠,笔直坐在乌色骏马上,眼微眯,直望对面那个依旧白衣,没有穿任何铠甲的男子。
静静立在军队的最前方,这样的局面多少让子辰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奉旨来和谈的,即便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毕竟可以见南宫越一面,先摸摸他的底,却未想到还没有和谈便先交上锋了。虽说闲来无事也读过一些兵书,可是真正带兵打仗却是想都没想过的。真正站在了战场上,才真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措手不及。转头,策马立于子辰身后的两员副将也是慌乱迎战,一脸的无可奈何。轻轻开口,子辰对身后的副道:“带兵打仗我不在行,军队你们全权管理,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必一味求胜,以保存实力为主,拖一阵子就好。”整理一下有些混乱的思绪,萧子辰迅速衡量了一下现在的情形:南宫越的意思很明显,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便给了他一个答案。看样子,所有的计划都要提前一步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子辰看出了另外一点,既然只是一个答案,南宫越自然不打算就这么一举歼灭他们,只要是这样,一切就都还来得及,所以,刚刚才下了这样一道以拖为主命令。
举目遥望,对面的男子已经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尖遥指,子辰便第一次看见了千军万马的战场。随着呼啸与战马的奔跑的声渐进,子辰感受到身后的人马也向前奔去,远远的,看着两军交锋,混乱的战场上,子辰看得见刀光剑影,看得见血肉横飞,但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表情;震天的喊杀声中,听得见疯狂的叫嚣声,听得见凄厉的叫喊声,却惟独听不见每个人说些什么。一时愣在了那里:原来这就是战场。难怪他说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头脑中的念头一闪:那个为了顾惜立下赫赫功勋的人,就是在这种血雨腥风中拼杀的吗?瞬间,心中浮现出一个莫名的想法,是如此想知晓那个人在千军万马的生与死 ,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恍惚的感觉让子辰失神
“国师小心!”因为嘈杂与相隔甚远,是以声音并不很大,但依旧贯穿了子辰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