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传十四世,顾惜王朝的皇位传到了轩辕鸿若的身上,新皇登基不久,帝号宣德,正值宣德元年,老国师一病不起,是以萧家唯一的血脉萧子辰世袭国师一职,与所有的国师一样,萧子辰一上任就有着无人可及的地位,受到帝王的宠信,没有人有非议,也不敢有人有非议,除去萧家家世的显赫,朝中亲信众多,就单说当朝国师与九五之尊的关系,也足以叫人忌惮三分。当朝国师与皇帝年纪相差不大,自幼一起读书,可谓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亲密非同一般,更有一层传言,说是宣德帝还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已对国师倾心相向,别说是后宫嫔妃,就是当年的太子妃,今朝的皇后都备受冷落。顾惜王朝尚男风,是以虽有如此传言,大臣们也并不怎么大惊小怪多加议论,更何况帝王家的事,谁又敢管?当朝国师,也是萧家的第十四代传人,年纪不大,就二十上下的年龄,却身居要位。艳丽异常,便用倾城倾国形容也并不为过,但却冷如寒冰,同朝的大臣并不见他怎么多说话,但偶尔的一句却总是一针见血。国师府就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了,为避免结党营私,历朝国师都很少接待客人,而当朝这位冰山,更是没有什么人敢惹,人们只知道国师府里高手如云,就是国师本人,也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而历代国师在全国安插的线人更是数不胜数。按理说这样的人想要谋反应该是易如反掌了,但是没有人想过,无论是帝王还是朝臣,都不认为国师有一天会做出谋反的事情,相反,国师做出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为了让这个国家更安乐。
3、众里寻他千百度
已敲过二更天,但皇宫的乾元大殿依旧灯火辉煌,宫女们拿着宫灯来来回回穿梭,酒菜源源不断的奉上,大殿正中更是管弦声动,歌舞升平。顾惜王朝历经千年,虽然有过平庸之君,但是荒淫无诞沉迷酒色的还未出现过,是以轩辕鸿若大宴群臣自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酒过三巡,龙椅上的轩辕鸿若站起身来,一直在身边随侍的太监总管丹少亭急忙止住了乐舞,瞬间整个大殿一片肃静。缓缓起身的轩辕鸿若双眸扫过早已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等待他说些什么的朝臣:右手边是文臣,为首的一人未着朝服,只是简单的一袭白衣,墨色长发也只是随意挽起,却偏偏勾勒出无限的风流,敢不穿朝服就随随便便出现在这种场合的,除了国师恐怕找不出第二位。微微一笑,轩辕鸿若的头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看来这圣旨是下对了。还是他刚刚世袭国师一职之时,轩辕鸿若见了他身着朝服的样子,那华丽的有些过分的紫金朝服穿在他身上,虽然也显雍容华贵,但总感觉与他清冷如莲的性格有些格格不入,所以竟下了这么一道旨意特许国师在上朝之外可以不着朝服。也许是确实厌恶那朝服的华丽,那人并未怎样推辞便接受了,而且很好的遵守着旨意。
左手边的都是武将,为首的一人却是金缕衣,紫金冠,一身的搭配竟是侯王的级别,手执酒杯,恭敬的站着,但满身的贵气却是遮掩不住的,唇边含笑,但眼里却流露出淡淡的不屑,淡淡的骄傲,以及毫不掩饰的霸气。当朝天子唯一的弟弟,当朝的祥王轩辕鸿懿,比今上的年龄仅小几个月,颇精通兵法,虽贵为亲王却长年驻守在边境,为顾惜王朝立下过赫赫功勋,深得先王宠爱,但只今上自立为太子之后从未有过什么过失,所以也无废长立幼的道理,于是,作为补偿,便也在立太子一年后,封其为祥王,封地令昌,也是顾惜重要地方。
轻轻一笑,宣德帝高擎酒杯,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中想起:
“诸位,朕尚年轻,仓皇继位,全赖诸卿鼎力相助。还望诸卿念先王圣德,竭力朝政,昌我顾惜!”清朗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于是满屋子的大臣跪了一地
“吾皇万岁”的声音刹时响彻大殿。
得意的一笑,轩辕鸿若止住了大臣们山呼万岁的声音
“诸卿请起!”眼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一身白衣的人身上:“朕不胜酒力,先回去歇歇,诸卿可要尽兴才好!”
略一停顿,接下去的话却有点捉弄的味道:“不如,就由国师代朕陪陪各位吧!”
悠悠向那人望去,果见那人一脸淡淡的惊异,凤眸微睁。
所有的表情都在下一秒隐去,萧子辰只是轻轻的躬身:“臣遵旨!”
皇帝一离开,一直鸦雀无声的大殿顿时热闹了起来,人们游走敬酒,或与上司下僚应对,或与各自交友之人谈笑。虽说当今皇帝亲口发了话叫国师招待诸位,不过国师不开口,人们除了遥遥恭敬的敬酒之外,也没什么人敢去招惹他,更别说等他来招待了!
慢慢倾一杯酒,琥珀色的美酒映着白玉的酒杯,轻啜一口,酒香在口中弥漫,他是皇帝“钦点”的陪客,虽说即便此时离开也绝对没有人敢说什么,但毕竟不太好,真的离开了,置帝王尊严何处,有辱君威的事,做不得的!于是便只好耐着性子坐在一片喧闹中。
垂目,盯着杯中的残酒,仿佛一定要看出什么名堂来。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竟生生顿在了面前。未及抬头,案上的酒杯已被注满,朗朗的声音传到耳边:“早闻国师大人之名,今日有幸得见,不知国师大人可否赏脸,饮尽这杯?”
慢慢起身,萧子辰直视眼前的男子:笑意盈盈,满目诚恳,与刚刚那个看起来凌厉霸道的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心中暗叹:这个角色可是不简单!面上却毫不露出,嘴角微扯,抿出一抹淡笑:“臣见过??????。”话未说完,下拜的动作已被那人一把止住:“别,本王最怕这些!”
爽朗一笑,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长期在军中,最怕这些规矩繁琐。更何况国师大人国之栋梁,深受君王宠信,本王怎敢受国师一拜!”
垂头,端起了案上白玉酒杯,萧子辰缓缓道:“子辰不敢,王爷威震边关,功勋赫赫,国之安危全靠王爷。子辰敬王爷一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