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拉了拉季落声的衣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也是gay啊。想当年我对靳洋有那么点意思,歌迷们都是知道的。我脸上就差写着‘快来干我吧’这几个字了……哦,忘了说,我是纯bottom,你呢?”
季落声瞪大眼睛——这种话题还是不要再公共场合讨论吧。
安野摸着下巴呵呵笑了几声,“哦,我知道,你还是小处男吧——”
季落声连忙用手捂住安野的嘴巴,这熊孩子也太口无遮拦了吧,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两人推着车继续前进,安野消停了一会又不安宁了。
“对待靳洋这样的人,就是要主动一点,他没了谁都自己一个人可以过得好好的,让他安定下来比较麻烦。我说,要不你跟我得了,我前段时间才跟一炮友吹了,那人整天用69式,我都烦死他了。你看你那么会做饭,又那么会照顾人,我可稀罕了。只是,你得做top,那么累的事情我不想做。”
季落声咬牙切齿地捏了捏安野的胳膊,“小祖宗,你能别说话不?”
安野,“哼,叫谁小祖宗呢,你24吧,我可26了。”安野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巴,拿起一捆黄瓜往车里放,“你干脆买一车黄瓜回去得了,哥哥我还能教你些技巧,小处男。”说完,尾音还飘啊飘啊的。
季落声看着那捆黄瓜愣神,随后很正经地说,“还是不要吃反季节的蔬菜吧。”
“……”今天终于让他碰上这么一个人,黄瓜在这人眼里,仍旧是纯洁的黄瓜。
安野越和季落声相处,越替他捉急。靳洋可不是个会主动的人,而且他又那么年轻,才二十二岁,长得又好看,在外貌至上的gay圈里,可吃香了。要捉住靳洋这么一个人,得主动出击。
厨房里,季落声正把五花肉切成一片一片的。安野抱着手臂在旁边说,“我告诉你,这种事情就是得主动出击,和男人女人谈朋友是一样的,0追1隔层纱啊。再说,你条件也不差啊,应该是靳洋那盘菜。你看你,长得不错,身材不错,又满贤惠的,大概还很顾家吧,更重要的是,你还是个处男!”
季落声听到这两个字手一抖,差点切到了自己,他有些无奈地说,“能不能别总是强调我是处男”
安野顿时来劲了,“哈哈,终于承认了,你果然是个雏儿。”
“……”
“我说,你不是想跟靳洋好吗?至少也经常打个电话给他啊,不要那么没有存在感嘛。”
季落声觉得这个提议还是满有建设性的,他把切好的五花肉肉片用盘子装好,撒上盐腌制。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靳洋的电话。
一开始还好好地聊了几句,随后就见季落声皱起了眉头。
挂了电话,安野着急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季落声回答,“靳洋说,和他对戏的男演员是程枫。”
季落声思索了一下,他对程枫的印象太不好了,但是一想到参与演戏的是靳洋,他又觉得没必要担心。
******
Lily去世,原本的乐队就剩下他们这三爷们一起过春节了。季落声照例回老家陪父亲过,西奥照例去叶褚年家里过,来来回回这么些年,季落声的父亲再也赌不动了,叶褚年的女儿上小学了,儿子刚刚出生。
季落声的工作一直忙到大年夜,送李薇回老家,又给百亿订好了机票去参加一个省电视台的春晚,最后临走前还来了一趟靳洋的公寓,指导他们怎么做蒸鱼。
安野那人精知道,其实季落声就是想来看一下靳洋。
靳洋休息到初五就要去北方拍戏了,这几天是彻底地放松,完全没有什么形象地摊在沙发上,一副贵妃醉酒的模样。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帮忙看着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谨忆。
屋里过年的气氛很足,金桔树上挂着几个红包,阳台玻璃上贴着福字,走廊入口处挂着中国结,李牧和安野在厨房里忙碌,香味四溢。
季落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靳洋贵妃醉酒图,有些不满地数落靳洋,“你怎么能干坐着,让李大哥和安野忙碌呢?年夜饭的乐趣就是所有人动手一起做。”
在李牧心里,靳洋和他刚出生的儿子是同一等级的,很宠溺地说,“靳洋也累了,待会会一起包饺子的。”
靳洋挑了挑眉毛,以示挑衅。
季落声每年都是搭大巴回老家,也就两个多小时,如今高速公路修通了,更加快。他匆匆地和大家告别,拜了一个早年,便打算去汽车站了。
安野在这时探了头出来,“靳洋你送一送小落啊,别让人家打的去汽车站嘛。”
靳洋懒洋洋地起身伸了个懒腰,仍然有些不情愿地说,“那……走吧。”
过了十五分钟,靳洋就回来了。
安野挑着嘴角笑得色迷迷的,用胳膊肘碰了碰靳洋,“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靳洋弹了一下安野的额头,“好饿,赶着回来吃东西,说完拜拜就回来了。”
安野刚要张口说些什么,靳洋一把把他按进了厨房,“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远方海平面上的信号灯闪烁,心底突兀地平静。不知是因为这海面,还是因为刚刚和季落声告别时的画面。
4年前,真正和他剪不清理还乱的是陆景之。季落声不过是陆景之发现的一个潜在的威胁,乱打乱撞让季落声把自己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