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孩子,不由感慨:有时候小孩子比那些大人反而要靠谱的多。
“你可以说了。”
王怜花将她带到屋内,下了一个屏声阵确保没人能够偷听。
冯影点了点头,道:“你的魂魄并不完整,长此以往定然影响你往后的修炼。”
“哦?若魂魄不完整我早在床上躺着了,又如何还能这么j.īng_神。”
“因为你的魂魄虽看似完全,但有一魂三魄却格外脆弱,不似先天而生。”
听到这句,王怜花的表情终于严肃起来了,嘴角的笑容也带了几分残忍,手中的折扇一甩便伸出了一道刀片,抵在女孩的咽喉上。
“若是你说不出法子救我,那你便只有死。”
冯影面色不改,继续说道:“方法很简单,杀了沈浪。”
王怜花一愣,手中的折扇都拿不稳,便掉了下来。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女孩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看多了奇闻异事的人也要震惊的。
但冯影是认真的,很认真。
她嘴角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王怜花又说了一遍。
“只有杀了那个沈浪,你才能活下去,才能继续提升境界,才能证得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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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了一个大谜了,我很开心恩,沈王迟早有一天要开杀的,但还不是现在。
第八回 访丁府丁月华表意别母兄 回巡抚展南侠藏情送双环
将丁月华顺利送回了丁府,两位哥哥来不及责怪,差些抱着小妹要哭作一团。
当听闻两人擅自解除婚约的消息后,更是大惊,纵然展昭将责任全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但丁大哥自然知晓里头定然也有自己这个小妹的事。
“这可如何同老母解释啊!展兄弟你们这事可真是……”
当初正是自己牵的线,丁兆蕙更是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丁月华见几个男子都站在那儿面面相觑,反而轻笑出声道:“几位哥哥急什么,我同母亲去说便是。”
之前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丁兆兰忽的站了起来,抬起手便要打去,展昭和丁二爷慌忙拦住。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丁兆兰并没有应声,只狠狠地看着丁月华道:“母亲身体不好,你向来便知!如今你还要用这事去叫她着急,你、你,你真是!”
丁月华被大哥突然的动作吓到,回过神来时,眼中似有泪意,展昭正要劝慰却被她轻轻拍开。
她恭敬地跪了下来,含泪道:
“大哥!月华不孝,此事确实全由月华一人而起,此事自然也只能由我一人解决。”
“但大哥,如今此事牵扯的不仅是丁府一家,更是天下苍生的命运,乃是国家大事!匹夫尚有责任,月华难道就能轻易推卸了么?”
丁兆兰一时语塞,他看着丁月华如ch.un华一般年轻灿烂的脸庞和那执着的眼神,心下忽而有些顿感无力:丁月华说的很对,花冲一事如今同朝廷已经有扯不干净的关系,虽然他很清楚,也很知道,但是……
“诶,小妹,你知道哥哥的意思。”丁兆兰叹道:“我同你二哥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你安好。”
“这件事小妹自然知道。”丁月华答道,声音也放柔了许多,眼波柔和地看着自己自小儒慕的大哥,双手轻轻地敷上对方的右手。
“大哥,月华自小都是听你和二哥的话,这次能不能且听小妹一次。”
女子的傲骨其实向来不输给任何的男子,尤其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执着之时,她们甚至可以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叫任何人无法抵抗。
丁兆兰扭过头不看地上的少女,顿了半晌后,似终于放弃一般挥了挥手道:“若是母亲因此生了病,那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知道。”丁月华笑了笑,起身轻轻地掸了掸裙上的灰尘,缓步往外走去,展昭也赶紧跟上。
丁兆蕙看着小妹的背影,不由傻笑了起来,结果被丁大爷给狠狠地拍了头。
“大哥……”丁兆蕙抱歉地笑了笑。
“都是你扯得这么多的事!”
“这怎么就怪我了,展兄弟作为妹婿哪处不好么?”
丁兆兰想了想,叹了口气:“哪处都好,只是小妹……这次真是委屈展兄弟了。”
丁兆蕙摇了摇头:“或许这件事迟早都是要来的,小妹自小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x_ing子,若是生为男子,恐怕便不是丁氏双侠,而是三侠了!”
说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叫丁兆兰狠狠地瞪了几眼才收敛了笑意。
丁月华走向主房,展昭便跟在后头。
“展大哥觉得我莽撞了么?”
展昭摇了摇头,含笑看着丁月华道:“非但不觉得莽撞,反而叫我刮目相看才是。”
丁月华笑意更甚,道:“知晓为何我执意要将此事告诉给母亲么?”
展昭道:“还请丁姑娘明示。”
丁月华道:“因为母亲其实早就知道了。”
看着展昭一脸诧异的表情,丁月华摆了摆手,叹道:“两位哥哥常年不在家中,多是我与母亲二人相处,他们正因在外远游而深感不够孝顺,可他们不知母亲其实最希望的便是他们能过着最喜爱的r.ì子。”
“纵然是刀口嗜血的江湖生涯,母亲也一直觉得,只要哥哥们觉得值得,便应该放手让他们去做。”
“令堂真是深明大义,有母如此,实在是两位兄弟的幸运。”展昭不由感慨道。
丁月华点头道:“正因如此,我才敢如此任x_ing一回。”
话语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主房门口,丁母早在房中等候许久,见得后面的展昭,老人家笑了笑,道:“贤侄不进来么?”
展昭只觉对不起丁母,实在罪该万死,便摇了摇头。
丁母也不难为,道:“也罢,老身尚且还有些体己话要同我这孩儿谈谈,你便先去侧房歇会儿吧。”
展昭慌忙应下,经由小童的带领往外头走了几步。
丁月华当下要跪下请罪,却被丁母给拦了住,又抓了手,叹了口气,细心地打量着。
“诶,自你父母死后,老身便一直挂心着你的事,只想替你找个好人家,同你那两个哥哥我也是一直这么念叨的,如今想来却是老身错了。”
一语便说得丁月华羞愧难堪,方才心里那些坚持在丁母几句话下就化为了虚无,想起往r.ì丁母对自己的好,互感自己大为不孝,眼里也不由泛出泪花来。
“诶哟,哭什么,哭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这个侄女陪着自己,丁母心里也早就将她当做是了自己亲闺女,不由得也感到心疼:“老身又没责怪你。”
手背轻轻拭去丁月华脸上的泪痕,丁母赶紧将她给搂到怀里来。
“你小时候啊,也老这般坐我怀里,你那两个哥哥可都没这福气。”
丁月华破涕为笑:“母亲一向疼我。”
丁母捏了捏丁月华的脸,不由笑道:“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老身也实在抱不动了哟。”
丁月华摇了摇头,扯着丁母的衣袖不放。
这厢母女二人尚且还在互诉衷肠,这厢展昭走入侧房却是看见了一个人。
花冲。
展昭将手中的巨阙只稍稍往下放了放,却又忽而发难,直接向花冲刺去。
花冲立刻往旁边一闪,随手拿了椅子挡了一下。
展昭脸色不善,看着花冲道:“你果然是装的,何时恢复的神智?”
越说越觉得不能将花冲留在丁月华身边,于是便将巨阙握得更紧,随时准备直接叫他伏法。
花冲将椅子放了下来,缓和气氛地笑了笑:“展大人何必如此紧张,小生若真欲对丁小姐出手,又怎会等到今r.ì?”
巨阙一下便横在了花冲咽喉,花冲只得即刻解释道:“在走入桑花村的时候便恢复过来了,怕是因为许久找不见我尸身回去,以为被人毁了,我那主魂也就被放了吧。”
又担心展昭不放心,花冲又立刻补充:“况且丁小姐掌控我主魂是真,小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其出手的。”
言罢,展昭看了花冲许久,这才放下心来,将剑又收了回去。
“小生知道自己已死,此次装傻充愣也是为了避免丁小姐生疑心,待其将我押解回包大人处同大人讲了襄yá-ng王的y-in谋,小生自会自行投胎。”
展昭见他情深意切,便又信了几分:“你这一死,人反而向善了许多。”
花冲不好意思地笑道:“地狱之苦,又怎肯再吃一次?此次主魂得以寻回我这尸身,也全靠了秦广王的一手安排,大王答应我此次协助包大人后便可免去刑罚,早些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