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子大婚十年,仍只此一子,膝下公主都没有一个。”卫太后道,“凤启泽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也是由此,方皇后便开始让凤景明伴在凤启泽身边儿,俩人每日起卧衣饰,皆尽相同。”
“凤景明具体什么样,我也记不太清,那会儿,他就像是启泽的影子一般。”卫太后摇头叹道,“待太上皇登基,太上皇对于权妃、顺王、戾太子一系没有半分好感,再加上凤景明年纪尚小,也没有封赏他什么。只是命他出宫回府,后来听说他早早过逝。现在看来,是他诈死逃出帝都城。”
明湛马上意识到,“既然凤景明一道在东宫念书,那么,飞飞都做过他们的师傅了?”这个大骗子,还说不认识林永裳,装的跟真的似的!
明湛一想到此事,顿时郁卒的盯住卫太后,“母亲也早就认出林永裳的身份了?”
“我并未见过林永裳,只是后来推断出的。”卫太后淡淡地。
这倒也是。一想起林永裳,明湛恨恨道,“让他跟他的景明学生团聚去吧!才别理他!”
卫太后一笑,拿话刺激明湛道,“这也是,记得当年鸿飞给他们几人上课,听说凤景明就常缠着鸿飞问东问西。就是后来,鸿飞死了,景明出宫还常去他坟前祭奠,原本太上皇就忌讳他与鸿飞,他还做这样的事,不是自找没趣么。”
明湛一听就急了,瞪着眼睛问,“他不会也喜欢飞飞吧?”又骂阮鸿飞招蜂引蝶,不守夫道,醋缸嘴脸展露无疑。
明湛一直脑补到凤景明把他家飞飞压倒,然后XXOO啥的,脸都白了,握拳恨恨道,“待我捉到凤景明,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见明湛醋海生波,卫太后暗笑,不再多说,低下头来喝茶。
其实人家阮鸿飞好的不得了。
他与凤景明也算是师徒相逢,凤景明也未如明湛所想,把阮鸿飞怎么着。
直接杀了阮鸿飞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这在政治上是最愚蠢的做法儿。当然,既然没打算要阮鸿飞的命,那么也就不要得罪他太过。故此,阮鸿飞衣食住行都挺舒坦。
凤景明还时不时的来找阮鸿飞说说话儿,品品茶,倾诉一下往事与思念什么的。
故此,阮鸿飞实在是过的最舒坦的俘虏了。
刘影坐在书案前,悬腕提笔,在素白的纸笺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秀丽的小楷。
李方进门,见刘影正在用功,忙放轻了脚步。他为人虽粗,却最是敬重有学识的人,当初他对刘影一见钟情,就是为刘影这种认真写字的侧脸儿所着迷。
李方站在一畔看了会儿,就皱起眉来,揽住刘影的肩,刘影腕一颤,一滴墨汁落在纸笺上慢慢晕开。李方取下刘影手里的笔,道,“这是在写啥,怎么是祭文哪?给谁写的?”真不吉利。
“不给谁。”刘影将纸稿儿一推,揉揉眉心,转去榻上,与李方一同坐下,叹道,“我早与你说过,趁机招安,朝廷必定会重用你。你却执意要与这位公子合作,将来是何下场都难说。你要是死了,我一个弱脚书生,如何保得住性命。何况你我的身份,以后的事儿,实在难定,我想着,把祭文写好了,省得日后碑上空空,也不好看。”
李方不悦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你偷去见那小皇帝的事,我没跟你计较。如今又重提做甚!”
这也是刘影的高明之处了,他在李方这里,并无心腹之人。因此,回来之后找了机会便将见过皇帝的事与李方说了。
当时李方颇是恼怒,刘影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如今眼瞅着南面儿海岸线戒严,朝廷派重兵力防守,岸都上不得,拿什么维持生计?难道要长期去人家杜若国那里去买吗?看着人家杜若国的脸色过活?若有机会能回到岸上光明正大的做人,有什么不好?”
“你也要为手下的兄弟们想一想,现在可以从杜若国那里买了来,然后继续咱们的生意。可这并不是长期的事儿,如今杜若国主与皇上交好,若是有一日皇上恼了你们几个,吩咐杜若国主不要再卖东西给咱们。那时候,日子如何过活?”刘影劝道,“在海上虽然逍遥自在,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我看皇上为人宽厚,希冀咱们能招安呢?若有立功机会立了大功,皇上赦免你以前的罪过,回去在朝廷做个官身,有什么不好呢?就是底下兄弟,也能再回家看一眼父母爹娘呢。”
刘影这一套话说下来,再加上刘影虽然见过皇帝依旧回到海上与他相守,并且彼此感情渐好,李方恼了几日,也就放开了。
所以,刘影对于李方竟然与公子合作,准备占领江南一事颇多不赞同。
如今听李方又念及旧事,刘影想到阮鸿飞所说的话,遂对李方道,“李方,我们在一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心里打什么牌,我也能猜着一二。”
“公子与你以前向无来往,你却宁可听从他的指挥,看来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主意了。”刘影问。
李方憨笑两声,搂住刘影,“什么天子诸侯的,老李不似你们念书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刘影冷笑无语。
李方凑过去啃刘影的脖子,刘影长眉微拧。穿束整齐的衣袍很快被剥落,露出玉一样皎洁的身体,李方的眼神渐渐炽热起来。
在刘影看来,性事并不如何美好,哪怕他已经学会放松身体接受李方的索取,但是心中的屈辱感并没有半分减少。
如果不是因缘际会,刘影与李方完全是两个天地的人,此生都不可能有交汇之时。可是,有时,命运就是这样玄妙的令人无可捉摸。身体里的疼痛鲜明的如同永不结痂的伤疤,刘影缓缓的闭上眼睛。李方的体力相当不错,冲撞与索取总会持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