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撅着嘴说:“八公好可怜……”那两只含着泪地眼睛望着我和电影里的那只小狗一样无辜又充满忧伤,这种时候突然有点愤恨自己没有超能力,如果有,我也想让八公再一次有一个温暖的家。
“只是电影儿,它现在指不定在吃啥好吃的呢。”
“恩……”他挂着眼泪的脸出现了一个笑容:“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呀……”
“哈哈哈,还行,没事儿,我不嫌弃~”说着摸一把他脑袋。
“快洗脸去吧,你快比八公的脸还花了。”
“嘿嘿~”他跳下床,顺手带上那个奶茶杯。没去洗脸反而跑到厨房了——他往那杯里倒了洗洁精,洗干净了又跑回自己房间,我跟进去,天啊——一开柜子,一摞奶茶杯!
“你留这玩意儿干啥啊?这这这……”我简直太无语了。
“恩……第一杯喝完觉得这杯子还挺好的以后可以用来喝水,就留下了,然后就每个都不想扔了……就攒了这么多~”有一次他和我去超市,拿了几杯奶茶回来后发现他挺爱喝,后来我就老买,几乎天天一杯。尤其是香芋味儿的。
“你……我真服你了……你还打算攒啥啊,我帮你呗?”
“哈哈……”他关上柜子门:“不用!”说完扭头走了……我回过头看见他床上还是夏天的夏凉被,心想一会儿要不要给他拿个被子,又想想我那屋吹着空调还有点儿热呢,就把这事儿放脑后了。
睡地迷迷糊糊的想上厕所,听见客厅有水声——接水的声音。我穿上拖鞋走出去,从我卧室照出来的光模模糊糊的——“你渴了?”说着把客厅灯也开开了。
“恩、恩,有点儿渴。”我看见他接水用的不是水杯而是一个饮料瓶,再看看指示灯显示的是红色的,再看他身上披着不知啥时候翻出来的羽绒服——明白了。我走到他屋里,一股凉气——他没开空调,遥控器就在桌子上放着,他没看见?忽然一种念头出现心里隐隐约约有点儿窃喜,我却觉得很奇怪——我不想给他找被子,也不想给他买电热毯,空调也权当它坏了……
“你睡地冷吧?”
“还行,没事~”他站在门口说。
“去我那屋睡吧,有空调还暖和点儿。”
“啊?”他怔怔地看着我。
“走吧。”说完我抱起他被子走到门口,把他这屋的灯关了。
“你睡左边儿右边儿?”
他看着我抿抿嘴也没说话,呆呆地站那儿,真跟他睡衣上那只熊一样呆……
“哈哈,怎么啦,我又不能吃了你真是的。”
他听完扑哧一声笑了,“那我真睡这儿啊?”
“你乐意睡房顶儿上我也不拦你。”
“才不要~”说完蹦上我的床,把两条被子铺好,我的白色被子和他的蓝色卡通图案的被子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蓝色背景的画面上有星星月亮,还有在月牙上打盹儿的史努比……铺好他就钻进去了,双手抓着被子边儿,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也侧躺下,着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楞什么呢,明天不用上班儿啊?”
“明天休息~”他也侧过头来。
“唉,我还想去看香山的红叶呢,现在看来是没指望了……”他撅着嘴说。
“怎么就没指望了?”
“下雪了呀!那叶子还不全掉光了。”
“哈哈,哪儿有那么脆弱,霜打的红叶更好看。”
“真的?”他翻过身来,两眼又开始闪星星了。
“恩,明天就带你去。”
“哈?真的真的?”他恨不得抱住我了那架势。
“煮的!!!”
“额……哈哈哈哈~~~没创意!你要说,煎的~”得瑟样儿……
“哥,你以前去过香山吗?”
“去过。”
“那里的红叶真的很美吗?就像书里写的?”
“还行吧,哪本书里写的?”
“小时候的课本里呀,你们的课本里没有吗?叫《香山的红叶》。”
靠,咱们是一个年代的吗?“好像没有……忘了。”
“哦……”他鼓着嘴巴点点头。
他又恢复平躺着,我不说话,闭上眼睛,可是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旁边有动静儿,就睁开眼睛——他正盯着我看呢!看我睁开眼,他慌忙看向别的地方。那样子特别尴尬。我笑了,说:“想看就看呗,毕竟像我这样的帅哥还是不多见的。”哈哈哈,自己真臭屁。
他咧开嘴笑了,就又转过头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那样的眼神毫无防备,透着一点茫然,一点欣喜,一点……还有什么,我感觉地并不清晰。忽然他说:“哥,你的生活怎么这么简单?”
我微笑了一下:“简单不好吗?”
“好,特别好。”他看着我坚定地说。
然后我也没说什么,不用问,不用说,懂就好。我从来不喜欢想未来不喜欢想过去,只想好好地感受现在,我问他:“还冷吗?”
“不冷了,一点儿都不冷。”
“那就睡吧。”我伸手越过他把灯关了。
第28章
早上想上厕所,睁开眼睛伸手就摸手机,想看几点了——没想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紧紧抓着被子,恨不得把头都盖上,面对着我躺着,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像是一只蜷缩着的小狗。空调吹风的声音不时地响起,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中一种莫名的怜惜升起,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把我的被子给他盖上,早早起来再也睡不着了。
出了楼道,清晨的薄雾还没散,甚至还透着一点点夜的痕迹。各种行色匆匆的人从身边经过,带过的那一股风微凉沁人,捧着从早点摊买回的馄饨包子放在胸前,一点点幸福的感觉蔓延——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是我买的,也会一样好吃的,对吗?想着自从他来的日子,生活变地简单自然,不再是一夜夜的空荡,不再是吃到吐的各种快餐,不再是自己不想承认的麻木,我以为我爱这孤单,以为自己一切ok不用谁照顾,可是他的出现让我知道那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