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走啦,这定是不准的!我们去看看那解签的怎么说,若是不准,我们便掀了他的摊子,叫他再骗人!”陶凌扯着莲陨往外走。
解签的老头身旁倒是围了不少的香客,一个个候着。陶凌也便耐心等着,等得周围终于没人了,这才拉着莲陨上前,将签往桌上一扔,“你若是那么厉害,倒是说说,这个签可准?”
“陶凌!”莲陨微蹙起眉,压低了声音喊他。
陶凌拍拍他,却是不示弱地瞪着那老头。
老头儿也不恼,微微笑着:“公子算的这上上签……想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便是幼时有些许不如意,年长了也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这辈子都是个……”说着,竖起了拇指。
“哼,这个算你说的准。”陶凌的脸色缓了缓。
“至于这个下签么……我猜着是这位小哥的。看这签,小哥便与那公子相反,幼时倒是平安快乐,只不过年岁大了些,怕是要受好些磨难哩。”
“尽是胡说!”陶凌的底气也有些不足,却一股子小孩子气,怨他没给自己解个好些的说法。
“怎的是胡说!”老头儿刚想斥他,眼角却瞥见莲陨手中的下下签,眉头皱了起来,沉默着起身到身后挂着一排红纸的架上取了个纸,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这是怎么了?”陶凌见他模样,更是怕了,握着莲陨的手权当安慰。
好一会儿,老头儿长叹一口气,“这位公子,我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抽中这个签啊。这下下签么,也是有分的,瞧这个签,也只能说公子的命实在是坏了些。幼时不如意,受了许多苦头,难得能遇见贵人,终于是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却也是还要受折磨,想来还是要郁郁而终!”
“说的是屁话!”陶凌拍桌而起!见莲陨的眉目有些绝望,急忙拍拍他的肩,“莲陨,莫听他瞎说!哪里会这么糟的呢!”
老头儿看着他的模样,到底没再多说,叹了口气道:“但愿是我老头子算错了。”
出了后山,陶凌见莲陨眉目忧郁,还是郁郁寡欢,劝慰他:“哪里那么容易便能算得一生呢!你也宽心,要是那么容易算,那所有人都来这儿求个签,这辈子便不用再努力了不是?”
莲陨勉强地笑了笑,让陶凌陪着在寺里随意走着。
两人在前头走着,阿庆带人在后头跟从,走的慢。忽的从大门处冲进一大帮香客,生生将陶凌两人跟阿庆他们冲散了。陶凌被挤得难受,只得紧紧揪着莲陨的袖子,被香客从身后推搡着,被迫往前走去。阿庆在人流中喊着陶凌的名字,却被香客的喧闹声完全掩盖住了。
阿庆皱紧了眉头,这人流来的莫名其妙,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忽然被一人撞了一下,手碰到一硬物,阿庆低头去瞧,竟是个刀鞘!阿庆倒吸一口冷气,糟了!陶凌!猛地拔刀,身后的随从见状,纷纷拔刀。身旁的香客也不再掩瞒,两拨人顿时打成一片。
阿庆无心恋战,一心想抽身去找陶凌,却无奈身旁的人武功虽不高,但也耐不住他们一波一波涌上来,人海战术实在缠得他离不了。
而此刻的陶凌虽被人海冲的有些晕头转向,但也大约觉出不对劲了。他与莲陨二人紧紧牵着手,陶凌冲莲陨使了眼色,二人费力扒开人群往外冲,果不其然,一会儿又被挤了回去。陶凌心里暗道不好,可那些人更像是打算将他们推至某处,而无心伤害他们,至少现在是这样。
莲陨似乎有些担忧,他方才听到那解签人那么说他,如今便遇上了这种事,想他虽是命苦,但到底也未曾碰上这么诡异的事情,一时间只知晓抓着陶凌的手,视线被周围的人都挡住了,等他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被推至一处林子了。
永安寺极大,陶凌只知道这大约是后山的某一处,却也不识路。周围的树木繁茂,鲜有人迹,回过头,那些人凶相毕露,将两人围在中间,但也未动刀枪,似乎是怕伤了人。陶凌在心底打定了主意,猛地扑上揪着面前男人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生生咬出了血。那男人惨叫一声,却未动手伤了他,陶凌见状,用力推开那男人,抽身便跑,莲陨紧跟在他身后。
可又是哪里那么容易逃得了?围困他们的至少二十个大汉,虽是没动武器,但瞧着都是习武之人,不一会儿,便轻易地将二人敲昏,扛到身上了。
大汉扛着人前脚刚走,却不知后头有两个俊秀男子轻巧地站在树上,压低声音交谈着。
“怎么办,晚了一步。”
“主子只让我们将他带走,如今他被人抢了……”
“呵,反正主子只让我们捉了他,倒也没其他吩咐了。他现如今也是同样被捉住,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说的也是……”
“算了,回去吧。”
说罢,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转身回去了。
诸月紧紧掐着阿庆的脖子,双目赤红,压着嗓子问他:“你竟然把人看丢了?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愤怒。
阿庆被他轻易举起,双足艰难地点着地,眼珠子瞪得吓人,脸上涨得通红,青筋都爆了出来。
“把人跟丢了还有脸来见我!”诸月怒吼着,手上的力气更是加大了几分。
周仲有些看不下去了,再不管,诸月真要将人掐死了!也顾不上礼数,阿庆有多忠心他一直是清楚的——上前拉住诸月的手,“王爷!把他掐死了无济于事啊!”
诸月将阿庆往地上一扔,反手将周仲挥开,脸色铁青,“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