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月没答话。
莲陨隐约觉得不对劲,“陶凌呢?!我们一起逃出来的!他还好吗?他的手臂似乎有些严重,被折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夫仔细看过——还有。他还发着烧呢,现在好了么?!”
诸月的面色变得越发阴沉,“你说,小兔儿的手断了,还烧着?”
声音冻得刺骨。
莲陨这才发觉不对,瞪大了眼,心中不安的预感在扩散。
“是诸书干的是吗?”诸月问道,其实不用问他也清楚,定是诸书那个畜生!
莲陨不答话,惊恐地望着他,“陶凌呢?陶凌呢!”
“被你害死了。”提及他的死讯,诸月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但又迅速地恢复了,“他是被你害死的!”
莲陨愣住了,张了张嘴,陶凌……死了?!
“若不是你,他怎么会去顶撞诸书,又怎么会被诸书捉去,最后还害了性命。莲陨,你拿什么赔,一切事端都是因你而起。”
莲陨的脑袋中乱哄哄的,完全不能思考。
“就是拿你的命也赔不起,你配吗?莲陨,你害死了小兔。”诸月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害死了……陶凌?”莲陨的唇哆嗦着,还有些不能思考。
“就是你害的!”诸月强忍着杀了他的冲动,厌恶地盯着他,“本王会将你送到诸书旁边,但是,从今日起,你记着给本王报备诸书的状况,记得了?”
莲陨一惊,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见诸月的眼神越发冰冷,口中吐出的话更是如同将他打入冰窖——“莫忘了,戏班的班主还在本王手里。”
莲陨的手揪紧了床单,双眼瞪大。
“你若一日不同意,本王便断他一根手指,若是你十日不同意,本王便斩了他的手;你若还是不应,本王也有的是办法,挖了眼,拔了舌头,就看你如何抉择了。”
“王爷!”莲陨的双眼满是绝望。
绝望,有他得知陶凌死去时的绝望么?!既然诸书敢让他的世界崩塌,他便能叫诸书生不如死。
“早些做决定。”
安排完莲陨,诸月重新回到房中——陶凌的屋子,这已经变成了诸月休息的地方了。
诸书既然敢对陶凌下手,便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诸月默默心口,没有任何感觉——那是痛到极致后的麻木——陶凌死了。
诸月也死了。
现今活着的诸月不过是行尸走肉,唯一驱使他继续走下去的,便是一个念头:杀了诸书。
杀了诸书!
第二十九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诸书还来不及为陶凌和莲陨失踪的事忧心——他有更大的麻烦——诸月寻了个事儿将他的一个谋士处斩了。
处斩?!更多的怕是不过做给他看的,狠狠地在众人面前给了他一记耳光。
诸书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他早上被皇帝急匆匆召进宫里,那天他们二人便跑了,等他回到那处小屋,才发觉看守的下人全部被割了喉,扔在院子后头。除了诸月的人,他再也想不出还嫩有谁会做到这个地步!
诸书带着一堆糟心事儿回了王府,更让他烦心的还有他的夫人——方丽。
对于方丽最近的无理取闹,他向来是视而不见——反正在府内的时间不长,就是回了王府,他更经常地是呆在莲陨住过的屋子里,门一关,外头闹得如何便不关他的事儿了。
不过今儿个方丽真将诸书闹烦了。
诸书回到王府里,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诸书还在惊诧今日竟这么安静,下一刻便让方丽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丽砸了莲陨的屋子。
“你在干什么?!”诸书急匆匆地赶到莲陨的屋子,方丽正在砸东西。
放在地上的青瓷花瓶对她来说的确是偏重了。方丽费力地举起它,向后踉跄了一步,站稳了,用力地往地上摔。摔完了,抬起头扬着下巴,有些不屑,“这戏子已经走了,留着这屋子做什么?!看着便心烦!”
“本王现在住在这儿!”
“还敢问五皇子,您每日晚上不住在自己的房间,来这儿作甚?!”
诸书看着她盛气凌人地模样,一下怒火攻心,上前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便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莫忘了这是哪儿!容得你这么放肆?!”
方丽被他打得有些懵,反应过来后,是愤怒又难堪,哭叫着:“你竟敢打我!竟敢打我!我爹爹——”
“你再多话,信不信明日——不,今儿,今儿个我便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诸书的眼中满是火气,“来人,把这疯女人给本王拖下去!”
周围的下人头埋得更低,不敢再看,一时间房中除了方丽的哭闹声便再无其他动静。
“都聋了是不是?!”诸书怒喝道,“不把她给本王拖下去,本王便叫人割了你们的耳朵,让你们真的聋一次!”
这话一下,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便立马上前,按住了方丽,方丽不停挣扎哭叫,哪有平日的高贵模样?诸书听得心烦,又挥了挥手,“她若是再这么叫着,便拔了她的舌头,看她还能不能叫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