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开始新的生活……」撒恩轻柔地说,眼角余光看到克兰多已经走了下来。
「新的生活?」阿尔及特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看到被一个男人抓住的撒恩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克兰多不禁靠了过去,尤其那两人看起来像是要起冲突了。
他刚走到他们身边,撒恩忽然从对方的箝制里挣脱出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对这样的突发事件,克兰多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想把撒恩轻推开,对方却忽然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帮我个忙,探员,你总得付些伙食费的。」
克兰多楞了一下,没有继续把人推开。
少年的身材看起来有些单薄,可当这具身体隔着衣料贴上自己时,他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悸动。
「好了,阿尔及特,这还不足以说明吗?」撒恩靠在克兰多的怀里,露出心痛的表情,「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彼此过得好一点,这样不好吗?」
这两人似乎有一段复杂的感情纠葛?克兰多被迫饰演着「新情人」的角色,一边想,手不由自主地搂住少年的腰肢。
这暧昧的动作,使撒恩更贴近他了,他柔韧的身体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接触的部位即使隔着衣料也令他产生一种奇异的炙热感。
克兰多熟悉这种感觉,他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少年,尤其还是他要保护的证人产生这种冲动。
他想立刻终止这样的反应,奈何撒恩还猛往他怀里蹭,而他偏偏又不能拒绝,毕竟他现在住的是撒恩的房子,晚餐是撒恩提供的……
加上他现在一副伤心欲绝的摸样,一向漂亮而开朗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忧郁,让他只能心软的配合。
为了转移注意力,克兰多干脆打量起撒恩的「旧情人」——一个英俊年轻的希腊男人。
他大概二十七、八岁,有俊美的外貌和修长健康的体魄,从观察到的来判断,这人应该来自富裕的家庭,举手投足间总表现出一种优雅与谦和,很有上流社会培养出来的气质。
这样的男人的确能吸引不少人,克兰多在心里下了结论,只是眼前的人像是花花公子类型,不可能把心长久交付到一个人手上。所以,撒恩应该是感情的受害者吧。
克兰多经手的情杀案件不少,也能理解某些凶手的想法。当一个人付出一切的爱着另一个人,却遭到背叛的时候,愤怒绝对会让人丧失理智。最好的方法应该不要爱人,这样就不会受伤了,也不会被背叛……
回过神,他看着那个叫阿尔及特的男人郁闷且愤怒地离开客厅,临走前还对撒恩撂下一句带有威胁性的话,「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让克兰多困惑的是,那男人已经走了,撒恩却还没有从他的怀里退开。
「撒恩……」他刚想把少年扶到沙发上坐好,却被他一下子扑倒在沙发上。
若是平时,他肯定在倒下之前保持平衡,然后站起来,但当他接触到那双如海洋一样幽深的蓝色眼睛时,竟然无法把对方推开。
当他的背部平贴在柔软的沙发上,少年的身体随之压了下来。
撒恩把头靠在克兰多的肩颈处,低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阿尔及特还没有走,你得帮我把戏演下去……」
克兰多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断。现在看起来不太像阿尔及特甩了撒恩,倒像是撒恩拒绝了人家。
「别动……」撒恩轻柔的声音就像蛊惑人心的恶魔低语一样,在他耳边轻轻回荡,「像刚才一样搂着我的腰……」
身体就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轻易地被那魅人的声音控制。「对,像这样按在我的腰上……放松身体,自然一点……」
柔软的短发轻轻摩挲自己的下巴,带来微痒的酥麻感,克兰多下意识转动了下脖子,却意外地碰到对方的唇。
柔软的唇贴着自己颈侧的皮肤,带来令人心猿意马的温度,还有一种暧昧的湿润。他刚刚放松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他鲜少和别人这么靠近,就算是执行勤务也未曾和同事有这样的接触。
克兰多有些受不了这样暧昧的气氛,虽然这不是对方存心挑逗,但他的身体竟然奇怪地产生反应,他必须快点结束这样的情况。
「别这样,克兰多……就一会儿……我知道你讨厌这样,可是你得帮帮我……」少年带着忧伤的声音让他没办法硬起心肠把对方推开,于是他就只好僵硬着身体等待少年宣告结束,只是在这样的折磨下,一秒钟似乎比一小时还要漫长。
少年的手放在他胸口,细微的移动便像在他身上点燃火苗一样,两人过于亲密的接触竟让他无法抑制地勃起了。
好在撒恩并没有压到他的下腹,要不然他的面子就挂不住了,尤其对方还觉得他应该是异性恋者,也许讨厌同性恋之类的。
少年轻柔的气息喷在脖子上,有种又麻又痒的感觉——克兰多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不错,可是他却在今天意识到,也许他的自制力没有想象中的好。
他发现自己得用尽全力才能控制冲动,不把对方压在下面,这强烈的欲望令他感到不解,而且很难忍受。
好在这种煎熬未持续太久,少年很快就离开他的身体,并充满歉意地看着他。
「我猜,你肯定很生气,」撒恩用充满歉疚的口气说:「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你愿意跟我去一趟美国,那么这件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克兰多趁机讨人情。
撒恩笑了起来,「抱歉,我真的不想再去那个国家了,那是一个不具备美感的国度。」
在某些方面,的确是这个样子,但是听到别人这样评价自己的祖国,克兰多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坐在他身边的撒恩,露出一个笑容,「当然,需要我陪你吗?」
拒绝了他的好意,克兰多一个人走出这座夸张的豪宅。
来自爱琴海的夜风,吹拂过耳畔带来了淡淡的寂寥。
这里是一个充满古老神话的地方,在爱琴海的区域曾上演着无数令人着迷的故事。即使是现在,也依然能让人感觉到岁月的悠长和浪漫。
他独自走在碎石小路上,两侧是各种生机勃勃的植物,石楠花隐没在草丛中。
和五光十色纽约比起来,这里唯一能提供照明的只有月光而已。
身后的豪宅已经离他很远了,那种属于人类文明的东西在此时离他远去。
他开始怀念起没有人类足迹的美国西部,他是在那里成长的,当他能保护自己时,他才前往人类的城市生活,但是……无论怎么伪装,他和他们总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