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死没死啊。”
“没死也快了。”
“快走啊。”脱离了痛苦的秋非,将白色药丸狠狠地握进拳里,嘴上扯出一丝笑容,这回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了。秋非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一点点的走回废弃的仓库,看见父亲还在咳着,于是秋非将退烧药放进父亲的嘴里,父亲的喉咙似乎动了动,但那药还是没有吞进去,秋非将还在流血的手握紧放在父亲的嘴上,血顺着嗓子混着发烧药流入父亲体中,秋非嘴角安心地笑了,嗵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迷失在一片黑暗当中。
08.苛责
秋离是被疼醒的,环绕四周似乎是个废弃的工厂,脑海中涌出阵阵回忆,还记得自己遇见被追杀的秋非被枪击了一枪,然后呢……然后自己就倒下了,不省人事,秋离的手紧紧扣住受伤的胸口,仿佛这样才能减少点痛苦。
看见秋非如爬虾一样软在墙边,头上留下来顺在脸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疙瘩,几丝黑发凝成柳搭在眼眉上,脸色青白吓人,右手垂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团血肉,左腿的小腿骨头还突出一点,看到这样狼狈不堪的儿子,秋离心中怒气蹭蹭的往上冒,行阿,手受伤了还能握枪,翅膀长硬了还知道离家出走,不留任何字条,越想越来气,一脚踢向秋非夹带着几丝内力。秋非一下子被狠狠的顶在了雪白的墙上,哇,得一口吐出血来,身子滑落在地,雪白的墙上印上了鲜红的血液。
秋非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醒来,看见满来年怒气的父亲刚想张开嘴,问一声父亲你没事了,却看见父亲随手在工地上捡起木板,放在右手上,于是就闭上了嘴。一阵眩晕以后,秋非才发现自己被父亲放在了还有他的体温的木板上,秋非一时觉得臀后一凉,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父亲扒掉了自己的裤子,秋非心很痛,你就这么不给我自尊么?在这给废弃的工厂里,你就不知道会有人来吗你非的将我仅剩的自尊蹂玩在你的手掌之间吗?
板子夹杂着风声呜呜的在空中盘旋着,丧号着悲哀的鸣叫,每一板,卷起的是血沫,散出的是血水,痛又为什么,板板下去砸碎的是我和你的温情,血又从头上迸出,流过眼颊,左边的枪伤也不能抵抗每一次责打的撕扯,血染红了黑色的衣服,在每一次秋非身体的抽搐下,在板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线,你打吧,我不想解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不问问我的伤重不重,为什么会这么重,我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整个人与灵魂供奉于你脚下,任你踩踏,坚持我的一切去救你,我不后悔,因为你是我的父亲,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可是现在我决不会妥协,因为本是你的苛责,将我整个人打得魂飞魄散,我不会反抗,也不能反抗。秋离看见秋非,死死咬着嘴唇,唇上的血口涌出红如花一样的血,臀上没有一丁点好的地方,翻转地皮肉上流淌着细线一样的血,却不肯认错的样子更为恼火,还跟老子呕上了,老子不打你就对不起自己,于是秋离下手越来越很,连坚硬可以做建筑的板子斗开始撕裂开来,正像他们之间的感情。
雨停了下来,风停了下来,责打没有停下来,天边的太阳露出灿烂的光芒,还有一丝彩虹挂在天边。外边的雨水汇流成河,地上的血血渐渐凝结。板子碎掉了,秋非晕倒了,天气会变好,而人心呢?我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09.绝望
秋非醒的时候是在自己卧室,白花花的一片,秋非空洞的眼睛望向窗外,好像能一览万年,秋非这才感觉的臀上如油烙过一般,用刚煮开的白开水烫过一般,秋非想如果自己把臀给切下来的话会不会不至于这么疼。稍稍起身,冷汗如盐水一般蛰向伤口,秋非紧皱眉头,在柜里掏出一块糖含在嘴里,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水源,眉间露出只有这个年龄应该有的表情。
门突然被人一脚给踹开,是父亲,父亲一个箭步就把自己拽向床下,冰冷的地板狠狠的重击了秋非难以承受的臀,球非疼得五官都团在一起,冷汗大滴大滴的地落在地,这才听到父亲吼道:“还在这装什么大爷啊,还不去惩戒室自己请罚!”秋非苦笑了一下,撑起破败的身子,一步一步捱向惩戒室。
“说,为什么你被追杀?” “……”
“说,你为什么不打招呼就走。” “……”
“说,我不是你老子吗?难道不知道你信任?” “……”
秋非始终沉默着,跪在碎石地上,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不说是吧,好,我就打倒你说为止!”秋非在想,我该说些什么,我没法解释,解释什么,解释自己是个满手血债的杀手,这次是自己向组织换取自由的砝码,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觉得不够痛,那么我们来试试所有的惩戒工具啊?”父亲话中带着寒冰,说这话却像平常“你吃没吃饭”一样随意,可是秋非的身子还是不在意地颤了一下。
“把衣服都脱了”父亲冷冷的发话。秋非犹豫了一下,把衣服脱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在地上放着,裸(晋江)着身子,在空调的吹拂下越发越觉得羞愧起来。
“坐上去。”父亲指着那个高板凳,秋非狠狠地咬了自己唇一下,腥甜的血搅在舌尖,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疼,像一个铁锤狠狠地砸入柔软的肉中一样,秋非的身子在凳上乱颤着如一叶扁舟无助的在江上随着波涛行驶。秋离从墙上取下皮带,狠狠地向秋非后背砸去,一道黑色条状迅速在秋非的背后破裂出来,“啊”猝不及防的疼痛让秋非的身子向前冲了冲,不小心地叫了出来。
“对不……起……父亲,请……父亲……教……导”秋非疼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秋非觉得这世上只剩下一个自己,黑暗无边什么是个尽头,疼,痛,秋非感觉要死了,身子如秋天的落叶一般寂寥的飘零着,狠狠地五条皮带压在一条伤痕,血顺着凳流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秋非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秋离甩甩沾满血的皮带,挂回墙上,又拿起鞭子来“起来,装什么死,给我趴在桌子上。”父亲冷冷发令到。秋非一点点的挪着腿,跪在了桌子上,趴下,桌子本不大,这样一来扯痛了所有伤口,臀部高高翘起,像被供奉的猪羊一样,任人宰割。
“腿分开。”父亲用鞭梢敲了敲秋非大腿边缘,秋非无助的望向父亲,你非得这么羞辱我吗?光了身子还不够,还得给你看我的口。“嗖”鞭子如蛇一样扫向了穴里,差一点,秋非颤颤的打开大腿,绝望得闭上眼睛,你羞辱吧,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