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摸过你就要洗啊?”他追上来问道。
“谁叫你那么没教养,你妈妈没教过你有的事情不能说吗!”
“我妈又不在了!”
“那没在的时候怎么不教你!如果是我妈妈,她也一定不让我和你一起玩!怕被你教坏!”
“你说什么!”李木云忽然绕到我前面挡住我的路,还推了我的胸口一下。
我拍拍胸口:“别碰我!脏死了!”那个时候虽然还小,但是就是这么几句话,我第一次伤了李木云的心吧,他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生气的,又推了我一下。
“你再说一遍!”
“别碰我!脏死了!”我大声喊道。语毕他冲上来把我扑倒在地,我们两个顿时扭打在一团。吵吵闹闹中后面的小朋友们都跟上来了,看见我们打架都在那里凑热闹。我打不过李木云,可我就是不服气,我冲着他们大喊。
“李木云的鸡鸡很大!还长毛!”
“……”李木云可能压根没想到我也会喊出那种字眼,愣住的那一下就被我推开了。
“李木云,你不是说要长大了才会长毛吗!怎么长根说你长毛了!”
“别听他胡说!”
“我没胡说,不信你们扒掉他裤子看看!”我在一边煽风点火。果然,没两句话一群小孩就冲上去把李木云的裤子扒了个精光。被扒了裤子的李木云也没觉得半点害羞,竟然光着屁股站起来擦擦鼻子。
“都和你们说了没长毛,是长根自己小鸡鸡长毛了还说我!”
“……”我愣了下:“你别胡说!”
“不然你把裤子脱掉给大家看!”
“我才不要!”我才没他那么厚脸皮!
“你们看!他越不脱,就说明他长毛了!”
“……”
“你们要干嘛!”我抓着裤子蹲在地上:“别听他胡说!”
“我没胡说,你们看他那么害怕的抓着裤子还蹲着!”李木云继续喊道:“不信你们也脱他裤子看看!”
最后我的裤子也被脱掉了,大家看到我和他们没什么差别,知道了这是我们吵架出来的闹剧一下就一哄而散了,就剩下黑蛋一个人帮我提着小水桶。
我捡起被弄坏不能穿的裤子想到要光着屁股回家心里就委屈,我从小就是好孩子,什么都被夸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居然在外面被那么多人扒掉了裤子,豆大的眼泪一下就在眼眶里打转。
“你活该!谁让你说我妈妈不好!”李木云对着吼道。
“你妈妈就是不好才教出你这样的野孩子!”
“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妈妈就是不好猜教出你这种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
李木云咬着嘴唇冲上来,这次我不怕他了,他害我丢这么大的脸!我要打死他!
“长根,李木云你们别打了啊!”黑蛋看我们两个又打在一起都慌了。
“你是野孩子!”
“你才是野孩子!”
“你们别打了啊!”黑蛋在一边劝阻都没用,估计是被吓坏了,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认真的和人打架打得浑身是泥巴。只得慌慌张张的跑去鱼塘喊大人来。
02.
那时候我那刚分完鱼的爹妈正好和李叔叔走到一起了,爸爸是读书人,没多大力气,分了两袋子鱼就抗不动了,李叔叔为人很豁朗,看见后我爹妈两个人扛一袋的狼狈样随手就挑起一袋杠在肩上。他们相处得不错,一路三人都是迎面笑。
“张叔叔,长根和人打架了!”黑蛋慌慌张张的跑回去,就这么正好撞上了他们。
“长根和人打架?”我妈一听急了,随时折下一柳条就让黑蛋带路,抛开李叔叔和老爸先追上来。那时我和李木云正打得欢,今天我是豁出去了,没有穿裤子在地上打架把屁股都搓花了,虽然打不过他,我也没有认输,死死的抓着他衣服不放打成一团。
远远的听见黑蛋的声音,我看见妈妈手拿柳枝跑过来的那一瞬间开心极了。正想看李木云是怎么被我妈教训的时候,没想到我妈一把拉起来那细细的柳条就往我身上打。没裤子穿,柳条又细,每抽打一下屁股上就留下一条痕迹,钻心的疼。我疼得到处跳想要跑开,但是手被妈妈拉着,跑也跑不掉,屁股就这么连续被抽了十几下。
“我说了多少次不能和人打架!你这个孩子是不是太久没有打你就忘记妈妈说的话了!”我也不知道妈妈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只记得疼,只顾着哭。倒是一边的李木云看得有点发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随后李叔和爸爸也赶到了。他看见李木云的表情和我爸爸看到我一个样,不一样的是我挨了老妈十多下柳条抽,他什么也没挨。
“这孩子不懂事,竟然和长根打架,真实对不起。”李叔叔按着李木云的头和我爸妈道歉。
“别这么说,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爸爸是斯文人,从来没有看他生气过,会这么说也是当然。老妈则一边和李叔叔头对着头道歉个没完,说得好像都是我的错。我趁机甩开妈妈的手跑到爸爸那里眼睛里还含着泪看着李木云。好你个李木云,你以后化成灰我都记住你了!
李木云看了我一眼没有其他动作,我觉得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因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家后李木云是被李叔叔拿着棍子打得满屋子爬的。李叔叔为什么会那样打他,都是后话了,总之我对李木云的感觉就这么定下来了。我想他对我的感觉也不会好到哪去了,不过没关系,我不稀罕。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在那后李叔叔和我家开始有了比较亲密的来往,李叔叔很喜欢我,我也对他印象很好,他常常会帮我们家的忙。可是我和李木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们从那天开始都没有说过话,他没乱叫我的名字,我也免去了不少嘲笑。这样的时间持续了很久。
转眼四年,我的学习成绩比较好,还当了班长,而李木云只是中等。原先我们差距并不大的身高在这个时候也开始被慢慢拉开,他现在已经被我高出了小半个头。他家只有他和他爸爸,所以他经常会下田帮忙干活,整个人都晒得黑黑的。看见我的时候他也没说话,只是从我旁边走过坐在自己位置上。原本以为我们两个人不会再有关联,就这么默默的变成平行线,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