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新闻里你和他亲吻的画面,我心痛地想哭。殷瑝,你不是说爱我吗?”白珏泪眼迷蒙,仰起头双手攀上殷瑝的脸,专注地望着他。
殷瑝没有推开他,似若有所思,看不出喜怒。
“机场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白珏点点头:“据我观察,白曜似乎是你宠得最久的一个,你对他是动真格的吧?我实在气不过,这才来了帝国。那天我一下飞机就碰到了你,我当时很生气,没跟你相认就走了。”
“那后来呢?你也没来找我,反而我又在宴会上......”
他还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白珏没有给他机会:“殷瑝,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白珏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暗暗惊叹自己当初怎么没发现他长得这么好,这么让人着迷,越是多看一眼,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
微微一踮脚,他在殷瑝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殷瑝低头看着他,眼神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
场面陷入沉默。
白珏等了等,并没有死心,“那我回来,你开心吗?”
殷瑝想了想,微微点头。
“你爱白曜?”
殷瑝看着自己的脚尖,缄默不语,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
“如果,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白珏死死地盯着他,将他的脸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回答。
“我......不知道。”
这可不是他要的答案,白珏闭着眼按下怒气,伏在殷瑝怀中。
“你做不了选择,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白珏已经迈出了房门,殷瑝还震在原地。
“Honey!Honey!”斯凌担忧地晃了他几下。
“他说要帮我,这是什么意思?”
自言自语过后,殷瑝忽然明白过来,心头一跳,“白曜!”
白珏并没有走远,回头瞧见殷瑝一行人匆匆跟了过来,他不紧不慢地掏出钥匙打开了眼前这个套房。
“白曜呢?”第一个冲进房门的殷瑝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难掩失望和焦虑。
白珏抬了抬下巴:“在那个卧室里。”一面又诡诘地笑着递给他一把钥匙。
殷瑝早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接到钥匙转身就走。
“别急,房间里还有别的男人。”白珏悠悠地说了句。
殷瑝心中一惊,回头盯着他:“谁?”
白珏扭头望向墙上的时钟,笑意更浓:“他刚到我这儿,就有个叫狄云的也追了过来,我看他们感情这么好,就给白曜吃了点药,好让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这么久了,你猜,他们多少次了?嗯?”白珏嫣然一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在外围听到这话的保镖们都冷不防打了个寒噤!
殷先生对白先生怎么样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含在嘴里怕化了,搁在手心怕摔了......因着他的态度,他们早就把他当成了总裁夫人,如今夫人被别人玷污了,殷先生会不会把这人活剐了去!
想到这儿保镖们都一身冷汗,齐刷刷地看向殷瑝,就等他一声令下。
殷瑝果然怔住了,攥着钥匙的那只手明显地发出了骨节脆响。
他凝眸深深地望了眼白珏,便头也不回地飞快冲到卧室门前,以最快的速度拧开了门锁。
房间充满了血腥味,白曜此刻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床上,身上遍布着半干的污浊,手臂上有好几处骇人的牙印,每个都咬得很深,还渗着血,整个人已然昏迷。
哐当!
殷瑝狠狠地将狄云踹到墙上,眼看他从墙上滑落似乎并不解恨,立即又如猛兽般扑上去将他揪起来重重地往下砸。
狄云被自己的血呛咳了几声,翻身爬起来瞪着殷瑝,还没说出一个字又被殷瑝一把抓过猛踢了许久才被放开。
“白曜...白曜...”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看着他苍白的脸,殷瑝扭过头磨牙狠盯住狄云。
想到白曜无比稀罕这人,心底几欲嗜血的怒火压了又压,终是压不住。正要喊外边的人进来再狠揍他一顿再说,狄云忙捂着肚子抢先求饶:“你别误会,他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感觉到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狄云忙移开视线:“我是巴不得......可他不愿意。我了解他,知道他不愿意的后果,所以只要是他不情愿的事我从来不敢强迫,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随你信不信。”
殷瑝愣了一瞬,旋即望向白曜身上的斑斑污迹。
“那是他自己的,药力很猛,我不得不帮他...释放一些,但是我真的没有......”
“那这伤?”殷瑝指的是那些牙印和血。
“那是他自己咬破的,之后他就疼晕了过去。”
殷瑝神情稍缓。
“他一直叫着你的名字。”狄云想了想,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把这个告诉了他。
白曜被警察抓走那一刻他整个世界都面临着崩塌,终于赶到这里,他当时就想,小白没事就好,只要他高兴就好,其他的......
“总之药效还没发作之前,小白跟我说,他这辈子已经认定了你。我......是很不甘心,但再不甘心,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他从小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得了。姓殷的,小白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他不好,我狄云一定会跟你纠缠到底!”
殷瑝耐心地听他说完,抚了抚白曜的脸,将他抱在怀中紧了紧。
这一抱牵扯地手臂的伤口又渗出些血来,白曜皱着眉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收个藏~拜托拜托~
☆、枷锁
“药力退了吗?感觉怎么样?”殷瑝为他整理好衣服,摸出一张手绢给他细细地擦拭嘴角的血迹。
白曜木然地推开他,自己下了床,深一脚浅一脚地跨出了卧室。
“哥!”白曜扶着墙壁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死死盯住白珏,“你真的...是我哥?”
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等待他的居然是死去多年的哥哥!来不及惊讶就被几个陌生人强行灌了药,关了起来,任他怎么敲门都不应,倒等来了狄云。
从他有记忆开始哥哥就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帮他,迁就他,小时候哥哥明明对他那么好,为什么现在.....
白珏眼神冷地可怕,一句话没说,举起枪对准了白曜。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轰的一声,白曜倒在了刚刚追出来的殷瑝身上。
血立即潮水般涌了出来,怎么都止不住,殷瑝的魂魄似乎都被这一枪给打散了,一时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骇然地怔住了。
杀人他早已司空见惯,身居高位的人谁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唯独这一次,这一次是倒下的白曜.....
关心则乱,狄云此时亲眼目睹殷瑝那心痛害怕到骨髓里的表情终于是死心了,他深吸一口气,忙大声地吼他:“愣着干什么,快送去医院!”
正六神无主的殷瑝这才有了头绪,乱乱地抱起白曜就往外扑!
宾利疯狂地往医院奔去,几乎要飘起来。
后排座位上的殷瑝一手紧紧拥着白曜,一手用手绢死死捂着那皮开r_ou_绽的伤口。
可血还是一刻不停地往外涌,很快白曜周身都被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殷瑝...殷瑝...”白曜半睁着眼,仰视着他。本想伸手去拍一拍殷瑝的手背,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已经不听他使唤。
“别说话,保存体力。”殷瑝哑着嗓子回应他。
白曜似乎没听到他说什么,惨白的脸上微微一笑:“殷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哥,没死。”
“......”
“你一开始爱的就是他,现在...终于...终于...如愿以偿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勉强撑着说出最后一个字,睡意重重袭来,他实在抵挡不住,窝在殷瑝怀中沉沉地合上了眼。
滚烫的泪一颗一颗滴在白曜的胸前,殷瑝将搂着他的手臂再次紧了紧。
如愿以偿了吗?
是啊!
可是,为什么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老程赶到酒店的时候,狄云正举着一把不知道从谁手里抢来的枪对准了白珏的脑门,而白珏此时也正将枪抵在狄云的脖子上。
保镖们很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报告给了老程,老程上前将两人的枪缴了,吩咐保镖们将白珏绑起来。
“居然被你骗了,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他抬手一挥,“带走。”
白珏可不想再落到这两只老狐狸的手上,忙出声辩解:“我回来不是要杀他的,我是想跟他好好过的,我不会害他。”
老程头也没回,“早干嘛去了,这时候回来,事过境迁啰。”
白珏挣扎着被保镖带出去了,狄云弹了弹刚才与白珏扭打时沾上的灰尘,追到套房外边的走廊:“这位...老先生,你知道他把小白送去哪家医院了吗?”
出了电梯狄云看到了一个熟人,巽杉和他身后两排黑压压气势逼人的保镖们正瞪着他,他两眼一翻,送他们一个白眼。
这明显是挑衅吧?
保镖们摩拳擦掌就要冲上去,亏得巽杉及时出声拦住。
狄云若无其事地昂着头慢悠悠越过他们,听到后边一叠声的问好,一口一个“斯凌先生”,他心里顿时不平衡,回过头“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