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轩辕黎想了一下,“现在还不行,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好,以后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爹爹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在,所以现在还是先维持现状吧,想要名分是要有代价的。
你们……轩辕策在心中苦笑,看来自己在小黎心中的地位果然不是特殊的那一类,也是他稍稍心急了些,刚得到小黎的原谅就想求的更多。
轩辕黎有些局促地看着他,半晌有些无奈有些迷糊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虽然他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话,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啊。
他们的交情,最初也只是在极小的时候在一起那么一小段时间,以一个孩子的记忆来讲,应该是稍稍一步小心就会忘得差不多的时光;后来因为嬷嬷的事情而彻底闹翻了,就好几年就没再见面了,十岁的时候见过几次也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看;而且就自己本身来讲,除了这身身兼父母双方优点的皮囊外,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哪点儿吸引人的地方,又兼被爹爹娇生惯养,若无一点点臭毛病那才是奇怪,总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这小子到底是为什么盯了他近二十年的?
轩辕策这次是真心笑了:“我若真是知道,就不会让你这么困扰了……你放心,我不会怎样,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的。”
困扰……轩辕黎笑得有些干巴,但还是舒了口气,他表现的很明显吗?
轩辕策忽然凑近,在他耳边道:“我说的以前,是十九年前,小黎还记得吧?”
轩辕黎一怔,抬眸看他,睫毛如同鸦羽一般,眸光犹如流转的星辰,在这样繁星满天荷香浮动水光氤氲的夜色里,他就是那一抹最亮眼的存在。
轩辕策忍不住轻吻了下他的眼睛,“我不会放弃的。”
轩辕黎连忙后退想躲开,却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僵,麻麻的不太灵活,失去平衡地歪向一边。
轩辕策一惊,忙伸手扶他,竟然也慢了半拍,有种麻痹的感觉。
便在这时,只听哗啦一声,一道黑影从荷叶丛中窜出,刺目的刀光一闪,直直朝轩辕黎冲来。
四周墙外树上隐匿的暗卫大惊失色齐齐飞身下来,却已经有些晚了。
轩辕策这一刻连心脏都几乎要蹦出来了,他用力咬了下舌尖,鲜血立刻溢了出来,连带刺激着僵直的手指似乎又有了感觉,伸手去揽轩辕黎的腰身往后面带。
那人已经直直朝轩辕黎的心脏刺来,就在他动作这一瞬,轩辕黎被他推向一边,那人招式已老,收不急朝他的胸膛刺了过去。
刺痛只持续了一下,剑只刺入了半寸便依然停下。
啪嗒一声,鲜血滴了下来,似乎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轩辕策呲目欲裂,看着那只,握住剑身的手。
十指连心,轩辕黎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痛,眼前一黑几乎要疼晕过去,强咬牙撑住抬起另一只手握住那黑衣人的手臂,眸光深邃,死死盯住那人的眼睛。
他不想欠轩辕策的人情。
暗卫就在刺客被轩辕黎握住手臂后迟疑的停止了动作的同时到达他们所在的位置,点住他周身的穴道,又卸下他的下巴。
这个人胆敢来刺杀小公子,而且他们做事不力还让公子受了伤,如果这人一个不小心死了,他们也就真到头了。
轩辕黎侧坐在轩辕昂腿上,把脸埋入他的胸口,不想被众人看到他痛得掉眼泪的窘迫模样,轩辕昂一手用力箍住他的腰,一手握住他受伤的手让一旁的宗冷给他上药。
那剑太过锋利,纤细精巧的手几乎要从中间断开了一样,手指关节处的伤口几乎能看到根根白骨,药粉刚撒上就被鲜血淹没成红色。
“痛就咬住我。”轩辕昂听到他痛的呜咽的声音,手从他的腰间抬起从肩膀揽过,掰开他的下巴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嘴巴里。
轩辕黎被他揽得紧紧的,更兼痛的全身都出虚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做这种有些丢脸的动作,而且他实在是太痛了,牙齿间不咬些什么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真的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的他几乎想缩成一团,想发火想咬人……
宗冷终于上好了药,近距离接触轩辕昂阴沉如水的脸色和周身的低气压,就算他是个面瘫也是很有压力的。
轩辕昂冷冷地看着跪着满屋子的暗卫,空气几乎都固化成冰。
“着人把抱月楼封了,相关人等压入地牢,少一个,你们死一个。”
“去查今天知道黎儿要来抱月楼的人都是谁,都请回去喝茶!”
“把那个池塘给我填了,完事以后各自去刑堂领五十鞭!”
“这个人!”轩辕昂盯着四肢关节下巴被卸掉瘫软昏迷在地板上的人,目光阴冷无比,“问完话后,凌迟处死后喂狗!”
“这件事若是没有查清楚,你们,一个个就自裁谢罪吧!”
轩辕黎已经有些迷糊了,嘴里有着股血腥味儿,看来他已经把爹爹给咬伤了,虽然这样想着,却连动作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觉得被爹爹温柔地抱起来,似乎是上了马车,然后就一路晃晃悠悠地回府了……然后被爹爹灌了一剂很苦的药就彻底昏迷了。
宗冷身上所带的金疮药是云若兮所特制的,秦白看过之后便没有再动,只是说明了以后几个月的饮食忌讳,以及伤口愈合前不要沾水,其实说实话这种伤口就他作为一个兼职大夫来看的确不是特别的严重,王爷以前所受过的伤和苦比这个不知超过了多少倍,但是伤是在小公子身上,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反应便同伤口放大了十倍发生在王爷身上的反应是一样的,而王爷的反应,看着他阴沉冷静的表情,便觉得空中渐渐弥漫了一种嗜血的气息。
“这件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轩辕昂的声音极轻,却给人以阴寒到极致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是,我明白。”秦白躬身答道。
轩辕昂小心地抱着昏睡的轩辕黎起身,轻轻地丢下一句话,“任何胆敢伤害他的人,都没有必要存在在这个世上。”
“是。”秦白缓缓直起身子,招牌式的微笑不再是轩辕黎喜欢的那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而是那种让人寒进骨子里的阴冷,比起轩辕昂刚才的表情也不逊色几分的诡秘的笑容,犹如传说中的判官。
无论是谁动的手,都是玩火自焚,看来是王爷因为小公子而温良了太久,以至于那些人都忘记了什么是暗皇。
秦白的药还有安眠的作用,然而轩辕黎对这类药的抗性很大,药效很快褪下,他又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