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昂正在用温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冷汗。
“爹爹……”轩辕黎觉得身上有些冷，下意思地往他身边靠去。
“嗯。”轩辕昂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把他往身上揽了些，继续给他擦。
“爹爹。”轩辕黎能从他看似平静的神情上发现他心中的懊悔、愤怒、心疼。甚至能从他的眼底看出一丝黑暗残酷的味道来。
“爹爹。”仿佛这么喊着，就会不是特别的痛，会稍稍减轻一点点一样。
“嗯。”
“爹爹……”
“嗯。”轩辕昂俯下身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再离开爹爹身边半步了。”轩辕黎的眼睛亮晶晶的犹如黑水晶，仿若宣誓一般地说道。
轩辕昂的嘴角这才有一丝笑意，冲淡了空气中的那些阴暗，“好。”
“爹爹，我想洗澡……”刚才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感觉黏黏的实在是不舒服，唉，好好的一个采莲节就这样泡汤了，怕是以后累及他的医馆也要放一放了。
轩辕昂目光微动，缓缓点了点头。
轩辕黎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但还是把这当成错觉一样忽略过去了。
不过他本来以为爹爹会暴怒的，看来是看着自己受伤的份上而暂时记账了吧。
第五十三章
轩辕昂动作极小心地护着他受伤的手给他脱了衣服，然后抱着他坐在水中的长椅上，用毛巾包了他的手放在池沿边，一面默默地给他洗澡。
轩辕黎开始时因为疼痛消耗了过多的精神还未曾反应过来只是靠在他怀里动了不动闭目养神，将要洗完的时候才觉得爹爹过于沉默，再抬头看他面无表情紧抿薄唇，眉心还有一条细微的纹路，便知道这是他心情极坏时的表现，想了一想便轻叹了一声开口道：“爹爹想什么呢？是我不小心，不关爹爹一点事的。”
他的声音轻而沙哑，虚弱之极，仿佛轻轻一触就粉碎成齑粉般，让轩辕昂动作顿了一下，方沉声道：“不要说话了，要用水么？”
轩辕黎摇摇头笑道：“不碍事的。”
他脸色苍白之极，神情疲惫隐忍，这一笑让轩辕昂更是心疼。
轩辕昂低头狠狠吻了下他的额角，喃喃说了句什么。
轩辕黎没有听清楚，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带着疑惑，犹如孩童般纯澈澄明。
轩辕昂定定看了他半晌，道：“黎儿，你怕不怕？”
轩辕黎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略微怔了一下便道：“同爹爹在一起，没什么是可怕的。”
轩辕昂低沉地笑了两声，道：“好，好，很好。”
说罢突然抱他起身，上岸给他擦干了，罩上件轻而薄的海蓝色浴衣，自己披了件黑色的，然后将他拦腰抱起向外走去。
轩辕黎也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便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
直到卧室里面，被放到那张熟悉的大床上，被压在身下，床帏放下，帐外烛光映照帐内影影绰绰朦朦胧胧，轩辕黎才有些发懵地从刚才迷糊着几乎又要睡过去的状态下醒过来。
“……爹爹？”
轩辕昂一手牢牢抓住他那只受伤的手按在头顶，低了头慢慢地吻上了他的唇，动作极其温柔缠绵，一点一点地勾弄他的舌头，四处寻找口腔内的敏感点。
轩辕黎已经学会了换气，渐渐的，便也迷迷糊糊地回应起来，有些笨拙地张开嘴巴任他愈发的侵入。
轩辕昂的另一只手便趁机探入刚刚他松松只系了一下带子的衣襟内，摩挲着那滑腻微凉的肌肤，滑到他的腰侧轻轻揉捏，轩辕黎便微微绷紧了身子颤了几下，似是想躲却被轩辕昂牢牢地禁锢在身下挣扎不得，在那里恋恋不舍地逗-弄了一会儿，便又向下移去……
轩辕黎轻喘了一声，身体立刻僵住了。
轩辕昂无声笑了一下，微抬起头放开他已经被蹂-躏得红肿的唇，往下挪了一点啃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轩辕黎便觉得浑身酥麻了一下，要害被抓住的恐慌感便被抛在脑后，忙侧过头躲开。
轩辕昂挑了挑眉，看着那袒露在自己唇下的纤细白皙的脖颈，毫不留情地下口略略用力咬了一口。
轩辕黎痛叫了一声，忍不住回过头来瞪他。
轩辕昂勾起一抹邪笑，手下开始上下撸动。
轩辕黎呜咽地惊喘一声，似是惶然似是欢愉地半闭上眼睛，扭动着腰身想躲开却躲不过，只能哀求道：“爹爹……不要……我不要……你不要这样！嗯……”一面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轩辕昂怕碰到他受伤的那只手，仍是牢牢地按住，也不理会他的推拒，低头用牙齿拉开他的衣襟，亲吻他的锁骨，动作温柔而强势。
轩辕黎唯一的一次经验便是同纤墨在一起时被他用口做了一番，然而纤墨终究也是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更不敢做这种亲昵的事，而他的身体却极其敏感，又加上长期禁欲，只被这么舔-弄一番便觉得体内的血如同沸腾了一般躁动，隐约有种致命的快感从骨髓深处生气，身体也不被意志所控地酥软起来化作一滩春水。
而轩辕昂真正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他年少时虽身为庶出皇子并不得宠，然而这等事都是有惯例的，到了十三岁便有内务府送去的调-教过的婢女教其晓事，而身边的贴身侍婢亦是作为此用，后来经过一番腥风血雨有了实权，各方人马便谄媚地源源不断地往府里送人，他虽不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得顺眼的便也懒得推脱一律放入后院了；再后来对自己放在心尖上宠溺的儿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在黎儿离开后的一年里也曾有过几个男妾，过过一段空虚无望声色犬马的日子，于男子间行这等事上更是长了不少的经验。
再到后来他终于幡然醒悟，便将这些糊涂事都悄悄消了痕迹，终日埋身于公务之重，也极少再去后院了，即使去了也是解决欲望，并命人在事后立刻灌了承幸的人汤药。他的儿子只有黎儿一个，除去一个作为世子的轩辕铭外，其余的都是多余的，再增加了只是伤害他同黎儿间的感情罢了。
而今日遇刺之事让轩辕昂彻底醒悟，他这一生迄今为止主动所求的，不过是能与黎儿相伴到老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本来因为现在时局微妙不想蹚浑水而拖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先被人动了心思，不管背后是谁在动作，都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而他亦不想再等了，他已经等了那么久，而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习惯性地在黎儿面前掩饰他桀骜不驯冷血无情的一面，即使知道黎儿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改变，现在已然不同，黎儿已经认可了他的心意，那些多余的人既然早晚都要除掉，为什么还要晚一点而让黎儿见了心里不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