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与倚在雪白狐裘里,美丽的眼怔怔看着窗外。他脸上苍白,身子被毯子裹着。大夏天里,他竟然没有一滴汗。
叩,叩门响,秦梦与轻轻转过脸,道:“进来。”
凤桐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脸色更苍的秦梦与,眉头不住蹙了蹙。
“楼主,吃药了。”
“放下。”
凤桐放下了药,端盘捏在手里,心里好似在忐忑一些什么。凤眼轻轻挑起,看着塌上那个平静的绝色男子。
“你还有事情要说?”
“是……”
“那犹犹豫豫做什么。有话快说。”
“我……我……”凤桐抿了抿嘴,半响深深吸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了一张信函,送到了秦梦与面前,“这,是从西南送来的信函。”
“西南?”秦梦与半信半疑接过信函,拆开信封,一阵香气袭来。秦梦与双瞳紧了紧,他认得这个味道,清冷,却是芳香。
是琼花的味道。
白纸黑字,寥寥几行。却每字每句都是那么煞人,秦梦与手指一颤。半响镇定地将信函收回,藏进了袖子中。秦梦与的神色告诉了凤桐,那是一张战书。
而且,是一张与众不同的战书。
因为,秦梦与没有了当年那一种自信的笑意在。他的瞳孔里,是震惊,是讶异。
“楼主,有什么吩咐属下的?”
秦梦与双眼抬起,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情绪:“去把秦梦如带来。”
“啊。”
“听不懂?”
“不,属下,这就去……”
叮当一声铁链响,一个满是沧桑的男子被牵了进来。他双目呆滞,头发直直披着,一身雪白衣衫,手脚却被铁链紧紧铐着。
“开锁。”
“是……”凤桐开了秦梦如手足的锁,秦梦如便重重跌坐在了地上。凤桐惊了惊,俯身扶起了他,有些担忧地看着秦梦与。容颜之上泛过一丝虑色:“楼主,你……难道还想不起来,他是你唯一的亲哥哥。楼主,就不要这样待他了。可好。”
“我是待他不好了还是怎么了。”秦梦与凝着神色,走上前,一把拉过秦梦如的手,秦梦如跌进了他的怀中。
“属下,只是不明白。大公子是楼主你最依赖的人,为何现在……”
“为何现在会变成我最恨的人。对不对?”
凤桐不说话,眼神却告诉了秦梦与他想知道答案。
“我与他本就不是一个娘亲所出。多年以来,他的迁就,他的呵护,全然不是出自本意。当年我要将位置让给琼花,他便动了怒。借着半夕玦救我,将我的记忆洗去了不说,还每日灌我喝那些迷药。想让我丧失心智?到会他便可以一步登天,坐上楼主这个位置。”
凤桐惊了惊:“楼主,你,你都记起来了?”
“我早就想起来了。从我不喝他给的药之后,那些记忆便一点一点恢复。”秦梦与垂下了脸,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秦梦如,就如一个傀儡一般呆呆站着。秦梦与冷冷一笑,揪住了他的头发,将他微微往后拉。
“我对你好,你却不知道。还以为我千方百计来害你。如今,我便如你所想。”
“楼主!”凤桐切切呼道。
“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不将位置给他吗?”秦梦与看着凤桐,脸上凝绝起一瞬的冷笑,“本初我是不想让他亦牵扯到江湖纷争里面。平平静静留在我身边,随我过一世。他却按捺不住野心,认为我将他一切都给夺去了。既然他不仁,我还要对他慈爱不成?”
“这……”
“好了,你出去吧。”
凤桐抬眼看着秦梦与,又看了看那面无表情,就如死灰一般的秦梦如。张口欲说什么,却又却住了去。点点头,低声告退了后,离开了房间。
屋外一片树摇,楼上帘招。
秦梦与淡淡一笑,抓过秦梦如那瘦弱的手腕,狠狠一扯,将他拖到了床上。秦梦如不做一声,灰着脸躺着。身上的衣衫被解开,雪白身子袒露出来。风轻轻来,显了上面斑斑驳驳的血痕印记。秦梦与坐了上床,解下青衣,看着塌上的秦梦如。
“哥,你好像已经不再反抗了哦。是不是习惯了。”
“……”
“当年是你要封我记忆,我变成这样,你怪不得谁。”
“……”
“你是恨我呢,还是怎么着。随你所欲。”说罢,秦梦与抓起秦梦如的腿,慢慢打开,靠近他的身子,轻轻进去。秦梦如的眉头随着深入而皱了皱。却没有发出声音。
“哦,你不喊疼了么。”秦梦与笑着,看着底下这个就如玩物一般的男子。他长发散乱,脸上冷漠。眼里却慢慢凝起了一丝水雾。他紧紧抿着嘴,眉头皱起,秦梦与每袭击一次,他便紧紧咬着下唇忍着,泪水掉了下来,他依旧不吭一声。
秦梦与看着他,兴致全无。他退出了身子,撩起被子往秦梦如身上一盖,穿戴好后坐到了躺椅上。秦梦如躺在床上,手紧紧攥住了被褥。他慢慢撇过脸,泪水再度倾覆了他的脸。
“我刚刚收到一封信函。你知道是谁送来的么。”
秦梦与似在自说自话,他双眼看着地下,慢慢带起一丝淡笑:“秦楼马上又有一场战争发生了。这一场战争,对手是她。我也早料到了这一天了。”
说罢,秦梦与慢慢抬起脸,看着秦梦如:“倘若这一回我不幸战死了,那么,秦楼就该传给你……”床榻上的秦梦如眸里似乎闪烁过几分色泽,半响秦梦与冷冷笑了去,“可是,你认为,我会输吗?”
秦梦与将身子倚上了躺椅上,拿起一缕发丝挑逗着,他看着那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然后,慢慢说道:“我会把你也带去战场。让你亲眼看着这一场战争的爆发,我亦要你们这些根本不明白我用意的愚人,一一死在我的剑下。”
西南,柳氏遗址。
一个一袭白衣,冷傲逼人的女子,乌发横飞,厉眸侧锋。手里把这一把剑,看着那一片柳树林。枯木,残枝,虽然过去了十多年,但那年的烟火依旧历历在目。
“我竟然,在仇人身边屈膝了七年。不是逼迫,竟是自愿。”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阵明朗笑声从身后传来,女子一顿,侧过脸。见一袭明黄衣衫男子,手持一把剑走了进来。走到女子跟前,眸里一片怜惜,半响伸出手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