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他还是这么美。
无论在月下,还是瀑布里,他都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绝美。
“看来你准备充分,人马都带了这么多。不过,你的对手是我。”柳玉染身子一轻,掠过几排白衣卫,铮地一声向秦梦与劈去,秦梦与镇定不动,却用指尖便稳稳接住了那横劈而来的剑,轻轻一挑,柳玉染便往一边跌了下去。
她落下的时候,白衣卫用兵器层层将她围了起来。柳玉染动弹不得,抬起凌厉的眼看着秦梦与。秦梦与侧过脸笑着看着她,眼里一片戏谑。
“这点小伎俩就想杀我?这一战就结束了吗。好短。”
柳玉染咬了咬唇,半响却冷冷一笑。
“不短。”
秦梦与一疑,霍然听耳畔凤桐的厉喝:“当心!”
秦梦与回神,几支箭从林中飞出,直直向他袭来。秦梦与翻身腾空而起,漂亮地避开了突袭。他再度落回马上,对着林中,眉目一肃,喝道:“是君子就出来亮相。”
“哈哈哈……”一阵明朗的笑声,只见花遗梦负着手从林中现出了身影,一袭明黄色衣衫在阳光底下格外耀眼。秦梦与双目一凛,脸上变了变。
“你没死?”
“你当然希望我死。我的确险些死在了你秦梦与手里,只是,我逃过一劫而已。”
“战书是你发的?”
“是又怎么样。”
秦梦与看了看底下的柳玉染,又看了看花遗梦,半响神色一恍,清朗的笑声荡漾开去:“我说这柳七姑娘怎有如此能耐,只身挑战秦楼。原来,有这么大一个后援。”
柳玉染面容一凛,斥道:“你的对手是我,不要将其他人牵扯进来。”
“就凭你?”
“你……”
“我想秦公子一向是个公正的人,做事亦不想拖拖拉拉。这事只关系到你我三人,与你其他下属无关。不妨让我们到大龙湫之上,其余人等等候在此。”
白梧双目一顿,说道:“不行。这是战争,不是切磋。”
“难道没有你们,秦楼主就赢不得了吗。”
“你们分明是耍赖!”凤桐说道,却被秦梦与一手制止,他微微侧过脸,看着下属一眼,半响绝美的脸上划过一笑。
“他说得对,这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无须牵扯进来。再说,对方没有带人手,我等便是以多欺少了。你们且在山下等着,日落时候,我就回来了。”
“楼主,我……”
“既然如此,那么,请。”不等凤桐把话说完,秦梦与拿起剑,从马背上起身。花遗梦与柳玉染相视一会,转过身子,急急往那大龙湫之上掠去。踩着瀑流就如云梯。水雾湿透了衣衫,在阳光底下,冥冥生光。
白梧和凤桐骑在马上,怔怔看着三人消失在彩虹顶端。半响凤桐眉目一挽,低下了头。
“不要担心,我相信楼主一定会胜的。”
“楼主刚刚失了这么多内力,我真怕,他不是花遗梦的对手。”
“待黄昏后,你我便上去瞧瞧吧。”
“我看不必了。秦梦与这一回,必死无疑!”一阵清冷声音传来。白梧和凤桐一惊,回过神。却见马车的帘子被一只手挑开,说话的,竟是沉默不语将近一年的秦梦如。他苍瘦的身子站在阳光底下,眼里一片凌然。
“大公子,你怎说出这番话?”
“不要叫我大公子。我不是秦家大公子,我不是秦梦与的兄弟,我更不是秦惜花的儿子!”
“大公子,你胡说什么?”
“呵呵,兴许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半夕玦。那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那对夕玦,本是西南柳家的家传之物,我的母亲,是柳家庄庄主柳惜玉的妻子,只是……她错爱了秦惜花,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
众人愣了愣,眼里闪过一片惊愕。
“秦惜花当年接近我母亲,亦只不过想要得到半夕玦去救他那肺痨妻子的命。枉我娘亲苦苦等了他一辈子,至死都不法瞑目。”秦梦如低垂下眼,神色一片哀然。
“琼花是柳惜玉的女儿,花遗梦是柳惜玉表妹的儿子。自然,我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自是一条心。秦梦与杀了我的族人,那么,这个仇,自然要报。”说罢,秦梦如霍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利剑,对着身前几个未回过神来的白衣卫就是一剑下去。
鲜血横飞,溅了秦梦如白衣一身。那几个白衣卫竟然生生被劈成了两半。白梧和凤桐惊骇地看着秦梦如。
白衣卫是经过训练的,见秦梦如发起了攻击。众人纷纷亮出了兵器,将秦梦如包围起来。一阵阵交戎声响,马上的白梧和凤桐慌了手脚。
“怎么办?”凤桐仰起脸切切问道。白梧紧紧抿着唇,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
“既然如此,我们亦顾不了这么多了。”
“你是想要将大公子……”
“他不再是大公子了。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
“万一,楼主怪罪下来的话……”
“凤桐!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好秦楼,保护好楼主。现在,他对秦楼造成了威胁,我们自然好恪尽职守,誓死扞卫。”
凤桐咬了咬唇,半响点点头:“好。”
底下的血战,自然红不过山顶那一出。
金色的阳光在三人衣衫上交织。秦梦与徒手对付两人,渐渐的,柳玉染白了脸,她有些招架不住秦梦与的屡屡袭击。半响她俯身吐出了一口鲜血。花遗梦一惊,立即拉过她退了几步。
“你先休息,我去对付他。”
“不……”柳玉染挣扎起身子,却又一个趔趄,倒进花遗梦怀里。
秦梦与站在河流对面,盘着手,乌黑的发鬓被那奔腾急去的风和水带得一阵散凌。他脸上却是笑意。他看着对岸的柳玉染,道:“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什么招数,怎么破解。我皆一清二楚。你现在就像一个拿着我研制出来的毒药,想来毒死我的愚人。”
柳玉染面容一片凄厉,她想怒,却又无力从心。她怎么练,都却是只在秦梦与之下。她软了身子,侧过脸看着花遗梦。花遗梦扶着她,眉头里一片怜爱。半响,花遗梦低头轻喃:“怎么样,就此为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