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暖寐 上——夏梓沐【完结】(30)

2019-06-08  作者|标签:夏梓沐

“心哥哥,”小家伙皱起小脸,几步跑上来抱住我,哼哧哼哧喘着气,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水气,可怜兮兮地问,“你去哪里?”

我的心顿时软了下来,抱了抱他小小的身体,“哥哥有事,年年听话,快回去。”我在路上教育并和小家伙讨价还价了很久,他才终于肯不喊我漂亮哥哥了。前提就是,我要叫他年年,不能叫小年,或者是睿年,更或者是直呼其名余睿年。

“不要。”年年坚定地回答,更四肢并用攀紧了我的身体,“年年要和心哥哥在一起。”

我轻轻地叹口气,想着他年纪小小,这里是个陌生地方,人流量又大,要硬是让他一个人回去,走丢了可怎么办,在他小屁股上重重打了几下,对他说道,“下来,一起走。”

小家伙抗议地在我身上扭了几扭,“不要,心哥哥你再打我几下。”

这小孩难不成有受虐倾向?转而一想,抑或他是想让我多抱他会,释然一笑,刚走了那么多路,也真难为他了,将他往上托一托,小家伙听话地揽着我的脖颈,脑袋靠了过来。

“隐心。”不远处有人向我招手,短短的头发,精神且清爽,裹着宽松肥大的衣裤,鲜红色的板鞋特别显眼入目,再加上他唇角上扬的弧度,透着一股痞痞之气,却又可从他清澈的眼中觉出他的真诚和友善。

“郁泠,好久不见。”我快步上前,躲进他所在的大树底下遮阳。

“你手里抱着的,是你孩子?”郁泠诧异地望着我,不可置信地仔细打量着年年,随后一只手掐上他嫩嫩的小脸蛋,“时间过得真快啊,才多长时间不见,你和宴老大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我瞪了他一眼,对他有这种逻辑思维倍感可笑,还未待我说什么话,小家伙不干了,一口咬上郁泠掐他脸蛋的手,凶神恶煞地吼,“心哥哥才不会和别人有孩子,他只会和年年有孩子。”

我满头黑线,抽出一只手敲了他的小脑门一下,“年年,别胡说。”小家伙则委屈地泪光闪闪地望着我。

郁泠像是搞清状况般嘿嘿一笑,故意逗弄着他,“你说对了,你的心哥哥是不会和别人有孩子,因为他是我们宴老大的人,要和你有孩子,别想了。”

喂,郁泠,你这种衷心护主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烈了,你和一小孩搞什么啊。万一把他弄得眼泪汪汪的我可怎么办啊。果然,小家伙听到这句话,先是不服气地挥着小拳头要打郁泠,在郁泠的左躲右闪下没有得逞后,再加上看到郁泠一张欠揍的脸,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一咬牙,小脸一鼓,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眼泪就这么决堤迸出。

郁泠还没闹够,划了划自己脸,“哭鼻子的男子汉,羞羞。”

小家伙闻言,哭得更凶猛了,我制止道,“郁泠,够了,别逗他了。”说着我的手摸进口袋,快速将东西塞到郁泠手中后,揉着他软软的小脸哄他,小家伙终于被哄得喜笑颜开,在我脸上啃了一口作为结束动作。

“隐心,你这样安慰他,我要打小报告给宴老大。”郁泠啧啧地摇头,“还敢亲你,胆子不小。”

我无视他,翻了翻眼,还打小报告了,我怕你们的宴老大不成。忽得,我望向远处,神色一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将年年往郁泠怀中一放,低声道,“拿着东西带上他快走。”末了,我补充道,“记得送他回去。”

“隐心……”郁泠稍带迟疑,本是顽皮痞气的脸现是严肃至极,“我……”

“走,快点。”我迈开步子佯装看着路边各式各样的小摊,不去管身后小家伙哭叫的喊声。幸好这里人多,给我们做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希望他们没有注意到郁泠和年年。一步一步往前,装成兴致极好的路人,猛地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是他有意过来横在我跟前,低沉有力的嗓音灌进耳朵里。

“宴风皇的金隐心。”

他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我佯装惊异迷茫地抬起头,“什么事?”

“上车。”来人命令的语气,机械式的为我拉开车门。

“这是请我?”我挑了挑眉,“怎么说也得和我老大打个招呼吧,毕竟是去你们那里做客。”

“上车。”他面无表情地命令着重复了一遍,一推,我便滚进了车里。

我不动声色地查看了下,估计就只有司机和两个保镖,加上我,正好四人,我松了口气,这说明他们没有注意到郁泠,希望他把年年快点送回去,别让他家人着急。

敢光明正大“请”宴风皇的人,除了几个势力极其强大的组织外,就只有政府了。按目前这种情况,无非是冲着我手中的芯片而来,但能够消息这么灵通,目标这么准确的,就只能是政府了。我暗暗一声冷笑,难不成,政府也准备和宴风皇对着干了?

到了地点后,还是那保镖出去为我打开的车门,我点头微笑朝他致谢,他却是愣了一愣,随后又恢复他那张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脸来。

干净整洁,然而又不失富贵大气,真可谓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随着他们走,在拐了几拐之后,终于见到了他们的幕后指使人。

“金隐心。”与方才那人的低沉声音不同透着悦耳,面相也是十分亲和,但是往往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都是这样的。

我微微颔首,挑着眉,等他继续说话。

“你是个人才,小小年纪就精通多国语言,极富灵气,”那人开始抑扬顿挫地表扬我,给我戴好高帽子,我依旧冷笑,接下来肯定有什么阴谋,果然,他接着道,“想必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吧。”

“敢问是怎么个识时务呢?”我舔了舔唇,学着他的语气,“把一个出来游山玩水的人请来,想您也不是什么识务人吧,请问怎么称呼?”

“费斯亨。”那人非但没怒,反而站起了身,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开门见山,你愿意为我们效力吗?”

“你们?”我摇摇脑袋,“你们是谁?”

“世界最高权力的象征,”费斯亨顿了顿,底气十足,看着我的反应,“世界政府。”

“噢?”我走过去找了个位子坐下,果不其然是政府搞的鬼,这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与他谈话的这点时间,汗已经收干,我侧了侧头,表情很是不解,虚心地求问,“我从小就上学,老师都教育我们政府是个为人民而存在的机构,什么时候成了世界最高权力的象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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