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禟巧妙地绕过了回家的路,我也懒得说他,爱去哪去哪,反正都一样。
“家里的小鬼们怎么办?”迈进宴禟的家门,想象着小鬼们现在在干什么,万一闹腾起来,姗姗不知道管不管得了,还是会跟着他们一起闹?
“有滕古言,”宴禟揽上我的腰,脑袋往我这边凑,还不忘补两个字给我,“放心。”
宴禟对他们这位小杀手滕古言很有自信,岂不知小毛孩终归是小毛孩,顶头上司一不在,闹腾起来比谁都厉害,足像个被困压迫许久的小野兽,突然间没有了阻拦他的障碍,撒开蹄子尽情地闹。
也罢,都与我无关,只是闹腾过后,收拾干净就行。
“心儿……”宴禟戳着我的后背,声音里夹带一丝不满,稍有一些委屈,“你转过来。”
我不耐烦地往里面靠了靠,试图远离他的手指,可惜事实证明,宴禟又不是小短手,总是能不厌其烦地戳上我的脊背,还极有手法的,戳完再绕绕,我实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诅咒我。
“转过来。”这下宴禟冷了冷语气,却在一秒不到之时,整个人贴上了我的后背,一只脚挤进我的双腿之间,磨蹭了几下,说话时感受他胸腔的震动,“我过来。”
拿起枕头蒙住头,睡意一上来,你别说是贴着我了,就是正在进行时我也照样能睡着,并且呼呼香。
问题就在于,这个睡意是一阵一阵的,若是赶不上一班,那势必阵势一过,人也会清醒。
宴禟本着敌困我扰的不懈精神,生生将我从美好的朦胧睡意中拖了出来。
满腔郁结地继续背对着他,再说宴禟贴得这么紧我也不好转身不是。
宴禟双手撑着床,腾起身子,将我圈在了中间,一个细细的吻印上了我的脸颊,他顺势慢速度的向下压,明显地看到了他嘴角勾起的一个华丽笑弧。
没错,我被他扳正了身体,直面迎上宴禟的眼睛,墨黑深邃,他弯了弯眼角,俯下身,开始进行前奏部分。
宴禟啃咬着我的脖颈,轻微的痛楚,却突地一下脑子瞬时一片空白,又来了……
我又看见他了,那个人,混合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场景,直直地唤着我的名字,微弱却又急促盈耳,一声一声,抓挠着我的心,难受而又痛苦……
我大力挥开身上的宴禟,后者早已是停下动作,微微直起身子,满目的焦疑和忧虑,“心儿,怎么了?”
“不做了。”我粗声粗气地说道,宴禟似乎愣了愣神,英挺的眉毛蹙到一起,我继续怒目嚎道,“屁股痛。”
第三十九章
气血急剧往头顶上涌,宛若一记势头凶猛激烈的浪头淹去了我的理智。抓过宴禟的双肩狠狠往下摔去,趁对方还未还手之前,跨坐在他身上。手抚上他肌理分明且厚实细腻的胸膛,细细摩挲,缓缓描绘。
咬上宴禟丰腴柔软的双唇,伸出舌头勾勒着他形状美好的线条,宴禟微微张口,舌头便轻易地滑了进去,品着他的味道,待我玩够了宴禟的口腔,这才卷起他的舌头,与之缠绵共舞。
一吻毕,离开令我沉醉的饱满,维持着跨坐他身上的姿势,勾起嘴角,清晰道,
“我要上你。”
宴禟的眼如墨般黑沉,如水般幽润,定定的望着我,始终未说一字,只是其内包容意味太过明显。他闭上了眼,我默认为同意。
……
宴禟眯着眼,眼角挑起几丝情欲,嘴角微翘,一份从容淡定的笑被勾勒出来,竟让我差点一时不能自控。
这个人,不管处于何种位置,都能这样淡然自若,明明是被动的,却硬是能让人觉出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连床事都不例外,真是可怕。
将宴禟翻个身,我再次俯下,急切地想立刻进入正题,摸索到光滑紧实的臀部,轻拍了两下,手指便朝里探去,享受着宴禟的紧缩,一边努力地扩张。
你喜欢这样,是么?
……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熟悉,明明这种机会并不多,为什么我却一点都不会停顿,清楚地知道哪个地方,哪种方法能令你愉悦快乐,如此驾轻就熟,我甚至有些恍惚,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了。
种种疑问和单纯的感官上的刺激,夹杂交织在一起,大脑立时又呈一片空白模糊状态,我顾不得身下的人是否承受得起,沉迷于宴禟的柔嫩紧致,只顾狠命耸动下身,以求得到更多的快感。
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我愿意,一直,一直……
脑中突兀地跳出这句话,是宴禟么?是你在说话么?
隐,嗯……我爱你,我爱你,那个人给你的伤,你可以全部发泄到我身上,小隐……
晟,对不起。
那个笑容变得清晰,那样的惨淡却又表现的欣慰至极。
“晟,晟……”抱紧身下人的腰,无意识地叫唤从口里溢出,等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时,那具身体的主人已然消逝了所有激情,看不见宴禟的脸,我能想象他此时的眼神,我木然地继续着活塞动作,挺腰一记深入,喷薄在他体内。
快速抽出,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好像不应该在这里。而我这个行为,似乎更伤到了宴禟,他身体略微有些颤抖,肌肉紧绷,像极了在极力抑制着什么。宴禟趴在床上,脑袋歪向一侧,没有看我一眼。
直到我套好衣服,走到门口,才听到宴禟的声音,沙哑且低沉,“心儿,你去哪里?”
心脏的跳动不是因为脑中的幻象,而是宴禟的语调,他从未对我露出过的冷漠,在这句问话里表现得清清楚楚。
扶住门框,以致不会瘫软跌倒,我需要时间理清头脑中的东西,当我在床上喊出不该喊的名字时,我就知道,我需要离开宴禟,好好整理。
“我不知道幻象为何会缠着我,我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你在参与,但是我想,我不会再没搞清楚之前和你见面,再见。”
拉开门,忍住冲动没有回头,朝着茫茫的夜色,融入其中。
颓然坐在地上,任由冷风嗖嗖地钻进体内,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的我开始后悔,我怎么就能只顾自己爽完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了呢,我怎么就能把宴禟一个人扔在床上不管了呢,我怎么就,就那么混蛋呢。
这显然就是强抢良家妇男,霸王硬上弓吃干抹尽后,毫不负责任的不管人死活一甩门离开的负心汉混账行为。
要是,要是宴禟敢在上我的时候喊别人名字,我肯定,毫无悬念的马上……阉了他。
啊啊啊,我的小糖糕,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喊出一个不认识的人名,我我我,也不是急着要离开你,谁不想和你温存会,你多美味啊,我怎么舍得离开,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