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暖寐 下——夏梓沐【完结】(7)

2019-06-08  作者|标签:夏梓沐

很没出息的,刚刚才说过的什么没搞清之前不见面的话,现在我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我怎么能这么混啊,大力抓着头发,脑子完全是被强力胶黏住,再不要命地往里面捣鼓,愈捣愈糊。

我是不是要疯了?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我和那个晟发生过什么?

我不再好笑地设想我是终极强人大赢家了,我目前唯一的念想就是,我可能得了精神分裂。或许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跑出去分裂成一个小隐的身份,然后碰到一个名叫晟的人,也许我最近受了什么刺激,这另一部分的生活记忆开始复苏。

可是也不对啊,宴禟一直在我身边,我不可能有时间跑出去交换身份,别说宴禟了,就是妈妈和姗姗也是再了解我不过的,即使小小的一点情况,他们也会和我说的。况且我更不可能在成为小隐的时候和另一个人提到有人喊我心儿,这不是矛盾了么。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头抱头,太过分了,睡觉的时候来吵吵我烦烦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过分到差不多因为一句小小的话就能联想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偏偏还不全面,我根本就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还竟然在床上喊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名,宴禟的反应,显然就是知道些什么啊。

夜生活丰富的人还真不在少数,沉沉的黑夜并没有带给他们多大影响,相反,平添了些许迷醉的韵味,融合进这样的夜色,倒是会被这特有的魅力所迷惑。

我伸长了腿,嗅着鼻子,闻着街边飘来的食物香气,决定厚脸皮一回,回去看看宴禟吧,至少,替他洗干净。虽然宴禟一碰上这种事都很霸道很强硬,有事没事喜欢压着我干,但,不能否认,每次他都很温柔。我握了握拳,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被一个男人压就这么开心么。

他能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显然就是有什么瞒着我。

算了,他今天,表现的不错,我,去他那里和他谈谈话,告诉他,不管我想起什么,他都是我的糖糕。

“咦,小隐心,”一道悦耳的男声闯入我的耳膜,说话间还喷出浓浓的酒气,“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我正好站起身,闻言熟悉的语气,勾了勾嘴角,撇起一抹讽刺的笑,面前正好三人,如此和谐的一副家庭画面。

爸爸,妈妈,儿子,一个都不缺呢。

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有多搭理,满脑子都是宴禟,自然不会多去和他们客套,日本小子罗里罗嗦一大堆,他居然能很顺口的喊爸爸,我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亲爸你喊那么起劲做什么。

日本小子乐颠颠地跑来和我说话,我手一推,生硬道,“听不懂。”

爸爸忙过来解围,好生安抚着悻悻的日本小子,转而面向我,神色有着些许尴尬,活像个被人捉奸后那副欲说还羞的姿态,我晃了晃脑袋,挥了挥手,懒得动嘴,就直接与他们擦身而过。

“小隐心……”我顿住了脚步,听他继续说道,“你没事吧,一直,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觉着这问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一气之下反问出来,难道每次见了我,就只有这几句话么,尽会废话浪费时间。

“不是。”爸爸否认得快,面色微红,是喝多了的缘故吧,嘴唇微微张开又合上,被我忽略已久的日本女人挽起爸爸的手,意有催促,朝着我微微鞠了个躬,含着的笑意似有些不善,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准备数到三老爸要是什么都还不说的话,我就走。

“你妈和我说过,你小时候有段时间很奇怪。”爸爸终于缓缓道来,我一个激灵,竖起耳朵,“都是爸爸不好,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我一直都很自责。”

喝高了,才会说这种话。

我抿了抿嘴唇,轻轻笑了,没有原谅不原谅之说,你永远都是我爸爸,这是不争的事实。

心里很在意爸爸的那句很奇怪是什么意思。

“我听到后很担心也很紧张,你什么事都不和你妈妈说,我……不是个好爸爸。”顿了顿,有亮晶晶地液体隐在眼中翻滚,“好在,你现在长得这么乖,我也放下心了。”

“爸,”我讶于自己的动作,扑进他怀里,爸爸拂开日本女人的手,揉着我的头发,我的声音有些抖,我知道,爸爸所说的那段反常,极有可能和现在的幻象有联系,“爸爸,告诉我,那时候,妈妈都和你说什么了?”

爸爸愣了愣,误会了我的意思,轻柔的嗓音和着酒气道,“小隐心,都过去了,别想他了。”

“告诉我,爸爸。”我咬住嘴唇,抑制颤抖,我怎么就没想到问问妈妈或者姗姗呢。

“你妈只说,有段时间你很忙,天天都往外跑,有时回来又很焦躁,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回来后,好像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爸爸皱了皱眉,“对,你妈妈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回到家里,满屋凌乱,空气中弥漫漂浮着情事之后的淫靡气味,只是,宴禟不在屋里,我咧开嘴笑了笑,他去哪里了呢?

妈妈被宴禟老爹带出去了,姗姗也许受了宴禟的警告什么都没说,若不是爸爸喝醉了是不是也不准备说呢。

按照秦亦铭的聪明,他要是不想让我知道,会傻到在我面前提到BOSS么,应该是有意的提醒才对。

袁晨斌,你这个BOSS,本名是什么呢?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重新回来的那段记忆,我那段时期的空白,到底发生过什么?

第四十章

冬天说来就来,没有缓冲的余地,正如天气预报所预测的那样,清早的空气席卷着冷冽的寒风,刚一出门,就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急急赶路的人们各个裹紧衣服,缩着脑袋,嘴里咒骂这鬼天气。明明昨天还是闷热黏腻,只穿单薄的汗衫就能搞定的天气,突然地转变,一时让人难以适应。

夏天愈热,冬天愈冷。早在这个异常高温的夏天就不断听闻人们议论,反反复复念叨着,如今四季变成了两季,只有夏季与冬季。

这个冬天虽然来得迟了些,可势头不小,才刮了几阵风,害得许多人差点因此乱了阵脚。

我很平静地在躺在那张和宴禟欢爱过后还残留着明显痕迹的床上,闭上眼,闻着宴禟的味道安安稳稳睡到大天亮。

我没有再去多想什么,事实上,我也想不出什么。而且还不似前段时间那般慌乱焦躁,抑或是我习惯了,忍不住自嘲。

总会有搞清楚的一天。

宴禟一夜未归,不知道跑哪去了,被我上完,趁我一个不留意,居然提着裤子跑了,这块糖糕以后得看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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