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打架斗殴了?”
这样子还真是像遇到冲突和人打架了一般,阿次从头到脚看了看,确定没有更严重的伤,才松了口气。
“你还好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
阿初满不在乎,依然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还没事,景察都跟着来了还没事。”
“好吧,有人……在店里闹事,所以我作为老板,自然要配合一下调查。”
阿初简短地解释,他并不想把太多详细的信息透露给阿次。
“闹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蛋糕店有点小损失而已。我没事,你放心,我答应你回来吃饭,到点了不回来怕你担心。”
阿初走过去,把阿次的轮椅推回了饭桌边,“赶紧吃饭吧。”
“你呢?”眼见阿初有转身,阿次叫住了他。
“我答应了景察回来打声招呼就去做笔录的。”
“做笔录?你伤都没处理好,还要折腾来折腾去?”
“我……这不是没事么?”
“这是什么?”
阿次一眼就已经看出他手臂的异样,这绝对不是擦伤什么的,分明是骨折了,就这样轻轻一捏,阿初就痛得叫了起来。
“还不好好治疗一下!”
“我……”不等阿初继续解释,阿次便主动摇着轮椅过去,对景察礼貌地开口,“麻烦你们明天再来做笔录。”
“可是……”两名景察对看了一眼,却又被阿次坚定的眼神盯得不知道如何拒绝,还想着找理由希望配合工作的时候,不料阿次吼了一句。
“人都伤了还没包扎好你们没看到么?出了事你们负责么?笔录明天不能做么?人住在这里又不会逃走?不放心的话你们派人守在外面!”
被震住的两名景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答应了回去向上头报告,看着阿初的伤的确处理得过于Cao率,还帮着联系了医生。
不一会派遣上门的医生,便替阿初做了进一步的检查,一处处挑出了嵌入皮肤肌r_ou_里的玻璃渣子,手臂也进行了进一步的固定和包扎,并且打上了石膏,好在只是轻微的骨折,修养一阵便会愈合没有大碍。
阿初躺在那里,偷偷瞄着坐在身旁的阿次的眼神,只见他皱着眉头,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面瘫一样的表情。一边在努力削着一个苹果,可惜技术不怎么好,皮总是转不了一圈就咔嚓断了,反复几次终于熟练了些许,一条宛如小蛇的皮已经慢慢挂了下来。
“阿次……”他轻轻叫了一声。
啪嗒——
阿次手里那根皮又削断了,掉到了地上。
“我说你到底是开店呢?还是经营黑社会呢?”
阿次明显心中由于担忧有些冒火,回过头冲着阿初吼了一句。
“我开店呢。别人闹事,我也没办法不是么?”
“你不觉得最近太奇怪了么?”
“……今天真的是意外啦。”
阿初用讨好的语气,委屈地看着一脸怒气的阿次。
“你要是敢瞒我!我就……”
“哎哟哟……痛痛痛……”
还不等阿次开出威胁他的条件,阿初就开始装腔作势,捂着手臂叫起来。
奇怪,他当然也知道这些天很奇怪,可在一切都没有想清楚之前,他不想让阿次一起担忧。“哪里痛?”
果然阿次一看大哥痛得厉害,心又立马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伸手握着阿初的手,“大哥……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阿次……所以你该相信我,店里的事情,我改天也会找阿四再帮我去处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得好好养伤。”
阿次也不再执意要他说什么,大哥的个x_ing他也明白,若是执意不想说的东西,再逼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还不如让他好好休息来的实际。
翌日,等景察做完了笔录,表面上这件事也算是平息了下来,阿初心中自然还有他自己的打算,毕竟昨天闹事的那个人,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过往,却又忍着不动声色,没有向阿次透露丝毫。
捉摸着跃春今日也该出院回来,阿初提前打了一个电话,关照陪在医院里的阿四,多加小心。
“阿初,你又怎么了?”
跃春一进屋,房里就热闹起来,阿四将带回来的行李一件件拿出来,细心整理着。
“店里有人闹事,这不是运气不好,就被殃及了。”
“我说你到底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啊?怎么就有那么多仇家?”
夏跃春说话依然一针见血,从来不打弯路。
“有么?我只能说我们最近是不是中邪了?那么不顺?”
“你别告诉我我是无缘无故摔下去的?我明明就是个游客,又没在这常住,怎么就被人盯上了?”
跃春又不是傻瓜,等到脑子清楚,前因后果地想一想,也能猜到个八九分。
“不瞒你说……”阿初无意再开玩笑,脸上y-in沉下来,“阿四把门关上。”
“怎么?你瞒着阿次?”
“我让阿福推他去花园里了。在我没想清楚之前,不想让他cao心。”
“嗯,你说。”跃春点点头,推了推眼镜坐下,鼻梁上那副眼镜还是刚配的。
“从跃春你刚来那天起,本来我们都以为那块蛋糕,是你吃得不凑巧。”
阿初开始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渐渐他发觉自己忽视了太多的东西。
“现在想来不对,我记得那天阿四去帮你买药,说是附近的药店止泻药统统断货。虽然我的确只是以为普通的材料问题,所以换掉了那批材料,但若是我不换掉,第二天买了蛋糕的人一定会出现这种普通的腹泻,但是附近的药店全都买不到药。试想一两个人若是买到了药可能就会忽略了蛋糕店的问题,但若是很多人买了蛋糕觉得吃坏又买不到药,那势必会引起s_ao乱。”
“那既然如此,第一次没有得手,那为什么我们去美国的时候没有发生事情呢?”
跃春思索着,既然这样解释,那趁他们不在的时候不是更容易动手?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犯人突然发觉我不在了,跟丢了目标,就暂时按兵不动了?我记得我们才回来,第二天早上我就接到电话,蛋糕店就出了中毒事件。幸好发现得快,我及时让人抢救了吃了蛋糕的人,并且进行了一定的赔偿,然后销毁了当天的所有商品。之后每天我就开始自己监督了。我又查过我的供应商那里,没有出岔子啊,我从在这里开店开始就是这一家供应商,原材料品质非常好。我怀疑,是运送路上,让人动了手脚。”
“之后因为你严加盯梢,蛋糕店就没有再出现此类事件吧?”
“嗯,没有。然后就是那天阿次跟阿福去了镇上的钟表店,遇到了疑似目标是他们的爆炸袭击。紧接着没两天,你就被人推下河了……”
“哇,你承认是你连累我了啊?还没问你要赔偿呢,我的命都差点没了。”
跃春指着阿初的鼻子,开始唠唠叨叨。
“好了,我不就难得殃及你一次么,你认为你曾经殃及我还少么?你那一天到晚起火的春和医院……”
“好了好了,不提当年了行吧?”跃春看了他一眼,“反正也死不了,早说了你是蟑螂命,我就是老鼠命,你继续说。”
“昨天……我店里又出了点事情。”
阿初说着表情又有些严肃,跃春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
“有人闹事,是个疯子。”
阿初一字一句说道,顿了一顿,再次抬头望着跃春,“而且,他感染了病毒。”
“病毒?”跃春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双眼开始来回扫视。
“人呢?”
“死了。”
阿初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托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东西,可我又看到了。就和当年雷霆计划的牺牲品那般,同当年那些染上鼠疫病毒的人一模一样的死法。或者说你还不记得,丛峰来找过你一次,我帮你研究过一种新型的疫苗。”
跃春点点头,他记得,那年,丛峰的确又来上海找过他们一次,那次的疫苗研制和实验,都相当的顺利。
“你是说这个病人的症状是那一次的疫苗所匹配的症状?”
“是的,是我研制的,所以我清楚。而且此生我也没有研究过再多的疫苗了,雷霆计划一次加上那一次,仅仅两次。我不可能搞错。”
阿初很肯定,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疫情?或是奇怪的病?当年曰本人研制的细菌,怎么会流到瑞士来?而且,而且战争也已经结束很久了,小曰本早就滚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