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了晚饭时间了,先前他十万火急地进来,碰到阿初还要顶撞几句就已经憋得一肚子火。
他本以为,说出这样危急的情况,阿初一定会二话不说马上跟他走,结果居然……
“跃春,你听我说,你要不先歇一歇,吃点饭。你给我半个小时,我就跟你走。”
阿初坚定的眼神不容他异议,转身推着阿次除了房间。
“阿初!”
吼了一声,跃春暗自骂了一句,混蛋。他承认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糟糕得简直随时可以爆发。
“跃春……”
“干什么?”
对着叫他的阿四吼了一声,看着阿四默默伸手递过来两个j-i蛋,可是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你自己吃,我吃不下。”
“你从昨晚就没吃饭了,跃春……”
不知道为什么,瞬时又想到了阿初阿次刚才那甜得让人腻味的场景,他更加是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刘阿四这个人,什么都好,可就是一点他总不开窍。
“阿四。”
“什么?”
其实他也要个安慰,他只是要一两句普通爱人之间的情话,就会觉得很开心,可阿四偏偏就不懂这种浪漫。
“我要。”
破罐子破摔好了,阿初也不天还没黑就开始翻云覆雨了,他为什么就不行啊?
“药?”
不说更多的期望么,他只希望阿四拥着他,给点依靠,给个平复他心情的亲吻也好,偏偏阿四没明白跃春说的这个要,是要什么。
“我要!”
“要什么药?”
阿四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跃春,“你到底要什么药?你病了啊?”
要什么要?!
要什么要!?
居然指责他要什么要!还说他病了?!
“你才病了呢!”
夏跃春气得浑身哆嗦起来,好好好,一个个都气我,气死我算了。他一把提起自己的文件,不顾阿四在后头叫着追着,不予理会大步流星向外走。
“大哥,你不跟跃春去么?”
“一会就去,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呢?”
“大哥,我没事的……”
“谁说的……”
阿初推着阿次往浴室走,笑得一脸暧昧,“还没洗干净不是?睡觉会不舒服,我看你安安静静睡觉了,才放心出门啊。”
“大哥……”
“好啦,事情你都知道了,一会我会乖乖跟跃春去做进一步的化验报告,你给我乖乖在家睡觉。等明天出了详细结果,我一定回来禀报。”
“那我等……”阿次原本想说我等你回来,却又发觉好像大哥会彻夜不回。
“等什么?不许等,一会你乖乖睡你的觉。”
待到阿初帮阿次洗个干净,扶着他回到床上,却发觉对面房间里空无一人。想必跃春等不及先走了吧,阿四也不在的话,必然是他们一起先走了。也急不来一时,阿初反而更悠哉了下来,等到安顿好阿次,才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大哥……”
阿次唤了一声,他是从何时开始这样依赖着阿初了,他也想不明白。大哥去做这些病菌的分析,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笑了下没再开口了。
“阿次,你放心,好好睡觉。”
阿初已经走到门口又回到房中,轻轻吻了阿次的额头,就好像是在安抚他一般。
“放心,没事的。有了结果我第一个回来告诉你。”
“嗯……”
阿初出了门,便见一人影鬼鬼祟祟闪过,敏锐的直觉便让他跟了上去,一直尾随着那人进了隔壁人家的屋子。
是来盯梢自己的?还是单纯的小偷?反正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放过。
眼见那人影轻巧地翻了进去,隔壁这家人家户家境不错,说要是普通的小偷他也相信。只是这个非常时期,他不能掉以轻心,就怕那人是伪装了进隔壁的小偷,实际来打探自家的秘密。
以静制动不会有错,他清楚这一带的房屋结构,挨着的一户户独宅,几乎都没有后门,所以只能原路进原路出。
那他何不来个守株待兔,再借助一下景察的帮忙?离开一边的公用电话不过十几步路,他便拨通一个电话,继续在门口盯梢。
等到景察到来,小偷背着大堆盗窃物出来,便人赃俱获。而阿初直到景察做完笔录,才知道这只是一惯犯小偷,作案多起,幸亏今日给逮住了。那隔壁的一户人家原本以为人财两失,自然是跟拜神一样地感谢阿初。等到一切忙停,阿初才猛然想起,还有夏跃春那回事,这才让景察赶紧送他去医院。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通常在一个人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缝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就能否极泰来。至少,阿初在进入医院看到跃春的那刻开始是这样认为的。
他知道他有一定的责任,虽然他若是在也未必会让结果变得更好,毕竟他的身手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要强过完全不懂武的跃春,可说不准也会成为敌人的靶子。
他没想到跃春昨夜会出事,心中有些内疚,夏跃春非常尽职地在那里研究尸体样本上的细菌,而他却候在那里抓了一个晚上小偷,虽说也是好事,可是和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并无瓜葛。
来到医院他就吃了一惊,被人告知夏跃春在病房时,就目瞪口呆了。听值班护士说,是昨夜在做研究分析的时候被人袭击。
顿时他只觉得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心中一边祈祷跃春不要出什么大事,万一……他都不敢往下想再想什么,一路跑去病房,他推门入病房就看到跃春趴在床铺上哼唧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披着病号服,也没盖上被子,显然趴着的姿势令他非常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似的。
阿四一脸迫切的站在一边,那表情又懊悔又焦急,就恨不能趴在那边的是自己似的。
想到昨天跟跃春闹了脾气,结果跃春自己跑去了医院受了伤,说起来还是他的过错,阿初硬着头皮走进去叫了声:“跃春。”
本来在哼唧着叫痛的跃春,听到阿初的声音立刻闭嘴,扭过头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一样哼了一声。
“半个小时……都半天了你才过来。”
他昨天清清楚楚说等他半小时就跟跃春去,结果,现在都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
“出了点事儿么这不是……”
“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跃春瞥他一眼,想起昨天看到的那温情,不知道哪里就冒起一股嫉妒心来,又瞪了一眼身旁的阿四。
“还在生气啊。我可没有干些不仁不义的事情啊,我刚出门,就遇到小偷进隔壁人家了,然后就忙活景察抓小偷了。”
本来一心愧疚的阿初,见了眼前的状况实在忍不住觉得好笑,硬憋着笑意,嘴角微微抽了两下,“你这样拱在床上睡多不舒服?不想见我也不用趴着嘛。”
“呸,你以为我不想啊……”夏跃春一激动,手撑着床板,侧了身瞪着阿初,结果牵扯到伤口,又哎哟的一声趴了回去,大叫:“阿初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我昨天晚上差点命都丢在医院了,你今天早上才来看我,太不够意思了!”
“你想万一是个盯梢我们的敌人因为被我看到而装作去隔壁屋子做个普通小偷,我就此放过了,多危险不是?总算还好,虽然白忙活一场,还是谨慎为妙啊。”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也不管跃春听进去多少。
然后又笑笑,反问一句,“重色轻友,哪有?”
“哪没有!!!”跃春吼了一句,发泄着心中不快。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回去啊,赔给你两盒正宗的蓝山咖啡怎么样?夏跃春,夏院长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阿初笑着假装作揖。
夏跃春挣扎了一会儿,咬牙:“两盒你就够啦?起码十盒八盒的!”
“哇……那你喝到什么时候去?放太久了,口感会变质的。”
“你管我啊!我拿去洗洗澡也好。”夏跃春昂着脑袋说。
阿初摊手,“好……拿去泡温泉也没问题。”
他看看情况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转了正经的语气问:“昨夜里情况怎样?你伤在哪里了?”
“我昨天过来看到前一天做的培养皿里的细菌溶液发生了变化。”
“怎么了?”
“大面积繁殖,有变异。那具放在医院停尸房里的尸体非常危险,我想着找你商量对策,销毁掉。刚想着我去停尸房里查看,就有人过来偷尸体,我怀疑可能是想窃取尸体上的病毒源,阿四跟他干了一架,夜太黑没看清楚脸就被他跑了,个子不高,体格跟你差不多,我捏过他的手腕,骨龄约莫四十左右,是个中年的东方男x_ing。”
跃春简略地陈述了一遍昨夜发生的事情,“医院人多嘴杂,详细的等我回去跟你说,反正那尸体我已经让阿四连夜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