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阿初笑了起来,一张脸瞬间变得油腔滑调。
“因为燥热,你就用冷水让自己清醒?”
“是啊。”
“我怀疑你的智商。”
“不牢你费心。”
“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需要我给你看户口么?”
“我只要看……”阿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跃春的声音。
“查房,病人到休息时间了。医生严谨打扰病人休息。阿初,你看看几点了。你们俩拌嘴的声音走廊里都听得见,影响别的病人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哇——你这什么医院啊?什么病房啊?什么隔音啊?”
“走走走,我找你有事。让阿次休息。”
看着跃春把难缠的荣初拖走,让阿次松了一口气。
再说下去,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已经没有退路,无法狡辩。
难道他真的要说,是因为阿初早上的吻让他燥热不已,无法平静?还是要说……呸呸呸,他扇了自己一巴掌。
胡思乱想!
可又忍不住会去回忆那些让他羞愤的画面,阿初被跃春拖走前的一句话还留在他脑海中。
“等你身子好了。我会好好教教你,怎么摆脱这种燥热。”
他信以为真了,觉得医生一定会有好方法,让自己走出这种尴尬的窘境。
阿次单纯地就像一个孩子,对某些方面的事情,并不开窍。
“跃春,跃春,你干什么啊?”
阿初一路上都在抗议跃春在这个时刻,把他从阿次的病房里拖走。
“再放你继续在里面,我看我的医院危险了。”
跃春无奈地一摊手,拍拍阿初的肩膀。
“什么意思?”
“喏,擦擦,口水都流下来了。”
塞了块手帕给阿初,跃春自顾自继续看病历。
“夏院长,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说今晚不行。”
“什么今晚不行?”
“你也别抵赖了。我都不巧听到了,你不是就想教教他怎么摆脱燥热?阿初,我们都是学医的。我懂。”
夏跃春抿了一口咖啡,抬头看了看阿初。
“你懂得太多了……”阿初抱怨,撇了撇嘴,他知道,跃春看出他对阿次的感情了,“你知道了?”
“不全知道,不过,猜猜么,八九不离十。”
“你不惊讶?”夏跃春淡定地让他觉得可怕。
“惊讶什么?你爱上男人?爱上自己的孪生弟弟?”跃春耸耸肩,托了托眼镜,“四万万同胞感谢你,为节约国家资源做贡献。”
“……”阿初吃瘪了,彻底吃瘪了,这个夏跃春,太恐怖了。
“别不说话啊,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医学里来说,左撇子和右撇子没有区别,所以爱男人还是爱女人也没有区别。”
跃春的解释的确很客观很正确,可是一直坚信自己决定的阿初此时却开始疑惑了。
他一直爱着,一直用心着,其实他根本没有考虑过一件事。
那就是,阿次和自己一样,是个男的。
还有,阿次是自己的弟弟,孪生弟弟。
“跃春,他不但是个男的……他还是……”
“弟弟?你们两留着一样的血,从某种含义上来说理该更加亲近。”
“跃春,我……”
“你平时不是挺会说么?怎么今天螺丝吃多了?噎着了?”
“我爱他。”
真是见了大头鬼了。阿初什么都说不出,居然在跃春面前说出他爱阿次这种话。
“恩,祝福你。”
跃春没有笑,很认真地冲他点点头。
“你真心的?”
“恩。我真不真心没关系。只要你对他是真心的。”
“我当然……”
“那就够了。”
阿初和跃春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不能说的话,只是今晚的这场交谈,让阿初自己都有些不可信。
“发展到哪步了?”
“该有的都有了。”
“哦,够迅速。”
“你觉得,阿次能接受么?”
“能啊。”
“为什么?”
“如果不能,你觉得你还能活着么?照他的个x_ing,你不但肺穿了,心啊肝啊肾啊胃啊,全部穿了都不够。”
“你真了你解他。”阿初突然发觉,跃春的分析相当有道理。
“我也很了解你。”
“是,好兄弟。”
“所以,你想教他的东西,等他好了再教。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今晚绝对不行。还有,你知道的,隔音不太好,你自重。”
第5章 欲火焚身
昨夜又下了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阿次坐在床上看着屋外的梧桐叶子已经有了些焦黄的痕迹,这是他住院的第四天,按照夏跃春的话来说就是病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要他好好再住上两天观察一下,等出院的时候基本就可以直接上战场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想到的却不是他的身体,而是……
“等你身子好了。我会好好教教你,怎么摆脱这种燥热。”
他记得阿初说过的这句话,对此感到非常困惑,这种困惑来源于身体上某种感觉的变化,也可能是心理上某种感情的变化……他想到阿初的时候,会忍不住觉得烦躁起来,那种烦躁他无法解释,所以他只能强迫的将它们归于厌恶。
其实他心底是明白的,那并不是真的讨厌,在某些行为上他甚至是希翼的,甚至是默许的。可能他就是对于自己的这种心态感觉到烦躁和恐惧。
“有精神坐起来发呆了啊?”
阿初从门外走进来,可能是看到阿次精神好了许多,他也不复前两天紧张的样子,说话也多了一贯的轻佻。
“嗯。”没等阿次反应,阿初已经俯身一手撑到阿次身边,打量了一下,嘴角勾起笑意:“很好。”
“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被这么一盯,阿次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莫名的心跳加快。
“为什么?”阿初越发好整以暇的笑着。
“因为我心里发毛。”阿次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荣先生……我记得你答应过我的,我现在已经好了,你可以说了。”
“嗯?”阿初挑眉,“我说过什么?”
每次他挑眉的样子,在阿次眼睛里就像是不怀好意的狐狸。
阿次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硬邦邦地说:“荣先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履行你说过的诺言,不要这样试图玩弄我的底线!”
“玩弄?呵呵……”阿初温婉地笑容因为嘴角微微一勾却显得异常魅惑,“我自以为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所以我从来不玩弄别人。尤其是你……”他眯着眼睛,凑近了,贴着阿次的耳朵轻轻的说话。
阿次觉得呼吸为此一滞,一种火热的感觉“腾”的一下漫上了他的脸颊,一下子就烧到了耳根。
阿次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四唇相接。
他们好像在接……接吻?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的阿次心跳得越来越快,他看到阿初脸上的温柔笑容跟他眼睛里按耐不住的狂热……
对了……就是这种火热……是阿初这把火让他……
阿次奋力挣扎起来,将阿初推开气喘吁吁喝道:“荣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纾解吗?”阿初暧昧的笑着:“不热起来的话怎么纾解呢?”
阿次吃瘪,咬牙切齿却又拿荣初毫无办法。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次喘了口气,阿初的吻让他无法呼吸,就在刚才几乎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阿次。”阿初认真地说:“我告诉你,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你说。”
“我爱你。”
阿次瞪了眼睛,他没有说话。
只是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显得非常局促。
“我爱你。”阿初自顾自的说,“我要说明白的是,这种爱不是兄长对胞弟,不是亲人之间的羁绊,是我真真正正的爱着你。无论你是不是能够接受,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明白……即使你会恨我也好,会厌恶也好,我不是在玩弄你。我只要你明白,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