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刚才老板让我先去洗澡了。然后说,这个给你吃。”
“什么?”
“那个名字我想起不起来了,反正是老板亲自做的点心,说卖得很好,还有……”阿四愣了一愣,好像在回忆些什么。
盘子里是一块精致的蛋糕,还做成了爱心的形状,上头还点缀着一颗樱桃,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虽说吃过了饭,不过这样的饭后甜点,他也很多年没有享用了,跃春接了过来。
“爱……爱……爱老虎……油……”
阿四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一般,结结巴巴说出了口。
“什么?”
跃春一边吃着入口即化的蛋糕,口齿含糊地问,那种妙曼的洋酒口味,伴着n_ai油在口中化开,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阿初是个天才。
“爱……老虎……油……”
“老虎油?”跃春更加听不懂,“什么老虎油?”
“大概……我记错了……老板说……这样说你会懂得……”
“哈?”跃春一头雾水,又挖了一口蛋糕吃了进去,琢磨着含义,“他为什么让你这么说啊?”
“他说……我肯定没说过这句话……他说是英文,让我这么说……”
阿四很是老实,不过也因为跃春听不懂而皱起了眉头。
“英文?老虎油……爱老虎油……”
跃春嘴里嘀咕着,突然想起了正确的发音,脱口而出,“是不是I LOVE YOU?”
“对,是这样说的……”阿四说不清楚,不过听阿初这么说过是没错,“我怎么也发不对音,老板就让我说爱老虎油。”
“这个混蛋……”
骂了一句,跃春的脸不禁红了,情啊爱啊,其实这些年来,他和阿四,谁都没那么直白地表达过。
刚才那一刻,不单是阿四对他说了,他不也对阿四说了么?
“跃春……什么意思啊?”
阿四一脸茫然,看着跃春泛红的脸,更加着急了。
“就是……就是……”哎呀,他居然说不出口了,“就是爱老虎油啊!”
蛋糕已经吃得差不多,他本就有留着好吃的最后吃的习惯,那颗樱桃就一直被搁在了一边,这一刻他都没心思静下来吃樱桃了。
“阿四,樱桃给你吃!”用叉子如叉牛排一样豪放地戳着那颗樱桃,递了过去。
“可我不喜欢甜的……”阿四皱了皱眉头。
“叫你吃就吃!”
“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指得也许就是这样。
阿初异常热心地给他们吹起了这阵东风,给跃春吃的蛋糕里,自然加了点东西,伽玛,羟基丁酸钠,俗称就不用解释了。
至于那颗点缀的樱桃,药x_ing正浓。本来阿初是觉得阿四不爱吃甜食,于是已经在谈话的时候招待过他酒了,当然酒里一样少不了那点东西。
当本来就情动的身心,被药物点了一把火,他就不信,这两个人还能继续矜持下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除非,哪一个有病!
情动时分,他们也终于拥抱着彼此,去体验这种身心交融的感觉。这是第一次,他们没好好在一张床上睡觉,摇动着的床铺,甚至让跃春感到有头晕眼花,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阿四强有力地将他拥在怀中。
从未有过的痴狂和放纵,让两个人都激动又紧张,用不一样的声音呼唤着名字。
他们陪伴着依偎了五年多,今夜,才是见证这份情感的真正时刻。
得到彼此的愉悦和满足感,让两人忘却了劳累,加上那药的效果,难免激烈了一些。
跃春摘了眼镜本就看不清楚,却感觉到那种比视觉更为真实的触感,比看到听到,都要安心。
直到精疲力尽睡死过去,跃春还记得,他都哭了,但是嘴角还挂着笑。
“刘阿四!你想谋杀啊!”
翌日醒来的夏跃春一脸的疲倦,连眼睛都是肿的,浑身酸痛地简直起不来身,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还隐隐作疼。
“我……”阿四被他一吼从被窝里跳出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啊!我都说了不要了,你……”
“老板说不要就是要……”
“你……你……你跟着他去好了啊!”
夏跃春气得满脸通红,一个枕头冲着阿四飞过去。
阿四没躲,任着枕头砸在脸上。
看着跃春有些呆滞的表情,他又走回床边,认真地看着夏跃春的脸。
“对不起,跃春……我……弄疼你了,下次不会了……我……我会努力的……”
这种坦诚又实在的话,让跃春倒也没法发火了,这根木头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也只能认了。
“你……你不会赶我走的是么?”
阿四好像担心自己又做错了事一般,担心地看着夏跃春。
“不会。”
傻瓜,怎么可能放你走。
跃春露出一丝笑容,“你要努力的话……我当然不会赶你走。”
“好,那我努力。”
跃春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傻,又让他安心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刘阿四了。
虽然顺理成章地让这对老恋人圆了房,荣老板的这个学生显然不怎么成功。
因为他把这句不要即是要,理解错了场合。
好比昨日吃早饭,跃春不想吃辣于是拒绝在馒头上摸辣酱,他一个不要,就让刘阿四说什么也让他要,结果硬生生地给馒头抹上辣酱,弄得夏跃春气得差点摔了盘子。
阿四无辜地看着阿初,老板你骗人。阿初也就差翻白眼了,叹口气,我说的这句话只适用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
又比如下午跃春饭后正躺在场上看报纸,阿四倒了杯水给他递去,跃春一句我不渴不要,就让阿四推来推去非要让他喝了那杯水,本来就吃饱了肚子,又灌上一杯水,整得跃春连着跑了几次厕所。
阿四自然吃力没讨好地被跃春数落,于是又无辜地看着阿初,老板你又骗人。
阿初离昏厥不远了,双手合十给耶稣大人,保佑阿四也开点窍吧。
最后他只能一字一句大声说清楚,阿四,你听好,不要即是要这句话,只适用于你们两个……
在床上的时候?不行,阿四一定理解错误,把在床上的任何时候都归进去。
他想了一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于是阿初认真地强调。
不要即是要,仅限适用于你们两个洞房花烛的时候啊!
第53章 甜蜜番外之三 一个苹果的往事
阿次知道杜旅宁死去消息的这一天本来只是单纯的跟夏跃春叙旧。只是他无意中问了一句不知后来俞晓江是不是安好,不知道新中国建立以后杜旅宁怎么样,是不是跟着国民党的人一起去了台湾。而夏跃春的脸色就为之一滞。
手里的酒杯也停了下来,阿次敏感的觉得夏跃春隐藏了什么:“怎么了?”
“俞晓江她在国内,我也快有大约一年不见她了,不过想来应该还好吧。”夏跃春这么说。
“那么老师……哦,不,我是说杜旅宁他……”阿次观望着夏跃春的神色,看了一会儿,他不确定的问:“他不在了?”
“嗯。”夏跃春无奈的点了下头,“是的,在解放之前。”
“哦。”阿次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他默默的转了椅背把自己关入了房间。
原来,那个叫自己一定要活着的老师,也离开了么?
阿次觉得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他想填补这种空落的感觉,就要去找些事情来做,打开了衣柜的他信手开始整理衣橱,尽管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这种生活上的琐碎大部分都是阿初来做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什么。
翻了翻摆放整齐的衣物,层叠的衬衫,以及挂着的成套西装。有一些衣服阿次自己都觉得陌生,可能是阿初买来以后又觉得不满意就从来都没拿出来过的。
无论是换洗的衣物还是替换的被褥,阿初总会整理的干净整洁,然后放在他的床头。
这么多年了,这无声无息的,细致入微的照顾早已经渗入了他生活的全部,如今反而叫他打开自己衣柜的时候有了一点陌生感。
禁不住笑了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阿初的呢?
手,在衣橱底下的最后一层停滞了一下,他触到了一件军绿色的东西。
那是……
阿次连忙将它抽住来。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