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戴上墨镜,离开私人诊所,到了办公大楼下,却见外面一堆记者冲上来,照她一顿拍照,尖锐的问题还排山倒海而来:
“听讲江少爷在酒吧喝醉与人斗殴受伤入院了,是不是真的?”
“听讲江少爷骚扰前夫,还将人家的保镖打到重伤,是不是真的?”
“对啊对啊,万夫人您回应一下嘛!”
……
万夫人心中憋气憋得快内伤,但摘下墨镜,仍一笑说:“你们都从哪里听来的?”
还有什么地方,必然是路伊斯在放风唱衰Marcus!
万夫人敛起笑容,板着脸说:“这些都是不实的传言。我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尽管如此,第二天某些小报还是登出了Marcus在餐厅揍人的照片,那角度拍得江景阳那叫一个恶行恶相、面目狰狞,是他揍人时,路伊斯站在一边用高像素手机拍的。路伊斯看着这照片,也十分佩服自己的摄影功底。
“翩翩公子其实是恶少!相信巴黎的‘揸波’(抓奶)录音一出,大家都知道江少爷是什么料。但是,外地来的富豪女X小姐似乎对本港传闻不熟,居然乐意接受这个忽而揸波忽而揸啫(JJ)的男人!实在是marvelous!日前,这个江大少风度翩翩带X小姐到本港著名的海边餐厅撑抬脚,怎知冤家路窄,遇到昔日‘前夫’小斯冰先生,还在洗手间大打出手,将人家保镖打到吐血!十足没品恶少!”
万夫人恨得将小报撕开两半,往垃圾桶一扔,叉着腰深呼吸:“路易斯冰,你好嘢!”
小白脸——孟小白也顺着女金主骂人:“是啊!鬼佬我见得多了,这么贱的鬼佬也真是第一次见!简直就拉低了整个欧洲的思想道德水平!”
江景阳这次吃了个闷亏,险些惹上官非,还靠曼达地产让出利益而解救,但却仍被白揍一顿,还被杂志唱衰,不仅如此,那位其貌不扬的富家女也受到影响,拒绝了他的再次邀约。
“那个路伊斯分明是和Ares合着来欺负我的!”江景阳气鼓鼓地得出这个结论,“绝对是!绝对是!Ares根本看不顺眼我很久了,但是怕我爸妈才不敢怎么使坏,现在有路伊斯在这儿,还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孟小白帮万夫人来送鸡汤,对于江景阳的思维实在十分佩服,但仍顺着他的话说:“我看是。”
江景阳顿感知音难觅,又说:“小白,你也这么觉得吧?你说那个Ares是不是无胆小人!”
“当然,胆特别无,人特别小!”孟小白只想让他快点喝了汤,自己就可走人,“来,喝口鸡汤吧!”
江景阳接过那碗汤,又说:“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孟小白却唯恐他再惹事会惹金主不快,忙说:“那可别。”
“为什么啊?”江景阳浓眉倒竖,“你也觉得我比不上他?”
孟小白却说:“不是啊……”
“就是……”江景阳耷拉下脑袋,“我玩不过Ares,也玩不过路伊斯……”
——哇塞,突然这么有自知之明,好不习惯!
“少爷你别妄自菲薄!”
“是真的。”江景阳颓废地叹了口气,“我都摔了那么多次跟头了,还不知道就真的是摔傻了我……我动不了他们……”
孟小白不知该讲什么,愣了半晌,看了看手表,才记得喂完鸡汤就要赶着走,因他约了人打牌,忙说:“那先喝鸡汤吧。”
江景阳默默喝完了鸡汤,又突然似打了鸡血一样抬起头,充满斗志地说:“我动不了Ares,动不了Louie,难道还搞不了那个小秘书吗?”
孟小白本想劝他,但看了看手表,打牌时间将近,便将到了嘴边那句“你不怕搞了他就等于一下动了两尊大神”咽回肚子里。
吃软饭大概跟当全职师奶差不多,不打打牌去去BALL真的没啥好玩儿的。孟小白的牌友有贵妇,也有同样拖鞋界的人。这次孟小白是去云羡家打牌。富婆圈里总有些软饭分子,当年孟小白与云羡是同行,有时合作有时争食。现在云羡靠岸喝井水了,就不会再将孟小白这还在欲海浮沉的小拖鞋当成敌手,彼此便当牌友。
尽管万夫人不喜欢云羡,但孟小白却大条道理说自己是去“潜伏”。万夫人接受了这个理由,就放他去了。
其实潜伏不潜伏也没关系,孟小白不过是万夫人的一只拖鞋罢了。
孟小白走到麻将台边,看到灯光斜斜里一个男人身穿白衬衫,脸如珠玉,目如流星,长得很动人,与云羡有几分相似,却没云羡的张狂孟浪。孟小白半晌才笑:“Dwight!”
云恣愣了愣,说:“你是……?”
孟小白说:“我是Ziv的朋友,我叫小白。”
云恣微微一笑,说:“小白你好。”
云羡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宽松随意的居家服,但仍然无损他腿长脚长的好身姿。云羡笑笑,说:“果然啊,讲到打牌,你一定最早来!”
孟小白笑说:“哪里啊,我专门来见你的,其次才是打牌。不过你哥哥真是真人靓过上镜!”
云羡笑说:“他做模特的,真人还靓过上镜,不是暗讽他职业素养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