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白一点不尴尬,哈哈笑着,一手搭在云恣肩上说:“你弟弟这张嘴,谁说得过?”
云羡推开孟小白,对云恣说:“别信他装乖!谁不知‘孟小白砒霜’。”
孟小白一脸无辜地说:“我来打个牌都被说毒过砒霜?”
云羡和孟小白以前同混一个圈的时候,自然知道孟小白可以毒过砒霜。云羡却没觉得有何不妥,姓孟的是白砒霜,云羡本人也未见得是白莲花,他们这些“男宠”都是上流社会的地底泥,无毒不丈夫啊。
云羡只是不希望这杯白砒霜离自家大哥太近。云羡拉着云恣到一旁,问说:“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
云恣说:“我是不是打扰了你?”
“打牌而已,有什么好打扰的!”云羡摆摆手。
其实今次来云恣这儿坐,是因为在乔桑梓家里坐不下。云恣认为自己言语不慎惹恼了乔桑梓,所以乔桑梓这几天的态度都很不自然。如果是乔桑梓是态度恶劣嘛,也还称不上,只是云恣分明感到自己被疏远了。
工作的时候自然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乔桑梓总交大堆作业给他,忙得他脚不沾地的。二人便少了很多交流对话。甚至乔桑梓布置工作也不口传,直接发邮件通知。明明就两个人在同一间房,还发邮件,不是有鬼就奇了。
而且乔桑梓自己也忙,开始加班加点,晚饭就在公司,也不用云恣做饭了。二人下班回家都晚了,累个半死,也没什么机会讲半句话就回房睡觉。
云恣只想好好赔罪道歉,但却苦无机会。他认为,乔桑梓的母亲既然患有精神分裂,那么乔桑梓因此而介怀这个词语也很正常。毕竟乔桑梓性格就是比别人更孤傲些,心思也其实很细腻。云恣心甘情愿要照顾他的心思。
只是今天,乔桑梓突然告诉云恣:“我刚好知道附近有处吉屋出租,你可以去看看。”
附近有屋出租,乔桑梓又怎么会刚好知道呢?想来是乔桑梓故意去找个地方,好赶云恣离开。云恣自以为一定得罪了乔桑梓,令乔桑梓讨厌他到不想与他共处一室。
第30章
其实乔桑梓这几天心情不痛快,还另有一个原因,就是乔姨母的忌日将近。没有仪式,没有纪念,他仅仅是要像是不记得这回事一般。日历备忘里,这一天永远不会被圈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却总是违背意志,每逢这个时候,他都会心情低落、严重失眠。
以前失眠,他会躺在床上,背公司业绩报告、年度计划、市场分析,年轻些的时候背的是元素周期表、唐诗宋词、哲学概论等等书籍,现在他又多了个可以背的东西,就是云恣的出道日志、百度百科等等。他现在对“名模云恣”的名片熟悉度,绝对可以令众多脑残粉汗颜。
乔桑梓深恨自己控制不住情感,明明他已是个刀枪不入的怪人了,还是教云恣这个手无寸铁的给攻陷了,这分明是自己的错。
云恣却认为,自己好不容易才和乔桑梓亲近了些,却因一句话而毁了彼此的关系,怎么不是自己的错?
单靠这GOOGLE新闻的搜索结果,云恣仅仅知道患有精神分裂的乔母经历过这单官司,其余一概不知。但即便如此,云恣也理解乔桑梓为何这么敏感:母亲的经历必然会对孩子有巨大的影响,更何况这是单亲家庭呢?
云恣不想就这么离开乔桑梓,所以没有立即答应搬走,而是厚起脸皮搪塞:“对不起啊,我约了我弟。这事儿过两天再说吧?”
这天是礼拜天,云恣拖过这一天,就能迎来工作忙死的工作天。到了工作天,更没时间去看租屋了。可算是下乘的缓兵之计。但云恣也没想到什么上乘的法子了。
虽然只是搪塞的借口,但毕竟很久没探望云羡了,云恣也就真的前去云羡家中了。他提前一个小时才打的电话,没预期对方一定可以挪出时间。怎知云羡立即满口答应:“好啊,你在哪儿?我叫司机接你?”
云羡扯着云恣说:“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谁惹你了?”
云恣连忙否认说:“没有!”
“没有?”云羡不信,“是不是老爸?”
云恣愣了愣,说:“怎么扯到他身上了?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还有一家公司管着。”
云羡冷笑,说:“他连个小厂子都管不好,还管公司呢。我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又破产哭天哭地的找Carey擦屁股。”
云恣讪讪不说话。
云羡也不想破坏气氛,又一笑:“看我多说话了!现在不够脚,你来陪我们打麻将吧?”
既然闲着无事,云恣便与他们一道打牌了。麻将并非师奶专利,男人打起麻将来也是昏天黑地的。云羡、孟小白与另一名小软饭男围着打,战得正酣。云恣却战意不浓,因他向来是输少当赢。
孟小白看了看云恣,笑说:“初次见面,你就松个章给我嘛?”
云恣笑笑,竟真的放牌。
云羡气得吐血:“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害自家兄弟呢!”
孟小白兴高采烈地碰了吃糊,又说:“云公子,你现在什么身价啊!还好意思在乎这么点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输赢的问题!”云羡坚定地说。
云恣无奈地摇摇头,下次便故意让着云羡。孟小白明知云恣和云羡串通,也不吭声。另一个小软饭男指着两位前辈在软饭界引路呢,本来就是来送钱的,更不说话。十几圈下来,云羡赢得个满堂彩,不禁喜上眉梢,又说:“真不好意思啊!我请大家吃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