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 作者:月寂烟雨(上)【完结】(58)

2019-06-09  作者|标签:月寂烟雨 甜文 种田文 美食 布衣生活

  现在已年二十六,国子监休旬,吴予时正巧在家。

  见到沈歌时,吴予时正在杀j-i。

  沈歌一进院门,就听见j-i一声声惨叫,吴予时倒没什么“闻其声不忍食其r_ou_,故君子远庖厨也”的感慨,他用腿夹着j-i,站在院子里正与j-i生死斗争。

  沈歌见麦儿和柳儿睁着滴溜溜的眼睛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由哑然失笑,“师兄,怎么是你在杀j-i,嫂子呢?”

  “她娘家亲戚有人成婚,帮手去了。阿弟快来,帮我提着这j-i的脚,我这动作不太利索。”

  沈歌见了,忙上前几步把j-i的脚倒提起来,好放j-i血。

  大冷天的,吴予时忙出一身汗,他怕弄脏衣服,故而动作格外不顺畅。

  沈歌将放干净血的j-i扔到一旁,吴予时把j-i血端回去的同时顺便把一大木盆滚水端出来。

  麦儿和柳儿见吴予时端着水好奇地围上来,吴予时驱赶一双儿女,“麦儿,带妹妹站到一旁去,莫烫到。”

  麦儿应声带柳儿走远了些,不过仍兴致勃勃地看他爹杀j-i。

  j-i被放干血扔到地上,小幅度挣扎一下,最后一丝活气也没了。吴予时方挽起袖子,坐在小马扎上,将j-i小心放在滚水里烫过好褪毛。

  吴予时到底是书生,再怎么充熟练动作还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沈歌看不过去,一把过去帮他把j-i提起来,“师兄你一边坐着,我来。”

  “别,”吴予时笑,“学无止境,我也学着些。”

  于是两个大男人便在寒风中绊手绊脚地给一只异x_ingj-i褪毛,麦儿和柳儿过来凑热闹,时不时拔一点,严重妨碍工作效率。

  沈歌已许久未经历这股烟火气,一时极为放松。

  他嘲笑完师兄的动作笨拙后,自个主动拎着j-i去厨房开膛破肚,而后快手快脚地准备下锅。

  吴予时被抢完手头活计也无二话,安心地窝在厨房一角给沈歌当烧火公。

  麦儿和柳儿中午吃这餐饭都添了饭,直道师叔做的菜好吃,引得沈歌又是一阵笑。

  吃罢饭,吴予时打发一双儿女去睡午觉,坐在客厅问沈歌,“阿弟可是有事?”

  沈歌点头。

  吴予时现年二十六,二十二岁之前都在坤究县,他比沈歌大八岁,胡青窈嫁到沈家村时他已经是个会跑会跳的大小子。

  吴夫子与沈鸿存很早便认识,沈鸿存成婚时,吴夫子还帮忙cao办过。

  沈歌后来听说这些事,知晓当年的事吴予时多半还记得些内情,于是便过来了。

  沈歌道:“昨日有位长辈找到我的住处,他说是我舅舅。”

  “婶婶不是逃难到沈家村么?她亲人现如今还在?”

  沈歌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应当还在罢。”说着沈歌将胡青言说的话跟吴予时说了一遍。

  吴予时也道:“这未免也太巧了些,不过也并非不可能。那位胡青言是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若是有空,去看看便知。”

  沈歌道:“马上便要科举,现在哪里走得开?我已托人去打听消息,现在过来就是想问问师兄你记不记得以前那些事。”

  吴予时仔细回想一下,摇头道:“婶婶的模样我倒还记得,你确实和她十分相像,至于别的,我未听说过。那时我还是小孩,旁的事父母也不告诉我。阿弟你不妨直接写信去问我父母。”

  沈歌昨晚已经写过信去问夫子与师娘,不过两地通信不便,现在又正是年下,估计得明春才能收到回信。

  当年沈歌的母亲以逃难的名义来到沈家村,身上也无什么身份文书,后来落户落到沈家村中,前尘往事便被一笔带过,沈歌想查都没地方查。

  冉素萱惦记着家里,早早回家,见沈歌也在,不由意外,忙招呼他留下来吃晚饭。

  沈歌笑着回绝,现如今还有宵禁,若回去得晚,说不定还得被巡查的士兵捉去打板子。

  冉素萱不好多留他,忙捡了好几样从娘家带回来的小食,用提篮装了,让沈歌带回去吃。

  沈歌并未推迟,笑笑接过篮子告别他们回荀家别院。

  正临年下,到处都热热闹闹,沈歌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又想起上一年。上一年也是这般热闹,当时他和他荀哥在荀家庄过,大过年的还去看了梅花。

  沈歌在京都除师兄一家外也无其他亲密的好友,用不着去拜访别人,只需留在家温习。

  小武小文都是京都人士,二十八这日,沈歌便请荀澄放他们几日假期,让他们回去与爹娘团圆。

  事情沈歌都是做惯了的,并不怎么用得着人伺候,大过年给这两少年放个假也挺好。

  小武与小文听到消息,乐得眉开眼笑地过来给沈歌作揖,“沈公子,过年我们回来便给你带茯苓饼吃。”

  沈歌向来没什么架子,也不使唤人,小武与小文在他跟前呆了这么多日,早便不怕他。

  沈歌含笑点头,“成,你们莫惦记这头,回去好好玩几天便是。”

  除小武与小文之外,别院的其他人也有不少被沈歌放回去过年,不过基本的厨子护卫还在。

  小武与小文回去之后,蛮子便早晚过来沈歌这头,帮他做一些事情。

  年后蛮子便十七,他这两年吃得好,这阵子又练着拳脚,长得十分高大结实。若只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怕是看不出他乃一名农家少年。

  蛮子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沈歌笑叹:“蛮子,你这般沉默,日后要怎么娶媳妇?”

  蛮子回:“我愿终身侍奉于夫子左右。”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悉心教出来一个大好男儿就盼望他随侍我左右,做一个下人么?”

  “再者,成家与立业又不冲突,我并非手脚有疾者,哪里用得着人伺候?你有这份心,好好念书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我便满足了。”

  蛮子神情一动,沈歌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没有谁是谁的人生目标,蛮子你莫将自己看的太低,为师对你最大的期望便是你鹏程万里。”

  沈歌过这番话后,蛮子似有触动。沈歌心头微松,他原先就担心蛮子钻牛角尖,一辈子就围着他转。

  年二十九这日,沈歌拿着书发了好一会呆,早早吹灭灯上床睡觉,梦里还梦到他家荀哥。

  睡着睡着,沈歌忽觉不对劲,他总觉得有人在望着他。

  沈歌被惊醒过来,一睁眼,方发现床头有个黑影。

  这黑影的轮廓令沈歌格外熟悉,他拥着被子看向对方,嘴里迟疑道:“荀哥?”

  “嗯,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音,沈歌瞬间惊喜,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你为何不叫我。”

  “太晚,怕吓着你。”荀飞光捂住沈歌的被子不让他下床。

  沈歌忙伸出手来,一摸便摸到他有些冰凉的手。荀飞光也不知在床头坐了多久,连手都是冷的。,

  沈歌一愣,两只手握住荀飞光的手,包住他想令他暖和一些。

  “荀哥,你上来罢?”

  “我还未洗澡。”

  “大冷天的,一日未洗澡又有何要紧。”沈歌坚决要求荀飞光上来休息。

  被窝里好歹还是暖的,总比坐着时要好太多。

  荀飞管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依言除去外衣,只着中衣上床。

  沈歌往里头挪了挪,给荀飞光挪出大半个枕头和床来,被子往他那边拨。

  荀飞光按住他的手,“够了。”

  沈歌方住手。

  沈歌躺在荀飞光旁边,鼻端满是这个人的气息,不由有些紧张。

  他这一紧张便再也睡不着,又不敢打扰荀飞光休息,怕他多日未睡,倦得很。

  沈歌一个人在那里憋着,满肚子话在脑海中使劲循环,不知该问荀飞光什么,又要告诉他什么,只是兴奋一点一点漫上来,最后沈歌一个人在黑暗里望着帐子,无声地笑了半天。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动静,荀飞光忽然侧过身来躺着,问:“睡不着?”

  “是有一点。”沈歌咽咽口水,忽然道:“荀哥,我已想清楚,我心悦你,不是心悦夫子的那种心悦,也不是心悦知己的那种心悦,我就是心悦你这个人。”

  沈歌说得极小声,语速极快,仿佛话在肚子里憋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口,随便一倒,便整个地全倒出来了。

  荀飞光似怔了一下,“当真想清楚了?”

  沈歌听到他这么问,也不知为何,忽然狗胆包天地凑上去,在黑暗中对准他家荀哥便是一亲。

  夜倒不是完全黑着,天空有一弯极暗淡的月牙儿,外头挂着的灯笼多多少少也能漏一点光出来。

  沈歌盯着他家荀哥良久,这么一亲之下居然稳稳当当地亲到了他家荀哥的唇。

  温凉的,柔软的,带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冷香,鼻息扑到脸上还带着令人震颤的麻。

  沈歌第一次亲人,又紧张又忐忑,脑海中搅成一团,全是浆糊。

  荀飞光嘴角似乎带着一点笑纹,他反客为主,舌尖轻扣沈歌的唇齿。

  沈歌脑袋懵乎乎地张开嘴,全面迎接他家荀哥。

  双方鼻息交织在一起,那股令人战栗的感觉从尾椎骨升起来,一直到头顶。沈歌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他以前从未与人接过吻,这般深入的感觉简直将他拉去另一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无甚言辞可以诉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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