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岁岁 作者:chloec【完结】(16)

2019-06-09  作者|标签:chloec

  “大哥……阿诚哥……”

  该死。香港,决定了,明天就给港大写信。立即给我滚到香港去。

第24章 因恶劣天气被困在家里

  上海这雨下起来,烦也烦死人了。

  周末本来约了人出去听戏,如此也只能窝在家里做戏。明明就一个观众,这戏还得做个十分。

  人坐在对面,他坐在这里,他这里看着报表文件,他那边算着明细进账。这一季度上海债市简直是惊涛骇浪,他对着报告在白纸上写着点什么,又杠掉了,又列了几个讨论点,等下叫阿诚拟一个会议安排,周一开会来讨论。

  手边放着桂姨熬的一碗驱寒的姜茶,却未动分毫。且不说他本来就讨厌姜茶这东西,但是做姜茶的人就让他头疼。因着这人在家里,真是浪费了无数的时间来演戏。

  他抬头看坐在那边的阿诚,灯光从他的侧面打过来,细致地描摹出他侧影的轮廓。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奋笔疾书着文件和报告。

  真是无聊,好好地在家,这样勤勉做什么?他把钢笔的盖子旋紧,另取了铅笔来,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堂堂明长官之前其实是离开了横纵轴与数据不会画图的人,就是要他画个圆,也像是个蛋。他们那次因为大雨被困在Le-Mont-Saint-Micheal,出不得门,也是觉得无聊,阿诚才教他画些素描。虽然是画廊的常客,不过明长官出现在画廊里,脑袋上就写着“金主”二字,离艺术家气质可也差了太远。只是买得多了,自然眼光也好, 不画画的时候,倒能说出些一二三四地糊弄别人。

  他对着阿诚的侧面开始画像。先画了个脑袋,在按他说的比例,画了身形。似乎画胖了些,不过他觉得阿诚确实太瘦了些,该要胖点才好。脑袋也略微大了些,不过怕是擦了就再画不出这个合适的形状,勉勉强强地也就算了。桌子好画,方方正正的,反正没人盯着,明长官作弊心虚地拿尺子画了,感觉有模有样。在五官和手中纠结了半天,似乎是觉得手的难度低点,就先开始画手。

  手还是难画。阿诚的手最好看,很白皙,手指长得有些过分,又细得十分斯文。他喜欢吻他的手指,从透明的指甲盖开始。如果把他们含在嘴里,阿诚就脸红。用舌头缠绕戏弄他的指肚,阿诚就要骂他作弄人了。然而这明显超过了明长官的绘画水平,他想得太多,画起来却怎么看怎么拙劣,难及那双手的万一。更别说那只右手正握着钢笔,随意地团成一个好看的形状。这可都是他一点一点教出来的,明长官十分得意。阿诚一开始写字的时候,握笔姿势不正确,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那可都是他握着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他知道秘书处小姑娘私底下都夸“明先生的字好看”,心下觉得他们十分有眼光。

  手画不好,不画了。先画脸。

  脸上这眼睛最难画,那就先画嘴。不不,嘴也难画。先画鼻子。

  阿诚的鼻子长得很有特点。有一次冬天他们在院子里玩,明台躲在暗处扔了个雪球出来,正中他的鼻子。一坨雪在脸上崩开,鼻尖都红得透明了,像画报上的小耗子一样。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画得鼻子还是满传神的,但又手痒地在脸上加了三根须,真化成一个松鼠的样子。

  “你在画什么?”

  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居然不知道?

  阿诚没等他回来,扭过半个身子,打量起他的那副速写,一脸嫌弃道:“我啊?”

  “你啊。”

  “我腿哪有这么短,你这比例都不对。”

  “你坐着嘛,我角度问题。”明长官所有绘画技能约莫是全点在为自己辩解上了。

  “那……这、这胡子。你画的耗子精啊?”

  “我发言稿你写完了?”明长官把一本书盖了上来,挡住画的内容。抓起报告劈头甩了过去,“这叫写完了?我看你是越来越会敷衍我了。”

  这话说得语气不善,桂姨也只好僵在门口,不知道这两人又因着什么吵了起来。

  “那我重拿去改。”

  “去改!改不好,周一你去给我发言,就拿你那狗屁不通的稿子。”

  阿诚一脸不耐烦地把他桌上的文件收起来,连同那张画。他高大的身影挡着,明楼知道桂姨看不见,伸出两根指头摁住了——万不能叫他拿去笑话自己。

  “这份一起的,我还是都拿去改了。”

  如果桂姨这时候没站在门口,而是站在桌前,那她一定会知道这两人的表情多么的好看。

  明楼最后无奈地松了手,阿诚若无其事地把画收在一堆文件和报告里,整理了一下表情,十分尴尬地对上桂姨满是关切的眼神,然后一脸不满地夺路而去。桂姨上前小心翼翼地对上一脸y-in鸷的明楼,又不敢说些什么,只收了一点没动的姜茶道:“大少爷这姜茶没动?”

  “哦,方才气极了,只顾着说他,忘了喝了。估计凉了,你收下去吧。”

  “是。”

  “桂姨啊,阿诚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几年,他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尽学了这一身见风使舵的习惯。你也是他的养母,有些话,我说他是听不进了,有空你也帮我劝劝他,免得到最后,谁也不好收场。”

  一番敲打说得不轻不重,桂姨心里过了无数个念想,最后只谨慎地应了个是。

  发言稿阿诚周一回办公室地时候交上去了,明楼粗粗地扫了一遍,翻到最后一页。

  阿诚把自己的五官给补全了,拉长了腿,手也重新画过,端的是一表人才的样子,却留下了明楼随手画上的三根鼠须。然后,在自己的身后补画了个明长官,正俯着身低头瞧他在写些什么。体态姿容都是自己,一眼就认得出,就是屁股后面为什么多了一条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仿佛是抹满了发胶一般。就这么一个大尾巴,将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大尾巴狼。

  “我说你稿子怎么今天才交上了,昨天在家也是不务正业啊。”明长官十分不舍地看了好几眼,然后丢进烟缸里烧掉了。画可以画,戏还得演。

第25章 喝醉

  一般来说,有什么事情阿诚都会告诉明楼。只一件,他一直没好说,怕明楼又说起“以貌取人是一件肤浅的事”。然而他就是这么以貌取人。

  明楼高中毕业的那天,被老师同学灌了许多酒,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窝在书房的沙发里。大姐叫阿香熬了醒酒汤,灌下去也没清醒多少,大约是中国的醒酒汤醒不了洋酒吧。不想叫醒已经睡下的两个小的,却又弄不动他,大姐只好叫他在沙发上囫囵一个晚上,明早醒了叫他自己脖子疼去,说罢却又怕他着凉,让阿香找了毯子给他盖沙发上。

  如此一般折腾,阿诚早也迷迷糊糊醒了。跳下床来,蹬着拖鞋蹭到沙发边,明楼已经睡熟了。徐老师在桌子的玻璃板下压着从画报上剪下来的龚稼农的小像,他真情实感地觉得比大哥差得远了。

  大哥长得比那些画报上的明星好看多了。

  他凑上去,差点被酒气给熏晕了。推了他两下,明楼嘟哝了两声,却也没睁开眼睛。他就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他眉毛,用食指沿着眉形一笔一笔地画着。顺着鼻子划下来,又缩回手摸摸自己的鼻子,感觉没他的高挺,有点羡慕。啊,想摸摸他的嘴。明楼上周末排毕业汇演的剧目时。一个面目清秀的男生扮作女生,捧着他的头,说:“I will kiss thy mouth, Jokanaan,I will kiss thy mouth……”说着要亲上去。他本来在台下看得起兴,到这一句就跳上去拦他。明楼说了半天是在排戏也不听,只愤愤地觉得大哥喜欢谁都行,但这人是装成女孩儿样骗你呀,为什么大哥就是看不出来。

  I will kiss thy mouth。

  他重复了几遍,却不知道什么意思,仿佛这是一句稀奇古怪的魔咒一般。

  “Ah! ah! wherefore didst thou not look at me? If thou hadst looked at me thou hadst loved me……”

  明楼忽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推推他,捏捏他耳朵:“大哥,大哥你醒着么?醒着就去床上睡?”

  醒酒汤眼下才有点作用,他模模糊糊地醒着,感觉眼睛花得很,伸手摸见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知道是阿诚,又揉了揉,把他头发全揉乱了,仿佛顶着一个鸟巢。

  “你醒着?”

  “我喝醉啦……”

  喝醉的人知道自己喝醉了么?阿诚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只好蹲下来盯着他。有些人喝酒,脸越喝越红;明楼喝多了,脸却发白,只颧骨上红两坨,显得十分滑稽。他伸手上去,摸他的脸,红色的地方却没有很温热。整张脸都是凉凉的。

  明楼知道阿诚在摸他的脸玩,但是醉得太厉害,就任由他去,只道:“你不去……睡觉么……明天要上学吧?”

  “要的,明天有国文课。”

  明楼有点生气,他头疼得很,但还是撑着坐起来,想拎他的脖子,却一把没抓住。他哼了一声,道:“你长大了,不听我的了。”

  “我听你的呀!”

  “那去睡觉。”

  “睡不着——你睡这里脖子要疼的。”

  “那我们回去睡。”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忽然跌跌撞撞撑着扶手站起来,向空中伸出手。阿诚举起双手把他的那只手够下来握在手里,他的重量仿佛都要交托在他的手心,让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说不出的责任感,仿佛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忽然也有依靠自己的一刻。只是他根本撑不住,两个人都步调不稳地往前摔去。明楼一把扶住了墙,想抽出那只手来,却发现被死死地握着,s-hi乎乎的,掌心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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